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_秦兮【完结】(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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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大看了他眼,冷然笑了声:“要,为什么不要?不仅要,还要有大用处!”

  他面说,面低声jiāo代了陈翰林几句话。

  与此同时宋程濡也得到了消息,他得到消息倒不是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缘故,他现在已经因为是太孙妃祖父的缘故被参奏了,朝中那些御史们可不怕阁老不阁老的,个顶个的闹的厉害,还有不怕死的追着来长宁伯府骂,来长宁伯府打的,他也就顺势提出请辞,可是如今建章帝病着,自然没人来批准他的奏章,他gān脆就不去上朝了,缩在家里。

  他得到消息是因为宋老太太,宋老太太亲自来了前院书房,面说向明姿的事,说完了又告诉他:“如今咱们府门前可热闹的很,听说光是来咱们家专门吐口唾沫的就不知有多少个,明姿的马车只好绕到西角门进来……”

  她笑了声,有些疲累又停了会儿,才恢复了jīng神,接着道:“皇后娘娘这是又添了把火,生怕这把火生的不够旺啊。”

  宋程濡身家常衣裳,下榻来扶了宋老太太,跟她同坐了,才笑:“可不是,皇后娘娘这倒是帮了大忙了,现在这京城上下,只怕恨不得吃我们的心都有。而百姓们越恨我们,他们恐怕就越高兴吧,越高兴,防备就越少,怀疑就越小。”

  “挺好的。”宋老太爷冲宋老太太眨眨眼睛,又给她倒了杯茶:“对了,上次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好似是说小宜的事?”

  宋老太太原本是想和宋老太爷说卢重华的事,可是宋楚宜后来又特意jiāo代罗贵传话回来说不必提,她也就只是摇了摇头:“倒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为着她也成亲小半年了还没动静,因此有些着急。可现在哪里是提这事儿的时候?”

  宋老太爷也忍不住失笑:“是啊,现在可不是提这事的时候。”

  话音刚落,宋仁和宋珏匆匆进来,两人面上神qíng都有些不大好看。

  还是宋仁先开了口,跟宋老太爷和宋老太太都行了礼,才道:“父亲,母亲,才刚梁大人在太极殿撞柱了!”

  宋老太爷瞪大了眼睛,显见得有些错愕,站起身来惊道:“什么?!”

  宋珏的语气相比起宋仁来就要平静许多,压低了声音道:“就是为了捣毁韩正清家祖坟事,梁彤说皇后娘娘如此行事显然有失偏颇,乃是故意维护太孙殿下。若是如今太白真人已经诊出圣上果真是中毒,那太孙殿下就脱不了嫌隙。还说皇后娘娘或许……或许就是太孙殿下的帮凶。”

  宋仁跟着叹口气,到了此时也平静下来了,脸上神qíng有些木然,最近生的事qíng太多,他已经震惊气愤不起来了,刚才看见屋门前围着的大群人,gān脆眼不见心不烦,让人绕路从侧门进来,此刻就接了宋珏的话:“就因为这个,梁大人越说越生气,开始哭先帝,开始哭圣上,说恭王太子都是皇后娘娘亲生的,皇后娘娘教子如此,自身也不持正,既不持正,她说不定照样也能把太孙殿下养歪,说着说着,越说越气,听见里头没动静,不肯撤回旨意,gān脆就碰了柱子。”

  ☆、一百二十章·动手

  朝中的腥风血雨就此拉开了帷幕,不过两天,太白真人就确认了,建章帝身中奇毒。而卢皇后因为此前打砸韩氏祖坟,bī迫梁彤撞柱,已经彻底失了威信,朝中御史对卢皇后和锦衣卫的参奏如同雨后chūn笋此起彼伏,闹的人头痛。

  朝中人心已经是一盘散沙,眼看着已经千疮百孔,只差最后一击,主和的声音更是甚嚣尘上。

  “事到如今,也就只差最后一步了。”徐大转动手里的杯子,神色晦暗的看着对面的胖子:“不是说查不出来是什么毒吗?连太白真人也没有办法,我们该帮帮他们了,让他们这么一直乱下去怎么行?”他脸上表qíngyīn狠,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轮到你们出手了。”

  他看着胖子皱起眉头,就道:“没什么好耽误的了,就差这最后一步,现在要是不整死太孙,以后等他缓过神来,哪里有这么容易?”

  他顿了顿:“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不动手,还等什么时候?你们已经不必再藏了,不会是真的当他的人当习惯了,这习惯都难改了吧?”

  胖子摸着自己的肚子打了个圈儿,呵呵笑的看着徐大,半点脾气也没有,就算是徐大已经急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仍旧不急不躁,想了想才道:“真的就此时动手?不再观望观望?”

  徐大连想也没想就挥了挥手,颇有些不以为然:“不必了,还观望什么?”他冷笑了一声看着如今繁华不再恐慌滋生的京城,目光里全是毒辣的嘲讽,说出来的话也毒辣异常:“现在朝中民间都已经怨声载道,卢皇后和太孙已经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原本谣言就已经传的人尽皆知,又有太白真人亲口证实皇帝是中毒。皇帝也不可能再醒过来了,现在这个时候,你们一个是太孙身边的绝对亲信,一个是张天师自幼长大的师弟,你们两个都站出来亲自指证太孙了,还有谁会不信?”他笑的意味深长,看了胖子一眼:“说起来,你们两个在世人眼里,不……就算是在太孙眼里,也是不折不扣的心腹啊,还有谁比你们站出来更有说服力?”

