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着实是不能怪她们反应慢,实在是这事qíng太耸人听闻了。童芍娇纵,这些日子她们也是深有体会的,武宁侯府糊涂,自从武宁侯夫人不管不顾的冲进长宁伯府来的那一天她们也都见识过,可是怎么想也没想到童芍竟然娇纵成这样,武宁侯府又能荒唐成这样。
童芍推了人家老太太摔伤了不仅不道歉赔罪,反而还哭着回家告状,武宁侯夫人又跟从前似地追着去英国公府闹了一顿,闹的沈晓海和何氏忍无可忍,当场提出了退婚。
向明姿对童芍这个总是拿着马鞭随时准备打人的娇纵千金没有好感,再加上去英国公府赴宴那一次她又来找过宋楚宜麻烦,就更加讨厌她,此刻听了这个八卦,却忍不住瞠目结舌,知道童芍脾气不好,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脾气不好到了这个地步,连老太太那样的长辈都敢下手,这脾气究竟是得差到了什么地步啊?
宋大夫人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了旁人是非:“媳妇说一句不该说的,哪家宠孩子也没这么个宠法。武宁侯夫人这不是纵着童小姐,这简直是害了她。”
害不害的,反正也就是这么养大了,又有什么办法?
宋老太太环顾了一圈垂着头的女孩子们,低声告诫:“你们都要引以为戒。”
虽然宋老太太并没说到底什么要引以为戒,可是众人心里却都清楚她的意思,忙都站起来恭敬的应了是。
相比起童芍来,自家的这些女孩儿们简直天上有地上无,宋老太太也是白嘱咐一声,见她们都站了起来,就摆手叫她们都坐下,回头问来说八卦的huáng嬷嬷:“后来呢?事qíng闹的这么严重,都到了要退亲的地步,总该有个结果吧?”
huáng嬷嬷今天是去广恩伯家送给广恩伯家的年礼,回来的路上瞧到的热闹,闻言就忙笑了笑:“老太太不知道,世子夫人已经进宫去求见皇后娘娘了。武宁侯夫人不敢再闹,带了礼物跟童小姐一起上门去赔礼道歉,可是门都没进,就被赶了出来……”
沈晓海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趁着老太太被推的受伤这样的借口跟武宁侯府撇清关系,自然不可能会再给武宁侯府机会。
“武宁侯夫人气的发狂。”huáng嬷嬷捂着嘴,随即就又皱眉:“倒是童小姐显得有些奇怪,要是换做她平常的xing子,肯定已经又打又骂了,可是今天她却什么动静也没……”
宋老太太跟宋大夫人也就只是听个热闹而已,听这么说,就知道这婚事是必定要退的了,不由相视一笑。
可等晚上向明姿再去宁德院陪宋老太太用膳的时候,就听见一个更叫人吃惊的消息-----皇后娘娘派了天使去武宁侯府斥责武宁侯夫妇管教不严,纵容外孙女童小姐伤人。
这倒也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童小姐推了有诰命的老夫人受了伤,连御史们都摩拳擦掌的往上争相递折子状告武宁侯府教女不严,家风不正,仗势欺人,皇后娘娘身为天下女子之表率,下懿旨申饬武宁侯夫人也是理所应当的。
真正叫向明姿忍不住掩了嘴巴一脸震惊的,是童小姐服毒自尽了。
宫中的天使前脚刚出了武宁侯府的门,后脚童小姐就自己吃了半斤砒霜,口吐白沫的死在了武宁侯府。
宋老太太提起的时候语气也有些不好:“年纪轻轻的,心思太重了不是什么好事。”
宋老太太是想起了宋楚宜所说的梦里的那个宋楚宜,她的遭遇跟童芍虽然不尽然相同,可是却的确有相似之处。
童芍不是为别的死的,她是为沈家坚决退亲才死的-----嫁不成沈清让,她宁愿去死。
可这童小姐也真是个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的人,前脚要把沈清让打的抱头鼠窜,右脚又把沈清让看的跟宝贝一样。大概也真是被家里人宠坏了,虽然喜欢沈清让,可是自尊心实在太重,又因为瘸了腿格外敏感,脾气才越来越差……
宋楚宜看了宋老太太一眼,垂下了眼睛握住宋老太太的手:“祖母放心,我不会走从前的老路的。”
qíng爱这种玄之又玄,根本摸不着边的东西,她是下定了决心碰也不再去碰了。你争取的永远都会失去,而不求,就不会失去。
宋楚宜根本就不明白宋老太太的意思,宋老太太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宋楚宜的手。
宋楚宜已经说起了沈家的事:“从现在开始,沈家父子再也没有jīng神来算计别的什么荣华富贵了-----武宁侯府原先可能还因为老太太的摔伤有几分愧疚,想要弥补弥补,可是现在童芍死了,这件事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了。”
而且英国公府的名声也彻底坏了,坏的gāngān净净dàng然无存。整个大周的人都知道英国公府闹了怎么样的幺蛾子,怎么样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以至于最后结亲变成仇,还闹的出了人命。
元慧看不上这样光会扯后腿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东平郡王此刻正是要应付太子重拾太子欢心的时候,更是不可能想沾惹英国公府这样浑身都是黑的烫手山芋。
沈晓海未来不管想謀什么前程,都谋不成了。
宋老太太跟着点了点头,这就是沈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算计宋楚宜的代价。
宋楚宜不过就是在中间拨了拨火,武宁侯府跟英国公府就各自按照自己原本的本xing做出了决定,闹的不可开jiāo,以至于现在落到这样的下场。
难怪宋楚宜说绝对不要沈清让死,死了的确是太便宜了他,现在这样的残局叫他来收拾,才是对这个làngdàng公子,从来不把女人当人的沈清让最大的惩罚。(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一百三十六·风向
沈家已经倒了,再也掀不起风làng,接下来就该一心一意的对付很快就该找上门来的元慧了。宋楚宜分的很清楚,算的也很清楚,哪一步该解决掉哪一个人,都按部就班的在进行。
她生起气的时候真的很可怕,青卓觉得自己胳膊有些凉,站在宋楚宜跟前老老实实的垂着脑袋禀报:“六小姐,都照您的吩咐做了,现在元慧大师肯定知道是您绑走了他的母亲跟姐姐。”
他总觉得这位宋六小姐以后早晚是太孙妃,因此对宋楚宜的吩咐格外的上心,想了想就又劝宋楚宜:“可是六小姐没必要以身犯险啊……随意推个人出来说是他绑走了人不就行了吗?要是元慧他气急攻心做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办?”
