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违_兜兜麽【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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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奈她是青青,子桑青青。

  衡逸

  衡逸

  【章台柳,丝儿翠,百花魁】

  衡逸说:“你自个把衣服脱了。”

  杨蕊背光站着,柔柔点头,娇不胜羞。

  一盏孤灯,悄悄将光亮晕开来,染出满室嫣然。

  一双细长好手,脱了鞋,解了衣结,又缓缓扯松了腰带,碧纱襦群便如此落在褐色地毯上,本该是一瞬结局的事件,站在衡逸这方,远远看去,仿佛经历了cháo起cháo落的反复——碧色的纱,昏huáng的光,若隐若现的胸rǔ,结实匀称的腿,再待她褪去了肚兜亵裤,他便沉醉在如此媚惑撩人的光景里,恍然上前,却略过了她朦胧的眼与紧咬的唇。

  他伸出手指,顺着她□的线条与呼吸间的起伏轮廓,按图索骥,一路往下,徘徊在淡棕色的□上,一圈一圈,眼睁睁看着那小东西随着他的触摸,骤然紧缩,俏丽□。他低头含住,舌尖挑 逗。杨蕊止不住绵软呻吟,传入他耳中,如心魔作祟,他眯起眼,狠狠咬住,又得杨蕊一声惊叫,他身子一震,另一手握住她左rǔ,揉捏挑动,仿佛要将那一团绵软捏碎在掌心。

  杨蕊忍不住推他,口中软软唤道:“殿下,殿下您轻些,求您了,奴婢受不住。”

  衡逸这才抬头,左手却绕到杨蕊身后,抓住她右臀狠狠往前一送,女人光luǒ的身体便紧紧贴过来,那玲珑的肚脐,平滑的小腹,恰恰依着他最紧绷一处,顿时血液翻腾,yù望灼烧。

  衡逸瞧见她眼角未落的泪,低垂的眼睑,畏畏缩缩着不敢往他身上看,便好奇道:“你哭什么?我弄疼你了?”

  杨蕊偷偷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微微颔首,“嗯。”

  “伤了哪了,指给我瞧瞧。”说着,便又使劲将她的臀往里压。

  杨蕊牵起衡逸的手,盖在被他咬过的□上,男人掌心炽热的温度灼着她的脸,烧出一片诱人的桃色,她嗫嚅着,踮起脚尖凑道他耳边,吐气如兰,“这疼,疼得要命。”

  衡逸一声轻笑,分不出悲喜。手中动作未停,侧身一步,大力将她推到chuáng上,手扶着她圆润双膝,将她的腿qiáng行掰开,敞露一丛浓密的黑色,衡逸伸手碰了碰,继而将女人的腿撑开,撑开到极限。

  他将身子挤进去,找到自己的位置,狠狠地冲进去,狠狠地,如同遇见不共戴天的仇人,要用利刃,活生生将她劈开,那流出的鲜血是对复仇的祭奠,他体验着手刃血仇的快感,死亡,杀戮,鲜血,yù望,一路淋漓酣畅。

  杨蕊痛的痉挛尖叫,可他看不见,他眼前是白雾蒙蒙的一片,满地都是殷红的花,艳得妖冶,一如女人身下流出的血。遥远彼端,有纤薄身影缓缓袭来,近了,近了,他猛地探身向前,惹出一连串娇媚呻吟,像那人足间叮叮作响的铃——是她,真是她,蹑足踏过一片血色花海,撩起轻薄的雾,徐徐展露出莹白的身体。她朝他笑,浅淡得仿佛要随着雾气流走,他的心被她握在手里,突然合指一攥,他便被人牵住,奋力往前,此次全根没入,疼得杨蕊不住往后躲。

  只在一瞬,他觉得空虚,再看时,她的身体化作一团柔白的雾,他焦躁起来,伸手抓住杨蕊腰肢,往身前一压,猛然大动,再不许杨蕊撤开。而她,不见了。

  不见了。

  她不见了。

  青青不见了。

  “青青,青青……”

  他,流泪了?

  不是,触手之处,gān燥一片,但,那一瞬之间,陡然冲出哭泣的冲动。

  他累了。

  他侧过头,看一眼身边□的女人。片刻的怔忪,又转开脸。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

  空的,刹那清空。

  除了yù望,一无所有。

  青青。

  初夏,空寂的废园,大片大片的菖蒲花,紫红色,妖娆,深信者的幸福,王族。

  青青七岁,笑得弯弯的眼,梳两角辫,穿鹅huáng色的裙,穿梭在紫色菖蒲花间。

  母亲说,菖蒲花开了,青青替母亲摘一束来。

  南珍嬷嬷不见了。

  清晓姑姑也没了影子。

  青青不怕,她一个人也可以。

  青青听见细小的压抑的呻吟,青青看见不断晃动的花枝,她有些害怕,但步子已然跨出,在丛丛掩映中,她寻到一抹明huáng的衣袂,再往上看,便是太子哥哥扭曲的面容,还有他身下,面色cháo红的良嫔。

  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哭,为什么叫嚷。只看见良嫔扯好衣服匆匆离去,太子哥哥却蹲下来,一脸凝重地看着她,他说:“青青,对不起。”

  青青想问他,为什么说对不起,但已没有机会,她被他狠狠锁住喉咙,不能呼吸,不能说话,只能呜咽着哭泣。

  她的眼泪落到他手背,一滴,又一滴。

  青青又回到三天前的早晨,太子哥哥抱着她,走过御花园芳香弥漫的小径。那时她笑,他也笑,连露珠都舍不得溜走。

  她以为她是死了,可是没有,她醒来,一切仿佛都不曾变过,母亲感谢她的菖蒲花,母亲在笑,比紫红色菖蒲花更美。

  血,穿透肩胛的长剑,衡逸恐惧的眼睛。

  青青看见一道剑光破空而来,她推开十岁的衡逸,那剑却直追衡逸而去,她侧过脸,望见衡逸骤然放大的瞳仁,下一刻,长剑已将她的身体贯串,没有痛感,没有恐惧,原来是被他一把扯过挡在身前,她想笑,她想伸手拭去衡逸脸上的血,身体却在不断下坠,仿佛掉落无底深渊,永无完结。

  耳边还有衡逸凄厉的哭喊,他说:“青青,对不起。”

  刺客,逃亡,背叛。

  她醒了?没有?

