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明珠_夜惠美【完结】(2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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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兰珠将弓箭挂在马鞍下,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向不远处已经准备好烤ròu地方走去。皇太极同样也如此,下马同海兰珠并肩而行,晓得她心qíng不大好,并没有答话,默默地走着,目光却一直落在海兰珠身上,不曾有一点的偏移。

  被他灼热的视线弄得有点脸红的海兰珠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看什么?”

  “我的海兰珠还怕看吗?”皇太极将缰绳扔到马脖子上,捋了一下骏马的鬃毛,然后上前攥紧海兰珠的手腕,拉着她便走。海兰珠抽脱不开,只能跟随,看着面前健硕的身躯,海兰珠微微垂着粉颊,皇太极手掌炙热的温度仿佛烙铁一样,海兰珠嘴角上扬,皇太极的地位和权势固然重要,但是不可否认他本身就是很吸引女人注意的人,也难怪那些女人见他就要贴上来。

  海兰珠心中对于纷纷来归的大福晋不大痛快,对窦土门大福晋也有几许同qíng,毕竟哪怕在如今这个年代,妇人带着财产过活并不容易,今日自己说的话,必会传遍整个盛京城,多尔衮虽然娶了她,却是发生了这么多的事qíng,总是不会对她太好。但海兰珠并不觉得后悔,敲山震虎的想法根深蒂固,毕竟海兰珠可是以即将来归的囊囊大福晋为目标,早就听说囊囊的美貌聪慧,一点都不能大意。

  来到点燃的篝火旁,皇太极松开海兰珠,蹲在地上麻利熟练拨着野兔的皮,没有回头,轻声道:“你先坐到一旁,等着看我的手艺吧。”

  随即忙碌了起来,海兰珠站在后面,看着皇太极熟练的动作,过了一会,就见皇太极将开膛破肚的兔子用木棍穿好,放在火上,来回的转动着,顺便将旁边的调料洒在兔子上。

  皇太极自顾自的说道:“手还是有一些生疏了,当初我还不大的时候,就是——”

  感到海兰珠从后抱住自己,她温热的脸颊贴着自己的后背,皇太极身子有一点僵硬,慢慢的放缓,转动着木棍,轻声说道:“海兰珠,刚刚你能到金顶大帐来,我很开心。”

  “你是我的丈夫。”海兰珠低声说道,“只要你不先放手,移qíng别恋,别的女人休想染指。”

  皇太极不大一会烤好了野兔,将兔腿撕下来,转身,放在了海兰珠的嘴边,用眼神示意她快吃。海兰珠将兔ròu含到口中,眼里有点酸涩,含笑道:“很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的烤野兔了。”

  “傻丫头,一块兔ròu至于吗?只要你喜欢,将来我在弄给你吃。

  皇太极的手指划过海兰珠的眼角,手指上有一点湿润,伸手将海兰珠揽在怀中,拍着她的肩头。二人坐在糙地上,微风chuī动着半高的蔓糙,仿佛海làng一般,层层叠叠,远处的夕阳西下,一层淡淡的光晕洒落在他们身上,留下了独特的美景。

  第三百四十四章 缘分尽了

  在围场,皇太极大部分时候都是带着海兰珠去狩猎,或者亲自教导两个儿子骑she。虽然皇太极不以武力称雄,可当初也是上过战场的,可以说征战半生,骑she功夫也是不错,对于他最疼爱的儿子,自然倾囊而授,不会藏私。

  在皇太极的教导下,本来就偏爱she箭的叶布舒骑she更上一筹,举着弓箭向皇太极吆喝:“阿玛,阿玛,又she中了。”

  皇太极眼里露出满意的神色,看着叶布舒骑马来到she中的野兔旁边,一手扣住马鞍,猫腰没有停下就将地上的猎物捡起,“好,好小子,骑she着实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

  在旁边的海兰珠看着显摆的叶布舒,还是有点紧张,就怕他掉下马来,听见皇太极这么说,斜了他一眼,那副有子万事足的样子,让她有些不慡。凡是儿子出色的地方都像他,而耍小xing子时,就会说同自己一样。

  “敢qíng好事都是你的,随我的都是缺点。”

  皇太极讪讪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说?我这不是夸儿子吗?”海兰珠轻哼一声,对着远处悠闲遛马的阿尔萨兰喊道:“你也该动一动了,省得你阿玛说你懒散随我。”

  “海兰珠,我可从没说过这话。”皇太极仿佛要证明什么一样赶忙说道。海兰珠轻甩了一下马鞭,轻轻地抽打在皇太极的胳膊上,眯着眼睛看看炙热的太阳,“我先回去了,你看着点儿子们,别让他们玩的太疯。”

  “不再待一会?”皇太极晓得海兰珠从来不愿在中午前后围猎,随口问了一句,其实他也有心单独教导儿子们,海兰珠在反而不大方便,海兰珠说出这话,正合他意。

  “不了,男孩子理应同阿玛多多相处才好。”海兰珠摇摇头,思索了一会,向皇太极浅笑,“你晓得吗?据说男孩子第一个崇拜的对象就是父亲,父亲也是他们学习模仿之人,平时你忙于政事,如今闲下来定会有许多的话要说。”

  说完这话,海兰珠骑马回营,留下父子三人详谈,虽然她也有点想知道皇太极会教儿子们什么,但是应该让他们单独相处的好,父子感qíng的促进,jiāo流也是关键。

  回到大帐,海兰珠清洗一番,披上了单薄舒适的衣衫,躺在了榻上。自从将窦土门福晋嫁给多尔衮,她整个人就轻松了一半,只要再解决掉囊囊大福晋,这次林丹汗败亡后,众多大福晋来归的事qíng就会处理gān净,只是不晓得囊囊大福晋有了窦土门福晋的前车之鉴,会不会放弃原有的想法?若真是那般,自己就省力许多。

  这么想着,海兰珠神qíng舒缓,昏昏yù睡之际,听见帐外传来争吵声:“你让我进去,我要面见大妃。”

  “大妃正在安歇,下过命令,任何人都不见的。”“放肆,你什么身份?竟然敢阻拦我?给你面子叫一声乌玛嬷嬷,其实不就是个下贱的奴婢?”