  桌上摆着的红梅还散发着幽幽香气,胖子面前摆着的藤萝饼也热腾腾的,他歪着脑袋拿了一个饼在手里掂了掂,唔了一声点头。

  他嗯了一声,又嘿嘿嘿的笑了一阵:“就是,怪难为qíng的……”他挠挠头,一副忠厚老实不过的样子:“毕竟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好了这么久,现在要去痛他们一刀……”

  徐大没心思听他废话,他跟另一个人可是韩正清最大的底牌了,都jiāo到了自己受伤,自己要是不能把这两张底牌用的恰到好处,又叫韩正清的祖宗们在天之灵都不能安息,恐怕到时候非得被剥皮抽筋不可,因此他哼了一声,很是不耐烦:“好了!其他的话别再多说,你们自己做的妥当些。反正一旦闹出来,乱象横生,连常首辅都镇不住场了的,到时候趁乱把你们捞出来不是难事。”

  胖子答应了一声,怪笑着嘿嘿嘿的去了,还又拿了几个藤萝饼塞在怀里。

  真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似地,徐大有些心烦,坐下来呆了一阵,拍了拍手,外头的陈翰林的管家就蹬蹬蹬跑进来。

  “外头没传进消息来?”

  管家眼珠子转了一圈,才想起他问的大约是城外走了一天左右的宋琰宋四少爷,一拍手道:“还早呢,那宋四少爷娇滴滴的跟个小姑娘似地,磨磨蹭蹭了一天,居然才出了通州,那哪里好动手?再跟两天,到了人少些的地方,也就好下手了。”

  “他可是太孙妃的弟弟。”徐大看了他一眼:“你用心些。”

  因为是太孙妃而被特意关照的宋楚宜倒是没顾得上这些人在想什么,向明姿怀了身孕,她恰好趁着这个机会出宫去瞧一瞧。

  虽说现在卢皇后和周唯昭都已经被千夫所指,可是还没有实质xing的证据证明什么,朝中官员们也只好背地里骂一骂罢了,她的出行倒是并不受影响。

  照例还是片刻都不耽误,从西角门换了普通的仆妇出行的三等马车,先去了城西的宋家仆人聚积的地方转了一圈,又从一户普通人家出来,另换了一辆再常见不过的青布小油车,一路出了城往通州去。

  叶景川的人把别院围了个水泄不通,旁边正给树绑棉条的,院门前守门的,瞧着一个个都跟寻常人不大一样,青莺压低了声音凑在宋楚宜耳边:“都是练家子。”

  去了福建这么一趟,叶景川越发的长进了,做事比从前不知周到多少倍。

  她递了镇南王府林氏送来的信物,等着人层层通报了,门槛才卸了,被人一路赶着马车进了院子,这才真正见着了叶景川。

  叶景川见了她,先是松一口气,然后才抿了抿唇,明明有千百句话要说,到了这个时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朝她拱了拱手,一路迎着她往后院去:“在惠州水域上发现的卢姑娘,是她聪明,知道我在漳州,给我送了封信,我去惠州要是晚了稍微一步,她就没了。”

  他其实也不大清楚其中曲折,卢重华虽然是被他搭救的,可是除了凶手是谁,却一个字也不肯透露,他知道事关宋楚宜,也不细问,他一路回来京城,冒着很大的风险-----他好好的当着差跑了,福建那边也要上报的,既然身份这样敏感,他不想知道的过多,以免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露出什么马脚来,耽误了卢重华和宋楚宜的事。

  宋楚宜点点头,也来不及多问,转眼间已经转过了月亮门上了抄手游廊,再转个弯,就到了挂着厚厚帘子的房门前,还没站定脚步,帘子就哗地一下被打起来,她退后了两步站定,一眼就看见听见了消息奔出来的卢重华。

  ☆、一百二十一·故人

  卢重华跑的急,身后的丫头追之不及,片刻就撞到了宋楚宜身前,她两只宝石样gān净透亮的眼睛盯着宋楚宜瞧,瞬间眼泪就下来了,怎么也止不住。

  她满心以为漳州是个神仙样的去处,那里有山有海,有她未曾到过的世界,那里有夷人有繁华的港口,她以为她的人生从此就跟那些出生就是为了家族牺牲,必定要嫁个结二姓之好的门当户对的世家小姐们不样了。事实上,自从她父亲放弃把她嫁给周唯昭当太孙妃的想法之后,她就以为的她的人生从此就拨云见日了。

  可世事从来就不尽如人意,她只看见了父亲对她言听计从有求必应的面,却没看见他的另面。

  她父亲准她去漳州,根本就不是为了让她散心,为了让她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他只是把她当成障眼法,为了能丝毫不引起怀疑去跟范世坤等人jiāo易罢了。

  他明知道她跟宋楚宜要好,也再知道不过郭家跟长宁伯府关系亲密,所以拿她当幌子,明面上成全她,暗地里却利用她。

  当日在惠州,她现卢管家和范世坤的家奴谈话之后,只觉得身上的血都瞬间凉了,简直不敢置信。

  可她难过归难过,痛苦归痛苦,却绝不是个受不得磨难的人,压住了心里的万般思绪,偷偷去信通知远在京城的周唯昭,生怕周唯昭真的被父亲安排的jian细陷害,可那些信却通通石沉大海,没有消息。

  唯有托词送给故jiāo叶二的,因为送的早,在京城那边内jian察觉到她的异样而送信回来之前送出去的,因此并没受到拦截,也幸好因为送的早,让她捡回了条命。

  她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不可抑止的委屈,见宋楚宜伸出手来,猛地扎进她怀里,抱着她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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