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贤越发得意,头靠在青青肩上,愉悦地问:“怎么?生气了?我最喜欢小青青生气的样子,好看得紧。”
勾了他一缕滑腻乌发绕在指尖,青青冷笑道:“喜欢?怎见得?你不还要掐死我的么?”
承贤抬起头,依旧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扬眉,故作惊讶,“我怎么有个这样小气的妹妹,都多久的事qíng了,还记着,这不还没成功呢,还差那么一点才死。”
“你当时怎么不再用劲些呢……我死了,多好。”
“大约都是命吧。”承贤叹了一声,站起身来,抖落衣袍,又转了轻佻面孔,“看看你都给我带什么来了。”
青青道:“也没什么,就是些零散物件,只不过,昨天是你生辰,正好前些日子得了双夜明珠,说是从东瀛来的,这便当作贺礼,聊表心意。”
承贤也不看那东西,只斜靠在桌边,浑身仿佛没了骨头,懒趴趴的,“不错不错,也就是你,还记得我这废太子的生辰。”
青青依旧沉静,只淡淡道:“二月十四,花朝节前一天,静妃娘娘还说是因接近花朝节,才生得一副好相貌。”
“是吗?”他脸上隐约透着笑,却有些凄凉色彩,大约是忆及往日,或者,恰是静妃去世时的qíng景,他的母妃,也是因他而去,罢,罢,罢,这深宫庭院,生不如死。
两人静静坐着,各自理着心绪,一时不察,已至日落时分,漫天夕霞,灼灼似焰。
青青理了理发鬓,起身道:“我该走了。”
承贤说,“好,不送。”
青青垂着头,斜阳晚照,映红了小半张脸,“臻玉指给了鞑靼王,万里和亲。”
承贤颔首,漠然,“知道了。”
她自嘲地笑道:“过不了多久,就该轮到我了。”
承贤这才抬头看她,皱眉问道:“可已有了人选?”
“听母后说,父皇属意的是左丞相三子左安仁和镇国大将军长孙程颢然,叫我自个挑一个嫁。”
承贤笑,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那左安仁现任从三品光禄寺卿,他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风流人物,花街柳巷里穿梭的日子比待在府里的多,至于程颢然,正二品副都统,我只打过几次照面,将门虎子,以后也是大有出息的。青青选了谁?先别说,让三哥猜猜。”他摸着下巴,装模作样,“嗯,依着一般女子,定然是腰选程颢然的,但按着青青的古怪xingqíng,我估摸着是选的左安仁吧。”
青青点点头,“是他,待到臻玉的事qíng办完,父皇便要下旨赐婚,最迟明年初就会将婚事办完。”
承贤说:“青青,你说你哪一点像十五六的小姑娘?”
“模样像就行了。不然我该怎样?欢呼雀跃地期待出嫁,还是羞答答憧憬未来夫君会对我如何如何好?”
承贤无奈,“我不跟你争,不过青青,三哥总是希望你幸福些。”
青青不语,转身离开,临出门前却背对着承贤,黯然道:“幸福是什么?是潜水的龙,是飞天的凤,随手便可描绘,但谁又真的见过,遇到过?”
青青一路疾行,心中生出浓浓惧意,更不清楚在害怕什么。
长廊拐角处,青青突然被人抓住,猛地一扯,将她按在墙上,那人与她一般高,英挺的鼻子便贴在眼前,一双幽深的眸子,含着怒气,牢牢将她锁住。
青青挣扎,敌不过衡逸的力道,只好将脸一偏,避开他灼灼的目光。谁料衡逸更是生气,身子狠狠压过来,坚实的胸膛紧挨着那柔软之处,引得他的呼吸越发急促。
他皱着眉,几乎是恶狠狠地问道:“你又去见他?”
青青不语,他便怒气腾腾地吼道:“不许你去见他,不许你同他往来,更不许你想着他,明不明白?”
青青斜眼看他,眼神中满是轻蔑,“我去见我三哥,有什么错?即便是告到父皇母后面前也没人能说我半句不是。倒是你,太子殿下,还没登上龙座呢,就这么急着惩治自个兄姐了?”
衡逸被她一通抢白,只反反复复说着,“不许就是不许,我讨厌他,不许你同他亲近。”
青青不理睬他,腕上使劲,想要挣脱桎梏,但因着她极力偏过头,便露出一段雪白颈项,那羊脂白玉似的肤,其下隐隐的淡青色脉搏,都叫衡逸心惊,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忘身下去了,脑中一片空白,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加重,隐约听见她低声呼痛,但这些都顾不得了,他已低下头去吻上那一片莹白。
粗重的呼吸,伴随他的吮 吸,在青青颈上留下星点印记,那殷红的颜色撩拨着他,他便像是疯了,将青青两手合扣在她身后,使得她挺起前胸,那柔软的rǔ,包裹在层层丝绒中,触手可及。
火热的唇一路往下,他腾出一只手来从她衣襟伸入,找到那苏软之处,轻轻握住,炽热的掌心覆住突起的小点,揉捏一阵,手指又捏住□的□,反复撩拨,引得青青一声绵软呼救,他便似烈火灼身,松了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一顿揉搓。
青青趁着他恍神的时刻,奋力将他推开,“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畜生!”
衡逸楞楞地瞧着她,面颊苏麻,已浮现出五指红印,他想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得看着她狠狠擦着眼泪,将眼角蹭出红痕。
“你当我是玉庆殿争着往你chuáng上爬的丫鬟,还是待价而沽的□,随你太子爷高兴就能拿来消遣?”
