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南风_兜兜麽【完结】(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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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妈妈,你也来你也来——”于是三个人抱团滚作一堆。

  熙儿换第三次衣,终于觉得累,靠在妈妈怀里昏昏yù睡。

  顾南风轻轻摇着熙儿,看一眼仍旧咧着嘴笑的李慕,“过来。”

  李慕便凑近了,方yù开口,便得一阵馨香,她在他唇角落下一吻,暖暖笑着,“小气鬼,还生气呢?”

  他叹息,伸手将母子二人都揽进怀里,“朕知道李然的话没有一句是真,却懊恼你的不信任,你大约从没有完完全全相信,李慕全心全意不遗余力地爱着顾南风。”

  这一时静默,她轻轻拍着熙儿的背,哄他入睡。

  李慕道:“从前朕做错许多,但今后,朕一定用尽所有守护你,守护咱们这个家。”

  她靠着他,望着熙儿,思量许久,终于开口,“我现在只想好好同你在一起。”

  李慕登时一愣,低头痴痴看着她,将她盯得双颊飞红,一双眼亮晶晶好似星辰落下,嘴角快要咧到太阳xué,长久的喟叹,“你不会明白,这一句话朕等得多心焦。”随即衔住她的唇,也不顾半梦半醒间蹬腿出拳的李熙,热烈而急迫地攫取她的每一丝气息,满心酒香沉沉,处处都是醉。

  她推他,怪他不分场合,熙儿已然醒了,好奇地望着李慕问:“父皇,妈妈好吃吗?”

  顾南风皮薄,耳根子通红。可是李慕是个没脸没皮的,竟舔一舔嘴唇,回答道:“不好吃,妈妈有毒,一沾上这辈子都离不了。”

  熙儿打了个冷颤,惧怕地望着顾南风,“妈妈好可怕。”

  李慕感叹:“是啊,女人都很可怕。乖儿子,少跟你妈妈亲近。”

  “你还敢同儿子胡说八道!”狠狠掐他一把。

  李慕道:“谁让他老跟他老子争宠,你不知道啊,这小子吃奶那时候,朕可是恨得牙痒痒——”

  踹他,“还敢说!”

  李慕使个眼色,熙儿便被qiáng行抱走,门一关,这人就猛虎扑食似的窜上来,急吼

  66、阳 …

  吼扒衣服,“不说就不说,咱们做。”

  “白日宣yín,你当心明天又被朝臣骂……轻点……别……我疼……”

  “好,轻轻的,轻轻的……”

  哪里轻得了。

  两个人身上都是汗,黏糊糊的还要缠在一起,李慕餍足,抱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你妹妹,朕指派了去清月庵里做姑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

  “嗯——”她浑身无力,“我要去山西找他。”

  “谁?周沐?”李慕一听这个简直要跳脚,掰过她的脸,面对面,“朕不允,绝无可能,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顾南风道:“你那样对他我怎么能视而不见?”

  李慕冷笑道:“你对他倒是qíng深意重。”

  顾南风道:“我当他家人一样对待。”

  他懊丧,不耐道:“你不必去,朕令他京城述职你可满意?需不需要朕给他磕头认错?”

  她却是恍惚,出神,许久才说:“你令我对他愧疚一辈子,我真不知该如何补偿?我足够自私,这些年完全将他无视,其实是不敢想,我真是无耻。”

  他沉默,紧紧抱住她。

  她想一想,换一个话题,“开chūn便该选秀女了,这事也不能老拖着。”

  “不比选了,朕跟他们说朕是阳痿、柳下惠,选多少女人也没有用。这辈子都不必选了。”李慕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顾南风的脸色难以言喻,前一刻这厮还将她折腾得哭叫连连,下一秒却说自己不举……这是一个怎样混乱的世界。

  67

  67、西 …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二十九军的弟兄们,抗战的一天来到了,抗战的一天来到了!啷哩个啷,啷哩个啷啷啷啷!”

  李慕教熙儿下棋的空档,还要抽出时间为她鼓掌,“好好好,简直天籁——”其实鬼知道她唱什么,一首威武雄壮的军歌能唱成鬼哭láng嚎惊天动地,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其杀伤力不亚于一个嚼了满嘴生大蒜的人对着你呵气,活活叫人生不如死。

  熙儿已经麻木,稚嫩的童声想起,“做眼。”还不忘了回过头嘲笑顾南风,“妈妈唱歌比老夫子讲课更可怕!”

  “切——小屁孩懂什么,这是艺术,艺术啊!”从眼露jīng光无限憧憬再到面露凶光,对李熙藐视高雅艺术的行为进行严肃批评,“子曰:真正的艺术都是勇者的游戏,一般普罗大众是必然不能领会滴!”

  李熙好奇,“妈妈说的那个子啊?我怎么不记得子曾经曰过?”

  “提子。”李慕望着棋盘默默笑,伸手敲了敲熙儿的额头,“你母亲说是就是,还不专心点,下一步就要输光。”

  “都怪妈妈,老乱嚎打扰我。”

  顾南风摆摆手,“好了好了,不唱了不唱了。”便抱了子墨来玩丢线团捡线团游戏。

  李熙看了直摇头,小声问:“妈妈好坏,逗小狗似的逗妹妹玩。”

  “小时候也这么逗你玩来着,你还挺享受,那线团子宝贝似的谁也不肯给。”李慕眼皮也不抬一下,“收官。”

  李熙坚持下完最后几步,输的惨了,哭哭闹闹满屋子乱转,“父皇你都不让我,妈妈妈妈,父皇都不肯让我,呜呜呜——我好惨我好惨!”

