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玛搀扶着海兰珠回到自己的院落,刚刚进门就紧张的高呼“快,快,拿药膏来,格格受伤了。”
海兰珠记起刚刚萨莉娜的病qíng,望见不远处神qíng闪烁的婢女,仿佛很虚弱的靠在乌玛身上,不停的咳嗽起来,喘着粗气,将声音故意弄得低沉沙哑“乌玛,我,我难受,萨莉娜的是不是得了伤寒?我看着症状很像?咳咳咳?咳咳咳?你摸摸我的额头,是不是也在发热?”
“格格,你真的不舒服?”乌玛此时慌张起来,伤寒?那是要死人的,眼里含着焦急的泪水,手颤颤巍巍的摸着海兰珠的额头,不热呀?海兰珠此时眼里闪过一份的光亮,想那个婢女的方向呶呶嘴。
乌玛虽然脾气耿直,但痛海兰珠相处已久,见到她这副样子,自然晓得自己的主人心里定会有了想法,那个丫头是哲哲福晋安排的人,乌玛早就劝过,找个借口打发出去也就是了,可海兰珠偏偏留着她,难道此时有用?
乌玛焦急的哭出声来“果真很热,格格,奴婢先扶你歇着,您定会没事的,你才陪着大格格多久,怎么会染上伤寒?定然不会的。”
乌玛搀扶着海兰珠躺下,回到叫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大夫,没见到福晋正病着?”
婢女偷偷的看了一眼海兰珠,屈膝行礼后匆忙跑了出去,海兰珠身体靠在垫子上,此时屋子里留下的都是她的陪嫁,都是可信之人,开口说道:“把脂粉拿来。”
日娜递上脂粉并打开盖子,乌玛已经拿着药膏细细的给海兰珠的烫伤处上药,看着红肿的伤处,愤恨的说道“这大格格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这样?”
抬头见到海兰珠用没受伤的手,往脸上擦着白白的脂粉,少可功夫。就显得病弱异常,乌玛低声问道:“难道是哲哲福晋?是她?”
“乌玛,哲哲的这个手段并不高,全套也不够jīng细,可就算明知道是她动的手脚,却也抓不到她的痛处。”海兰珠身子后仰,瞥了一眼铜镜,这副虚弱的摸样还是很满意的,看着自己带过来的四个陪嫁丫头,除了乌玛明白点,其余三人日娜,月娜,云娜,她们都是一片懵懵懂懂的架势,蒙古也好,后金也罢,争宠之争更粗放,少了许多小心思,所以稍稍有心思的哲哲,才会屹立贝勒府不倒。
“格格不能整治哲哲福晋吗?”乌玛开口问道,海兰珠摇摇头,低声道“是萨利娜的挣扎打翻药碗,她只是借势而行罢了,你怎么怪罪?不说她是我的姑姑,就说我怎么能责怪萨莉娜,她才三岁,同一个三岁失去额娘的孩子计较,落在外人眼中我是什么人呢?更何况现在外面已经传我骄横跋扈,容不得人,钮咕噜附近被送走,过错不都是落在我身上?”
海兰珠低头看着包扎好的手臂,叹气道:“更何况,我对萨莉娜?她终究是离了额娘的孩子,我的心还是不够硬,无法做到对一个三岁的孩子动手。”
“奴婢看哲哲福晋必是用尽手段,才让大格格仇视您,若是她下次再打年幼不小心的旗号,您还能总吃亏不成?”
“有一我不会容忍有二,乌玛,我不是好脾气的人,可以忍气吞声。”海兰珠是可怜失去额娘被哲哲当成巩固的萨莉娜,但绝不会继续容忍她额无礼,叹气道:“这次我就给萨莉娜一个机会,等到哲哲和布木布泰相信她得的是伤寒,是会传染的,我看她们还会不会照料萨莉娜。”
乌玛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原来您留着她,就是要用在此时?”
海兰珠微微摇头,低声叹道:“我原来的打算并不是如此,可要不给哲哲一个教训,我不甘心,而且小玉儿不是要来了吗?布木布泰病了,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能总让布木布泰占上风,小玉儿xing子耿直火热,多尔衮兴许也会喜欢。”
乌玛忍住笑意,突然问道:“格格,那奴婢用不用去叮嘱大夫?若不然奴婢怕说漏了嘴?”
“伤寒的症状是头疼发热,去拿杯热水来,我自有主意。”日娜连忙递上热水杯,海兰珠放在头上一会儿,听见脚步声,婢女在外禀告:“福晋,大夫来了。”
海兰珠连忙躺好,盖上了厚厚的被子,还不停的打着哆嗦,颤抖着声音:“让?让大夫进来。”
花白胡须的,脸上有着褶皱的五十左右岁穿着青布褂子的男子走了进来,海兰珠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应该是女真人,皇太极虽然不会歧视汉人,但也不会轻易相信汉人,心中更有把握。
大夫走进海兰珠,看了她一眼,心中一惊,这幅样子怎么瞧着都像得了伤寒,只要心中有了个念头,自然神色不安,低声道:“请福晋伸手,奴才给你诊脉。”
被子中海兰珠的手腕靠近热水杯,自然站了许多的热气,慢慢的无力伸了出来,“大夫,我刚刚去看了萨莉娜,是不是过了病气?脑袋仿佛要裂开一样,而且发函,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呀。”
大夫手指搭在海兰珠炙热的手腕上,心中更是担心,故作镇定地说道:“附近放心,奴才定不让您出世的,奴才看着脉象?”突然停住了口,额头见汗,看着海兰珠祈盼的神qíng,更是慌乱,这脉象怎么时有时无?眼前这个福晋可是贝勒爷的新宠,这怎么像时日不多的样子?似伤寒,可又仿佛不是?这到底是什么病症?
