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冷眼看着场中qíng景,大手一挥,场中军士纷纷后退,后排弓箭手纷纷补上,举着弓箭冷冷的对着萧鼎一行人。
“放!”镇南王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
不断有人应声倒下,短短一盏茶时间,萧鼎那边已经死伤近百人。(未完待续。)
七十六·弃子
这是一场注定早就要失败的战斗,萧鼎看着那边不断涌来的弓箭手,终于明白败局已定,不甘的想要抹脖子自杀。
可是就连这一点企图也被早有准备的宋珏打断,宋珏的骑she练得极好,一箭出手只是稳准狠的将他横在脖子上的刀打飞,萧鼎却丝毫无损。
镇南王喝了声彩,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回头去看宋程濡:“宋老果真是教孙有方啊,假以时日贤侄必成大器!”
宋程濡也面露骄傲,同时又涌出深深的后怕跟庆幸来。
若是没有宋楚宜,宋珏可能早就死了,纵然是不死在去勘察地形的路上,也会死在今日萧鼎的刀下。
宋家的继承人,是宋楚宜一力保下来的。
他看向萧鼎,目光中似有惋惜不舍,又有狠厉绝qíng,半响才冲镇南王道:“时候不早了,还是早做了断吧。这些人通通都抓了,送去顺天府。”
普通的这些官兵自是送去顺天府的监牢,萧鼎跟方登却是必须要去诏狱或者大理寺的。
镇南王点头,自去料理。
宋程濡留在原地同镇南王善后,吩咐宋珏去接大夫人跟宋楚宜等人回府。
现在在他眼里,宋楚宜的命恐怕就算是比宋珏差一点价值,也差不到哪里去了,对她的安危,宋程濡是十分上心的。
元觉将宋家一gān人等安排在寺里戒律堂内,内外都有武僧镇守,安全问题并没有丝毫疏漏。他跟皇亲国戚打惯了jiāo道,深刻的明白其中曲折。
宋珏去的时候大夫人正急的团团转,见了他如同见了定心骨,qiáng自镇定着问了qíng况,才安排人去叫已经睡熟了的李氏等人。
宋楚宁根本没睡,她天生对yīn谋诡计就无比敏感,很明白这种qíng况意味着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梦里发生的事里没有这一件,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为何堂堂伯府女眷为何要避人在寺里到月上中梢的时候。
而更叫她心烦的,是她从头到尾都不能参与事qíng的发展,可是宋楚宜却好像可以。
大夫人无论去哪里都时时刻刻的带着宋楚宜,连晚上来了戒律堂也没给宋楚宜分配单独的房屋休息,而是把她带在身边。
仅仅凭着老太太的qíng分,不能足以叫大夫人做到这一点。
这说明宋楚宜本身就被大夫人看重的价值,可是到底是什么呢?她看着站在大夫人旁边被宋珏宝贝一样问长问短的宋楚宜,目光幽深。
她们终究还是披着月光一路奔驰回了京城,奇怪的是城门竟然还并未关闭-----这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说明出事了的征兆。
宋楚宁看向宋楚宜所在的马车,脸上的表qíng隐在月光里看不清楚。
宋老太太半夜都不敢合眼,听说宋珏他们已经回了府才把吊在喉咙的一口气松了,赶紧叫人将大夫人宋珏并宋楚宜一起叫到宁德院来。
大夫人没料到出趟门差点丢了命,在车上听宋珏说了之后发生的事,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此刻见到宋老太太,就算她素来镇定,也忍不住有些后怕的流了眼泪。
倒是宋珏跟宋楚宜都仍旧一副镇定模样。
宋老太太知道她受了惊吓,好言好语的安慰了她一番,叫她回去休息了。
大夫人也明白自己在这里确实说不上什么话,点点头依言退了出去。
宋老太太将宋珏跟宋楚宜都看了一遍,确定她们没受伤,才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幸亏没事,萧鼎跟方登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宋珏扶着她坐下,宽慰道:“祖母别气,现在他们两人都已经落在镇南王手里,镇南王已经连夜将他们移jiāo大理寺了。”
说到这里,他又免不了回头看了一眼宋楚宜。
当初其实说好jiāo给锦衣卫的,可是宋楚宜建议宋程濡将人送去大理寺。
这短短一****已经领略了这位六妹妹的不同寻常之处,对她不敢小瞧,也明白她这样说必有深意。
“说起来我一直都想夸祖母这里真是琅嬛福地,将六妹妹教的这样通透玲珑。”宋珏看着宋老太太:“简直像个智多星。”
大周虽然对女子甚是捧着,却也不过是比前朝好上一些,仍旧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信条,宋楚宜聪明成这样,未必就是福气。
宋老太太晓得他的意思,淡笑着摇头:“你可别学你父亲那一套,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瞧瞧你二姐过的什么日子?有能力的,还分什么男子女子?”她笑了一笑,招手唤宋楚宜到了身前,又转头道:“何况你这妹妹本就天赋异禀,倒也不全因我之故。”
这也认同了宋珏的一部分说法,承认自己对宋楚宜有教导过。
宋老太太又问宋楚宜:“依你看,这事可能牵扯出端王来?”
“难。”宋楚宜目光沉了沉,摇头道:“祖父接到消息,漳州出了倭寇扰民,端王连夜出京了。”
连夜出京?!
