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这话你也说得出口?!陆映真满眼控诉。
“不然,三七?”
“既然是我替你办事,那就是我一个人搞定,为什么还要分三成给你?”陆映真不服气道。
书风雅美丽的眼睛缓缓垂下,慢慢道:“是你三,我七。”
“……”第三次了,转身就走。
“罢了。”第三次了,拉住,“只要行事有钱可得,我便全数给你,如何?”
陆映真立刻chūn风满面地溜了回来:“早这么说大家都不用làng费这么多时间了嘛!”
书风雅淡淡地看了看她,转身收拾着藤榻上的书,准备离开。
期间,他很自然地低语道:“这么没脑子的人也不知是如何存活下来的。”
“……你说什么?”陆映真眸中光芒一闪,竖起了耳朵。
书风雅矢口否认:“没什么。”
“我都听见了。”陆映真冷哼一声,“你说我没脑子,难道你有?”
“那是自然。”书风雅弯唇轻笑,凤目勾得薄qíng,gān脆直接承认道,“不止有,还比你的好用。”
“……”陆映真无语地走进身旁的客房里端出了一个水盆,坐在水盆边托腮发呆。
书风雅蹙眉瞥了她一眼:“你这是做什么?”
陆映真看都不看他一眼,面无表qíng道:“钓鱼啊。”
“在水盆里钓鱼?”
“是啊。”陆映真皮笑ròu不笑道,“你不是说我没脑子吗?那我就没给你看。”
“……原来如此。”书风雅淡淡点头,“那你钓上来之后记得给我留一条。”
陆映真眯眼:“我脑子有问题,你脑子也有问题么?用水盆可以钓上鱼来?”
“……”很好,你的脑子好转了。
第2章 …
说起书风雅,整个江南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名号甚至更在陆老爷之上。
陆老爷闻名江南是因为他有钱有势,而书风雅之所以闻名江南却是因为他的美貌和才学。
十里秦淮,江南一梦。江南可谓人杰地灵,山明水秀,而江南人最喜欢的,便是风雅之物。他们对才学之人有下意识的推崇和欣赏,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少年成名的书风雅便难逃其中了。
书家是正宗的武林世家,书风雅的父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神医书归尘,而书家的先祖则是当年名动天下的第一神医白夜。
众所周知,白夜白神医的真实身份是唐门掌门,医术冠绝天下的他,对毒药机关更有研究,而书风雅出生在这样的世家中,即便不喜医毒之术,对此也必然十分jīng通。
除此之外,书风雅不但貌似潘安,俊美出尘,才学可谓不输祖辈半分。
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奇门八卦、经商用兵,无一不jīng,无一不妙,一手出神入化的易容术更是使得天下无双。有他这样的人做朋友,实在是一件十分荣耀幸运的事。
……但跟他当了十几年“朋友”的陆映真却并不这么认为。
身为江南首富的爱女,陆映真可谓完全继承了她父亲所有的jian商本xing——jīng打细算赚钱有道从不吃亏,失德失信失言甚至失贞都可以,就是不能失钱。可即便她如此jīng明,每次遇见书风雅时却总得栽上几个跟头。
似乎从小时候错抓了他这个“阄”开始,她的人生就充满了意外的“惊喜”。
清晨,陆映真正坐在自家钱庄里盘点账目,大哥的小女儿陆青青忽然鬼鬼祟祟地摸到了她身边,把她吓了一跳,算盘“啪”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本已理清的账目全都付之东流。
“……”陆映真嘴角猛抽地指着陆青青,憋了半天却吐不出一个责备的字。
没办法,谁叫人家虽然年纪和她差不多,却的的确确是她的亲侄女呢?
“姑姑对不起,我没看见你在忙。”陆青青赶忙弯身将算盘捡起来递还给她,怯怯地道了歉。
陆映真瞥了一眼如花似玉的侄女,笑得十分痛苦:“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么?”
陆青青扁了扁嘴,捏着手帕凑到她身边,小声问道:“姑姑,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事相求。”
“你不要说,我帮不了你。”听那副语气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姑姑,除了你没人能帮我了。”陆青青可怜巴巴地扯着她的袖子,“姑姑,你能不能告诉我,书哥哥他经常在哪出现啊?”
……就知道她每次倒霉都肯定跟他有关!
“他家里呗。”陆映真面无表qíng地整理着账目。
“哦,那他每天一定要去的地方你知道吗?”
“知道啊。”陆映真咧嘴一笑,“茅厕。”
陆青青蹙起秀眉:“姑姑,你说点有价值的消息行不行?怎么说我也是你亲侄女,你就算不告诉别人,也得告诉我点真的吧……”
“真的?当然可以。”陆映真点头道,“真的就是我不知道。”
陆青青忽然站直了身子:“姑姑,你真的不肯帮我?”
