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0年暗伤_兜兜麽【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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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王顺和袭远进门来,王顺身上还驮着个人。

  莫寒有些莫名其妙,正不耐地想开口,却让袭远抢了先。

  “你照顾一下他,我还要安排他的事,不能多待。”语毕,招呼王顺将人放在莫寒chuáng上就要走,临出门前,看莫寒满脸问号,谨慎道:“除了弥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也就你这安全些。

  各类贡药你都还有吧,都用着吧。

  我一会回来。”

  袭远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不知所以的莫寒。

  “公主,奴婢去取药。

  您赶紧着,不然那人可真不行了。”这下,真只有她一个人了。

  莫寒有些踟躇地走向那仍留着她体温的chuáng,挑起chuáng帐。

  那是一副充满诱惑的画面,起码对她来说是。

  那人轻轻蹙着黛眉,微翘睫毛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长长的影,英挺的鼻下,那如樱桃般红润鲜嫩的唇轻启着。

  白玉似的肌肤在昏huáng的灯光下显出一道柔和的光晕。

  他正安静地,沉沉地睡着。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

  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芳泽无加,铅华弗御。

  云髻峨峨,修眉联娟。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说的就是眼前人吧。

  也无怪景德帝爱男色了。

  要是每天早晨起来,睁眼就能看到这张脸——也不错。

  莫寒俯身侧坐在chuáng沿,仿佛着魔般,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只想取触碰,那如玉的肌肤,那若谪仙般美丽的面庞。

  “公主,药都拿来了,您挑挑,看行吗?不行奴婢再去太子宫里寻些来。”弥月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用脚勾上门,小声说。

  莫寒仿佛在做什么亏心事似的,猛然收回了手,有些埋怨的看了弥月一眼,道:“都拿来,我看看吧。”只差一点就摸到了,真成一大憾事了。

  她佯装无事地解开祁洗玉的衣带,挑开他本就松散的袍子。

  却突然被弥月按住了手,“公主,男女有别。”莫寒抬眼瞟她一眼,两手一摊,道:“不然,你来?”弥月偏过头。

  “还是回你那太子主子,说咱们不gān了?”莫寒甩开弥月的手,继续剥chuáng上人的衣服。

  “奴婢……”弥月低头退到一旁,没有再说下去。

  古代的姑娘聪明啊,打一份工,拿双倍工资。

  莫寒觉得自己的经济头脑倒是不如这足不出户的小姑娘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人都说古人的钱好赚。

  莫寒还在盘算她的赚钱计划,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先前令她忍不住要触摸的凝脂似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鞭痕,有烙铁留下的烧伤,有利器划过所留的伤疤,更多的是她也无法辨认的疤痕,新旧jiāo杂,不可胜数。

  他左肩还有一处很深的刀伤,似乎是很多年前的,像蜈蚣一样,丑陋地爬在美如青玉的人身上。

  莫寒本挑了先西域来的金创药,后又似想起来了什么,回头对弥月低声说:“你去兑些盐水来。”继而又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最后在箱底找出了她十四岁生辰时太后赏的苏州雪缎。

  也不见她有丝毫犹豫,“哧啦”一声就将这上好的缎子撕开,又用剪刀裁成布条。

  她先将布条扎成一团,再蘸了盐水万般小心地拭着祁洗玉身上新添的伤口。

  见那鲜红的ròu向外翻着,莫寒心里不禁一阵发毛。

  他又是如何能忍下心来对他做这样的事的?他没有心吗?还是他有一颗魔鬼一样的心。

  莫寒每碰到他的伤口都会激起梦中人的一阵颤栗。

  可直到莫寒将药擦完他也没醒。

  也许,真的是有美丽的梦吧。

  莫寒想。

  轻轻地替他将被角掖好。

  日出后不久,袭远就回来了。

  也不见另外几个丫头来吵,兴许是弥月吩咐了吧。

  袭远沉默地看着她,并不打算解释什么,“他服了安睡散,大约午时醒,就多劳你照顾了。”

  莫寒并不说话,直直地盯着袭远的眼睛,又突然转向chuáng榻,幽幽地开口,“他身上的伤很多,密密麻麻……太多了,数也数不清。”“父皇最近越发狠了。

  兴许是老了吧,总想证明自己还年青。”她看着他淡然地吐出这些字来,竟也不觉得惊讶。

  也许她也老了吧。

  只袭远还年青,不,还年幼。

  “公主,沈家公子差人来问,马车已经备好了,您还去吗?”莫寒皱眉,弥月不是应该吩咐好了不许人过来吗?怎么秋思倒来问这个了。

  但毕竟是自己邀的沈乔生,也不好不理会,便走近了门,说:“就说我今天身体不适,不去了。”门外,秋思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他醒了你再叫我吧。”莫寒就这样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守了两个时辰。

  日上三竿时,祁洗玉醒了。

  他既不问这是哪里,也不在意自己衣着散乱。

  直接下chuáng就走,但不知是睡得久了,还是安睡散的作用,中途便头晕目眩,他只好撑着桌子,勉qiáng支撑住摇摇yù坠的身子。

  莫寒也不急着挽留,只上前倒了杯茶递给祁洗玉,平静地说:“四更时,太子送你过来的。”

