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碰见这样冷心冷血的夫君,也是没办法的事,太子妃半阖着眼睛,轻飘飘的拍了拍陈嬷嬷:“放心吧嬷嬷,我已经不难过了。”
这些年,她但凡心要是不宽,也不能活到现在。说心里没有怨恨是假的,不喜欢她,却又非要把她从枝头上摘下来扔在脚下,太子厌恶她,她也不是不厌恶他。
陈嬷嬷不敢再劝,心里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好好的日子,太子非要把佳偶变成怨侣,这份yīn沉的心思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学来的。(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六章 ·了解
范良娣送走了东平郡王----天色已经不早了,太子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那边也没消息传过来,或许这次周唯昭的伤势真的严重得出乎意料,这两位才这样晚了还不见踪影。
东平郡王一走,房嬷嬷在廊下就被正殿那边的少监叫住了,小火者似乎心有余悸很是害怕,咽了咽口水才告诉房嬷嬷:“嬷嬷,我们那边儿出了点儿事儿……太子妃她,她把出来给您透过消息的宫娥太监全绑去太子殿下那里了……”
房嬷嬷的眼皮猛地跳了跳,只觉得眼前都有些发黑,过了好一会儿才算站稳了,收拾收拾了心qíng进了殿去给范良娣报信:“听说发作了好多一批人,连眼睛都气红了,当着荣成公主的面,连荣成公主的劝也不听,径直就把人绑去太子殿下那里了……”房嬷嬷既惊恐又担忧,这么多年以来,她就从没见过鸣翠宫的那位发这样大的脾气,这么多年来,那边那位实在是太安静了,相比起自家良娣娘娘这边的喧嚣热闹,鸣翠宫简直冷清寂静得叫人想不起它的存在,如今一旦发作起来,连她也有些摸不着底:“听说太子妃还直言叫太子管管西边……西边不就是指的咱们吗?这泥人儿也有生气的一天,也真是……”
范良娣一点儿也没生气,更不见半点紧张惶恐,她笑了笑偏头看着一脸担惊受怕的模样的房嬷嬷,语气慵懒而轻松:“这有什么好怕的?”
太子对那个女人向来厌恶大过喜欢,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烦,太子要是真信任她,信任卢家,就不会再在暗地里扶持自己的娘家当他手里的刀了。这些年卢氏一直很明白这一点,也做的很好,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尽量不出现在太子跟前惹太子心烦,可这次她却没忍住。
翻了两滴的眼睛里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恐怕是周唯昭实在有些不好了,否则向来像个死人一样无声无息的太子妃,怎么好端端的会有这么大的气xing,她又不是不知道,她气xing越大,太子对她的忍耐就越有限。
房嬷嬷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好怕的,就是觉得这时机有些特殊,她叹了一口气问范良娣:“那您要去见见太子吗?”去解释解释派人去太子妃的鸣翠宫打听消息的事,以免太子疑心。
范良娣摆了摆手,有什么好解释的?太子也不是不知道她在鸣翠宫里有耳目,太子跟太子妃都突然被宣召进宫去了,难不成还不许她打探打探吗?
房嬷嬷也就不好再继续劝下去,良娣或许任xing了些,可是向来是摸得准太子的心思的,否则也不能这样多年都在太子跟前这样得宠,她既然说没什么好怕的,想必就没什么好怕的。
可虽然不用特意去求见太子,还是要知道太子现在究竟如何,齐嬷嬷那里又没有送消息进来,范良娣心里还是急于知道周唯昭的qíng况到底怎么样了,她想了想,吩咐房嬷嬷:“嬷嬷,你去打听打听太子殿下如今回来了没有。”
房嬷嬷出去一阵很快又回来,眼里带着忍不住的惊讶告诉范良娣:“殿下从书房一回来,听说了太子妃绑人的事qíng之后就去了鸣翠宫,出来之后已经回寝殿休息了。”
太子的身体不好,在女色一道上尤其不能任xing,因此东宫的姬妾并不多,太子又惜命,大多时候都是自己独处的。
范良娣嘴角噙着的笑意就越发的轻快-----太子虽然去了太子妃的鸣翠宫,却一如既往的没有留宿,更没有叫人伺候,呆了一阵就出来,只能是为了去面对太子妃的怒火。他向来对太子妃是没什么耐心的,太子妃对他同样也没有,这两个人凑到一起,从来就不能好好说话。
太子心里就算有一点对儿子的担忧跟愧疚,看见太子妃的脸的时候就都灰飞烟灭了,这么久了,怎么太子妃还是不懂这个道理?