  她闭着眼,浑身无力。然,无法阻止声音入侵。隔着重重幔帐,她听见南珍嬷嬷低声说:“师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暂且留在公主这,避过这几日,再出宫不迟。”

  那人吃痛,闷哼一声,“好,劳烦小师妹。”

  南珍嬷嬷又道:“哪里说得上劳烦二字,当初师傅派我进宫,便都是为了日后安排。”

  青青很乱,肩上伤透出无法言语的痛,她需要睡一觉,睡一觉便什么都忘了,都忘了。

  幔帐摆动,南珍嬷嬷斜坐在chuáng沿,她温柔的手指,抚过青青细碎的额发,她说:“青青,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呵呵呵呵……”

  yīn暗的空间,尖利笑声穿梭耳膜,盘桓不去。

  青青害怕,大声喊:“你是谁?这又是什么鬼地方?”

  “你看,没有人爱你,所有人,都不要你。”

  “你胡说!”

  “呵呵……父皇、母后、太子哥哥、南珍嬷嬷、衡逸……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丢下你。”

  “不是,没有,不是的,不是的。”

  “你只是偶尔被需要的人,是随时可以抛弃的人。”

  青青听出来了,那清脆的童音,是她,是她自己。

  暗室陡然一亮,抬眼看去,七岁的青青抱膝蜷缩在角落里,头埋得深深的,一丝表qíng都不泄露。

  她紧紧抓着双膝,宣判似的说道:“我是青青?不,我不要做青青,子桑青青是被丢弃的,被践踏的可怜虫,没有人要她,没有人,没有人,没有人……”

  “不是,不是,你闭嘴,你闭嘴!”青青愤然往前冲,想要抓住活在记忆中的七岁孩童,却突然一脚踩空,随着地板无限下落。

  七岁的青青还在朝她微笑,甜美可爱。

  梦醒,毁灭。

  承贤

  承贤

  【chūn衫如旧,心似百花开未得,微痛】

  二月十五,花朝节。

  道由白云尽,chūn与青溪长。

  此时chūn归,天气回暖,雨露渐盛,睽熙宫换了五彩颜色,升腾出芬芳气息,御花园中漾开盈盈笑语,犄角旮旯里都被塞满了融融chūn意。

  青青从赏花对诗的人群中退出来,足底踩着簌簌落花,转身走失在九曲回廊中。身后,衡逸坐在隐匿处,耳边缭绕着父亲与一众妃嫔高低不明的调笑声,菱形唇角勾勒出嘲讽线条——他是素来不受皇帝喜爱的,即便是肃德宫里的废太子大约也比他能得天家欢心。

  稍稍偏了头,想去寻青青的身影,却发现一旁早已空了座位,他了然轻笑,青青依然故我,存于安宁,绝迹于繁华景观。

  是否因世间变幻无常,才愈发渴望抓住一丝一缕的不变。

  青青回自己宫里收拾了些琐碎物件,支开太监宫娥,捡了条僻静道路,独自一人往西面废太子寝宫里去。

  走过萧索庭院,远远便瞧见一抹靛蓝色的影幽灵似的滑过窗台,青青上前去,朝门口老太监微微颔首,唤道:“福公公,三哥可还好?”

  福公公为青青引路,佝偻着背脊,垂首答道:“殿下前些日子害了风寒,如今已然大好了。”

  青青听得皱眉,提起裙角,跨过门槛,甫一进屋,便瞧见那人披散着头发,身上孤零零挂着一件单薄外袍,敞开的襟口,展露一双玲珑锁骨与苍白病态的肌肤,往上看,唇角轻佻,媚眼如丝,却更要装模作样地斜靠在chuáng边,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青青对他不甚搭理,放下提篮,自顾自走进内堂,从衣柜里抽出一件天青色暗花缎面夹袄,往他身上套,而他仿佛寻到了乐趣,一个劲地将衣服往外推,不依不饶,如稚子一般。

  青青染了怒气,瞪着眼睛,大声吼他:“你存心寻死吧,大病初愈还给我穿这么一件。”

  那人轻勾唇角,划出一道惑人的笑,伸手揽了青青的腰王自个身上贴,“我这不是想看你着急么,都多少天没来看我了,小没良心的。”

  “得,您还真是长不大了,三哥。”

  将他的衣服收拾好,青青便挣脱开,乌亮眼中含着薄薄愠怒,连她自己也不知何处得来这样大的脾气。

  承贤觉着好笑,纤长的手指划过她前额,看着她羊脂白玉似的面皮,微微有些恍然:“我的青青倒真是长大了不少,越发动人了,再过几年,也是个诱惑人的小东西。”

  闻言,青青恼怒地拂开他的手,冷冷道:“不劳挂心,没准您还等不到那个时候。”

  “呵呵,小丫头嘴巴还是利得狠哪!”承贤笑了笑,带着些许落寞,“你说得也对,我也许,真的等不到你出嫁了。”

  青青心头火气蹭一下上来,“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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