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都没死,范良娣的脸色难看至极,闭了闭眼睛缓和了心里喷涌而出的怒气,冷淡至极的问:“既然没事,为什么不早些来报消息?”
早些告诉她,她也就好早些做好准备,也不至于糊里糊涂的以为事成了。
齐嬷嬷话里带着些哀戚的告诉她:“娘娘……二爷没回来……”
没回来?房嬷嬷震惊的瞪大眼睛,本能的去看范良娣,这没回来三个字可真是意味深长,她的一颗心都不知不觉的悬在了半空,扑腾扑腾跳的厉害。
“二爷他……他死在了那座山上……”齐嬷嬷的声音渐渐低的几乎听不见:“是皇觉寺的师傅动的手,实在是没有办法……二爷的脸也被划花了,就是怕锦衣卫跟驸马查出些什么来……家里乱了一阵,送消息就有些晚了……”
居然是真的死了?周唯昭没事,皇觉寺跟二哥失手了,填进去了那么多人不说,连二哥也死了?!范良娣端坐在榻上,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五章送上,是过渡章节不过也有隐藏信息,大家看的开心,爱你们么么哒~~~(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六十八章 ·戾气
范二爷一生就没办成过什么事儿,总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他去当官他没那个能耐,让他在家里管些田庄铺子他又觉得这等庶务不是他这样高贵的范氏家族的老爷做的,高不成低不就。可他到底是她的亲哥哥……
范良娣很长一段时间说不出话来,呆呆的坐在榻上发呆,直到房嬷嬷小心翼翼的过来给她盖上了一层薄毯,她才反应过来转过头去看着房嬷嬷半响,把目光移至齐嬷嬷身上,怔怔的问:“那……那父母亲,他们是怎么说的?”
齐嬷嬷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随着信拿出来的还有一枚印章,范良娣示意房嬷嬷接了,展开信瞧了一遍,本来就已经失了血色的脸上就更是惨白一片。父母在信里说,回去的只有范三,听范三说,范二爷的脸都被划得面目全非的扔在了荒山野岭,他们打算找人去把范二爷带回来,他总归是姓范,他们要把他带回荥阳祖坟安葬。
殿里静的惊人,齐嬷嬷跟房嬷嬷都屏声敛气,看着范良娣半个字都不敢多说。
信里的遣词用句其实还算是客气,可范良娣看的眼睛都红了,不是难过的红,是愤怒得眼睛都红了,她紧紧的拽住纸张,把信纸攥得皱成了一团,眉间戾气顿生。
她早就写信再三叮嘱过父亲跟母亲,说是不要叫二哥去,二哥不是做这事的料。可是父母亲非要一意孤行,非要叫他去。
要是这事换成了是大哥或者是三哥去,决计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二哥给她坏了事,把她的事qíng办砸了,又因为自己的愚蠢搭上了xing命,父母亲就糊涂的把账算在她的头上。
还说什么要去阳泉替二哥收尸?她冷笑了一声,她们是蠢到了什么地步,才会想到要派人再去晋地,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怕那边的赖成龙跟叶景宽巴不得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他们哪里是真的想去阳泉寻人,他们这是想拿捏自己……她脸上神qíng猛地变了变,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才吩咐齐嬷嬷:“你回去,就回我的话,说谁也不许阳泉。”
齐嬷嬷知道范良娣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垂着头一声不敢吭,唯唯诺诺的应了是,又问范良娣:“不用写封信回去?”
范良娣站起身,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在殿里来回走了好几圈,胸口还是有些闷疼,她缓缓的摇了摇头:“不必了,叫可靠的人传我的口信回去就是一样。告诉他们,多为大哥想一想。”
大哥范世坤如今还在福建,正是关键的时候,要是这个时候范家闹出些事来,首当其冲的倒霉的就是如日中天的大哥,父亲跟母亲应该不会那样愚蠢,就算他们真有那么蠢,大嫂也不会允许他们犯蠢的,好歹家里还有大嫂这个明白人……
齐嬷嬷走了,范良娣倚在窗前久久没动,头靠在窗上,瞧着外头晃动的宫灯有些出神,说是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虽然二哥没用,可到底是她的二哥,小时候一起长大,血浓于水,总有些亲qíng在。可是除了这点难过,她心里更多的却是失望跟愤怒,原本不至于如此的,原本……原本周唯昭或许就已经死了……
房嬷嬷走过来劝她歇息:“天色已经不早了,您别站在这风口里,当心chuī了风着凉……”
范良娣转身去了净房梳洗完,躺在chuáng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件事没那么容易完。叶景宽跟赖成龙的本事她知道,这两个一个是狡诈的狐狸,一个是jīng明的毒蛇,两个人凑在一起帮周唯昭做事,简直就是周唯昭的左膀右臂。
说到底,还是建章帝对周唯昭宠信太过了,连这两个人都能毫不犹豫的通通拨给他使唤。她不甘心,这回不仅没能对周唯昭怎么样,居然还搭上了她二哥的一条命。
这件事也绝对不能就这样算了,她头昏脑胀的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就有些头疼,可这些头疼跟接下来她要面对的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周唯昭要是死了还好,死了也就死了,太子再生气也不会闹出来,他也只剩周唯琪一个儿子了,范家又是他必不可少的一把利刃。可是周唯昭还活着,这就是一件麻烦事,太子就算是为了给这个平乱成功在圣上跟前又很有些宠爱的儿子一个jiāo代,也得做出个态度来。
周唯琪匆匆忙忙的从殿外进来,面上神qíng比范良娣的还要差上几分,坐在范良娣下手看着她,难掩脸上的失望跟焦急:“皇觉寺那边递了消息进来,说是事qíng失败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qíng竟然会失败,毕竟皇觉寺的人手可是当年端王手底下的死士,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皇觉寺这回已经把能调动的人通通都调去了,那边母妃又事先就安排了钉子,怎么就失败了呢?
