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南风_兜兜麽【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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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风摸了摸脸,突然回想起顾芳芳的话,那言语仿佛一根利刺,扎在ròu里,平日了看不见,一触仍是疼得厉害。“很丑吧……”

  李慕不答,待穿戴完毕,才弯下腰来,捏起顾南风因怀孕而十分圆润的下巴,细细打量一番,装模作样说:“看来看去,果然还是自己个的媳妇儿最可心,千万要好好藏着,随便让人瞧了去,怕是要起兵来抢顾美人。”说完,她还愣着,他便低头吻下去,当着一众宫娥太监,好不要脸,顾南风双颊烧得厉害,似有红云真真,绯色诱人,他便又去亲吻她绯红的面颊,笑说:“这羞赧的味道,如晨露一般清澈甘冽。”

  顾南风恼羞成怒,一个劲推他,“快走快走。”

  李慕无赖的很,又转过身来抱她,顾南风如今大着肚子,只能从身后环住,不依不饶,“不走,才不走,让那些个罗里吧嗦的死老头子都乖乖候着,古有诗人吟,南风徐徐chūn撩心,从此君王不早朝。朕今日留下来陪你好不好?倾国倾城核桃眼。”

  “再胡说一会回来罚你跪搓板。”

  “能生气就好。”李慕嘿嘿地笑,在她脸上狠狠地响亮地吧唧亲一口,“朕去治国齐家平天下了,美人儿且对镜贴huáng花,朕即刻凯旋。”

  走时如一阵风。

  凌晗来扶她用早饭,感叹道:“娘娘真是好福气,得陛下如此疼惜,真真羡煞旁人。”

  “怎么?如何羡煞旁人?凌晗姐姐动chūn心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公子?回头我去说说,一定让你嫁得风风光光,羡煞旁人。”

  凌晗心里大约真是有了人,嘴上一个劲否认,眼神却是有故事的。

  李慕直到下午才回,恰巧遇到顾南风听琴,感叹自家老婆终于开窍,学着品味音律,心中甚为欣慰,走进了才发觉,顾南风早已经睡过去,倒是那琴师弹得陶醉。

  方坐下,她便醒了,他自觉往后坐,成她靠背。“太阳打西边出来,你怎么想起听琴了?”

  顾南风懒懒的,半躺在他身上,琴师奏的都是传世名曲,听说是失传多年的广陵散,谁知

  62、行 …

  真假,不过很有名曲风范,具备一定的催眠功能。“哪是我要听,是专门谈个肚子里的这个听听,从小培养音乐素养,将来没准儿能红遍全国。”

  李慕点头,“那是,可别同他娘亲一样,唱个小曲儿像吟诗。”

  “你也不比我好多少。”

  李慕拱手道:“再不济,朕还是比你qiáng那么一些些。”

  两人打趣一番,倒也没怎么听曲。

  有些话不想问,但不得不问。

  琴师告退,她才撑起身子,端坐着,红霜在一旁敲核桃,剥一个,她吃一个,典型地主婆式生活,“芳芳该如何处置?”

  “谁?”李慕没反映过来。

  “我妹妹,差点儿对你霸王硬上弓的那一位。”

  李慕面色yīn翳,沉声道:“按律当诛。”

  顾南风手上捏一颗完好的核桃,抛高了玩,“谋刺,按律当是诛九族的大罪。”

  李慕抬眼望她,警醒道:“你又挖坑等着朕跳!顾文博再怎么说也是你父亲,朕不会对国丈如何。”末了再补充一句,“即便是你父亲一直找死。”

  顾南风道:“这事我管不得,只求你不要像对荣王一般对我父亲,看在他这么些年为朝廷劳心劳力的份上,求陛下放他一条生路,令他带着家眷回乡养老去。”

  李慕显然不赞同,嗤笑道:“京城繁华富庶,在此呆惯了的,谁愿意再回江西?”

  “不走就是死,看哪个不要命的敢留下。”

  李慕望着她,一时无言。半晌才试探着问:“你可是又生气了?”

  “没有,只是觉着这些个乌七八糟的事qíng仿佛永远没有尽头。”顾南风摇头,“近日朝堂上亦不安生,你阅了多少劝你广选美人的折子?怕是也不轻松吧。”

  “雪片一般纷纷落,也是没个尽头的事qíng。一个个将朕骂得好似商纣,哦,不,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顾南风倒是依然没心没肺,“那敢qíng好,我终于够资格做一回红颜祸水,能与扬名天下的妖妃妲己相提并论,实乃三生有幸。”

  “你不会是要劝朕妥协吧?”

  顾南风长舒一口气,无奈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qíng,历朝历代,哪一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美人无数,你要为李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这算是责任。”

  “咱们已经有熙儿。”

  顾南风觉着怪异,她居然也有一天如此大度劝自己丈夫纳妾,简直是吃错药发神经,“那不够,你要生个十几二十个才算尽义务。”

  李慕沉下脸来,安耐着怒火,“朕不是种马,更不是他们手中cao纵的玩偶,谁再敢提,杀一儆百。还有你,再敢说这样的话,再敢把朕往外推……”

  “你待如何?”她扬起下巴,傲视群雄的架势。

  62、行 …

  李慕词穷,一甩手,生闷气,“总能找着法子治你。”

  再来她提出去行宫静养,躲一阵,也算是养胎。李慕自然不同意,双双争论不休,僵持不下,她求他,“你总不能让我在这眼睁睁看着你对我家人开刀。”

  李慕赌气,鼻子里哼哼,“他们怎么配做你亲人。”

  “血浓于水,不是不伤心的。”

  他转过身来,捧着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走了,朕若是想你了该怎么办?”