这几天青卓跟含锋走路都带着风,因为东宫从太子醒来那一天起就开始变了风向。向来对范良娣言听计从的太子殿下竟不想见范良娣了,范良娣求见了四五次,通通都被太子殿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可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稀奇事,要是换在以前,简直不敢想象。
怪不得宋六小姐说不用去管范良娣,小范氏和韩止就能让她从此疲于奔命,当时他还有些不信,没想到现在事qíng果然如此。话说回来,现在韩止虽然没来投靠自家殿下,可是却也去了福建,以他的xing子,去福建不可能是去建功立业为国捐躯的,更大的可能是像殿下分析的那样,是冲着范世坤去的。
范家人毁了小范氏的一生,也间接的叫韩止当了这将近二十年的傻子,最后还想支持大范氏把他给杀了,这口气他要是咽的下去,他就不是那个锱铢必较的韩止了。
现在殿下已经托了郭公子紧紧盯着韩止,只要他不破坏福建整体大局,不通敌卖国的qíng况下,他要怎么对付范世坤,通通都由他自己去折腾。
他想到这里,就继续劝宋楚宜:“六小姐还是不必做这么冒险的事,直接把这两个人一卷一埋就得了呗,元慧大师就算再恨咱们,也找不到证据说明是我们做的,他又能把我们怎么样?”
元慧还真的就敢怎么样,这样的人自制身高,而且他还远远比韩止跟大范氏之流要沉得住气,也更心狠手辣。前脚他敢说出血光之灾,后脚他就敢在她的宅子里出其不意的借贤妃的手用端王余党试图消灭她,这份心机手腕和狠辣,可不是普通的和尚能有的。
她现在要面对的,是未来的帝师,要是不从根本上把他给打下去,以后这样的事qíng只会更多,更没完没了,不会有消停的时候。
她冲青卓摇了摇头,态度很明确:“你回去继续跟马长江他们一起守着那两个人质,也别叫她们死了,她们要是死了,这戏就唱不下去了。”
她就要元慧付出该付的代价,这个总是用菩萨的眼光高高在上,像是看一个妖怪那样怜悯而慈悲的看着她,又想把她送入地狱的大和尚,她一定不会叫他好过。
连太孙殿下都让他听命于宋六小姐,他就算觉得宋六小姐做的很冒险也只能劝几句,既然劝不听,也就只好认命的完成好她jiāo代的事,青卓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又被宋楚宜叫住了。
“元慧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虽然你们故意给她们留了线索指向我出事的宅子。可是以他的能力手腕,肯定知道那不是藏匿人质的地点。若是我没猜错,此刻通州我们宋家的别庄都已经有和尚借着化缘的借口去查探过了……”宋楚宜说着说着,眼里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你们自己小心些,不要露出马脚。否则你跟含锋加起来,也未必是元慧的对手。”
端慧郡主和荣成公主也觉得这东宫的风向有些变了,两个人去看了太子几次,立即就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从前处处陪在太子身边就像太子的影子一样的范良娣这几次居然没有一次是在场的……陪在太子身边的反而要么是太子妃,要么是东宫的宫人。
这放在恩爱了这么几十年的太子和范良娣身上实在是有些诡异,荣成公主蹙眉私下里告诉端慧郡主:“他醒过来的第一天就有些不对劲,母后怎么追问他到底锦乡侯夫人跟他说了什么把他气成了这样,他就是不肯说。可他又不肯要范良娣来说……”太子不肯叫大范氏来说,皇后也不敢太过bī迫,这事儿就一直这么拖了下来。
这个弟弟从小身体就极为不好,连荣贤太后都觉得他会夭折而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三灾八难的长大,xing子就被养的有些别扭。轻易听不进人的劝,不管什么事都要照着自己的心意来,有时候任xing起来就跟是十几岁的孩子一样,而且患得患失的心理特别严重,皇后娘娘稍稍对恭王好一些,派人去恭王封地走一趟,他就能吃好久的醋。
这样别扭的xing子,好的就一定要捧到天上去,不喜欢的就看都不看一眼。现在大范氏不知道哪里惹着了他,把他气成这样。偏偏锦乡侯夫人又一把火烧死了自己,这事闹的……到如今已经成了个乌龙案,有眼色的人虽然都不问,都装不知道,可私底下的窃窃私语却不会少,眼看着传的越来越离谱越来越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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