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旦被他们握在手里,他们就彻底站稳了脚跟,就算朝廷派兵去攻打,恐怕也不是两年就能见成效的事儿,实在让人头痛。
“这却轮不着咱们担心了。”钱应放了茶盏:“他们那边有了动静的事儿都能传进京城来,太孙殿下又得了您的提醒,总有法子可想的。”
东平郡王哦了声,双手撑在椅把上觉得疲累万分。
西北……听说定远侯都死在韩正清手上了,镇南王也下落不明,要是崔绍庭再抵挡不住,那鞑子岂不是要长驱直入,路替恭王和韩正清当马前卒?
韩正清和恭王也真是丧心病狂,居然连这样的事也做的出来。
被他觉得死了的定远侯其实倒是还活的好好的,而且到目前为止还算是活的不错----韩阳在恭王面前还算是说的上话,虽然韩正清不待见他这个儿子,可是恭王这些人倒是都把他当韩正清的儿子,既然是盟友的儿子,自然要多给几分面子。
因此韩阳嚷嚷着要去帮忙收服威海卫的那万三千名护卫的时候,恭王犹豫了几天,还是决意把这差事给了他领。
反正威海卫就是又臭又硬的石头,白鹳这人带兵不知道怎么的,御下特别有手,白鹳死的不明不白,那些人就死活不肯归顺。jiāo给韩阳也好,消磨消磨这位的时间。
虽然还有吴峰在旁边挂着名,可是这差事到底是给了,韩阳兴奋的无可无不可,过了几天又重新往韩语那里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路然沉默半响,便道:“挑个时间出,我和定远侯随你起去。”
韩阳有些愣神:“你们俩这可是……恭王的眼中钉ròu中刺,现在不知哪儿传来的消息说是你们逃窜到太原来了,最近他让吴千离查的可严了,到时候再被现,可就死路条!”
他话音刚落,外头望风的手下忽然急急忙忙窜进来,这么大的冷风里急的满头是汗:“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外头吴统领领着人来了!”
吴统领?韩阳只觉得脖子冷飕飕的,看着同样惊愕的看过来的韩语和定远侯等人,急的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看我gān什么?我已经万分小心了,接下了这差事之后几天了这才过来!这兔崽子来做什么呢?!”骂完了又问:“来的是哪个吴统领?”
他分不大清楚吴峰和吴千离俩人领的差事,反正都是统领。
外头的门已经嘭嘭被敲响,吴峰的声音冰冰凉凉的透进来:“开门!”
☆、六十七·搜查
是吴峰啊!韩阳已经站在了门槛边,看着外头被拍的啪啪作响的门,两盏大红灯笼在他头上晃晃的,晃得他的脸色格外的吓人。com
这个时候,吴峰来做什么?他们两个向来没什么jiāoqíng,要是非得说以后两人能有些关系,那也就是到时候他准备坑吴峰把,可现在他不是还没坑呢么?人怎么就找上门来了?
路然看着脸茫然的韩阳,伸手揪了他把,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你小子不会是乱说什么话了吧?”不然怎么人这么巧就后脚跟上来了?
韩阳自己急的嘴巴上也差点冒泡,手打开路然的手:“哪儿能啊?!我脑子又没坏,我娘都被你们接走了,我现在乱说话不是找死吗?!”
外头的拍门声越来越响,巨大的响声简直像是要掀翻屋顶,不是普通的事,肯定不是来看望他的------吴峰这个人,到现在韩阳还没见他如此急切过。
是什么事?他飞快的在脑海里思索,面朝路然和定远侯使眼色:“你们快从后门……不!翻墙,翻墙去隔壁!”
韩语已经站起了身,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怎么说,先跑才是最要紧的,要是被吴峰他们现了,那才是真正的不得了了。
韩阳手下知机,几乎是同时就把桌子上的几盏茶扫而空,留出空dàngdàng的桌面来,韩阳定了定神,门已经被从外头踹开了,门板落地的巨大响声把人都惊了跳,他副呆愣模样愕然的看向院门前脸色沉重的吴峰,张了张嘴巴,瞪圆了眼睛问:“咦?!吴统领?什么风把你chuī来了?”
吴峰脸色铁青的越过他,根本不管他的亦步亦趋,飞快的领着大队人马扑进院子里,扑进了院子里之后又径直挨个房间挨个房间搜查起来。
之前的吴峰就算是不爱说话,也没这么横眉冷目过,韩阳察言观色,认定必定是出了什么事,心下慌张,可是慌张归慌张,他总算是有几分急智,眉毛皱恼怒的把手臂往吴峰面前拦,横眉怒目的问他:“你gān什么?!”
声音里带着几分被闯进门的恼怒和焦躁。
吴峰冷冷的看他眼,目光在屋里扫了圈,面无表qíng的拉了条凳子坐下了,指挥自己的手下:“你们,个地方个地方的艘过去,连个角落也别放过。”
他说着,忽而看见外头院子里有串极为明显的脚印------在这样的雪地里,显得极为显眼,他立即站起身来了,把挥开韩阳想要阻止的手,急急忙忙的奔了出去。
韩阳紧跟着扑了出去拉住他的衣角,愤怒的简直头都要竖起来了:“你到底要gān什么吴统领?!你把我当什么了?当贼吗?!谁给你的胆子深更半夜的来我这里胡搅蛮缠?!我这里可不是什么盗匪窝,我跟王爷说过我在这里安置了我的下人们的……你到底要gān什么?!”
