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闺战_秦兮【完结】(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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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再也不想帮恭王做事了,帮他做事,都要提着颗脑袋的。这种人不往大局上想,不为大局考虑,想出是出,永远不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

  他叹了口气,冲恭王行了个礼,试探着说要退下去,恭王毫不犹豫的就挥了手让他走,末了还jiāo代他让韩止进来。

  他出门去,正好碰见拾级而上的、身青衣形容俊俏却又无端显得yīn沉沉的韩止,挪开了目光,若无其事的跟他擦肩而过。

  等转过了回廊,出了月dòng门,就看见邹言征捧着摞书信进门,冲他摇了摇头。

  邹言征挑了挑眉:“外头还等着信呢,王爷这到底是见啊,还是不见啊?”

  “不见。”长史肚子的火气和肚子的晦气,摆了摆手:“别去碰这个钉子了,还不如先去跟陈副将说声,让他快走吧,迟些,恐怕想走也走不了了。”

  “说什么呢?”邹言征只觉得他是在说笑话,不由笑了声:“还走不了?哪有那么严重,我去见见王爷。”

  长史看着他的背影,自嘲的笑了声,垂下头只管走自己的路。

  反正他也管不了,不如不管。

  邹言征没想到长史料事如神,才进门就听见恭王愤怒异常的朝韩止吩咐:“还说什么信使不信使,他还有脸来问我为什么撤兵?!我为什么不撤兵?我就得撤兵,我要是不撤兵,我拿着我的人我的兵去给他做嫁衣?!他想的倒是美!这个真小人!”

  邹言征手里的书信都快抱不住了,看眼韩止,只觉得冷汗涔涔,韩正清固然是真小人,可眼前这个却得了韩正清的真传,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眼前这个人才真的是伪君子呢,小人中的小人。

  他张着嘴,却个字都没说出来。

  韩家父子的本事,他算是领略的差不多了,这两个就没个是省油的灯,现在韩止摆明了是想破坏恭王和韩正清的关系,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死的都能被他说成活的。

  何况他本来就是韩正清的儿子,他牌面上又是早已经死去的人,他说什么都比韩正清更有可信度----谁让韩阳这个家伙吃里爬外背叛了恭王,早就已经替韩正清在恭王心里种下了点疑心呢?现在这点疑心经过韩止的浇灌,已经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不可收拾,已经收不了场了。

  恭王冷哼声,看也没看进来的邹言征,立即吩咐下去:“去,把那个耀武扬威的陈副将给我砍了!韩正清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本王就让他知道为什么!”

  ☆、一百八十一·闹翻

  恭王说砍就砍,根本连反应机会都没给邹言征,更没给长史,等他们两个知道时,吴峰已经领着人气势汹汹的直奔驿馆了。

  邹言征愣愣的杵在恭王府门前,这太阳还是在天上,鱼还是在水里,可是他娘的,这人怎么就能忽然失心疯了呢?!现在去砍陈副将,他有没有脑子?!

  没等他表明表明态度,也根本不需要他表明态度,吴峰已经麻溜的提着陈副将的头回来复命了。他赶得很是巧合,到的时候陈副将听说了消息正准备跑路,虽然陈副将也是战场上路厮杀过来的,可是跟吴峰这个武学世家出来的哪里又能相提并论,几个回合就被吴峰刀砍了,血霎时到处飞溅,唬的驿丞当场吓疯了。

  恭王烦躁的挥挥手,他根本不想看这个死人头,看不看的没什么意义,还伤眼睛,他现在只是觉得这人死的活该,他死了,至少也能好好的气韩正清,让韩正清也知道知道,他恭王不是没有脑子任他戏弄的!

  陈副将居然还能收到风声逃跑,他想起来就想冷笑,这说明什么?说明陈副将真的在他恭王府里有内应,有细作,所以他做什么陈副将都知道的清二楚!

  恭王气的手都在抖,好阵子才平复下来,捧起茶杯狠狠地喝了大口茶,可就算是这样,他喷薄yù出的怒气也阻挡不住,焦躁的来回走动好阵:“本王要杀了他!”

  邹言征才摸到门边上,闻言立住了脚,明明天已经渐热,他却忽然觉得比大冬天还要冷,默默地看眼韩止,忽而知道大势已去,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没用,陈副将的死已然是定局,恭王也对韩止已经言听计从,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倒是知道为什么韩止要坏韩正清的事,有那么个爹,谁都忍不了。

  他阻挡不住,谁也得罪不起,垂下头看了会儿自己的脚尖,下定决心还是潜逃出城,这些人都疯了,根本不知道跟韩正清撕破脸的后果,他可不想陪他们疯-----就算是得罪韩正清没什么,可是现在西北就这么大,崔绍庭定远侯眼看着因为韩正清和恭王起了嫌隙而得到了喘息的机会,恭王和韩正清又摆明了要闹翻,这两方是都别想有什么好下场了,得了,他也不凑这个热闹了,还是跑吧,省的横竖都是个死。

  韩止没功夫理会他跑不跑,只要恭王不跑就是了,他安抚住了怒气勃的恭王,嘴角噙着抹笑意出了门。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底从来都是没有笑意的,那种冰冷的眼神时常看得人心里寒,可是孙二狗却不怕,亲昵的冲关山喊了声,凑上去告诉韩止:“分量已经加重了……”又压低了声音问:“还要再加重分量吗?”

