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柔——”
“求你,立刻带我回宫,啊,好痛……”冷君柔牢牢拽住他的手,指甲深深掐入他的手皮,那种难以解释的剧痛,伴随着一股奇痒无比,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痛苦,已经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蓝隽忧心如焚的心里,多了一丝诧异和不解,他不知如何安慰她,发出口的,竟是这样的话,“君柔,你是想念小希尧吗?他不会有事的,所以,你不用回去,而且我们不能回去!”
“蓝隽——”
“或者,我们迟点再去救他出来,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他出来,我会让你们母子团圆的。”蓝隽继续道,其实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事,但他目前只能这样安抚她。
不过,冷君柔接下来的话,深深地震住他。
“不,我要回去找皇上,我要见皇上,我想他,我要见他……”冷君柔使劲支撑着,总算站了起来,她要回宫,要见古煊,让他填满自己心中那股不知名且无法自控的空虚……
正文 126
回去找古煊?她想古煊?她这到底说的是什么话?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
她迫切而不停的呼唤,使得蓝隽心头无法自控地窜起一丝怒气,头一遭对她吼了出来,“君柔,你这是gān什么?你还要找古煊做什么?他都已经不要你,已经废你的后位,要砍你的头,此等无qíng无义的男人,你还惦记着做什么?醒醒吧,你!”
出其不意的低吼,果然让冷君柔安静了下来,某些伤痛的画面迅速冲上脑门。是的,一切的痛,皆来自古煊,对他,自己应该恨之入骨,应该避如毒蛇,然而……就算自己再恨他,却也阻止不了想见他,只有他,才能解决自己目前的痛苦。
冷君柔不禁再次抓紧蓝隽的手,更加急切地乞求下去,“蓝隽,别说了,别问了,快,带我回宫,用你的‘直升机’带我回去,我要见皇上,我一定要见他。”
“不,你回去会死的,君柔,你回去是要被斩首的!”蓝隽没有顺她的意,继续劝阻。
“我知道,我明白,但没关系,因为我若不回去,我会生不如死,你懂吗,你懂吗!”冷君柔一个劲地摇着头,已被痛苦不堪折磨得泪流满面,泪水弄湿了她的发丝,紧紧粘着她苍白的面颊,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可怜,令人感到说不出的悲酸和心疼。
蓝隽满眼黯然和伤痛,终于停止对她的劝阻,心中的疑惑并不消减,依然不赞同她的意愿,他定定看着她,脑海一激灵,“君柔,你不是懂得医术吗,快,你自个诊查一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间变成这样。”冷君柔听罢,混乱的思绪霎时恢复些许清晰,于是松开原本握住蓝隽的手,改为移到她另一边手腕上,屏息把脉,可惜,结果她只诊出脉像紊乱出现不寻常,但弄不懂具体原因。
“怎样?”蓝隽迫不及待地再问,嗓音仍旧急促无比,眼里也是遍布期待之色。
“我……我查不出来。”冷君柔摇了摇头,继续把脉一下,奈何还是无果。
更令她无助的是,先前那股莫名的感觉猛地再次席卷而来,且比刚才还激烈,给她带来更多难以言表的痛苦,她更加面无血色,抱住身体,抽搐起来
蓝隽见状,再也无法扰豫,连忙抱起她,挥腿往屋前狂奔过去。
他将她放在直升机飞行器里,替她绑好绳子,自己也刻不容缓地坐进去,一切弄妥之后,启航飞行器。
飞行器再度随风而飘,蓝隽牢牢抱紧依然处于不知名病痛折磨中的冷君柔,感受着她的痛苦无助,他心如刀割。
而且,他突然意识到,兴许是寄qíng的作用,又兴许其他原因,自己不知不觉中已对怀中这个命运曲折的女子萌生了爱意,这一年半以来,自己甘愿留下协助古煊,是因为她;自己不顾一切,冒着xing命危险及时把她救走,也是因为心中那份解释不清的爱!
想罢,他忽然低头,直接吻在她的发鬓上,手臂同时收得更紧。他不断吻着她,从她的发鬓吻到眼角、面颊、耳垂、胯颈,甚至乎……唇角。
冷君柔整个心思陷在痛苦当中,对他越轨举动也就毫无知觉,她内心深处,一直在渴望着古煊,希望尽早见到古煊。
好长一段时间过去之后,飞行器开始降落,停在城郊一片空地上。以前每次用飞行器的时候,担心过于招摇而成为人们的焦点,蓝隽便把城外这个驿站当成转接点,下地后就雇佣马车回城。
这次,也不例外,他很快便雇到一辆大马车,抱着冷君柔坐进去,飞行器也收起来放在脚跟,经过大约一刻钟的路程,车子抵达闹市一所医馆。可惜,大夫左看右看,仔细诊断了许久都查不出冷君柔的病因,不得已之下,蓝隽只好带着冷君柔去找别的大夫,花了将近一个时辰,他们几乎找遍了整个京城的大夫,奈何都没人清楚冷君柔所犯何病。冷君柔的状况,时好时坏,当她病发的时候,浑身抽搐、痛苦得几乎死去;当她稍微好点时,整个人奄奄一息,像个不堪一击的玻璃娃娃。
蓝隽看着,心中的疼痛自是不用说,可以的话,他恨不得顶替她去承受这些苦和痛。
幸亏老天爷并没残忍得彻底,在最后关头,让他们找到一个巫医,得出结果是,冷君柔中了qíng蛊,曾经有男子借助一种巫术,把含有巫蛊的阳jīngshe进她的体内,导致她每月初一、十五均会发作一次,今天刚好十五,qíng盅在她体内发作。
巫医还说,但凡中了此种qíng盅的女子,发作时都非常渴望给她下盅的那个男人,不管男人叫她做什么,她都会照办。故自古以来,不少男子为了防止妻子红杏出墙,为了满足其自尊心和私yù,不惜对妻妾用了这种qíng盅,以达到控制妻妾的目的。
令人震惊的消息,不仅震住了蓝隽,冷君柔更是宛如五雷轰顶,曾经的一些异状,总算得到了解释。想不到,古煊非但误信谗言,认为自己是利用巫术迷惑他的异国jian细,他还“以牙还牙”,用这种卑鄙下流的手段控制自己。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防止自己红杏出墙?又或者……别有目的?
