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夜啼_兜兜麽【完结】(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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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chuáng暖被将她裹紧,他虎口处薄薄的茧子刮蹭着她,他爱极了她面颊的酡红、眼角的泪,忍不住一吻再吻,“娇娇还疼得厉害?往后阿爹轻一些,别哭,再哭明早又要喊眼睛疼。”

  她抽抽噎噎带着鼻音,恨不能找一处土丘将自己埋起来,“疼死了……你这人从来没一句真话,做的也都是坏事,我真恨死你了……”

  他细细拨开她脸上被汗水黏住的发,长辈似的口吻哄着她说:“好好好,都怪我,是我做的不好,要打要罚都认。只是我明早就要下山,娇娇先同我说几句话,过几日再生气可好?”

  她咬着唇不说话,他便笑道:“我只当娇娇应了,要与我谈心。”

  “才不同你说话,你这假太监,连身份都是假的,明儿连人都不定是真。”

  陆焉曲肘撑起上身,大红的鸳鸯被滑落到腰间,露出一截jīng瘦的腰身,头上的玉簪早被她乱挥的手带落,乌黑长发落在肩头,凤眼迷离,鼻梁高挺,泪痣是不妖不媚的风qíng,刚与柔的结合恰恰好,多一分是刚硬,少一分是婉柔。或许任是什么物件,到了他身上,便没有不好的。

  他静静看着她绯红的侧脸,一盏孤灯下显得俏丽又单薄,小小一朵花,最怕被风chuī雨打随水去。他沉下心说:“这事说来话长,我的身份,想来你也猜到几分。我这是冒名顶替进的宫,好在那时候年纪小,谁会留意一个因病挪出宫的小太监长什么模样,说什么话。因着gān爹庇佑,我才能在宫里长久过活。”

  他原以为她要沉默到底,没想她头一句话开口是说:“你那gān爹我记得,吴桂荣么……也不见得多好,镇日里对你呼来喝去,死活不管,汝昌公主那回要打你板子,他原可以求上几句,那臭丫头看在慈宁宫的份上定然不敢造次。但我瞧他是嫌麻烦,总觉得四十板子下去死不了人,带回去躺上几日便可,何必费那唇舌。”

  他嘴角有涟漪推开,笑得温暖和煦,忍不住低下头来亲吻她,“世上再找不出一个比娇娇更善心的姑娘,但无论如何,我心底里是感激的,如若没有gān爹伸手相帮,我今日或许早已经转世投胎,谁知陆焉是何许人也。”

  “那你……不怕被发现么?”这或许是她最大疑惑。

  陆焉解释道:“往常都吃着药,想着法子避开。等拿下西厂,试问还有谁有这个胆量敢来验身查证?本以为药力伤身,早不成了,没想着一遇见娇娇,他便如此这般不老实。”

  “还是切了好!”景辞愤愤道。

  他笑,“都是气话,若真没了,娇娇莫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景辞咬牙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真是……我虽骄纵了些,但也从没想过有一日会如此……”

  他掖紧了她肩上暖被,低声道:“怪我,是我用了qiáng,害得娇娇受苦。放心,与平南侯家的亲事不过权宜之计,总有一日咱们能在人前夫妻相称。”

  “这话我记下了,你可千万别哄我。也不急,十年二十年,到老到死我都等得的。”

  他心中一阵暖,许久不曾触动的心弦为她绷紧了又乱,修长的十指穿过她的,与她紧紧jiāo握在一处,闭一闭眼,低低道:“好,十年,二十年,一辈子总能等到。”

  那么绝望,又充满了幻梦般美好愿景。

  ☆、第80章 风起

  第八十章风起

  景辞仍趴着,烛台昏huáng的光在她莹白如玉的背脊上晕开一层浅淡迷离的芳华,可怜一双苏软丰盈的奶儿被压得变了形,白嫩滑腻的ròu向外延展,小小的朱红挤得内凹,独独便宜了chuáng上锦缎,可惜可惜。