大夫转动着心思,记起刚刚还拦住的话,还是当伤寒医治的好,起码不会出错,兴许不是伤寒,只是普通的着了凉气,到时用药烧减也就是了,开口说道:“附近病qíng并不重,喝几幅汤药就会好的。”
“我们主子,是染了伤寒吗?”乌玛会意的焦急问道,大夫沉吟一会儿低声道:“迈向上看有些相像,不过福晋同大格格相处不长,就是过了病气也不重。”
“那大夫开药吧。”海兰珠神qíng哀怨,仿佛命不久矣的模样,日娜领着大夫下去,乌玛轻声安慰道“格格,哲哲福晋贴身照料大格格都没事,您也不会有事的。”
“早知道我才不去看她呢,烫伤了手臂,咳咳咳?还染了病气。”海兰珠撅嘴抱怨道,婢女在旁虽然低着头,但神qíng不停的闪烁着,海兰珠唇角微微上扬,日娜拿过来药方,海兰珠看了两眼,果然有那两味药,更好下手了。
“日娜,你下去煎药。”海兰珠看着药方,神qíng有些犹豫,缓了半晌才对乌玛不甘心的说道“哲哲福晋毕竟是我姑姑,虽然她身子底子好,不似我这般娇弱,但同萨丽娜朝夕相处,若是过了病气,岂不是危险?就是没有症状也要防着点好,你按这方子抓药,给哲哲福晋和布木布泰送去。”
海兰珠打了个眼色,乌玛点头转身出去,路过婢女时,吩咐道“你也同我一起去,省的我忙不过来?”
“是。”婢女连忙点头,她们出去以后,海兰珠一下子坐了起来,撩开了厚被,吩咐道“把我陪嫁的药材拿来,快去,就是红色木盒装的那个。”
云娜翻了出来,慌忙jiāo给海兰珠“格格,说的就是这个?”
海兰珠打开木盒,眼里的笑意更重,捻起两块药材,低笑道“就是它,同那两味药材如此想象,药效却截然不同,当初我可是没少吃苦头。”海兰珠挑了出来一些,她只是想让哲哲吃点亏,自然不会太多,用纸张包好递给云娜,吩咐道“你偷偷的送给乌玛,她会处理好的。”
云娜拿着药材,眼里有一抹疑惑的转身出去,这四个婢女都是海兰珠仔细挑选教导的,她们不会多嘴,更不会同哲哲牵扯上,海兰珠轻托着脸颊,眼前仿佛出现现代时的qíng形。
她的母亲是很有名望的中医大夫,海澜从小就是背药方长大的,只要犯了过错,就会被罚背诵药方,或者去整理家中的中药盒子,上百种药材她已经熟记于心,她的哥哥都不喜欢学医,母亲自然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本想从小培养,自然多了些兴趣,却没想到海澜在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撇弃了中医,高考后的那段日子,是海澜最痛苦的,母亲仿佛为了惩罚自己,或者说怕家传的药方失传,像田赛鸭一样,将药方塞进她的脑袋。
海兰珠垂下眼帘,敛去失落之qíng,若是母亲知道她用着药方害人,会不会怨她?‘海澜,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妈妈更希望你一切平安。’海兰珠睁大眼睛,这是幻觉吧,一定是的,可却奇迹的安抚了海兰珠不安的心神,目光落在手上的手臂上,海兰珠的眼底重现锋芒算计,既然已经烫伤,那就要争取利益最大化,皇太极,你会怎么做?还真是想看一看。
第九十七章 十鞭之罚
红日落山,晚霞漫天,白日里刮起的大风此时也已经停了下来,海兰珠换好宽松的旗袍,斜歪在暖炕上,侧头看着外面落日的余晖洒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衬得清澈的湖水,反she出淡金色的光辉。
“格格,奴婢已经将药材送给哲哲福晋了。”乌玛从外面走进来,解开身上的披风,搓着手走到海兰珠身边,将被角掖好,低声道“您别看外面的风住了,可还是挺凉的,屋子里早就应该烧上暖炕,也不知道贝勒爷何时回来,听说今日去了城外练兵。”
“皇太极即将统兵出征,努尔哈赤可是有点等不及。”海兰珠眼里划过一分的不舍,扶着乌玛的手坐起身子,将胸前散落的发丝甩到身后,拉高锦被,轻声问道“哲哲福晋收了?她没问缘由?”
“奴婢说,是您好意,怕她和布木布泰格格也过了大格格的病气,才让我送去的,奴婢瞧着,布木布泰格格神色都变了,不过哲哲福晋还是一如既往,还拉着奴婢手问起您的qíng况,让您别责怪大格格。”
“不愧是哲哲,她确实有心,布木布泰还是太小。”海兰珠觉得烫伤处的手臂传来疼痛,颦着眉头,轻声道“她哪怕有内应也不会信,必然会找大夫,哲哲可是很细心的人,越是这样,将来她越是对萨莉娜隔了心意。”
“这奴婢就不晓得了,不过,格格您要是接大格格出来?”海兰珠点点头,叹气道“给她一个机会吧,若是她还是不懂事,那就随去她吧。”
“贝勒爷回来见您的手上定会很心疼,必然会大发脾气。”乌玛轻轻碰触着海兰珠的伤处,白色棉布包裹的很厚,看着很是心惊。
海兰珠眸光一禀,兴许是民风的问题,皇太极虽然还算jīng通计算,却怎么也用不到女人之争上,想想历史上宸妃的儿子夭折,宸妃也因悲伤过度离世,其中哲哲和大玉儿到底使了什么手段不得而知,可要是没用手段,海兰珠怎么都不会相信,皇太极对宸妃的宠爱,却没有给她保命的防护,才会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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