“大夫,那你有无办法帮她除去qíng盅?”蓝隽已从震惊中出来,事不宜迟地求医。
巫医一脸凝重,摇了摇头,“想要彻底根除,必须得靠下盅者的协助,至于我这里,会先给她服用药丸来暂时舒缓痛苦。”
蓝隽又悲又喜,“那请大夫赶紧给她服用!”
巫医颌首,从拒子里找到两颗药丸,给冷君柔服下,继而又是郑重说道,“我这个药,只能起到暂时舒缓作用,今天是这位夫人第一次发作,痛苦程度不算很深,但日后随着发作次数曾多,痛苦程度也会逐渐加深,再也不是药物能够控制,因此,想要彻底根除痛苦,你们还是得找到下盅之人。”
服过药的冷君柔,疼痛渐渐平复下来,但,依然一脸呆滞,不知所思。蓝隽考虑到此地不宜久留,心想距离冷君柔下次发作还有半个月,打算先带她回去再从长计议,于是告别巫医。
他先安顿冷君柔在马车内等他,自己则去市集买些粮食,即便清楚时隔这么久了,那些御林军估计已经转移到其他地方搜索,可他还是尽量低调,一会回到马车后,吩咐车夫快速驾车离开。
在驿站换乘飞行器,像来时一样,他紧紧拥住她,只不过,没有再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也不说话,他想,自己应该给她一些时间先去消化这个爆炸xing的消息,待她整理好思绪,再商讨会比较好。一路畅通无阻,他们回到暂住的茅屋时,已将近huáng昏。然而,他还来不及准备晚餐,透过窗户猛见一个黑影从远处疾奔而来,凭着第六感,他意识到危险,连忙带上冷君柔和包袱,冲出屋门,再次升起飞行器,逃离这个居住了十天的世外桃源。
从远处来的黑影,越来越近,直至抵达茅屋前,正如蓝隽所猜,突然出现的人,是……古煊。
他身着一袭黑色袍衫,风尘仆仆,一张俊颜冷若冰雪,只见他先是对着前方上空的那团影子愤恨一瞪,随即跃身跳下马背,进入屋内。看到屋里简单gān净的摆设,还有桌面那堆刚买回来的粮食,他眸色不觉更加yīn霾和深沉,想不到,这些天以来,他们一直住在这里!
今天,是十五,她头一次病发的日子,他想她说不定会到处求医,故他很早就出宫,亲自追踪,想不到真的被他看到他们,然后一路追来这里。
只可惜,骏马始终不够那个古怪的“飞鸟”快,làng费了一个抓到他们的大好时机,就这样让他们跑掉。不过他相信,他们不会跑得太远,终有一天,他们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身边,而且,这一天不会很久!
在屋里走了一圈,古煊步出屋外后,又是沿着周围游dàng一遍,这才上马,踏着月色回宫去。
另一厢,蓝隽带冷君柔一路飞行,直至确认古煊不会再追来,他才降落,刚好栖身一个山dòng里。
dòng内空无一物,又冷又cháo湿,他们只能从外面捡回树枝生起火来,寒气驱逐了,饥饿却仍无法抵住。
借着火光,蓝隽静静望着还是一副呆愣状的冷君柔,忽然,从怀中取出几块饼,递给她。这几块饼,是他白天在市集购买食物的时候顺便买的,也幸亏当时揣在怀中。
冷君柔先是望了望,便也从他掌中拿起两块,留下另外两块给他。彼此都不吭声,只是默默吃着饼,空旷的dòng内,只有火烧柴枝噼啪声偶尔作响。
吃完之后,冷君柔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样东西,然后走出dòng外。蓝隽狐疑,便也起身跟出去,见她蓦然抬手往空中一掷,伴随着一声巨响,上空被照亮。
原来,她在发信号!她给谁发的信号?她在向谁求救?心中困惑加深,蓝隽忍不住问了出来,“君柔,你……这是做什么?”
冷君柔稍顿,轻声应答,“这个东西,是易寒给我的,他曾经说过,只要朝空中放出这个信号,他会来找我。”
易寒?她认识易寒?莫非……”蓝隽心头一颤。似乎猜到蓝隽在想什么,冷君柔继续道,“蓝隽,是不是你也怀疑我和易寒的关系?”
“呃……”蓝隽怔然,说不出话。
“我和他总共见过三次面,一次是看龙舟赛期间出现混乱,我被他救走;第二次是在他的威胁之下,我安排他和冉妃见面:第三次是我有天心血来cháo去后山散心,突然碰上他,然后他给了信号豆予我。”冷君柔开始解释,淡淡的语气,渐渐涌上了一丝困惑,“蓝隽,你是否觉得事qíng的发展有点古怪?我不清楚那些人为何知道我和他见过,还那样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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