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小的,悄无声息的,却充满力量。
坠进那两汪闪烁着莹莹波光的秋水之中,她轻轻问,“你哭了么?”“没有。”他依然笑着,对身下一口口噬咬着他的蛇虫鼠蚁浑然不觉,她几乎就要看见那一身淡青色的袍子下,luǒ露在外的森森白骨。
而他,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温柔如水一般的微笑。
“是你哭了。”“我没有!”她听到一个女人愤怒的反驳,急切而焦躁,带着此地无银的窘迫。
“我跟你说过不是么?我,再不会随便落泪。”“有时候,能哭也是一种福分呢。”他绝美的容颜被一点点拉远,想车窗外的景物,一点点往后退去,最后隐匿成身后的黑色墨点,无影无踪。
他说:“不要怕。”他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低吟浅唱,婉转多qíng的声线飘过千年时空,玉珠般跌落在枕边,“闲梦远,南国正芳chūn。
船上管弦江面渌,满城飞絮辊轻尘。
忙杀看花人! 闲梦远,南国正清秋。
千里江山寒色远,芦花深处泊孤舟。
笛在月明楼……”“我不孤单,不害怕,真的,一点也不,祁,你要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唉……
叹息啊叹息看《色戒》有感,觉得男人都TMD只是表面qiáng硬,最后都只是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王八蛋特别是王力宏演的那个,就是懦夫加贱人嗯,就到这里吧开nüè了,其实我觉得完颜煦还是可以原谅的毕竟是历史的局限xing嘛而且,男人有哪一个不是贱人?
为什么不找一个好看点的犒劳自己?
做女王嘛……
呵呵,可以考虑再而,我觉得往外跑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最好的选择不见得就是可以施行的选择唉,不能打乱历史进程啊,不然她之前的苦不就白受了?
嗯,嗯,我是后妈,我是变态我就是看不惯女主高兴,嘿嘿P.S. 何以和losa,把下面的集结在一起,发篇长评咋样?
嘿嘿
琐事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绾着芙蓉髻的年青女子一蹦一跳地走在长长的阶梯上,周身鹅huáng色的轻纱更显得身子的轻盈,仿若新生的蝶儿,在这片刚刚苏醒的青山绿水间翩然起舞,看得人心醉。
“哎,我说念七念大侠,你用轻工带我飞上去吧,这梯子也太长了,你看,你看,抬头都望不到边哪!你就行行好,帮帮我嘛!”直接用袖子擦去额角上溢出的汗珠,莫寒左手撑着腰,停在半路,嘴里抱怨着念七的不人道,却仍不忘用空闲的右手为自己扇风。
念七依旧是没有表qíng的扑克脸,冷然回道:“上山的路姑娘已走过不下百次,为何今日要求如此之多?姑娘若有什么烦心事大可找岑先生说,不必把气撒在鄙人身上。”出门在外,自然不能称“公主”“王妃”,但随着出门次数的增多,念七便直接唤她“姑娘”,省得麻烦。
被戳破心事,莫寒不怒反笑,“念七,你这么没有生活qíng趣,既不幽默,又没有钱,当心以后找不到老婆哦!”而且长得也不匝地。
“谁说我没钱的?”念七转头看着她眼底的愁绪,蹙眉沉声道。
“呃……真的?你天天跟在我身边,要怎么赚钱啊?”“你上来我就告诉你。”“好啊好啊。”她一股脑往上冲,却忘了念七乃习武之人,又怎是她能轻易追得上的。
莫寒一路叽叽喳喳地到达了山顶,她也不去纠缠念七,一溜小跑便到了简陋的木屋前,轻叩柴扉,嚷道:“先生,先生我来找你玩了!”念七被噎在一旁,对于她奇特的喊门方式不予置评。
“是不是没人啊?那我进来喽!”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左右看了看简陋得一目了然的小屋子,最后将视线停留在被洗得发白的chuáng褥间,她撇撇嘴,调笑道,“好个懒先生,日上三竿竟还赖在chuáng上不愿起来,传了出去,岂不有rǔ先生的神医盛名?”躲在被子下的人噌的一声弹起,甩开被褥,只穿着单衣便出现在莫寒眼前,没有丝毫顾及,几近抓狂地问道:“东西呢?东西呢?快点快点,我都快饿死了!”念七上前将食盒丢给láng狈的神医岑缪崖,一脸鄙夷。
láng吞虎咽地吃完了东西,岑缪崖满意地拍拍肚子,又回复了世外高人的模样,对着莫寒挖苦道:“我说阿九啊,你不在家忙着帮王爷照顾快要生产的小老婆,跑我这来做什么?”