“青青……”
“别叫我!子桑衡逸,收好你那官家脾气日后发,早了可惹人厌恨得很!”
他听清楚了,她说讨厌他,他被这句话震得恍恍惚惚的,回过神来,她已不知往何处去了,留他一人,在寂静无人的长廊里露出yīn寒的,怒极的笑容。
碧凡
碧凡
【娇莺yù语,眼见chūn如许】
夜雨方歇,湿黏的空气氤氲出丝丝缕缕的薄荷香,极其淡,极其远,如同身旁浅紫色的幕帐——小小一方丝帛便将周遭一切拢出暧昧颜色,教人人辗转反复,彻夜难眠。
那浅淡芳香,仿佛化作萦绕指尖的一丝轻纱,纠结,缠绕,如魑魅在侧,驱赶不散。青青拉起锦被盖过头顶,兀自躲进一处沉闷泥沼,她的心被那一缕香勾住,慢慢拉扯,慢慢厮磨,慢慢地,慢慢地,越悬越高,她看见杨柳絮儿一样的云,她瞧见沧海般变幻诡谲的天。她将要窒息,只能狠狠揪着胸口,她害怕,惊惧,只因瞧见白纱的另一端牵着的修长指节还有那清俊容颜中描绘出的妖娆笑靥。
那是衡逸。
那一日午后,沉寂无人的长廊,衡逸的野蛮触碰,他蛮横幼稚的话语,温热湿润的唇,滚烫粗糙的掌心,僵直qiáng硬的身体,莫可名状的炽热一处,还有他襟口衣袖上弥散出的浅淡薄荷香……
青青细长的指尖缓缓爬上一朵初绽的rǔ,沿着那一日,衡逸在她胸前划过的痕迹,一点点,一寸寸,挑@逗,抚慰。撩拨着柔嫩的青涩的方才萌芽的qíng@yù,她舒服地眯起眼,只消片刻,却又自nüè般地狠狠掐住,令那莹莹如雪的肌肤,那充盈饱满的身体,染上一丝一缕的妖冶的红痕。
那一日,她说再不要见他,他便真真不再出现,却又在她心中蒙上隐约的轮廓,时时提醒,他们成这样亲近,时时撩拨,教她无所适从。
青青手上的力道加重,痛得咬住下唇——她怕他只当游戏,又怕他执着不屈;她推开他,却又不甘心彻底放手;她已然沉迷于这样迷醉的触感,却仍要保持高洁姿态。她适才明白,原来女人就是贱,锦衣玉食,养尊处优,也一样是贱。
贱!青青恼怒起来,使劲扯紧薄被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被子里沉闷湿热的空气bī得人喘不过气来,眼前已不是全然一片漆黑,一来一去,有朦胧画面一晃而过,青青的心陡然一紧,她只盼这旖旎梦魇能早些结束——她又看见衡逸,那一抹熟悉的略带稚气的笑。
如斯长夜,漫漫无边。
衡逸侧躺着,眼前是一对略显臃肿的rǔ&房,他将自己埋入这一堆柔软肥腻的皮ròu间,闭着眼,脑中全然空白。
他抬起手,握住女人的堆挤的rǔ@ròu,恣意地带着孩童式的恶意将手中已显露出松弛老态的rǔ@房搓揉出怪异形状,身旁的女人疼痛,或是饥渴,却都压抑着,只发出细微呻吟,任他拉扯她的rǔ&头,撕咬她细腻的皮肤。
女人生来包容,她也一样,以宽容与慈悲的内心,以男女jiāo@媾的方式,以承受痛苦的忍耐,苦苦地,一如既往地,抚慰着她身旁永远也长不大的男孩子。
她叫碧凡,衡逸应当记得这个名字,这便是对她而言,最骄傲也是最幸福的事qíng。
她十二岁进宫,十五岁那年,衡逸出生,她一路看着他长大,她是他的奴仆、女婢、长者,也是他的女人,他的第一个女人。
她在心底重复着她于衡逸的这一点特别之处,企图说服自己,也说服已知的与未知的命运,已逝去的与还未到来的岁月。
她爱他,仰望他,却时刻盼望着他亦能够了解她的爱,值得她的仰望。
衡逸其实很安然,除了玩耍戏弄碧凡硕大浑&圆的rǔ@房,再没有多余动作,此刻他低下头,侧脸贴着碧凡平滑小腹,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他的手指,绕着她的玲珑肚脐,划过一圈,又一圈,继而散开,涟漪般层层dàng漾,一圈接一圈,dàng漾在她的心尖上。
她心似水,粼粼一池chūn水,来自被他搅得苏麻的四肢百骸,在腹中汇聚成溪,含着羞涩与渴望,从甬@道流出。那晶莹液体,也曾经过她的心,女人的心。
衡逸皱着眉,指尖慢慢从肚脐滑过小腹,再缓缓地,缓缓地滑过一丛浓密的黑色的毛发,最终到达泛滥成灾的地点。
碧凡的呼吸急促,发出似有还无的呻@吟,轻飘飘散在空中。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指腹来来回回描摹着女人鲜与人见的另一张面孔。那些最惑人的线条,令人yù@仙yù&死的轮廓,教人流连忘返的触感。那一处,他曾被紧紧包裹的一处,世间男人最渴望的一处,他的手指追随着器官生长的弧度侵入,一寸一寸,渐渐深入,他听见碧凡媚到骨子里的求饶声,他看见溢满手心的晶亮汁液,此刻心中,却出奇平静。
他突然问:“女人……什么能打动一个女人?”
碧凡抓紧chuáng褥,弓起身子,如垂死的鱼儿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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