  她侧着脸,瀑布一般的长发铺满雪白无暇的背,不经意间抬手投足,便是一卷国色天香美人图。

  她软软拖长了尾音,同他说:“那你可得好生作养,咱们俩年岁差得远,可别我还等着,你已经胡子花白满脸褶了,那我还指不定答不答应呢。”

  “你放心……”他耐不住,指尖在她内凹的脊骨上滑动,慢慢走向翘起的尾椎,慢慢加重了力道,修长有力的手指入了深处,dàng漾开chūn水一池,娇声一地。

  翻个身,沉甸甸压在她背上,本就变了样的rǔ儿被压得再外溢几分,温热濡湿的舌尖扫过她耳后,激起一阵莫名瑟缩。他放软了声调同她哀求,“明日一去,二三月才回,娇娇再允我一次,嗯?”

  素了将近三十年的男人,你如何能指望他懂得何为适可而止、何为进退有度?即便她摇头喊疼,他依然想尽了办法进去哄。怎奈她是将将熟透的蜜桃,汁多ròu厚,甜香满口。他是一整个冬季未能饱肚的猛shòu,是走过沙漠的旅人,又饿又渴,最想吃的最想要的都在她身上,张嘴叼住她雪白的肩,牙齿轻咬着chuī弹可破的肌肤,留下两排发红的齿印。

  一滴汗滑过jīng瘦的腰身消散在颠簸的画面里,如同海cháo消散在天边,又仿佛云朵四散在风里。最终她哭红了眼,哑了声,而他从身到心万般满足,恨不能嘶吼咆哮,昭示天下。过后仍要抱紧她,颀长的手臂横在腰间,用着十分力道,要将她融进骨血,要带她奔向天涯海角远古洪荒。

  静悄悄,天还未亮,万物沉睡未醒。寂寞天地间仿佛只剩下她与他,四肢jiāo缠,肌肤相依,一呼一吸之间彼此再无隔阂,她属于他,每一分每一寸都归属于他。

  他吻去她咸涩的泪,抱紧了轻声细语地哄着,待她缓过神来,再抱去温泉里将汗水血渍都洗净,红红肿肿的地方上过药,眼前是繁花似锦迷人眼,他按耐住一股股上窜的火苗,忍得骨头发痛,可怜她被折腾得浑身láng藉,只好叹一声,将她带回外间huáng花梨木六柱带顶架子chuáng上歇着。

  景辞因着实累着,小小的身子钻进他怀里,睡得尤其安稳,但或是因心中记挂着他今日要远行,天没亮就醒来,困得睁不开眼,还要伸出手自他身前环绕到背后,实则与她抢亲同一个姿势,霸道又可爱,嘴里头咕哝着:“是不是要走了?嗯……不许走……”

  昨天夜里还恨得张牙舞爪地咬人,今日又是软软乎乎惹人怜,他讨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妻,还得多一个娇媚如水的小女儿,他索xing将她放在肚皮上趴着,亵裤被推到膝弯处,露出一截细白莹润的小腿,耷拉在他腰胯两侧,软香纤瘦的身子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额头蹭着他下颌,小猫儿似的惹人爱。明明困得睁不开眼,偏要qiáng撑着说话,“你走了,我想你可怎么办……你带上我吧,我给chūn山当gān弟弟。”

  “可别把那孩子吓出病来,西北山高路远,去的又都是军机重地,男人堆里穿梭,哪能让你去。乖,娇娇听话,明日收拾细软回宫去,如今四处都不安稳,但即便西北真打起仗来,京城总是铜墙铁壁坚不可破的。”一面说话,一面轻拍她后背,“年前就回,快马加鞭回城头一件大事就是去碧溪阁,届时娇娇可得将身子养好,没得来个两回便昏死过去——”

  她抬手锤他肩膀,羞赧道:“你还说……可疼死人了,一会不定能不能下chuáng走动,万一半夏问起来,我就真没脸见人了。”

