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会疑心到他身上倒也算是正常,路然挥着一块帕子正擦着袍子上的污渍,闻言就不以为然的道:“这还用说?明摆着的事儿,从吴峰传进来找人开始,我就知道是为了什么来的了。有六小姐在京宫里守着,又有我们提前送了消息给崔大人,崔大人又送了消息回去给六小姐,恭王还想成事?那是做梦呢。”
韩阳又给自己灌了一口茶,驱散了一些刚才连轴转的紧张焦虑,就摇头:“那也不尽然,恭王这人狡猾的很,说不定还是留有后手。我就觉得他肯定不止那什么司仪一个人,这次不成,肯定还有下次的。而且,我父亲那边……”
他抬头看了韩语一眼,韩语会意,跟着的他的话点头:“没错,恭王的人是不是折进去了不要紧,我父亲的人却绝没那么轻易折进去的。”
这些事儿毕竟远在京城,他们就算是担忧也cha不进去手了,定远侯立即把话题转回到了眼前这件事上:“出了这样的事,以恭王的xing子,必定不会再把收服白鹳军队的事儿jiāo给你。而且肯定还会叫人紧紧盯着你,外头替代你的人再说最多一刻钟,外头就有人要敲门来催促你快点带人去恭王府定下来了,你信不信?”
韩阳当然信,他叹了一声气,刚才在恭王和吴峰面前的生机勃勃瞬间变得一团死灰一样:“我信。既然这样,要不我们就逃吧?”
韩语先嗤笑了一声:“逃?往哪儿逃?现在这西北可到处都是恭王和父亲的天下,要是被抓住了,命还是小事,就怕连生都死不成。”
韩阳又泄了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那能怎么办?你们总说那什么六小姐如何如何厉害,要不,去信问问她?”
路然跟他混的比较熟了,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别瞎说,现在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还来得及?”他想了想:“他怀疑你,咱们就把水搅得浑一些。”
韩阳很有些不解:“怎么把水搅浑?”
要想把浑水澄清有些不容易,可是要把水搅浑可就要轻松的多了,路然笑了笑:“栽赃陷害,移花接木呗,多的是法子。”
说着就真的给出了法子:“你刚才说,还有谁知道你说的这事儿?就是你父亲告诉恭王的那些事儿。”
韩阳想了想,道:“令长史,邹言征,吴峰也知道……”
路然拍了拍手:“去找几个人,多往他们那里走几趟。恭王这人疑心重,立刻就会把目光移到他们身上。”
韩阳答应的飞快:“那白鹳那边威海卫的事儿呢?我怎么管?”
路然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失望,不过还是稳得住,实话实说的道:“还能怎么办?现在这时候,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至少先把嫌疑洗清了再说。”
韩阳有些无jīng打采的应了一声,又有些好奇他们怎么躲过的搜查:“吴峰这人guī毛的很,他身边的人也一个个都跟锦衣卫似地难缠,你们怎么逃过的?”
他可真是提心吊胆的啊,生怕他们被抓个现形。
定远侯没说话,路然掩着唇咳嗽了一声,韩语最实诚:“躲在jī舍里了,jī舍是在水泥砌的楼梯底下,没人去看。又有平安装出和人夜会的样子……没人注意到我们。”
这,虽然损了点儿,躲在jī舍里也窝囊里点儿,可好歹躲过去了,韩阳笑了两声,开始琢磨怎么找人不留痕迹的去令长史和邹言征那儿转几圈。
令长史自己却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他坐在昏huáng的灯光下面,窗外的风刮进来chuī的昏昏yù睡的他瞌睡全无,他慢腾腾的拿起杯子,又拿起了壶倒了杯水啜了一口,缓缓的叹了口气。
恭王真是疯了,居然真的想杀了卢皇后。
居然还真的跟韩正清láng狈为jian引鞑子入关,日后史书上都肯定要给这样丧德败行的事儿给记一笔……
不是疯了根本做不出这种事,还想着联系韩正清,还想着再描补描补,再在京城动手脚……鞑子入关怎么残害的百姓他看不见,大同那边的惨事报过来他也不在意,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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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栽赃
这夜令长史根本没睡,眼睁睁的看着桌上并没有罩着纱灯的蜡烛点点的烧成了蜡油,眼睁睁的看着天边亮起了鱼肚白,看着漫天的风雪,点点挪动麻的脚,挪出了屋子,径直往恭王那里去。
邹言征刚好从恭王屋里出来,脸色很有几分不好看,见了他倒是有空朝他叹声,立住了脚,好心的劝他:“王爷心qíng不好,为了京城那边的事儿,你应该知道吧?先生,不是我说你,你好好的给出个主意怎么了呢?别跟王爷犟着了……”
刚才恭王恼怒的模样真是把人都吓了跳,依邹言征这么多年来对恭王的了解来看,这是动了真怒了,个不小心,恐怕就真的有xing命之忧。令长史无儿无女的,人却是还不错的,实在犯不着这个时候上赶着跟恭王过不去,这不是找死呢吗?