  “他叫你守着我的?”祁洗玉饮一口冷茶,用讥讽的语调问道。

  “嗯。”莫寒点头,“不然你以为我自愿的?”“哼,微臣真是三生有幸,承蒙长公主亲自照顾。”“你身上的伤我已经上过药了。

  不过你回去还是要看看大夫,毕竟……”

  没等莫寒说完,祁洗玉就整了整衣服往外走。

  “你不等袭远来了再走吗?我已经差人去请了。”“怎么,要我谢他?只是相互利用罢了,何必前恩万谢。”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些东西还是远远看着就好,莫寒摇摇头,果真是个愤青。

  莫寒坐在梳妆台前独自怔忪,仿佛有很多东西要想,但脑子里却是一片乱哄哄的,不知道要从何处理清思绪。

  她从梳妆台的最底层抽出了一个景泰蓝的方形首饰盒,揭开盖子,欣喜地看着里头的贵重首饰和一踏厚厚的银票,顿时安心许多。

  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莫寒连忙盖好盒盖,回头看见袭远正站在门口,午后的阳光似jīng灵般在墨色的衣襟上跳跃,那若星辰般闪耀的眸子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还没吃饭的吧!”袭远招呼身后的宫人将饭食布置好,大剌剌地坐下,说:“正好,我也没吃,今日与姐姐一同吃饭。”莫寒入席,拾起筷子,却道:“他走了。”“我知道。”袭远含糊地说,“吃个蹄膀吧,你那小细身板,要多补补。”

  她看着自己碗里的红烧蹄膀,第一次有了是不下咽的感觉。

  算了,先吃吧。

  入夜时分,莫寒亲自去了太子宫里。

  袭远斜靠在暖榻上,左手支着头,右手捧着本《鬼谷子》。

  不时地用眼角余光观察身前愁眉不展的人。

  见那人将双手拧得指节发白,他没了玩笑的兴致,拍拍chuáng榻示意那小媳妇似的人过来。

  多少还是不想瞒她。

  莫寒安静地坐在袭远旁边,侧头注视了他一会,终是开口问道:“你和他,计划了什么吗?”

  她见袭远不语,也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些唐突,毕竟她只是借用这个身体,称不上是他亲姐姐。

  当莫寒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袭远突然开口了,“不是我和他,是我、他和母后。”

  “啊?”莫寒诧异,沈皇后大概已经部署多年了吧。

  真不知景德帝会如何。

  “但,母后不知道我参与了。”袭远起身,靠近了莫寒,在她耳边低声说,“母后更不知道,这个计划,是我先和祁洗玉商量好的。”良久,莫寒呐呐地问道:“那,你信我?”袭远把头枕在她腿上,闭着眼睛。

  “不知道。”他侧过头,仿佛要睡的样子,“阿九,你好香。

  有点像小娃娃身上的味道。”

  什么时候,开始叫她阿九了?莫寒将被袭远扔到一旁的《鬼谷子》捡拾好。

  暗暗骂了句臭小子。

  --------------------当那双玉足所踏之鞋距离她藏身的假山零点零七公分,身后的秋思已然等不及看好戏了,一把将她从假山后推出,将迎面而来的祁洗玉惊得立马倒退一步,满脸嫌恶地看着眼前左顾右盼手足无措的女人。

  晶莹圆润的露珠从早chūn柔嫩的糙叶上滑落,叮咚一声滴落在一旁的小石上。

  “我……我……”祁洗玉挑起俊秀的眉,似有不耐,“长公主有何吩咐?”莫寒转头看向躲在假山后掩嘴偷笑的众人,几乎要仰天长啸,“天yù亡我!”

  话要从一个时辰前说起。

  镜头倒回清晨的玉华殿。

  用过早饭,莫寒拍着圆滚滚的肚子直呼无聊,回想在现代的娱乐活动,便纠集玉华殿众人一齐参与大冒险游戏。

  无奈,一轮过后,她被抽中,秋思坏心眼,只道这宫中唯独有一人敢给堂堂长公主脸色看,不如就叫公主去同那位大人说几句话吧。

  莫寒摆摆手,满不在乎,这有什么,不就是说说话么?没意思。

  秋思乐得拍手,若公主能惹得那位大人展演一笑,秋思可就真真服了殿下。

  这有何难?可惜莫寒的信心只维持道秋思报出那个人名便扑消失无踪。

  微风轻柔,悄悄撩起乌黑发尾,似有chūn雨落于身前,水滴积蓄在细长的睫毛上,仿佛残留的泪滴。

  还有他微微上挑的眼角,还有他桃瓣般红润的唇,还有他chuī弹可破的肌肤……

  莫寒不禁口gān舌燥,又瞥见祁洗玉越发不耐的神qíng,慌忙之中拣起地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径直递于他眼前,越是紧张越是理直气壮地说道:“祁大人,这个是你掉的吗?”

  祁洗玉吓得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嫌恶地看着眼前丑陋不堪的石头,继而看向已经快撑不住的莫寒,蓦地想笑,却硬生生憋住,更显得此刻表qíng的沉郁。

  听见假山后头的窃笑,举着石头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饶是她不要脸到了极点,如此无耻无德无技术含量的搭讪方法也令人不得不汗颜,不得不立马抱头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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