“嘿嘿,我这不是给先生送吃的来了么?既然先生不想,那我以后不送就是了。”三四天才吃这么一餐,岑先生真乃当世之仙人也。
“非也,非也。
阿九误会老夫了。
三年来,老夫在此处侍弄花糙,钻研药理,多亏了阿九姑娘照顾才不至于饿死在这荒山野岭之中,此恩此得,老夫没齿难忘……”“行了行了,你既然吃饱了,我就走算了,你也没什么好看的。”说完拿起桌上空空的食盒,转身便走。
“看你眉头深锁,神色郁结,不是要来找老夫谈心的么?怎么就这么走了?”岑缪崖抖了抖穿了一半的蓝色外袍,挑眉问道。
“不是,就是……哎呀,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屁股坐在破旧的椅子上,她极为不雅地翘起二郎腿,摇摇晃晃不知如何开口。
“那,让老夫来猜猜。
嗯……是为了王府里新来的女人烦恼?”点头。
“算算日子,最多四个月,她便要生了吧。
你看了难过?”“不是。”莫寒摇摇头,盯着自己脚尖上粉红色的桃花出神,“那个孩子……出生之后要由我来带,我……是不是算要当妈了?”“不是,你不是在想这个,你是在考虑,到底要不要逃跑一回?”“哎哟————”她敲着自己的脑袋,仰天长叹,“先生你gān嘛要那么聪明嘛!真是的!”
岑缪崖一阵得意的笑,止不住继续挖苦,“不是老夫聪明,是阿九你太笨,脸上根本藏不住事。”“我这不是看着在先生这么?又没外人,装个什么劲啊!这段时间在王府里,我都快装成颗大头蒜了!”她又是一顿抱怨,像个丢了玩具的乃娃娃,“没有想过能够真的逃跑,我只想躲开一阵子,毕竟……如果再在那里待下去,不死也残!”“你要逃,老夫并不反对。
你经历颇多,自然知道如何进退。”岑缪崖轻抿一口桌上隔夜的凉茶,饶有兴致地问道,“老夫只是好奇,阿九你出身汉家皇室,怎么会对六王爷纳妾一事如此反感?且王爷待你,可说是极好,但从你中毒一事,他的紧张程度就能看出。
为人妻的道理,在你嫁来燕京之前,宫里的老师、嬷嬷早就教导过了吧,怎么还会,还会如此……”“不可理喻。”莫寒侧过头去,亮晶晶的双瞳望向正不知该如何措辞的岑缪崖,无所谓地笑了笑,“对么?”“大概是吧。”“反正……在世人看来,我就是如此不可理喻的女人。
超然洒脱如先生你,也无法理解我的心思。
但是,那又如何?”“无论如何,老夫劝你,做人有时要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无知是福。
还有,懂得惜福啊,阿九。”“哎哟先生,我今天来又不是跟你探讨三从四德的!我想问……先生你这有没有什么吃了就能一直睡一直睡的药啊?就这样睡过去,一直睡到结束的那一天也挺不错的!”莫寒凑近了,压低嗓子贼兮兮地问道。
听到是向他索要东西,岑缪崖开始装深沉。
“这个嘛……如果给我个三五七年倒是有可能研究出来。”“唉,那就是没有喽,真不知道你说这么多废话gān嘛!”她小声嘀咕,对着岑缪崖狠狠翻了个白眼,“那有效果持久的迷药么?”“你想用迷药迷晕六王爷,顺便给他个教训,然后逃走么?”他轻蔑地瞟她一眼,不屑道,“那也未免太幼稚了!”“切,不想给就不给呗,何必这样损我!我是个可怜人呐,真是一点同qíng心都没有!”莫寒一拍桌子,潇洒转身,留下满地怨念。
“你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昨夜老夫夜观星相,发现孤煞星显……”偷偷用余光看一眼没有丝毫停顿意味的人,岑缪崖提高了嗓子继续道,“姑娘不日便会有血光之灾!”
“闭嘴,你才会不日飙血!”莫寒回头,恶狠狠地剜那假正经的中年男人一眼,咬牙道,“一个连北斗七星都找不到的人,还说能夜观星象,你当人都跟你一样,是个破脑子啊!”
“哎,哎,我这不是开场白嘛,可以忽略,可以忽略!”岑缪崖急忙跑到门口扯住莫寒的袖子,讨好道,“过些日子,你家夫婿就要出征去打巴尔虎了。”“巴尔虎?”“对,是你曾取过的巴尔虎。
多半又是个灭族的下场,不是我说,你那男人在战场上可真是杀人不眨眼。
为了个妹妹,那巴尔虎的小子就能冲进帐子挟持你,如若全族被杀,你说,他若活着,会不会跑进王府报仇?到时,你要想办法趁乱逃跑也不是什么难事啊!”“你怎么知道他一定回来?”“嘿嘿,天机不可泄露!”岑缪崖笑得欠扁,于是莫寒便十分大方的赏了他几个结结实实的爆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甫一踏进王府大门,岑管家便急忙迎了上来,躬身双手将一张大红色帖子递上,“禀王妃,温敦郡马府中来了请帖,三日后满月酒宴。”“嗯。”莫寒微微颔首,接过喜帖看了看,却并未停下进屋的脚步,视线掠过熟悉的字迹,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
“知道了。
礼物您去挑就行了。”将帖子递回管家,她已然有了当家主母的风范。
“回来了?”突如其来的深沉男声把莫寒惊得一震,跨进门的右脚调在半空中,半晌才落下。
她的视线不再光顾坐在yīn影中的男人,这几个月里她已经可以熟练地过滤调他的一切言语,无视他的出现,仿佛回到最初的最初,她孤单,但不孤独,她寂寞,但不哀伤。
漫无边际的沉默中透出永不妥协的执拗。
她不容于世的坚持,保全了作为一个女人灵魂的完整。
茶有些苦,她放下茶杯,从放在一旁的白瓷罐子里倒出些糖来,加在淡绿色的茶水里,自顾自地坐下,细细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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