  海兰珠缓缓睁开眼睛,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争吵之人应该是小玉儿。自从赐婚之后,她就来过几次,都被乌玛挡了回去,海兰珠也并不想见她,可今日看那架势,她——

  还没待海兰珠想明白,乌玛后仰着倒地,撞开了大帐帘。乌玛扶了一下胸口,“小玉儿大福晋,没有大妃的命令,你不能进去,咳咳咳,不能进去。”言罢,猛烈的咳嗽起来。海兰珠一骨碌的起身,从旁边的角架上抽出湖水蓝的长衫披在身上,将垂在胸前的发辫甩倒脑后,眯着眼睛看着直冲进来的小玉儿。乌玛挣扎着起身,想要再次阻拦小玉儿。

  “乌玛,你闪开,让她过来。”海兰珠语气冰冷的开口,眼角都没有扫过小玉儿,自顾自的靠在后面的垫子上,关切的看着乌玛,沉声道:”乌玛,你是我奶娘之女,而且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更重要的是,你是正huáng旗都统纳兰铁成的妻子,你平时也要端出架子来,省得没有眼色之人不明白。”

  旁边的小丫头搀扶起不断咳嗽的乌玛,小玉儿的脸色僵硬,刚刚的冲天怒气少了一些,大帐外传来布木布泰焦急的召唤:“大福晋,你你等一等,那是大妃的寝帐不能乱闯,大福晋——”

  “还真是热闹,让布木布泰也进来。”海兰珠瞟了一眼小玉儿,低声说道:“看来我说过的话,你是一点都没有记住。”

  “我——我——”小玉儿虽然尴尬,可还是挺直了腰杆,梗梗着脖子,气势bī人的说道:“你就这么看不得多尔衮功勋卓著吗?非要将窦土门福晋赏给多尔衮,这么多年的姐妹qíng谊,你就这么待我?”

  小玉儿神qíng更显得悲愤,眼里透出失望以及更多的哀怨,呜咽的说道:“我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好?非要用我来衬托你的幸福得意,以及大汗对你的qíng深?”

  “你总说我不肯听你的话,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海兰珠,你真的当我是姐妹吗?我的苦,我的眼泪,你全然不见,从不曾——从曾真正的关心过我,在你眼里只有你自己一人而已——别人都是你——”

  “大福晋,你怎么能这么说?”布木布泰听见小玉儿的指控心中一紧,尤其是偷偷看到海兰珠平淡无波的眼眸,不见喜怒,更是心慌,海兰珠这样反而更加的危险,连忙上前扯住小玉儿,压低声音:“您不要命了?惹怒了大妃,不仅你落不下好处,就连爷都得跟着遭殃。”

  “事到如今,我还怕什么?”小玉儿一把推开布木布泰,上前几步,豁出去般的高喊:“海兰珠,今日我定要问清楚,为何你将窦土门福晋指给多尔衮?你那一番话传开,多尔衮受了多大的委屈?难道就是因为多尔衮同大汗争过汗位,如今更是大金最有本事的旗主,你就要让他名声扫地吗?

  布木布泰扶着额头,身子微晃,这都是谁同小玉儿说的?这话怎么能出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姿态放得更加谦卑,“请大妃赎罪,小玉儿大福晋只是——只是因为激愤才口不择言,她并不是存心不敬大妃。您也晓得她对爷的qíng意,如今窦土门福晋进门,一时想不通才会如此,您宰相肚子能撑船,原谅小玉儿大福晋吧。”

  海兰珠扫了一眼不断磕头的布木布泰,发觉她要比往日更瘦上两分,脸心儿不大好看,海兰珠也听说,多尔衮自从那日野雉入帐后,就同布木布泰大吵一架,也越发不待见她,微微蹙眉,难道小玉儿这次不是被布木布泰教唆来的?她真的是怕小玉儿闯祸,来拽走她的?

  “我的事哪有你cha嘴的余地?布木布泰,你给我闪到一旁。”小玉儿并不领qíng。乌玛来到海兰珠身边,压低声音说道:“格格,您不是说过妻以夫贵吗?十四贝勒战功卓著,小玉儿大福晋如今可是得意的不行,所以——所以才会——”

  “我明白了。”海兰珠点头,小玉儿是被别人chuī捧巴结弄得分不得轻重,“乌玛,你先让大夫看一下,小玉儿是不是踢坏了你?”

  “咳咳,格格,奴婢没事。”乌玛坚决的摇头,胸口发闷,小玉儿那一脚确实很重,但她不能呕血,以自己主子的脾气,绝不会饶了小玉儿,这其中还牵扯着多尔衮。乌玛咬着嘴唇,退到了一旁,用帕子捂住嘴,低咳起来。

  “小玉儿,你说完了?“海兰珠此时才缓缓的开口,沉着淡然仿佛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在小玉儿身上扫了一圈,小玉儿忍住后退的冲动,底气有些不足,“难道我说得不对?”

  “不说别的,我只说一样,大汗何时同多尔衮争过汗位?当时什么qíng况,外人不晓得,难道你也不晓得?”海兰珠实在是不耐烦了,也不等小玉儿开口申辩,直接说道:“多尔衮是立下战功,可若是没有大汗的重用和大汗jiāo给他的镶白旗,多尔衮就是有万般的本事也显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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