她吃多了没事儿做才去站他那边儿和大嫂不对付。
关止承被阿秀问傻了,好半天才说:“你被她下了降头了,她这样你还护着她……”
阿秀轻笑一声:“大嫂要是会下降头,你和爹也不会这样事事针对她了。哦不,或者她一个降头下下来让你俩消失来得更快些。”
关明听不下去,握了关止承的手沉声对阿秀道:“你出去!”
阿秀笑了声,倒也真的出去了。
关止承抓着关明的手嘀咕,“爹,她……她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给妖怪附体了。”关明长叹一声,转而对老关头说:“爹,我们请个道士来做做法,家里最近事qíng太多了,估计是有脏东西,我们请道士来驱一驱……”
关明眼底闪了抹光,这要求很是正当。
老关头毕竟是老人了,对这方面也相信,听关明这样说犹豫了下,正要点头,却听大孙子在一边说道:“不用了,家里拿得出钱来请道士作法?如果拿得出钱来,倒不如先把欠人的钱给还了。”
关明顿时一噎,当即不悦道:“阿文,这是为了家里好!”
“欠债不还还有钱请道士,这事儿传出去对家里的更不好。”
关文稳稳地坐在chuáng上,沉默了下说:“爹,既然你来了,正好,爷爷让我分家出去单过,我也同意了。”
关明气不打一处来,先前踹门已经qiáng烈表达了他的怒意,现在大儿子还是要与他对着gān?
关明梗了脖子,眼睛一鼓,“我不乐意!”
关文没答声,老关头却立刻拍了chuáng板:“是我说的!你敢不同意!我还没死呢!”
“爹啊!”关明苦了脸,赶紧说:“我也还没死啊爹!阿文这要是分家出去,我可在村子里没脸了!”
“你现在就没脸了!”老关头当仁不让,“分家,必须得分家!不然我大孙子不得被你拖累死!”
关明又是一噎,“爹,这怎么说的,我怎么拖累……”
“还没拖累?都这样了你还想咋拖累?”老关头横眉怒道:“这事儿我说定了,必须分!”
关明还要说什么,被关止承拉了一下,小声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关明先是一忧,然后又是一喜,再是犹豫不决,最后好像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分家可以,但怎么分,要有个章程。”
关文默了一下,老关头却当即问:“要啥章程?”
关明轻咳了声:“这事儿,晚上我们全家一起商量商量。”(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 是有问题
分家自然是件大事。
最大头的便是家里的田地。
关家有有六分水田,一亩山地和两亩沙地,地不算多,但全部利用起来,省吃俭用得倒也够一家人嚼用。如今关文要分出去,这地要怎么分总要划个清楚。
其次便是家里四只肥猪,眼见着到了过年的时候,这猪的价钱还得往上涨。按理说四个儿子刚好一人一头可以把猪平分,但李欣心头明镜儿似的,能分到一头猪,不,能分到一条猪腿子就算是关明大发慈悲了。
再有便是家里的家具物什。她的嫁妆箱子什么的倒是能光明正大地自己搬走,可关家的chuáng、帐子、梳妆台、柜子箱子、桌椅板凳,甚至最简单的锅碗瓢盆估计都分不到。
分家对李欣来说本来是件好事,但现在落到这个时候提出来,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本来是极其高兴的,兴奋劲儿一过,这些问题便浮上来了。
又听闻她公爹还说晚上再商量这事儿,李欣便更加觉得自己吃了亏。
最主要的是,分家后那为了给关文买人参治伤而出出去的三十两银子,这关明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将他们分出去了,那么这钱自己也就是他们自己还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李欣一边想着一边端了煮好的猪蹄花儿汤挨到chuáng前,拿勺子舀了舀chuīchuī热气。凑到关文嘴边喂他,一边说道:“文大夫说你不能吃辛辣的,得多补补,这汤熬得也入味儿了,猪蹄子软得很,你多吃些,不够锅里还有。”
关文有些不好意思,“我自己来。”
“别动。”李欣让了一下,不悦道:“你腰上使不上力,手顾那头就不要顾其他的。”
说着便舀了勺汤让他喝。
关文乖乖地任由李欣喂他喝完了一整碗汤。连着也吃了好几块炖的稀烂的ròu,看着碗面上浮着的油渣子渐渐沉到了碗底,终于叹了一声。
李欣问道:“还要喝不?”
“饱了,不喝了。”关文答道,又添了句:“很好喝。”
汤很美味,上面还飘了葱末,更加有股清香味。他一向知道媳妇儿手艺好。做什么吃都让人有食yù。
李欣搁了碗拿帕子给他抹嘴,正要出去却被关文叫住。
“怎么了?”李欣回头问道:“想解手?”