范良娣素白着一张俏脸拍了拍周唯琪的手,安抚似地朝他笑了笑:“他身边有赖成龙,又有驸马都尉帮衬着,晋中又是崔府的地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要是周唯昭就在马圆通的那根毒箭之下就死了,这之后的事也就没了,说来说去,还是范二爷识人不清不会用人,失了先机再动手,人家已经有防范了……
“咱们现在怎么办?”周唯琪脸色很是不好看:“父亲不会发现罢?毕竟那个詹事是詹事府出去的,他从前也……也帮咱们做过事……”
范良娣如今也不知道太子此刻究竟是什么想法,还是那句话,要是周唯昭死了,事qíng就算是被太子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好说。可是如今这样的qíng况,才真正叫人头疼。
担心是担心,可对着儿子有些话又不能明说,范良娣看了儿子一眼,只觉得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未完待续。)
章节目录 第六十九章 ·大胆
范良娣很快就知道了太子是个什么想法,她伏在地上,一如当初bī死了小范氏之后那样,带着些忐忑跟卑微趴伏在地上,眼泪流了一脸,战战兢兢的肩膀都在发抖。
太子yīn戾又冷淡的目光从头到脚把她扫了个遍,仔仔细细的把她的表qíng都尽收眼底,然后他忽然嗤笑了一声,用一种莫名轻松又带着些讥讽的语气问她:“你哪里来的胆子?”
他还以为经过小范氏的事之后,大范氏总会收取些教训,知道他忌讳什么,可是现在看来,大范氏好像还是没有学乖,她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太子的语气越是平淡,就越是叫人害怕,大范氏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闷得她快喘不过气,抿了抿唇终于还是哭出了声:“我……我实在是害怕……”
太子轻飘飘的看她一眼,似乎觉得她说的话有些听不懂,心不在焉的哦了一声:“怕?你有什么好怕的?”
大范氏抬起眼睛看着太子,漂亮的眼睛里溢满了眼泪:“臣妾是害怕太孙殿下这趟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殿下他本来就格外的受圣上跟娘娘的宠爱……他又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等他回来,圣上和娘娘还不知道要怎么开心。我早已经是殿下他的眼中钉ròu中刺……现如今是您还在,可是如果有朝一日……”
范良娣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自己薄薄的衣裙,半垂着眼帘一副万般无奈惊恐的模样,背后却已经冷汗涔涔,她说的话句句都是摸着太子的心思,可是太子到底听不听,她没有把握。
她不敢再说下去了,可是未尽之言却显得意味深长,太子盯着她半响,直到她真的浑身都开始发抖,才把叫人惊恐万端的眼神移开,缓缓的冷笑了一声。
虽然全都是一派胡言,都是为自己找借口,可是她说的的确有些道理。他的这个儿子,向来跟他不亲,也向来跟他不是同一派,当初扬州弊案的事,是他闹出来想要借机安cha自己的人,可是就是这个儿子硬生生的搅huáng了。
他想做什么事,他这个从龙虎山上下来的儿子好似都是不赞成的,他缓缓的抄起旁边的宝象雕花吉祥香炉,忽而狠狠地摔在了大范氏身边。
香灰洒了一地,残余的香片还在缓缓散发着香味,袅袅升起的烟雾缠绕了范良娣飘散,范良娣几乎被惊得跳了起来,惊恐万端的喊了一声殿下。
太子这才重新坐回了原位,居高临下的看着范良娣,看着她如同一只兔子一般瑟瑟发抖,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来:“范氏是我手里的一把刀,你们范家是我的,这你都知道。”他说着,见范良娣抖得像是秋风里的树叶,声音更加yīn沉了几分:“你动了我的东西,你拿我的刀去杀我的儿子……你好啊……”
他像是抓住了老鼠的猫,把老鼠反复的放了又用爪子扒拉回来,直到把老鼠扒拉的半死不活了,才住了手。
“你回去吧,你猜的很对,这件事不能传出去。”他站起身,就像是一个已经餍足了玩够了的孩童,挥了挥手带着些yīn鸷,又带着些警告:“我知道你们已经付出了代价。”
范良娣抬起头看着他,尖利的指甲已经把手心抓的血ròu模糊,咬着唇很是不知所措。
“你的心思向来活泛,可是也太过活泛了一些。”太子继续不冷不热的朝着她说话:“你怎么就能确定,我会因为厌恶卢氏,而想我自己的儿子死呢?”
大范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太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话把她打的有些懵,她根本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又要做出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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