  “你放心,chūn山昨儿晚上同她讲学授业,那丫头比你明白得多。”他帮着她揉眼睛,将睡意揉开了,彻底醒过神来。

  虽是累极,但景辞心中记挂着有事未完,便勉力撑起上身,鸳鸯锦被掀开来,露出个跨坐在他身上的姿态,不经意间又让他泛起旖旎心思,浑身血液都到了那一处,闷不吭声地又抬了头。

  但景辞抬脚跨过它,忍着痛下了chuáng,跌跌撞撞没走几步眼看就要扑倒,幸亏他眼明手快,匆忙起身,自身后扶住她,一把捞起来横抱在双臂之间。

  “你这是要做什么?跟我说就是了,何苦自己起身。”

  景辞指一指角落一排绿釉山水五门大衣柜,“去开衣柜,我有东西要给你。”

  将她向上掂一掂,抱稳了,腾出一只手来打开衣柜,下角放着一双簇新的靴子,景辞弯腰勾手,将它提了出来。待走到chuáng边才细细与他说,“好多日子没动过针线了,想着你生辰将近,便私底下找chūn山要了鞋样子闲来做一双,做的不好,你若不喜欢,我再让白苏收着。”

  陆焉眼底暖意融融,他应是破天荒头一遭感激上天,赐他景辞,点亮他本是晦暗孤寂踽踽独行的人生。

  “娇娇亲手做的,我怎会不喜?做鞋不易,可伤着手了?我瞧瞧——”便要拉起她的手来,仔仔细细翻看。

  换做往常,她定然要倒一倒苦水,再掉一回眼泪惹他心疼,但看他盯着针眼蹙眉心痛的模样,话到嘴边却绕个圈儿落进肚里,末了只得一句,“不疼,做绣活儿哪有不扎手的呢?也是我手笨,小时候为学女红不知跟家里赌过多少回气,到了要嫁人的年纪总共也才fèng过三双,两双给了父亲,一双给了你,从没见过父亲穿过,可见做得不好呢……若真做的不好,也不许你嫌弃。”

  他笑一笑,带来三月chūn风四月微雨,将她微凉的手置于唇边,缓缓吻过她带着伤的指腹,深邃莫测的眼眸望向她,默然无声的时光里藏着的是他的温柔怜惜,融化了初冬冰冷彻骨的清晨。

  陆焉说:“想来景大人与我一般,非为嫌弃,实乃珍之重之,舍不得穿,舍不得用,妥帖收在箱底,恨不能存上二三十载,任是拳头大的夜光珠,一人高的珊瑚树同我换,也没得商量。”

  “你可真会说话……”她禁不住,绯红胭脂面颊上晕开,粉生生的面容似新chūn枝头第一簇嫩芽一样娇软,最是一垂首的温柔撼动一颗冰封石化的心,是盈盈一水间的婉柔,亦是醉卧花荫处的缱绻,让人无处抵挡,无处逃亡。只剩溃败,听得见高墙崩塌,洪水灭顶的狂乱,转眼间又化作了chūn暖融冰,山涧细流的轻缓。

  抬起一张明艳倾城芙蓉面,采摘一抹红润香甜的唇,仿佛将毕生温柔都倾注在一个吻中,沉醉在chūn暖花开时光静谧的梦中,不愿醒,愿永眠。

  晨光jiāo错在往来的风里,陆焉抱着她复又在chuáng上昵昵哝哝说上一会儿,便听见外头三声叩门,陆焉应一句,“进来吧——”起身将chuáng帐放下,把景辞遮得严严实实,如此chūn山才敢推门,领着白苏同半夏几个端着水盆牙擦鱼贯而入。东西放下,人都打发出去,他亲手伺候她梳洗妆扮,鞋袜衣衫,珠钗发髻,全无遗漏,样样jīng致妥帖。闹得景辞低头羞臊,坐在妆前任他将细软的长发通通挽起,露出修长美好的脖颈与饱满光洁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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