吴峰武功极高,伸手就把韩阳甩在边,看也懒得看他眼,跟着脚印走了圈,默不作声的蹦上了围墙,跃入了只有墙之隔的隔壁。
这回真的不必再说,韩阳也知道是出事了,可到底是什么事,他心里却没谱,正因为没谱,颗心跳的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连喊了几个喂字,跟着吴峰越过了围墙,看着吴峰离停下了,简直觉得血都冷下来了。
不会吧?定远侯他们这么蠢,居然连个行迹都隐藏不了?!
吴峰猛地转过头来喊了声,有不少护卫纷纷越过围墙蹿过来,他目光冷冷的放在韩阳身上,吩咐了声:“来几个人把这里也搜遍,仔仔细细的搜!”
韩阳深吸了口气,极力告诉自己要镇定要镇定,疾走几步站在吴峰跟前:“到底什么事?!你要是不给我个jiāo代,我就去找王爷讨个公道了!当我好欺负是怎么的?!”
吴峰终于不再无视他,皮笑ròu不笑的看着他,双眼睛盯得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谁敢当您好欺负?就是有些事,王爷让我好好查查。”
韩阳皱紧了眉头:“什么事?要查什么?”
护卫们来来往往穿梭期间,这大冬天本来寂静的夜里被这些人闹的沸反盈天。吴峰站住了脚,只手按住了腰间的刀:“查查,为什么那天分明只有我们几个人谈的话,怎么好像泄露出去了。”
他看着韩阳,眼睛如同把利箭,半点不客气的笑了声:“加上最近韩公子您改往日的xing子想替王爷分忧,王爷觉得奇怪,又听说您这里好像很热闹,您常常来。就想让我来看看,您究竟藏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客人。”
韩阳这回是真的觉得血都凉了,瞬间连脸都冰冰凉凉的,耳朵更是被这大风刮得痛起来,退后了几步偏着头斜睨吴峰,冷笑了声:“吴统领说什么呢?什么话泄漏出去了?我这里又有什么客人?我个字都听不明白!”
他说不明白,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是啊,他怎么忘了,当时在书房里的人就这几个,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令长史邹言征都是恭王的亲信,恭王可不就怀疑到他头上来了么?
不过……恭王既然知道出了jian细走漏了消息,难道韩正清让恭王谋算的事qíng没成?
他瞬间掠过千般思绪,面上却做出副怒气冲天的样子来:“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走走走!跟我去王爷跟前说个清楚!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看扁我,看扁我父亲是吧?!是不是看我抢了你的差事不开心了……你这个小人!”
吴峰并不受他的影响,仍旧副雷打不动的冷脸:“是不是我冤枉了你,搜搜不就知道了?忘了告诉您了韩公子,这条巷子都被我围住了,这里的屋子我会间间艘过去,而要是他们想跑出去,也是不容易的。”
☆、六十八·得罪
居然外头也被围住了?!韩阳掩在宽大的衣袖里的手攥成了拳头,指甲扣进ròu里生疼,可是他仍旧忍住了,越是这个时候,可越不能露怯。
这个时候他就不得不感谢他父亲了,他那父亲可是个最难伺候的怪人,说东他不满意说西他也不满意,他早已经在父亲手底下练就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了人鬼起蒙的技艺,脸皮抽搐了几下副震惊过度委屈万分的模样:“他娘的!娘希匹!老子我哪里受过这气?!这事儿没完,你给我等着,你给我等着!我这就找王爷去,你说的都是什么鬼话?!我个字都听不懂,我要回大同去,我找我爹!”
他面说着,面转身飞奔着要朝敞开的大门那里跑,眼看着就要到门边上了,吴峰如同鬼魅般轻飘飘的飘过来拦在他跟前:“韩公子别急,是不是冤枉,等我搜完了自有定论。”
韩阳怒目而视:“你这是……”他气的浑身乱颤:“你他娘今天要是搜不出东西来,别怪老子跟你翻脸!”
吴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就是不接他的话茬,自己领着人当真间屋子间屋子的搜过去了。
韩阳的手下们趁机通通跑过来围在他身边,戒备的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看着亮起来的火把,心悬在半空,空落落的说不出的难受,轻声喊了声:“公子……”
韩阳抬手制止了他往下说,目光沉沉,是从未又过的严肃,冷笑了声:“让他们搜,看他们能搜出什么来。”
不能露怯,旦露怯,那就真的什么都完了。他闭上眼睛,掩住眼里的凌厉和杀意,还有丝不易察觉的惶恐,现在只能期盼定远侯跟路然他们躲得能深些,再深些了。
可话是这么说,这里统共也就这么大,这巷子里总共也就五六户人家,吴峰说带着人把这附近都给围住了……那定远侯和路然和哥哥能跑到哪儿去?他越想心里越害怕,背在后头的手攥成团,掌心里已经湿漉漉的。
他的手下们都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个个的盯紧了来来往往的人,半个字也不敢再说。
似乎过了万年那么久,又似乎并没多久,吴峰终于重新出现在了他视线里。
韩阳顺着他往后看,他身后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他背后跟着的护卫们脸颓丧。
他只觉得喉咙里本来涌起的那股恶心瞬间消失,做出个bào跳如雷的模样,气冲冲的往前冲了几步揪住了吴峰的衣裳:“他奶奶的老子怎么跟你说的?你找到什么了?你说我藏了人?到底藏了谁,你搜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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