  这一阵小旋风似的小人儿在身前过,逗得子墨笑的要岔气,有了观众,这下李熙闹地更欢,招招手,搔首弄姿,“父皇——你来追我呀!”

  李慕轻轻松松拎起他,“想赢,同你母亲下。”

  顾南风顿时bào起,“我说李慕啊李慕,你怎么老喜欢把我心灵最脆弱的地方拿出来鞭笞bào晒凌迟腰斩呢?跟地主对农民,员外对长工似的,怎么无qíng怎么来,怎么残酷怎么弄啊你。”

  李慕笑的yīn险,不顾bào跳如雷的某人,拍拍儿子的脑袋,摆出慈父似的面孔,鼓励道:“是这样的,父皇每次心qíng不好的时候,只需要同你母亲下一盘棋,所有的烦心事便都灰飞烟灭尸骨无存了。”

  顾南风吐槽,“gān嘛学我长期胡乱叠加成语啊?”

  李慕道:“为了表示同你下棋真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qíng。”

  于是在李熙的死缠烂打之下,顾南风投降,陪下棋,三分钟被杀得片甲不留,李熙点点头,“跟妈妈下棋就是啊——就是酣畅淋漓。”

  李慕颔首,“不错,成语用得好,比你母亲

  67、西 …

  qiáng。”

  顾南风拍桌,“有没有必要两父子联合起来欺负我啊!”

  李慕慢悠悠拉着熙儿一同收棋,小朋友显然懒得gān这事,但李慕面色一沉,他便似老鼠见了猫,老老实实一颗一颗分开捡拾,小胖手在棋盘上来回穿梭,还要不时嘲笑顾南风,“其实妈妈才是棋王。”

  “果然你们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才惨,我最惨!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大半夜的和周倩吵架,不和她吵架就不会同周沐滚在一处,不和他滚在一处就不会被雷劈,不被雷劈我也不会眼巴巴跑过来受你们一大一小欺负,我的命好苦啊!”顾南风一个人抱着子墨叨叨,那两父子叽叽咕咕又不知在搞什么yīn谋诡计,还是女儿好,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

  她正顾影自怜,李熙小胳膊小腿的蹬蹬跑过来,这小子越发胖了,大有他父亲小时候风范,“妈妈,送你美男。”

  顾南风一愣,满头雾水。

  李熙回头看一眼父亲,才扭扭捏捏,怪不好意思得说:“人家就是美男啊,父皇说,妈妈最喜欢美男了,那妈妈就别再小家子气了。”

  顾南风哭笑不得,抱起他来吧唧狠狠亲一口,好一番蹂躏,“臭坏蛋,尽欺负妈妈。”还是个小胖墩,哪里和美男沾得上边,她这辈子怕是没那个命左拥右抱笑傲美男了。

  梦想破灭,现实残酷。

  李慕还要来雪上加霜,“你这辈子就别再作收藏美男的梦了,朕和熙儿还不够你看么?”

  顾南风怨念深重,“李慕你太狠了,连做梦的权利都不给。”

  “没听过什么叫一入侯门深似海?还敢跟朕叨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还想反驳,外头来人通报,乃三百里加急军报,那人满面风霜,显然日夜兼程,李慕令他当即拆信来高声念。

  削藩迫在眉睫,李然果然是反了,一举拿下太原城,叫嚣着要进京勤王,清君侧。

  李慕纳闷,问贺兰将军何在,没可能李然能从老头子手上讨便宜。

  那人答,荷兰老爷子早早领着家眷去庙里头吃斋念佛,为陛下与皇后娘娘祈福求平安。

  李慕转过脸来看着她,似笑非笑,讳莫如深,“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顾南风挑眉,略带挑衅地说:“不然怎样?你们二人兄弟阋墙,外祖怎敢贸然cha手,一个不慎,两边都不讨好,你们最终和解,千古罪人是他。”

  李慕道:“夫人说的是。”便又问:“先锋是否姓周?”

  那人答是,接下来激动万分地奉承一大摞,连声赞陛下神机妙算。

  这下换她坐立难安,手足无措。

  李慕吩咐说:“将军报jiāo内阁商议,议出个接过再呈递上来。”

  那人领命去了,李慕才回过身来,

  67、西 …

  低叹道:“意料之中。”

  顾南风不语,唯有熙儿仰着头,天真地问:“妈妈,要打仗了吗?”

  却不是顾南风来答,“住在山西的叔叔不愿意乖乖jiāo出封地,被父皇bī得没有办法,遂决定起兵造反。”

  李熙继续问:“那父皇为什么要bī皇叔jiāo出封地呢?从前不是都好好的。”

  李慕道:“因为除此之外,父皇也无计可施。”

  小朋友感叹,“父皇和皇叔都好可怜。”

  李慕嘲讽地笑了笑,对着顾南风说:“你瞧,你还不够熙儿明白事理。”

  顾南风道:“我并不是要替周沐求一件护身符,我知道,在战场上勿伤敌方xing命的旨意如同对自己的一场灾难,将士畏首畏尾,军机延误。但我已想不出法子来解救他,或许只能求你,若来日生擒,勿要伤其xing命,就让他好好的,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我也能少几分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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