宋老太太跟宋珏对视一眼,心中都是一沉。
“平阳侯跟五城兵马司副指挥已经是弃子了。”宋楚宜脸上微微带着冷意:“陈襄素来同宫里司礼监的兴福jiāo好,兴福又是端王之前府里的长使……我之所以建议祖父将他们送去大理寺,就是怕他们两个都来不及说话就先被锦衣卫整死了。”
而大理寺卿好歹是太子一党,会尽力从萧鼎跟方登嘴里挖出些消息的。
宋老太太对宋楚宜的聪慧早已没有感觉,宋珏却惊得直接站了起来。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宋楚宜居然都能看的清楚,她甚至能分得清楚官员之间的纠葛跟各自所属,多少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都看不清楚这里面错综复杂的联系,仍旧要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左右逢迎?宋楚宜却能分的清楚,这份心思当真是胜过常人十倍。
宋程濡跟宋老太太是花了多少心思来教导她?她甚至可能比宫里的贵妃还要懂的多!(未完待续。)
七十七·秋后
四月的京城冷热适宜,既没六月的酷暑也没有二月的严寒,伯府早前栽种的桃树终于争先恐后的开花,将伯府点缀得极为漂亮。
宋程濡忙活了一夜终于回到府里,两鬓霜白徒添几分沧桑,虽然铲除了萧鼎跟方登,但是他脸上并没多少兴奋之色。
今日早上,内阁下了公文,苏义被判斩首,秋后执行。而苏家老太太因为大义灭亲首告有功,与苏府其他女眷都免了死刑,只是忠义将军府是没得住了,她们要回太原老家。
宋老太太叹息一回,却也没太多心思跟jīng力来同qíng这位昔日有几分jiāoqíng的老姐妹-----不管苏老太太是否知qíng,之前的苏义却真的是想拉伯府下水。
“遣人去问候问候吧。”宋老太太叹息半响终于还是道:“好歹她最后也算是给我们提了个醒。她年纪又大了……”
宋程濡也无意与妇孺为难,听老太太这么说就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若是那位陈姑娘恢复的差不多了,叫她去见上一面也是好的。”
陈锦心估计是苏老太太最放心不下的,叫她去见见苏老太太也算是个慰藉,宋老太太点头同意,吩咐玉兰去告诉三娘准备准备,脸色凝重的问起宋程濡萧鼎跟方登的事来:“此事已经上达天听,按理来说该是清查的时候。为何圣上却似乎并不愿深究……小宜说方登跟萧鼎如今都已经是弃子,他们就不会为了保命反咬一口?”
宋老太爷摇了摇头,萧鼎跟方登没这个胆子。
以端王钻营多年的人脉网,他们若是敢供出端王,只会死的更快。反而咬紧牙关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反而还能有一线生机,不至于全军覆没。
“端王如此yīn险狡诈,若是有朝一日真能践祚九五,就是我等抄家灭族之日了。”宋老太太感叹一声,不由回头看着宋程濡:“太爷心中可有打算了?”
接连几件事qíng下来,端王拉拢宋家的计划失败,背后的yīn谋诡计也没能实施成功,以端王的xing格,日后真有得位的一天必然会秋后算账。
所以,伯府只能倾尽全力阻止端王壮大。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眼前萧鼎的事qíng处理完。
萧鼎跟方登现在狗急跳墙,一定会按照之前的计划攀咬伯府。幸好早有准备,伯府现在手上有五夫人并齐圣元等人,还有萧夫人派来的女官在手,都是实打实的证据,只要把这些人jiāo出去,五夫人不敢供认端王,一定会把责任都推到萧鼎跟方登手上,萧鼎跟方登这回是活不得了。
也算是斩断了端王的臂膀,况且经此一事,其他打伯府主意的通通都要重新在心里掂量掂量。
“以秦必平的手段,萧鼎最迟明日就要开始攀咬。除了王瑾思三人,其他人都全部处理掉吧。当年王瑾思的嫁妆单你都清理好了?”
宋老太太点点头:“不该有的东西都已经清理gān净了。只是这样把王瑾思推出去,不知道太后那里是否能轻易甘休?”
荣贤太后对这个养女真有几分感qíng,当然,这也是因为毕竟王瑾思是她侄女的缘故。
宋程濡不屑的笑了。
在后宫、后宅里荣贤太后或许尚且能掀起风làng,可是事关前朝,哪里有她感qíng用事的余地?当今对之前泰王之事仍旧耿耿于怀,怎么肯放过又出来兴风作làng的王家人?
在决定了事qíng怎么办之后,宋程濡仍旧把宋楚宜叫到书房,决定问问她的意见。
“祖父打算写请罪折子。”他摸着自己的胡须看着镇定自若的孙女,心中既满意又骄傲:“为官者当修身齐家平天下,而我连齐家尚且做不到,实在不堪为户部尚书,因此决定上书请辞。”
宋程濡以官身接任爵位,勤勤恳恳经营四十余年,在宦海沉浮多年之后修炼得比狐狸还要聪明几分,他做每一件事都有他这么做的道理。
宋楚宜想了想,忽然笑了:“祖父这一招以退为进的确jīng妙。等过阵子大理寺卿给您洗清了冤qíng,圣上一定会看见您的无辜。”
王瑾思要勾结外人对付伯府,这不能怪伯府。
当年是太后硬要做这个媒人,把这位难伺候的主儿送进了长宁伯府,现如今这位不安生的罪臣后人居然还反咬了长宁伯府一口,勾结外人来陷害自己的婆家兼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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