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叫蒲公英的眼泪,是我师父独创,师父是天底下最美、最温柔、最善良的女人,可惜,好人没有好报,老天爷并没有厚待她。师父深爱一个男人,为了那个男人几乎付出一切,结果却是遭到他的抛弃,师父积郁成疾,依然奢望他会回心转意,可惜到临死前还是等不到那个男人。师父,并无令夫人的福气!”
【紫忽然在想,要是这个画面能像电视一样播放出来,估计很美、很感人,一首哀婉动听的曲子中,伴随着冷君柔凄切伤感的回音,说出这段话,哇……亲们不妨也自行幻想一下?咔咔】
另一个厢房,同样是烛火柔和,淡淡的光芒洒满房子各个角落,同时,辉映出chuáng上的两个人影。
方才,冷睿渊被上官燕带走后,冷逸天也回到睡房,是他和冷若兰的新房,依稀可见喜庆的余味。
“爹借酒消愁,师兄你应该劝他才对,为何也跟着一起喝了呢,真是的!”已由先前的俏皮少女装扮转成少妇装扮的冷若兰,正用热毛巾拭擦着冷逸天的脸庞,微嘟的小嘴,发出埋怨和唠叨。
冷逸天微吐着气,漆黑的星眸随着那一闪一闪的烛光轻轻晃动,一会,他忽然抓住冷若兰的手,恳求出来,“兰儿,你跟你娘说,叫她放过皇后娘娘,放过冷君柔!”
冷若兰娇躯一个僵硬,正在忙碌的手也陡然停止。
“兰儿——”
“她诬陷大姐和娘亲,等于冒犯我们冷家堡,她罪有应得,罪该万死!
”冷若兰终于开口,打断他的话。
“可是……”
“还有,她不再是皇后娘娘,她只是一个心狠手辣、连皇上都敢劫持杀害的人,皇上也亲自说了,对她废后、斩首。她有幸逃离,如今是通缉犯!
”冷若兰娇嫩的嗓音逐渐拔高,说得理正辞严,“我们追捕她,正是为朝廷效力,师兄这样要求,岂不是叫我们与朝廷做对,叫我们背叛朝廷?”
“……”
冷若兰目不转睛地盯着冷逸天,娇颜渐渐蒙上一层哀伤之色,悲痛地控诉出来,“兰儿记得,当时娘亲问师兄是否愿意对兰儿负责的时候,师兄誓言旦旦地说过,会放下不该有的qíng愫,好好对待兰儿,还有成亲当日,当着娘亲和爹爹的面,师兄也大声肯定地说将来绝不辜负兰儿,现如今呢?原来师兄也会信口开河,是个把责任当儿戏的伪君子!”
冷若兰一口气说完,然后将手中的热毛巾朝盆子里重重一扔,掩脸跑了出去。
看着空dàngdàng的房门口,冷逸天继续一副怔愣状,约有一阵子后,他走到面盆架前,俯首,把自己整个脸庞深深埋入水中,直至透不过气,他才抬起,视线隔着水滴呆望着铜镜里的自己。
他就这样呆呆站立,不知所思,直至脸上的水滴gān了才清醒过来。他转身,朝门口迈进,跨过门槛,在厅堂的软榻上找到那个娇小的人影。
她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沾着点点水汽,那张娇美的容颜也是泪痕依稀可见。
心底恰惜之qíng油然而生,他拿起棉被,小心翼翼地盖在她的身上,站直身子后,眼神沉痛地僻视着她,心里默默念了出来,“兰儿,我当然知道我的责任,在我答应师母提出娶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这辈子不能负你,然而,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我可以压制对君柔的qíng意,但我无法见死不救,无法看着她被你娘害死……”
这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栖鸾宫的院子里,一颗凤凰树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成了周围守候宫奴注意的焦点。
一身明huáng色龙服的正是古煊,在他面前呵笑的小小人儿,正是希尧。
小希尧刚学会走路,正在父皇的面前显示自己的能gān。“尧儿,来,再走几步,来父皇这儿。”古煊高大挺拔的身躯半蹲着,龙袍的下摆随着他的往后退,轻轻扫过地上的尘土,但是,他都没有在意,带满宠爱疼惜的鹰眸一直停留在眼前可爱的小人儿身上,不厌其烦地循序诱导。
“父——皇,父皇……” 小希尧嘴里跟着发出不很清晰的呼唤,小身体歪歪不稳,一步步地朝父亲迈进。
瞧着他淘气俊俏、天真无邪的小脸,听着他喊出的一声声珍贵的呼唤,古煊后退片刻便暂且停止,在小希尧刚好跟过来时,一把抱住他,高大的身躯同时站起,将他深深地纳入怀中,胸口起伏澎湃,感动万分。不过,当他听到儿子嘴里突然发出的另一个亲切如旧的称呼时,整个身体重重震住。
她离开已有十天,自己应该把儿子带回养心殿才对,可事实上,自己并没有刻意改变这边,依然把儿子留在这边,jiāo由宫奴和奶娘照顾,自己则每天都会抽空过来,看着某些熟悉的景物,在追思某些有她参与的过往。
儿子对她,非但没有生疏,还天天记挂着,总是不时地喊出一声母后,从而扰乱自己的思绪。就像现在,自己好不容易开阔的心qíng,只因儿子这句无意识的呼唤,变得不悦愠怒起来。
这些天,自己坚持不懈地派兵四处追捕,偶尔还亲自出宫追寻,奈何就是找不到她和蓝子轩的踪影,害他几次都差点信了蓝子轩的胡言乱语,以为蓝子轩真的是什么未来人附体,将她也带到别的世界去。
不,不可能,绝对不会这样!是她令到尧儿对她念念不忘,是她令到自己愤怒抓狂,在自己的计划尚未实现之前,她休想离开自己!这辈子,无论是死还是活,她都得呆在自己的身边!
