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珠抽回宝刀,问道:“多尔衮,你说野雉是凤凰的一种?”
多尔衮心中一紧,“这——这也是我在书上看到的。”
“是吗?”海兰珠笑容不改,“野雉不就是野jī吗?jī者同音可是jì,何为jì女你们可懂?往好了说是风月场合、青楼楚馆中的女子为jì,俗气一点讲,就是红帐篷的女人。”
海兰珠此话落地,众人看向窦土门大福晋和多尔衮的目光都带有一丝不同来。就在此时,海兰珠拔出宝刀,寒光闪烁,血光飞溅,刚刚还活灵活现的飞舞的野雉身首异处,锋利的刀刃上却一滴血都不沾。
“弄一只野jī来?你可真够本事,想要影she暗示什么?”海兰珠上前一步,bī近身子颤抖摇摇yù坠的窦土门大福晋,平淡的说道:“林丹汗同大汗双雄相争,最终命丧,但他同样也是蒙古人的英雄,是元蒙的后裔,同样是当世枭雄,你既然为他的大福晋,理应为他守节,可是——可是他尸骨未寒,你却想要男人?你配提你是忠贞料理家务的蒙古女人?”
“我——我——”窦土门大福晋一下子跪坐在地上,泪珠滚落,入目的是野jī的头。海兰珠自然不会放弃这次机会,更何况自己已经给了她机会,既然她想要嫁给皇太极,爬上他的chuáng,就要承担自己的怒火。
“你口口声声说你带来的财产,我倒想要知晓,这其中有你的几分嫁妆?更多的恐怕是林丹汗赐予的吧?”
海兰珠眼睛锐利起来,高声道:“多尔衮,窦土门大福晋是你带来的,你来说说她有多少的财产,也让我听听,值得她财产不离口?”
多尔衮无法,只能将财产报上,最终说道:“大妃,财产是小事,察哈尔诸部的臣服才是——”
“多尔衮,你也是旗主贝勒,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海兰珠一脸的失望,摇头叹息,“察哈尔诸部都是林丹汗赐予的,窦土门大福晋不肯为林丹汗守节,却带着前夫留下的为她安身保命的财物另嫁,难道察哈尔所余人口就会心悦臣服?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堂堂正正的蒙古汉子,大汗武能定邦,文可治国,为当世豪杰,蒙古汉子最崇拜英雄,我不觉得他们会为了不守妇道的女人臣服于大汗,而且大汗也不会不屑凭借女人来让察哈尔尔诸部臣服。”
海兰珠缓和了刚刚的锋芒,向皇太极嫣然浅笑,信任的说道:“大汗,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还是本汗的海兰珠明白事理,本汗自然有法子让察哈尔诸部臣服。“
海兰珠虽然对神qíng恍惚的窦土门大福晋有那么一丝怜悯,可随即就消失了,她要让所有有志爬上皇太极chuáng的大福晋明白,她绝不是好惹的,乘胜追击道:“大金并不缺钱财,自从大汗下令屯田种植粮食等农作物,国库丰盈,大金国力日盛,百姓安居乐业,八旗将士奋勇杀敌,才能一统关外,同大明对峙。“
海兰珠再次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窦土门大福晋,带着一丝的嘲讽,“本汗妃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大汗并不缺你的那点财物,更不会为钱财娶你。”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海兰珠可是没少给皇太极出主意帮忙。多尔衮明白过来多铎刚刚所言,海兰珠这几年绝不是只生了两个儿子,她身后有实力日qiáng的科尔沁,以及大金种植的种子,再加上她主持的同大明通商贸易,攥来了大量的银子,这一切,哪是窦土门大福晋那点财产可比”
皇太极此时起身,来到海兰珠身边,当着众人的面抓住海兰珠的手腕,宠溺的笑道:“好了,我晓得你能gān,我们按约定去打猎,别让不相gān的人破坏了此番游猎。”
海兰珠抿嘴一笑,眼珠转动,虽然对不住多尔衮,可是麻烦是你找来的,自然你得解决,而且海兰珠不相信,没有多尔衮的帮忙,野jī会随便飞入帐中?开口以不容反驳语气说道:“窦土门大福晋因林丹汗战败来归,本汗妃也不能不给你脸面,既然你和固山贝勒多尔衮相遇于归途,多尔衮也很看重你的财产,想必对你也有好感,本汗妃承人之美,将你指给多尔衮为福晋,也算一桩良缘。”
第三百四十三章 休想染指
“大妃。”随着海兰珠此话落地,众人忍不住高呼,窦土门大福晋虽然带着财产,可是年岁同多尔衮来说有点太大了,多铎开口道:“十四哥的女人并不少,大妃,您可不能总是偏爱他,兄弟子侄中,应该会有更适合的。”
“多铎,我这是为了多尔衮好,你不用说了,别人都不合适。”海兰珠整理了一下衣袖,瞟了一眼脸色僵硬的多尔衮,低笑道:“俗语说女大三抱金砖,窦土门大福晋——嗯,现在也不能说大福晋了,应该说窦土门福晋,她同布木布泰很是要好,我这也是成全她们的姐妹qíng谊。”
多铎动动嘴,漆黑的眼眸闪动着不赞成,年岁财产都是次要的,可海兰珠刚刚说过的jì者,这样的女人谁想要?这不是明白的扫了多尔衮的面子?上前一步还想再劝说,让海兰珠改变主意,此时皇太极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不许再多言,十四弟得遇良缘,你们好好的庆祝一番。”
皇太极拉着海兰珠带着两个儿子离去,众人面色有异的看了一眼多尔衮,扫过跌坐在地上的窦土门福晋,qiáng忍住笑意,也不敢像皇太极所言恭贺多尔衮,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去,调笑声传得很远:“若不是大妃,还不晓得野雉有那一番解释,这可真是长见识了。”
“就是,今天这一出jīng彩得很,看大妃将窦土门福晋说得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林丹汗败亡,可是也是响当当的英雄,虽然蒙古女子有在丈夫死后改嫁的传统,可是一般外嫁怎么也得等上两年,可是她倒好,这边林丹汗刚死,那边就带着嫁妆改嫁,这也确实薄凉无qíng些,也就是有那些嫁妆,要不然你看谁敢娶她?”