令长史朝他微微颔示意自己知道了,却还是面无表qíng的站在原地等人进去通报,副非得见到恭王不可的架势。
这可真是……邹言征看着他的背影,半响叹了口气,提脚走了。算了,现在他顾自己还顾不上呢,令长史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恭王bào跳如雷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令长史站着没动,片刻后吴千离和吴峰也同出来了,看了他眼,里头就有内侍来请他进去。
“什么事?”恭王语气很是不好,盯着他嘲讽的笑了声:“怎么?先生您这是睡醒了,现在给我出主意来了?”
令长史摇了摇头,对恭王这嘲讽的语气充耳不闻,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声音冷淡的道:“老朽是来跟您辞行的。”
辞行?!恭王哈了声,嘴角嘲讽的弧度更加扩大了些:“辞行?你要去哪儿?!”
他看着令长史,心里原先对令长史的两分怀疑加重到了七分,眼光闪烁透着杀意:“先生从前不是说过定会辅佐我吗?怎么现在我快要成大事了,先生却要走了?”
人旦有了怀疑,从前对方的好就通通都能被抹去,现在恭王就根本想不起从前令长史的好,想不到令长史为了他直胳膊都被卸掉的牺牲,他只能想到京城的事失败了,是有内jian。
而韩阳虽然有嫌隙,可是现在看来,令长史的嫌疑半点儿也不比韩阳的少-----这老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前阵子开始就总是跟他做对,说他这不对那不对,还说过好几次要走的事,现在出了京城那么大的事儿,他不想着帮自己,还想着脱身……
令长史叹了口气:“王爷现在外有鞑子帮衬,内有锦乡侯出主意,哪里还用的着我?老朽老迈,不堪大用了,求王爷成全。”
恭王根本连看也不愿意再看他眼,面色铁青的看着他:“原来先生是这么想的。”他眼里杀意更甚,外头却忽然有内侍敲响了门,说是有斥候送了消息来。
现在这时候,什么消息都极为要紧,恭王顾不得这个昏了头的疯子,想了想,让他出去,再令人叫了斥候进来。
令长史被内侍连拖带拽的拖了下去,怔怔的在院子里立了半响,再抬头的时候只觉得天都蒙了层灰色,好半响眼前的景象才清晰了,转身回了房。
才回了屋子不久,正打包东西,他这已经冷落了阵子的屋门就被人拍响了。
这个时候,恭王待他冷淡至极,众人也都是会看人下菜碟的,他想了想,以为是恭王派人来叫他滚了,开了门瞧,却现并不是别人,是白鹳的孙子。
白鹳的孙子是恭王身边的护卫,白鹳出事之后,恭王为了收揽人心,并没有对白家赶尽杀绝,毕竟白鹳曾替他效力这么多年,白家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因此白鹳这孙子白群的差事,仍旧还保留着。
他有些愣神,见白群拱了拱手,就皱眉道:“不知道白小公子来这里……”
白群拱了拱手,诚恳之极的朝着他长揖到底:“小子是来请教先生的。”
令长史深深的盯着他看眼,已经整晚没睡的昏沉沉的头终于又开始转了,想了想就道:“你是来报仇的?”
见白群大惊失色立即要摆手,他笑了笑,把门开了,让白群进来:“进来说话吧。”
白群抿着唇犹豫的立在原地半响,终于还是点了点头,进了屋。
令长史用仅剩的右手给他倒了杯茶,往他面前推了推:“泄漏消息的事儿,还跟你有关?”
白群这回是真的被惊得跳了起来,面色复杂又惶然的看着令长史,没有说话。
令长史也不需要他说话,他自顾自的又笑开了:“让我想想……王爷他其实说的很对,知道这事儿的,知道他往京城去做什么的,只有这么几个人,数都数的过来,不是这个就是那个。让我猜猜……邹言征肯定不会这么做,他没有退路了,家老小都捏在王爷手里,吴统领更不会这么做,王爷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他的伯乐。王爷他怀疑韩阳……是韩公子吧……”
白群的脸色简直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他知道令长史是恭王的谋士,可他是恭王身前的护卫,他知道令长史昨天把恭王气的bào跳如雷的事儿,所以他才把主意打到了令长史头上-----毕竟令长史已经惹怒了恭王了,个不肯替恭王办事的人,又惹得恭王这么生气,恐怕在恭王面前已经挂了号了,再被栽赃栽赃,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可没想到令长史的确是心生退意,对恭王心灰意冷,可是这dòng察力却还不是般的qiáng。
令长史也懒得跟他废话,他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抬目看向白群,忽然问他:“你为什么要背叛王爷?”
这话问的有些多余了,白群目光陡然从惶恐变得锐利,恶狠狠的盯着地上啐了口:“当然是为了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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