“皇上,皇上……”
一声轻柔的呼唤,把悲愤沉思中的古煊唤了回来,看清楚忽然出现的人,他剑眉下意识地蹙起。
是绮罗,她的伤好了,气色也恢复了以往的容光焕发,正巧笑倩兮地凝望着他,稍后略微转看向小希尧,眼神涌上慈爱,“虎父无犬子,小皇子果然勇敢、聪明、能gān,这么快就学会走路,将来必是龙中之龙!”
她如此赞美和奉承,并没能打动古煊,只见他继续抿唇不语,但目光已经恢复了柔和,只因,视线之内的人已经换成了他最珍爱的宝贝儿。
绮罗美目流盼,锐利的眸子转来转去,出其不意地,对古煊提出一个请求,“皇上,绮儿有个不请之求,既然小皇子没人照顾,绮儿想把他带在身边亲自照顾和教导。”
古煊面色一怔,没有回应。
绮罗继续眸光四窜,突然往前几步,在小希尧的面前停下,逗着小希尧,“尧儿,来,绮母妃抱抱!”
可惜,小希尧并不听从,睁着乌黑的大眼睛,定定望着她。绮罗耐着xing子,缓缓伸出手,继续笑容可掬,语调温柔,“尧儿想学走路吗,那绮母妃陪你。”
小希尧还是无动于衷,最后,冲进古煊的怀中。
古煊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jīng芒,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似是对儿子的举动感到高兴,又似是对绮罗讥讽。
绮罗内心自是非常郁闷,但她自然不会发作,继续波光暗涌,锲而不舍地请求古煊,“绮儿的身体状况,想必皇上也有所闻,绮儿会将小皇子视为己出,务必不辞劳苦,把他养大成人。”
原来,绮罗体质自小偏寒,经太医诊断,无法生育,难怪她一直以来都用麝香为熏香,原来是早就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无能。
古煊紧抿的薄唇,总算略微张开少许,不过,说话的对象是小希尧,低沉的嗓音透出浓浓的宠溺,“尧儿乖,再喊一次父皇。”
“父皇——”小希尧仰起小脸蛋,马上照办,还伸手抚上古煊俊美如昔的面庞。
软软的感觉,微微的触动,让古煊再度感动满怀,重新把他抱入怀中,这次,带他回屋里去。
看着高大的背影渐渐远去,绮罗眉心紧皱,剪水秋眸中,复杂之色窜起……
昨日恩qíng随风逝,为何当初苦追寻?琼楼玉宇万凰栖,只恨半点不由人。另一片天空,明媚的阳光底下,是一片灼灼盛开的鲜花,花海前,伫立着一身白衣的冷君柔,她依然满面哀痛和悲伤,整个人也因为伤痛的折磨而显得消瘦憔悴,但,还是绝美无双。
逃离皇宫,已有十天,记得头几天,任凭蓝隽如何劝解开导,甚至乎恳求,她都不肯出来,一直窝在chuáng上,至于在想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直至第四日,又是经过蓝隽一番劝慰和恳求后,她终踏出那间房屋,跟随蓝隽的脚步,环绕四周走了一遍。
这里,尽管没有皇宫的奢华和宏伟,却拥有新鲜自有的空气和辽阔的视野,这些,正是她所追求,是她渴望已久的。更令她感动的是,漫花遍野中,竟有自己和娘亲都深深喜爱的满天星和蒲公英。
于是,她接下来天天出到户外,沉醉在各种鲜花当中,特别是这片蒲公英和前方的满天星,平时更是一呆就两个时辰。
大概是为了给她私人时间,又或许是其他缘故,蓝隽并没有时刻伴随在她的身边,至于他这期间在做什么,她也没有去问,只是,对于他的关爱和呵护,她仍旧感觉得到,不禁感谢那个尚未见过的后世——秦雪柔,因为秦雪柔,她能得到这个完美男子的呵护与怜爱,能够危急关头逃过一劫,能够安然地活着。
“君柔,饭菜已经煮好了,先回屋吃吧。”
耳边蓦然响起一道温润的叫唤,不用看,冷君柔也知是谁,这些天以来,每当这个时候,他总会轻轻地走来,叫自己回去吃饭。也像以往那样,她冲他讷讷一笑,随即迈动脚步,然而,才走几步远,她猛觉身体一阵抽搐,让她失去平衡,就那样扑倒在泥地上。紧跟在后的蓝隽,大吃一惊,连忙扶住她,“君柔,你怎么了,没事吧?”
身体的持续痉挛和震颤,伴随着不适和疼痛,让冷君柔眉头蹙起,她白皙的手紧紧攀住蓝隽的手臂,想借他的力量支撑起来,奈何,她根本使不出力。
慢慢地,她还惊觉,有样古怪的气流在体内流动,沿着各处经脉窜走,最后形成一个凝聚点,直冲向自己的下体,像只迅猛的野shòu,狠狠撞击进去。
“啊——”她忍不住地,发出大声的哀叫。
蓝隽更加心急如焚,却只能不停地呼唤她,“君柔,你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这怎么回事!,”
冷君柔已经痛得冷汗直冒,小脸也因此皱成一团,她使劲夹紧双腿,企图阻止那股不知名的狂猛力量,可惜她根本抵抗不过,故只能无助地发出哀求,“蓝隽,带我回去,我要回宫。”
52书库推荐浏览: 淡漠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