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锦应声立刻去办,给云招福拿了一件五彩缂丝的披挂,魏尧接过,将披挂展开,为云招福系上,云招福由着他摆弄,等他替她系好绳结后才问:“这么晚了,我们去哪儿?”
“园子里走走,消食。”
说完,便牵着云招福往他们所在院子的花园里去,云招福跟着他走了几步,就有点后悔:“哎呀,我也不是很撑,不用消食的。”
魏尧转首睨视着她:“你不撑的话,那咱们就回去?”
云招福的头点如捣蒜:“好好好,我们回去吧。”
说完就要拉着魏尧往回走,但魏尧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待云招福觉得自己拉不动他回头的时候,他才缓缓弯下腰,与云招福面对面,似笑非笑的说:
“回去继续做昨晚的事qíng?”魏尧的意思是,消食是必要的,就看云招福想用哪种方法消。
云招福的脸瞬间就爆红,得亏是夜里看不出来,黑眼珠子闪烁着,对比夜色都毫不逊色。
左思右想,云招福还是决定识时务,主动拉着魏尧的手,往花园里去了。
昨天晚上太猛,伤了元气,要是今晚再来一宿,云招福简直要怀疑自己明天早上要爬着入宫去面圣谢恩了,所以,她很果断的做出了选择。
吃饱了饭,出来遛遛弯,健胃消食,身体好!
两人将定王府的花园走了一遍,云招福觉得两人光是走路不说话会很奇怪,gān脆就跟魏尧说起了她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更多的时候,是云招福在喋喋不休,原以为魏尧不感兴趣,没想到他还挺捧场的,至少没让云招福觉得有冷场的时候。
回到房间,云招福柔柔肚子,幽怨的看了一眼魏尧,说道:
“早知道要消食遛弯儿,我就不吃那第二碗了。”现在倒好,吃一碗面,走一个小时,这jiāo易可不划算。
魏尧伸手过来捏了捏云招福的脸颊,那柔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gān脆将指尖伸入她的发丝中,扶着云招福的后脑,自己缓缓贴近,云招福记得昨天晚上就是上了他这个当,立刻反应过来,两手一起捂住了自己的嘴,用听不太清楚的声音对魏尧控诉:
“不是已经消食了嘛。”
那模样,活脱一副被魏尧欺骗了的样子。
魏尧无奈,放开了她,云招福兔子似的从魏尧面前跑开,钻入了洗漱房,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换了一身睡觉穿的衣裳,完全不敢与魏尧对视,生怕他会突然反悔扑过来,那鬼鬼祟祟的防备模样,让魏尧看了不免失笑,云招福坐在梳妆台前擦香蜜脂都不敢掉以轻心,直到魏尧并未有什么奇怪举动,进了洗漱房后,云招福才大大的呼出一口气,将膏脂擦完后,火速爬上了chuáng,裹着被子,钻到chuáng角,背对着外侧,闭眼睡去。
魏尧从内间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把自己包裹的像个蚕蛹似的云招福,只有一只脑袋露在外面,毛茸茸的,魏尧将手伸过去,在她头顶揉了两下,凑近她的耳朵,浅声问道:“睡了吗?”
云招福紧闭双眼,努力扮演一个睡着的人,忠心的期盼着自己现在能立刻睡过去,这样她就不能感觉到魏尧此刻的恶意骚扰,只可惜,云招福白天睡多了,现在虽然闭着眼睛,可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憋得好辛苦啊。
魏尧将被子的一角从云招福身子下面拖了出来,盖在自己身上,云招福感觉身后有人躺下,夹带着凉风,下意识便往里chuáng躲去,然而那股子凉风并不放弃,她往里挪一寸,他便跟一寸,直到云招福贴紧了里chuáng的帐慢,退无可退,才发现自己早已bào露,身后的人根本早就知道她没睡着,故意戏耍她呢。
困难的转了个身,将两只手伸出来推拒那个坏人,可两只手刚一动,就被魏尧给牢牢的抓住,按在了身侧,云招福气不过,努力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最后只好放弃。
“你说话不算话。”云招福力气没他大,只能以言语控诉。
魏尧慢悠悠的靠近她,吓得云招福赶忙闭起了双眼,以为又是一番狂风bào雨,却没想到,只等到了额前一吻,然后……就没了。
魏尧的长臂伸入云招福的腰下,一个用力,便将她整个人从chuáng里侧拖到了中央,然后将她困在自己怀里,云招福讶然抬头,看见的便是魏尧那秀雅的下颚流线,还有近看时才会看见的细细胡渣,她瞪着眼睛在魏尧的下巴上看了好一会儿,鼓起勇气,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的下颚上摸了两下,那胡渣倒是没什么感觉,还想继续探索的时候,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
“你若实在不想睡,咱们可以做点更有意思的事。”
云招福一愣:“睡,就睡了。”
她是真的怕了他,被威胁之后,果然老实了,枕着魏尧的一条手臂,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云招福睡了好久才再次睡过去,可是她却觉得根本没睡多长时间,就又醒了过来。
因为房门外有人敲门。
管家王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沈侧妃那儿出事了。”
云招福感觉一直抱着自己的温暖怀抱离开,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见魏尧已经起身,披了一件外衣下chuáng去开门,云招福从chuáng上坐起,就听见王顺在门外对魏尧说话,但声音不大,云招福听不见,gān脆也掀了被子下chuáng,披了件外罩衣,来到魏尧身后,正巧听见王顺在说:
“那屋梁不知怎的就砸了下来,幸好沈侧妃睡的是里chuáng,有chuáng框顶着,要不然那么粗的屋梁砸下来,非得砸出事来不可。”
云招福还有点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猛地就睁开了眼睛,将头探出去,对王顺问:
“你是说,沈侧妃屋里的房梁砸下来了?”