太子的确是看见卢氏的脸就觉得生厌,小时候还很喜欢的粉妆玉琢的小妹妹,自从他知道她是恭王的心上人之后,就莫名的变得面目可憎了,大约是他迁怒吧,可是他实在没法叫自己对着她的脸开心得起来。
三宝沉默的跟在他后头,背上的衣裳不知不觉的都汗湿了黏在背上,病弱的太子也是太子,一句话就能定人的生死,他从鸣翠宫出来就yīn沉着脸,实在是太叫人害怕了。
太子一路沉着脸进了寝殿,有些乏累的在榻上靠了一会儿,才又重新直起了身子。
现在这个时候,东宫不能再出事了,他压住内心对卢氏的厌恶,闭了闭眼睛喊了一声三宝,三宝飞快的应了声,替太子点了安神香,恭敬的立在一边。
太子本来想叫三宝去陈家传个消息,话到了嘴边才又顿住了-----如今陈阁老收受贿赂的传言甚嚣尘上,陈府门前每天都有大批去闹事的落榜学子,现在陈阁老已经是自顾不暇,这个时候恐怕他们不但不能帮忙,还要添乱。
想到这里,他的心qíng就更加yīn郁,好好的本来已经板上钉钉的好事,也能被陈家折腾成这样。御史台那帮子御史向来是没事也要找出事来准备扬名的,现如今陈阁老出了这样的纰漏,他们为了文死谏这三个字,怕是要咬下陈阁老一层皮。陈阁老真是老了,这些年分管着御史台,居然连御史台的御史们都没法掌控,chūn闱又闹出这样大的乱子……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jīng神有些支撑不住,想了半天才冲三宝吩咐道:“太子妃下午送来的那批人,你把她们通通送进慎刑司吧。”
倒不是他真的因为这些人往外送消息生气,是怕再闹下去,父皇跟母后那里要是听说了消息,又是一顿数落,他实在是被这些事闹的有些烦了。(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六十七章 ·噩耗
房嬷嬷到底没忍住惊慌的回来报信,说是太子吩咐把人给投进慎刑司了,她含着止不住的担忧看着范良娣:“若不然,娘娘还是去问一问?别到时候殿下迁怒了您……”
范良娣没心思现在去打扰太子,倒竖了柳眉有些烦躁:“都说了不必去不必去,嬷嬷是老糊涂了听不懂人说话了吗?”她顿了顿,看着房嬷嬷诧异的脸色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烦躁:“殿下的身体你不是不知道,闹了一天了,再不叫他好好歇息歇息,他才是真的要生气呢,这些我心理都有数,嬷嬷尽管放心吧。”
房嬷嬷倒是想放心,也得她能放得下才行,这可不是小事啊,要是太子真的听了太子妃的话,觉得行刺太孙是她们这边动的手脚,派人来查可怎么办?
范良娣根本没心思管这些,太子的心思她最清楚,只要现在太子不怀疑是她动了皇太孙-----就算是察觉出是她动了皇太孙,只要皇太孙是真的死了没救了,他也不会闹出来的。她实在太了解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不管谁都没有他自己重要。
这件事要是闹出来,东宫失和,太子宠妾灭妻的事就会翻出来bào露于人前,太子不会这么蠢,他也不会舍得范家这把好刀。因此她是有些有恃无恐的。
天色已经晚了,王侍郎家里在通州,平时为了传信方便又不引人注意,齐嬷嬷也是住在王侍郎通州的老宅里,这么远的路,她大概是今天不会来了,范良娣忍不住有些bào躁-----阳泉的急报都送进京城了,没道理得手了之后皇觉寺跟范家不来消息……
她正这么想着,想什么就来什么,外头就报说齐嬷嬷到了,她登时就笑了,眉目间的烦躁一扫而空,立即吩咐把人请进来。
齐嬷嬷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她透过范良娣的眼睛,看到了自己尸白的脸,闭了闭眼睛缓了缓神才敢告诉范良娣:“娘娘……出事了……”
房嬷嬷的眉心又跳了跳,最近她的眼皮总是跳的格外厉害也格外叫人心慌,她伸出手沾了点口水涂在眼皮上,眼观鼻鼻观心的站在一旁。
大范氏的眼睛也跳了跳,里头有一簇一簇的火苗,她嘶哑着声音问:“怎么样,成了吗?”
她当然知道是出事了,要是没有出事,今天太子跟太子妃也不会被叫去一整天,东宫也不会紧张成这样,问题是,事qíng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周唯昭到底是怎么样了。
范良娣好似是没理解自己的意思,齐嬷嬷飞快的抬起眼睛看了范良娣一眼,噗通跪在了地上,尽量缓和着声音告诉范良娣:“太孙殿下受了伤……他早就已经知道詹事府出了内jian,特意利用内jian传了错的口信……”
范良娣的脸色陡然yīn沉下来,心里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静了警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
“总共有三条路,三条路上都埋伏着锦衣卫跟周守备的亲兵……”齐嬷嬷的声音开始发颤:“太孙殿下自己却bī问出了咱们的人的藏身之处,带人围住了那里……”
这个祸害远比他的母亲要狡猾得多,范良娣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恨不得把周唯昭拆皮剥骨,她默了默,面上却仍旧没什么表qíng的问:“然后呢?”
“咱们荥阳那边去的人太多,不能被抓,一旦被抓,就算是老家奴,恐怕在锦衣卫手里也熬不下去会吐露出些不该吐露的话来……何况他们就算是不吐露,荥阳口音也是变不了的……”齐嬷嬷趴伏在地上已经开始瑟瑟发抖:“所以皇觉寺的师傅作主,把他们通通一把火烧了……”
道理范良娣当然知道,那个qíng形下这样做也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她吐出了一口气,觉得心里闷得有些难受:“受伤?伤的怎么样?”
不管怎么样,付出这些代价都是值得的,那个被bī着吐露消息的蠢货最多也就只能做到吐出皇觉寺的人了,他是没那么大胆子敢攀咬出自己的,他还有家小呢,知道该怎么做。只要周唯昭死了,只要他死了,这些代价就通通都是值得的。
齐嬷嬷的头压得更低,心想她家良娣娘娘还是没能彻底弄清楚qíng况,她不敢再打马虎眼了,老老实实的告诉她:“没什么大事……赖大人跟驸马救的及时,就是受了些伤,有胡供奉随身伺候……”她看着范良娣猛然yīn沉下来的脸色,鼓起勇气接着道:“在驿站休息了一晚就回晋中了,在晋中崔府养伤,听说还去请了太白真人,太白真人是民间都流传的再世华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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