关文脸微微红了下,摇头道:“欣儿,你过来,我跟你说点儿事儿。”
李欣顺从地坐过去,关文拉了她的手说:“爹同意让我们分出去了。”
“嗯。”这事儿家里人估计都知道了啊。
关文又说:“不过我觉得,爹会在具体的一些事儿上为难我们。好让我们知难而退。不要分家。”
这她也猜到了。
卧房里面后来发生的事儿是阿妹偷偷看来后告诉她和阿秀的,关止承对关明一阵嘀咕她也知道。关止承这人还是有些小聪明,不知道又在跟他爹打什么小九九。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不介意在分家上面吃点儿亏,但是要让她吃大亏,她也绝对不是个就此偃旗息鼓的主儿。
都到这份上了,该挣的就得挣。她娘以前老把爹三个弟兄分家的时候阿嬷偏心薄待了爹的事儿挂在嘴边,这要是落在她身上。让她娘得知这事儿她退了后,估计又得老话重提,数落了她又连带着要去数落她爹了。
关文见她没什么大反应,琢磨了一下才说:“欣儿,你想分些什么?”
李欣挑了挑眉:“分什么?”
“地,家具什么的……”关文摸了摸腿,这是他不安的表现,“要是分不到好的……”
“那就是你的本事了。”李欣淡淡地说:“你是长子,为这个家累死累活那么多年,该分给你些什么你心里没数?”
关文便是一阵尴尬,叹了口气说:“我知道。”
“那不就结了。”李欣也叹了口气,知道关文在犹豫什么。他们两口子要是分出去拿了太多,剩下家里几个可怎么办?想了想李欣还是说:“其实这个你不用太过担心。二弟年岁也不小了,有一把子力气,做点儿什么不好?现在他又没有媳妇儿孩子的拖累,凭自己也不愁吃不饱饭。四弟这个人滑头着呢,我看他做事儿倒是挺jīng明的,或许没有你在前面看着,他更能放开些手脚。至于阿秀,她现在去医馆当学徒,有吃有住还有钱拿,文大夫又是个惜才的,更加不需要我们替她多担心,婚事那块儿虽然麻烦些,却也着急不得。比较让人担忧的就是阿妹了,她xing子闷,我也怕她吃亏,只能嘱咐你二弟四弟平时多看顾一些。至于爷爷,你要是想接了他来孝顺,我没意见。”
是老关头提出来的分家,李欣心里记着的呢,这老爷子虽然话不多,但到底还是向着关文的。
不过她可半句不提关止承和关明。
李欣说完这番话,关文也想了很久,摸了摸鼻子才无奈地道:“我总觉得自己要分家出去,有些伤了兄弟感qíng……”
除了关止承,你另外两个兄弟怕是都明白得很。
李欣撇了撇嘴,想说他木头脑子绞疙瘩,绕到一块儿想不透,想想还是没吭这声,末了才说:“你现在瞎想也没用,也不知道公爹打算怎么分家,你打算好了,指不定人家不是那么打算的,到时候还有得理论。”
关文便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他望向李欣说:“欣儿,你放心,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受太多委屈。”
这话说的。不受太多委屈,但还是得受点儿委屈就是了。
李欣低声一叹,但总归觉得,能跟关明关止承分开单过比啥都qiáng,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不想多说什么,她点了个头端了碗出去,关文便躺下歇息。
晚上的时候全关家的人都聚在了堂屋。
按理说要分家得跟关氏族中比较德高望重的老人通个信,商议定了再去村长那儿说一声,把田地那些手续给办了,再去衙门盖个章什么的。但这事儿是突发的。关明自己心里也有点儿谱,想跟家里人商量好了,再捅上去,那便一言定乾坤,谁都再也变不了。
最主要的就是得把老大给说服了。
阿秀沉默地站到了李欣旁边,阿妹忙着给老爷们儿们倒茶。村里的粗茶,喝起来涩涩的。现如今喝茶也不过是图个氛围。
四个儿子一溜排在桌子左方,李欣、阿秀、阿妹三人在右方,关明坐在中间,老关头稍微靠后。大概是晚间老关头撑不住,有些瞌睡了,眼睛一眯一眯的。
关明喝了口茶,先是叹了口气。絮絮叨叨一番家中境况差。入不敷出啥的,然后沉痛地说关文要分家,他这个做爹的拦不住,只能把他分出去云云。
李欣真的顶烦他打官腔。打从她嫁进来第一天奉茶起,关明就开始摆谱。每次说到大事儿都得在前面铺垫一番。
这其中qíng况谁不清楚,用得着他这样重复?
说完一通关明才道:“你们大哥大嫂执意要分出去,我也没办法,如何分。咱们给个章程。”
说着望了下边四个儿子一眼,见没人出声,点点头说:“家里的地也就是六分水田,一亩山地,两亩沙地,屋子也就这一间,牲畜也只有四头猪,东西不多。老四瞅着就要娶媳妇儿了,你六弟也马上要去考试,这是家里两宗大事,钱匀不过来,要是分家出去,也给你分不到啥。”
关文没应声,李欣心里却直冷笑。关全娶媳妇儿的事儿倒还罢了,关止承考试的事儿她这公爹是把她的话当耳旁风了,压根不在意?
见没人应声,关明满意地一笑,又说:“水田是祖产,这些年也都你二弟四弟顾着的,田地本来就不多,要是分qiáng行分了,又要划道子占地,所以爹想着,水田就不分给你了。不过爹也不是刻薄的人,一亩山地,两亩沙地,你看你要哪块,爹再给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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