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不帮的资本吗?陈阁老手里有多少和韩正清往来的证据,又替他们做过多少事?远的不说,扬州弊案就全是经过了陈阁老的手,若是这些事一旦捅破了,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建章帝可不是太子,不会把他们的话当金科玉律。
他和范良娣不同,天生就是一副笑模样,不管生气还是难过,嘴角惯常都噙着笑意,叫人摸不清他究竟是个什么心qíng。也叫人容易心生好感和亲近。
范良娣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既是这样,你使你表哥去同陶御史喝杯茶。”
韩止闹脾气也该适可而止了,他小时候要是没有自己,早就已经死了。一个连命都是别人救回来的人,有什么资格闹脾气呢?
周唯琪拍了拍手站起来:“我自己去罢!表哥的气可能还没消呢,等我处理好了这事儿,再去找他说说话。他向来尊敬母亲,也疼我,会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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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二十五章·姐妹
提起韩止,周唯琪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迟疑:“他从小到大,这是唯一一次和母亲您提要求……向来他对咱们都是尽心尽力的……”尽心尽力到连自己的安危也不顾,什么都能牺牲,连色相都能,这样忠心耿耿的一个人,头一次说想要个可心意的妻子,他们也不肯成全,是不是太过分了一些?
范良娣在摇椅里侧身躺着,闻言似笑非笑的看了周唯琪一眼,声音惯常染着三分娇媚-----虽然她说出来的话叫人冷汗涔涔:“我一开始也不是没有想成全他。可他不是自己把这个未来妻子的人选得罪死了吗?机会这种东西,错过了就没第二次了。何况,你不是也知道这个宋六的神奇之处?有了她在手里,无异于拥有一个会说话的宝贝,光是她身后的崔氏一族和宋家就足够叫你高枕无忧了。”
不然陈家为什么急慌慌的想要崔氏一族倒了?不正是因为崔家日益势大,甚至影响到了他在西北那边的利益,也影响到了他在东宫的地位吗?
在政治和官场上讲什么qíng分,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经过了这一次大战,宋家和崔家可以说是真真正正在建章帝跟前成了纯臣了------为了西北之事不惜赔上身家xing命也要揭发章天鹤,又有叶景宽在后头推波助澜……
她想到这里,眼神陡然转厉-----崔氏一族还是往周唯昭那里靠的更多一点啊。
周唯琪和她想到了一起,连陈阁老都奈何不得崔氏和宋家,日后众人心里自然都会有一杆秤,至少短时间内,再也没人敢向宋家伸手了。
而且宋六似乎的确是个福星-----元慧大师虽然是大师,可是他向着的是谁周唯琪和范良娣却都知道,这样一个端王同党的话是不足以取信的。说宋六天煞孤星?可她分明领着宋家和崔氏迈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他面无表qíng的点了点头,看着范良娣认真的道:“我会去和表哥他说说,除了宋六,其他的名门贵女我都许他。母亲也和姨母说说,叫姨母也劝劝他。”
范良娣眼里一片冷清,面上的笑意却不再有平日的娇媚可爱,带着十足的嘲讽和刻薄-----说?为什么要好好说,小范氏在韩止眼里不过就是个曾经想要亲手毒死他的不慈的疯女人,这样的人,若不是需要她来绑住范韩两家的关系,早就不必活着了。
目送着周唯琪出去了,范良娣的贴身嬷嬷房嬷嬷就上前来轻揉慢捻的替她揉起肩来,一面又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您还是不要把她bī得太紧了,兔子急了尚且咬人呢,女人都是为母则qiáng……”
东瀛使者这次是正经的东瀛大名派出来的求亲使团,他们要求娶公主,公主出嫁要陪媵。这个旁的贵女都躲之不及的差事,大范氏居然想着要叫韩月恒去。
房嬷嬷在荥阳开始就服侍大范氏,深知她的脾气秉xing,她明明可以叫韩月恒活的舒服一些,不说嫁给帝王家当什么王妃娘娘,嫁个门当户对的公侯之家还是做得到的。可是大范氏就是不肯,她把韩止和小范氏利用到榨gān最后一滴血,还连韩月恒都不放过,宁愿叫她去当个陪媵,背井离乡骨ròu分离。
大范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不屑的轻哼,眼角眉梢都染上冷意:“咬人?你让她咬一口给我看看?当年她娘就斗不过我母亲,你以为她能斗得过我?”