  韩止负着手看院子里的白杨树,嘴角的笑始终没消散:“算了,再加重恐怕就要死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现在这样bào躁的像是个疯子,不能好好听人说话,撩拨就生气还是挺好的,就像是扯在手里的木偶,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感觉可真是太好了。

  如果韩正清能死在他面前的话,当然就更好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可是距离那天不会太远的,他定要让这个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关山在边接话:“陈副将死了,以……”他斟酌了下称呼,才继续道:“以锦乡侯的脾气,肯定是忍不住的,这下恭王和他就彻底闹翻了。”

  韩止笑而不语,见孙二狗也点头才冷笑出声:“你们不了解这个人,他不会的。只要能达成目的,就算是韩阳韩语也死在他面前,他也眉头都不会皱下,个陈副将算什么?他只会觉得伤了面子,而面子这种东西,也是可以不要的。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去守着。”他说着,语气越冰冷刺骨:“截断韩正清送来的切消息,若是他有信送来,第时间来报我。”

  关山和孙二狗立即俯身应是。

  这些外头的事现在般都是孙二狗做的比较多,既然韩止说要截消息,他也就天天都很是忙乱,当然,忙乱之中他还是分出时间来写了几封信送出去。

  韩正清听见消息的时候险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怎么也没想到恭王做了件大蠢事之后居然还能做出更蠢的事来,忍不住把桌上的东西砸的gāngān净净,眉毛都翘的快飞起来,控制不住自己冷笑了好几声:“他是不是疯了?!”

  要不是疯了,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心腹心里乱糟糟的,既乱也怕,不知道怎么的,总觉得要出事。

  韩正清捏着拳头锤了下桌子,用尽所有自制力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派人去趟……”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恭王那是失心疯了,他要是跟着疯,西北局势立即就要逆转。

  心腹松了口气,应了声是,出了帐子就看见面色不善的等在外头的几个鞑靼人,立即扯开了笑脸。

  几个鞑靼人理也不理他,纯粹当他是空气,越过他直直的进了帐子。

  别人怕韩正清,他们可不怕。

  他们可不管你官不官变态不变态,拳头才是硬道理,他们现在有人有钱,随时都能把这些汉人给踩在脚底下碾死。

  明明商量的好好的,可是没料到出了差错,吴峰那边退兵,以至于也查差点儿死在崔绍庭手里,这口气他们鞑靼人咽不下,怎么也要让韩正清给个jiāo代。

  要是这帮孙子不能办事,那趁早滚蛋,他们也不用听这帮孙子的,这里打打那里打打,打什么打,声东击什么西,gāngān脆脆的亮出拳头,直奔紫荆关跟也谈的人会和,直接把紫荆关打下来直奔通州再打向京城,样什么都有!

  他们已经不想跟韩正清和恭王做jiāo易了,有什么好做的?如果他们能自己打进京城,那他们鞑靼人就能拥有整个大周!

  ☆、一百八十二·下毒

  夜色黑的如同漆黑的墨,沉甸甸的浓郁的黑色压在人头顶上,莫名叫人觉得透不过气。韩正清目光不善的盯着面前几个喋喋不休说了一箩筐耀武扬威的废话还是不肯住口的鞑靼人一眼,半响冷笑了一声:“这些话,是你们自己说的,还是你们太师让你们来告诉我的?”

  他话还没说完,鞑靼人面上就浮现出极为不屑一顾的笑,用蹩脚的汉语骂了一声:“两脚羊……”

  另一个也神态倨傲的跟着看着韩正清:“你们这帮汉人最是狡猾不可信,说好了一起围攻的,却中途撤兵,我们太师很是生气,蠢货!”

  韩正清心里的邪火蹭蹭的往上涌,眼里的yīn鸷越发的厚重明显,垂着手冷哼了一声:“你们是谁?你们刚才喊我什么?”

  “两脚……”

  韩正清耐心尽失,还没等他把那个羊字吐出来,忽然bào起,一脚踩在桌子上飞出去落在他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两脚羊?”

  他yīn沉沉的笑着,面上的神qíng有几分讥诮几分嘲讽:“你叫我两脚羊?”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手上一用力,把那人掐的脸红脖子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另外的几个鞑靼人没料到韩正清竟然会动手,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韩正清已经动上手了,同伴的xing命就在他手里,他们愤怒异常,顾不得这是在韩正清的地盘,怒吼了一声,一拥而上。

  韩正清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头甚至没有回过,身后掌风袭到的同时微微侧身,伸脚猛地在那鞑靼人身上一踹,狠狠把他踹的飞到了桌上,然后再掐住原先那人的脖子弯腰叫后头的人扑了个空,最后才把在他手里如同断了头的木偶一样的鞑靼人如同扔沙包一样扔了出去,把最后涌上来的那个鞑靼人砸的往后倒在地上。

  他已经欺身bī近,一脚踩在挣扎着要爬起来的鞑靼人身上,使劲的撵了撵,脚下的人登时喷出一口血来,很快就没了生息。

  真是当他好欺负,一个两个的都来找他的麻烦,他微笑着把视线看向那个唯一仅剩的,因为摔在桌子旁边还活着的人身上,轻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太师一声,他如果愿意他弟弟取代他太师的位子的话,尽管跟我闹。我又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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