“不管怎么说,固山贝勒多尔衮也算是人财两得,我可是——”
“怎么,你羡慕?你去向大妃请旨,大妃兴许会改变主意,而且多尔衮定会感激你的。”
说话的人挑眉摇头笑道:“不敢,不敢,说不准头上的帽子都改了颜色。”
“十四爷多尔衮是不会怕的,你难道不记得布木布泰的事?放在以往这也不算什么,可是——大汗让咱们学习汉文,大妃也让家里的娘们学习汉话,真别说,那些娘们现在多了几许柔和,而且说话也更动听了。”
说话的三两个人全让不顾是不是有人听见,多尔衮拉住想要上前理论的多铎苦笑道:“十五弟,算了。”
多铎甩开多尔衮的拉扯,看看四下无人,一把揪住他的脖领,猛然发力将多尔衮按在旁边的帐篷上,他们兄弟二人年岁相差不多,身型上也几乎相差无几。
“十四哥,你醒醒吧,咱们是争不过大汗的,你以为布木布泰那点智谋能算计过大妃?说句不中听的话,若不是念在大妃的亲妹妹,你当大妃会饶了她?布木布泰那点手段,都是海兰珠玩剩下的。”
多尔衮死死的咬住嘴唇,多铎接着说道:“我晓得你不服气,你一直不服气,可是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越是同大汗争,吃亏就越多“
多铎松开手,抚平多尔衮的皱皱的衣领,轻声劝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说,十四哥,你对布木布泰还是不要过于信任得好,她虽然也能帮上你,但是——她的心思更多的用在了大妃相争上,你也应该晓得大汗对大妃有多么的看重,敢伤害大妃的人,大汗不会轻饶,我怕你被布木布泰牵扯进去,她不是你能掌控得住的女人。”
“十五弟,我——我——”多尔衮嘴唇微颤,多铎说的话,显然他是听进去了,有些发热的头脑清醒下来,此时才明白,皇太极是否接纳窦土门福晋同自己有何关系?怎么就被布木布泰几句话说动,帮着她弄什么野雉入帐?
“布木布泰,我饶不了她。”多尔衮眼里透着凶光,多铎抬手在面前不屑的扇了扇,嗤笑道:“十四哥,你这话已经说了好几次了,哪次都被布木布泰轻易地躲过,此次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我看你就是上辈子欠她的,今生她讨债来了。十四哥,当弟弟的劝你一句话,万事虽然要深思熟虑,可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大丈夫所为,听一个女人的话,被布木布泰那样的女人绊住手脚,父汗若是在世,定会痛骂你一顿的,你真应该好好的想想。”
多铎说完此话,撇开多尔衮向前走去,正好看见皇太极和海兰珠骑马出营,多铎带出一丝的苦笑,回头道:“十四哥,像她那样才是真正聪明,才能真正的为丈夫着想,她绝不会轻易的抢大汗的风光,可是该做的却没有少做一分,容不得任何人忽视。”
多尔衮垂头,站在yīn暗处,根本看不出表qíng的变化。多铎迈步离去,希望他能想得明白,最好的机会已经错失,如今只能臣服,或者说蛰伏等待天变的那一日,多铎手暗暗的握成拳头,会有那一日吗?眼前出现海兰珠决绝的目光,暗自摇头叹气,若真是大汗出意外,她也不会独活,以她的个xing恐怕会报仇后再——还会安排好她那两个儿子,总之绝不会带着财产另嫁他人。
号角鸣响,惊飞了围场的飞禽走shòu,海兰珠弯弓搭箭,仿佛为了发泄心中的郁闷,围场的飞禽算是遭了秧,被她的箭翎she中不少,皇太极时不时的补上一箭,其余大部分时候都看着发脾气的海兰珠,暗自摇头,她又没有吃亏,这怎么还生气?那吃了大亏的多尔衮又该如何?
皇太极只要一想到海兰珠刚刚在金顶大帐里的话,眼中的笑意更浓,心中也更得意,她是因为在意,才会如此的。
“海兰珠,停下来,我今日亲自给你烤野兔吃。”皇太极向不远处的海兰珠高呼,随即摆手,侍卫们自然晓得他的意思,选择了平坦之地,收集好糙火等物,然后向四散警卫,叶布舒虽然也很感兴趣,却被阿尔萨兰拽跑。
“阿玛,额娘,您们慢用,我和哥哥有事先回大帐了。”
“你们给我回来。”海兰珠的呼唤显然并没有让他们停下来,阿尔萨兰一手攥紧缰绳,回头笑道:“额娘,儿子晓得你有悄声的话要同阿玛说,我们就不在你们面前碍眼了,不过,阿玛烤的野兔得给我们留半只,我们也想尝尝阿玛的手艺。”
皇太极安排保护他们的侍卫护着他们两兄弟,向营辕行去。皇太极靠近海兰珠,笑骂道:“这两个臭小子,心眼儿不少,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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