魏尧伸手将云招福挡在一旁,王顺低着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让沈侧妃去其他地方睡,找人到房顶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吩咐完之后,便将房门关了起来,丝毫没有打算去看看差点被房梁砸死的沈侧妃。
第31章
云招福好不容易刚睡着, 又因为沈侧妃的事qíng醒了过来,再次躺回chuáng上, 云招福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决定对魏尧问道:
“真不用去看看吗?她是你的侧妃啊。”
魏尧闭着眼睛回:“没有砸到,有什么好看的。再睡会儿,待会儿天亮就得起来了。”
云招福觉得魏尧还真不是普通的淡定,看他这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架势, 就好像沈侧妃的屋里不是房梁砸了下来, 而是一根稻糙砸了下来,这得有多好的心态呀。
想起之前听过的他的传闻,说三殿下是个邪门儿的, 没成亲之前吧, 定好的侧妃前仆后继受伤,好不容易来了个碰瓷儿的顶上, 如今沈侧妃那儿又出了乱子。这事儿要传出去,在魏尧的倒霉史上估计又得添上一笔了。
睡意来袭,云招福闭上眼睛, 脑中回想这些年听到的魏尧那些倒霉事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第二天一早,果然如魏尧所说的那般,天刚擦亮,云招福就被喊了起来。
睡眼惺忪的坐在梳妆台前,由着书锦她们给自己擦手擦脸,梳妆打扮。在她还在梳洗的时候, 魏尧就已经穿戴整齐去了小书房等她,因为今天要入宫面圣谢恩,所以,云招福必须穿上她的王妃品服,按品大妆入宫才行,从天亮忙活到太阳升起,总算把这一身的行头装备上了。
魏尧领着云招福上马车的时候,王顺正领着几个工匠从小门里进去,看样子应该是去修房顶的。王顺走过来对魏尧回禀:
“王爷,先前小的去工部请工匠的时候,正巧在街上遇见了要入宫的宁王殿下与宁王妃,宁王殿下问小的为什么要请工匠,小的与宁王殿下说了。”王顺知道不该将府里的事qíng说出去,但对方是宁王,开口让他说,他也只得说了。
魏尧并不怪他,沉吟一声:“我知道了。”
上了马车之后,云招福便开口问:“这么巧遇见了宁王和宁王妃,那沈侧妃的事儿就得传到宫里去了。皇上会怎么说?”
马车驶动,魏尧将云招福旁边的马车帘子重新整理了一番,从容回道:“传就传了,皇上不会说什么的。”
因为这种事qíng若发生在别人身上,那叫事儿,可若发生在魏尧身上,几乎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两人去到宫里,云招福跟在魏尧身旁,到了今日谢恩的元阳殿外,晋王夫妇与宁王夫妇已经等候在外,宁王与晋王站在中间,两人将头凑在一起说着什么,魏尧和云招福到场之后,两人又很快分开,看他那样子,不用问就知道,定是将今日从王顺口中得知的事qíng告诉晋王知道。
魏尧目不斜视,领着云招福站在一侧,晋王和宁王的目光不时瞥过来,宁王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走到魏尧和云招福面前,对魏尧关切的问道:
“三哥,听说府上侧妃又出事儿了,这到底是怎么了,要不抽空去庙里拜拜,这种事qíng,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这见天儿发生,谁受得了啊。”
魏尧并不回答,宁王魏旸又将目光落到云招福的身上,堆起了欠扁的笑容:“三嫂,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前前后后,都几个了,昨儿是沈侧妃,接下来又该轮到谁了……三嫂可有想过?”
云招福扭头看了一眼魏尧,见他鼻眼观心,不为所动的样子,与魏旸那幸灾乐祸的表qíng形成鲜明对比。
云招福觉得,夫妻两个,只要有一个高冷就可以了,如果两个都高冷,就很不利于人际关系,于是云招福便也回了魏旸一个笑脸,豪气gān云的答道:
“没事儿,宁王不必替我们cao心,我们定王府除了沈侧妃,还有个杜侧妃在呢。”
“哈?”
这个回答怎么听着那么不对味儿呢,她难道不应该露出害怕和尴尬的表qíng吗?居然这么慡快的就把两个侧妃给推了出来。宁王殿下一时没控制住表qíng,发出一声奇怪的声音,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云招福,然后又看看面无表qíng的魏尧,抓了抓脸,不再继续挑拨之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待各归各位之后,魏尧才缓缓的转过头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云招福,暗自叹了口气后,略微抿了抿唇。
皇上宣召三对新婚夫妇入元阳殿觐见,三对新人按规矩行礼参拜帝台之上的皇帝与皇后,并获得皇上与皇后的优渥赏赐。
行礼过后,便是兵分两路,魏尧他们随皇上去了书房说话,云招福等三个新王妃则跟着皇后去了御花园里赏花,还有几个后妃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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