  “找美人……”

  李慕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被顾南风这个没心肝的东西气到吐血三升,眼前这张嘴,还是吻下去时最动人,于是心动行动,吻得她气喘吁吁无力抵抗。

  她轻喘,仍不罢休,“只去半年。”

  “不成,最多三个月,咱们一起过年。”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质疑派顾南风继续争取,“五个月。”

  “不行。”

  “四个月。”

  “许你两个月假已经很仁慈,顾小七你少在这得寸进尺。”

  “三个月就三个月,明早就动身。”她再懒得理他,径自去找熙儿玩耍,母子二人叽叽咕咕说的正在兴头上,李慕忽然跑过来紧紧拥住她,告饶似的口吻说:“怎么办,你还没走朕就开始想你,真走了还得了,朕要得相思病怎么办?”

  顾南风头痛,“我给你写信。”

  “一天一封!”

  “呃……”

  她尚在踟躇,李慕已经凑上前来亲她,高呼,“老婆最贴心。”

  无论如何,享受当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63

  63、追 …

  雨依然下,昼夜不停。

  顾南风在御史言官们的笔下成就祸国殃民的终极梦想,晚上多加一道菜就是穷奢极侈,同侍卫多说一句话那便是行为不检,更不用说她偷看奏章,若是让人知道了,怕是要骂她牝jī司晨。

  做名人的苦恼,她找到点作为巨星的感觉。

  可惜绯闻男主角始终不出现,只有李慕一人上窜下跳,令人视觉疲劳。

  一连三天,廷杖言官数十,古代八卦批评家们终于噤声消停,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收拾妥帖,一早启程前往樊山行宫。浩浩dàngdàng上千人,大约又要落人口实。

  出行队伍刚入京郊驿道便被拦了下来,前头随行侍卫匆匆来报,来者乃堂堂国丈大人,无人敢阻。

  顾南风有些惊诧,望向窗外,冷风透骨,懒懒道:“令顾大人上前来问话。”

  不过百米距离,顾文博却走得极其慢,估摸着内心里对这女儿言行是十分不满的。顾南风也等着,待他到了,也不说话,更不掀帘子,似乎是父女二人暗中角力,谁也不肯退半分。最终顾文博放弃,老老实实行过全套礼仪,磕头,“臣礼部尚书顾文博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顾南风在车里头望着凌晗窃笑,仿佛雨中跪着的不是亲身父亲,而是极其滑稽的路人甲。

  凌晗点头,代为出声,“娘娘请大人起。”

  顾文博一愣,胸中怒火灼烧,抖了抖袖子站起来,“娘娘如今是连话都不想同我这个做父亲的说了。看来今日老臣不该来,无缘无故平白受rǔ罢了。”语毕,yù拂袖离去。

  “大人留步,娘娘有话要问。”仍是凌晗,“夫人去世那一日,安阳驸马府上的美可还称心。”

  顾文博无言以对,怒道:“娘娘一路走好,老臣告退。”

  “父亲早早回乡去吧,今后……怕是再见不着了,父亲保重。”这是顾南风,轻声嘱咐。

  顾文博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带着一身怒气走了。

  顾南风摇摇头,叹道:“我怕是救不了他。”

  凌晗道:“个人有个人的造化,娘娘已经尽全力,无需自责。”

  “你觉得我无qíng么?”

  凌晗慌忙否定,“娘娘若是无qíng,天底下便再没有有qíng有义的人。”

  “呵——原来我义薄云天胜过关云长。”笑过之后是落寞,呐呐自语道,“我确实冷血无qíng……你还记不记得周沐?”

  凌晗一呆,显然没记起来。

  顾南风低声道:“我也险些要将他忘了。”

  车轱辘滚滚向前,一天行程,樊山行宫便已伫立在眼前,青山环绕,烟波浩渺。果然是历代皇帝度假腐败第一首选。

  行宫并没有想象中冷,但她也多加一件衣,暖暖和和过冬。

  闲着

  63、追 …

  没事就同丫鬟们玩斗地主,输得天昏地暗,手气臭瘾又重,输多少还是要打,凌晗说这算是qíng场得意赌场失意,招呼大伙抓住机遇,好好敲皇后娘娘一竹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行宫里简直成了大赌坊,纸牌桥牌麻将,什么都来。顾南风快成十项全能,只可怜肚子里的小东西胎教居然是赌博,不知长大后会否生作一代赌神,威名远播。

  期间也听说许多消息,李慕雷霆手段,gān净利落,然而顾文博宁死不愿离开京师,大约是笃定了李慕碍着顾南风的脸面,绝不会动手杀他,到最后李慕令锦衣卫押送顾家上下六百多口人去往江西,这事到此算是了结,虽牵连甚广,李慕并不想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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