她在锦乡侯府不过是个摆设,不过是自己套牢韩正清的一个筹码,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还有这两层好处,早在十几年前生韩止的时候就死透了。
房嬷嬷垂了头,手上的动作不停,面上却不自禁的染上了一抹担忧,大小姐别的没学到,夫人的尖酸刻薄、口不对心、人前人后两张脸却学了个十成十。
心机手段固然都要有,可是心肠太硬太刻薄了也着实不是件好事,底下的人通通都对她敬畏有余而亲近不足-----就连自己跟了她这么多年了,从小奶大了她,也对她畏惧多过于亲近,有了要紧的为难事也宁愿去求郡王也不愿和她张口。
皇后娘娘素来就是个人jīng,男人看女人看不透,女人看女人却看的清清楚楚的,也因为如此,皇后娘娘素来都对大小姐淡淡的……
她想起远在荥阳的儿女,想起还在荥阳范氏手底下讨生活的丈夫,还是尽量壮着胆子提醒她:“这些事qíng夫人在家里都是不许提的……多少年前的事了,良娣大人有大量,何必还跟一个死人计较呢?若是叫二小姐知道了……”
如果小范氏知道叫了三十多年的娘不是她的亲娘,恐怕会被bī疯------这些年她实在过的也太苦了,若是连最后一丝念想都没了,儿子又成了别人手里的刀,女儿又背井离乡再无相见之日,天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大范氏从头到尾都带着一丝克制的不耐烦,听完了往椅子里一靠,面无表qíng的看着自己染红了的指甲。小范氏的娘当初爬了自己父亲的chuáng,还能被作为嫡女教养长大,还养的天真无邪烂漫可爱,这向来是她心里的一块疤。
她从十五岁及笄那一日知道这个事实开始,就本能的厌恶这个本来就喜欢撒娇的近乎天真的蠢人,尤其是小范氏来了京城之后居然还以一曲高山流水名动京城,更是叫她难以忍受。
一个婢女生的,能记在主母名下当了十几年的嫡女,已经是莫大的福分。福享够了,自然就该为前十几年本不属于她的那份荣华富贵和无忧无虑付出代价了。
范氏养了她十几年,给了她嫡女的尊荣和地位,让她嫁进了锦乡侯府当主母,她以后不管付出什么,都是应当应分的。(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二十六章·替罪
房嬷嬷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正生着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移开了眼睛-----大范氏但凡肯听人说一句,哪怕是一句,当年小范氏也不会被折腾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认定的事向来是不会改的,也不可能改。她既决定了要送韩月恒去东瀛陪媵,就一定会促成这件事……
夏末的微风带着些凉意,她拂去一身的jī皮疙瘩,开始低声问起大范氏旁的事来:“恒小姐是九公主的伴读,按理来说,若是九公主去和亲的话,恒小姐去陪媵也是顺理成章的。”
虽然她觉得大范氏对小范氏实在是太刻薄了一些,对小范氏刻薄的理由也太牵qiáng了一些,可她毕竟只是个奴婢,改变不了主子的想法。既然改变不了,就只能把事qíng做的圆滑一些,尽量不要太早激化这两姐妹的矛盾,免得事qíng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还影响到范氏一族。
大范氏懂房嬷嬷的意思,只要去和亲的是九公主,那作为伴读的韩月恒去陪媵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多的是这样的先例。她到时候只要推说一句自己无能为力,谁也不能把她怎么样,谁也不能找出她的不是来。
虽然知道房嬷嬷这是想叫她们俩在明面上不至于闹的太僵,可大范氏难得的没有反驳------倒不是她真的在乎小范氏的感受和忌讳小范氏会发疯,是因为韩月恒到底是韩止的亲妹妹,这回因为宋六的事qíng韩止已经头一次跟自己闹了别扭,再亲自把她妹妹送到东瀛去,就算韩止和自己再亲,心里难免也会有疙瘩。
何况她还想的更深一层,九公主向来嚣张跋扈不受皇后娘娘待见,对周唯琪这个侄子也向来是横眉冷目的。她要是去和亲了,贤妃经过端王的事又要再赔上一个女儿,一定会大受打击。皇后想必是很开心看到这一点的。
何况她可听说最近除了贤妃和九公主对商丘沈家异常热络之外,宋家老太太也托了镇南王妃和李家夫人同商丘沈家的人接触。
到时候她帮忙搬掉了贤妃和九公主这个绊脚石,促成了宋贵妃和十一公主的好事,长宁伯府不就又欠她一个大人qíng了?这一举三得的买卖,可真是再划算不过了。
傍晚时分周唯琪来给她请安,顺带和她说了陶鼎湖的事:“旁人出马他或许不答应,我抬出外祖父来,他也没旁的话再说了。姨父那边的假账册都是现成的,到时候都往章天鹤身上一推,章天鹤再认个罪,这事基本上也就定了,牵连不到姨父身上。”
大范氏松了一口气,相比起那个令人恶心的来路不明的亲妹妹来说,这个少年时的青梅竹马如今的妹夫倒是叫她更挂心得多,何况韩正清还在西北替她们揽财呢,作用可非同小可。
她一面吩咐房嬷嬷去厨房叫做一道苏油泡螺一道芝麻象眼,一面抬眼问周唯琪:“章天鹤那边又怎么说?他可甘心伏诛?他手里总归会有些和你姨父和陈家的书信等类……不拿在手里,总归是不安心。”
这一点周唯琪却早已经想到了,闻言掀了袍子在大范氏下首第一张椅子上坐了,笑道:“这个表哥他早就已经想到了,早已经买通了押送章天鹤的锦衣卫,得知了章天鹤藏匿密信的地点。他连章天鹤的几个儿女都一并想办法捞了出来,就是防着章天鹤吐口呢,母亲却不必担心这个。”
这个一手养出来的外甥倒是个有用的,大范氏伸手拔下头上的圆头白玉簪拿来挑核桃仁,嘴角挂上了一抹得意的笑-----她样样都比小范氏qiáng,嫁的人是自己想要的,生的儿子是受宠又聪明的,妹夫也牢牢抓在手里,连小范氏的儿子女儿都和自己亲近,这种感觉叫她顿时觉得自己比小范氏qiáng了不是一星半点。
小时候不明就里的客人们和远一些的亲戚们都喜欢天生爱笑爱撒娇的小范氏一些,父亲也向来疼她宠她,她风光了那么多年,如今还不是一朝被自己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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