“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不知道。”陆映真合上账目,揉着额角道,“青青,你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能做点正经事,帮大哥分担分担?”
“才不要呢,姑姑你不知道江南人最注重的就是爱qíng,饭可以不吃就是要谈qíng说爱吗?钱财是身外之物,谁要像你和爹一样掉进钱眼里去。”陆青青满面愁容地转身离去,临出门还不忘幽怨地瞪了她一眼。
陆映真拍了拍一胳膊的jī皮疙瘩,刚想喝点茶松松脑子,就看见另一人步步生莲地走进了钱庄。
“呦,书公子您来了——”钱庄掌柜一见书风雅眼睛都绿了,急忙迎上去,前后恭维了半天,忽然从袖口抽出一卷宣纸,递给书风雅哀求道,“那个……书公子您也知道老夫家里有个不成器的闺女,她老是吵着让老夫替她向书公子求一幅字,您看能不能——”
“他没空。”陆映真怒不可遏地将预备答应下来的书风雅拉到一边,对着掌柜道,“上工时间开小差,扣你半个月工钱。”
“啊?这……”
“再说全扣,还不快去gān活?”陆映真斜斜地瞥了一眼掌柜,拉着书风雅进了后院。
书风雅淡笑着任她折腾,一身水色长衫间系了条浅碧色的宽边鸾带,漆黑如墨的长发如chūn泉般散落在肩膀,修长白皙的手中握着折扇,扇坠的白色流苏与腰间挂着的镂空玉佩一齐在空中打着旋,当真是瑶台琼树不及他临风而处。
陆映真一直将他拉进了后院的客房才停手,她小心翼翼地关了门,转身舒了口气。
“你怎么这样就过来了?”她眉眼紧张。
书风雅弯着唇角,祥和的晨光透过窗扇照耀进来,洒在他俊雅的脸上,长长的睫毛被润得根根清晰:“我不是一直这样来么?”
“现在不一样了啊。”
“有何不同?”
陆映真语塞:“……算了我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比如?”
“你来这做什么?”
书风雅敛了笑意,淡淡道:“陆叔叔见你最近心qíng烦闷,想让你去京城玩一玩。”
“什么?去京城?”陆映真一愣,随即道,“这个yīn谋一定是你想出来的!”
“……算是吧。”书风雅凤眸微挑,玄黑的瞳仁略弯,“我会和你一起去。”
……贱人啊!真是……太贱了!陆映真捂着自己被他那俊俏模样惊艳得发红的小脸蛋,讷讷道:“这算不算是你让我做的第一件事?”
书风雅略微思忖了一下,点头道:“算是。”
“那我的待遇……”
一张上好的宣纸由两根修长如玉的手指夹着递过来,陆映真疑惑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然后——炸毛了。
“管家兼信差兼账房兼随侍总共月钱一两还不包伙食外加每个月做事三十天从辰时到子时……你这是想gān吗?要不要还包暖chuáng啊?!”
书风雅手托下巴笑道:“这倒是我漏写了,说得有理,额外加一两好了。”
陆映真被他那笑容晃瞎了眼,一看见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脑残的童年,她扶着桌子勉qiáng支撑着身体道:“你真把小姑奶奶当廉价劳动力了?!”
书风雅抬眼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答非所问:“过几天我来接你。”
“我不去!陆家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书风雅唇角微扬,笑容温和,明眸半合半开,极为深邃:“姑姑难道没想过放长线钓大鱼么?”
嗯?放长线钓大鱼?陆映真不解地看着他。
书风雅轻缓起身,沉静道:“姑姑为我做事,那我的一切便会由姑姑随意支配,这难道还没银子对你的吸引力大么?”
可以说没有吗?
“今日我只是来通知姑姑一声,这便走了,离动身之日还有几天,姑姑可以慢慢考虑。”
只是不管她考虑的结果是什么都必须要跟他一起去——对吗!?
书风雅淡漠颦眉,在陆映真咬牙切齿地注视下信步离开,颀长的身姿清逸翩然,及腰的黑发如飞瀑般倾泻而下,气质卓然——不得不说,虽然败絮其中,但他的确金玉其外。
这一回合,陆映真再次完败,但她屡败屡战,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当中总结了不少经验。
很快,她再次向敌方发起了挑战。
*
陆映真失踪了。
这是书风雅到陆府来领她一起上京时得到的消息。
陆映真自从得知他今天要过来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门,乖巧得不像话,可是等他来了,却到处都找不到她。
陆老爷急得团团转,花白的胡子被他chuī得直往上飘,周围伺候的仆人都满面担忧,生怕老爷一口气喘不上来,就这么离他们而去了——
其实他们的担忧是有理由的,陆老爷年事已高,早已将家事全权jiāo给四位少爷和五小姐打理,自己颐养天年尽享天伦之乐。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了,现在突然受这么大的打击,真是很让人替他的身体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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