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故意的。那个人自己也说是因为我和他同为极yīn体质所以气场相近,所以我才会走错了。”子苍嘟着嘴反驳。
“……那个人,你形容一下。”子非严肃地说。一眼就看出子苍与众不同的体质,这个人……当真厉害。
“都说了看不到脸了,穿着长袍,下摆还有看不懂的图案。连声音都听不出男女,只记得很好听。”
“……”当他没问。
两人走着走着,一路看夜市。
“子非。”
“嗯?”
“你忘了东西吧。”
“嗯?”
“我的糖葫芦!”子苍转过身来,面目狰狞地低吼。
一时qíng急,随手送给路边乞丐了。
“再去买。”某人发挥难得的女王气质,颐指气使地吩咐。
子非闷不吭声,再买。(薄暮:好友忠犬气质)现在不是最初他们相遇的时候,两个人清贫到一串糖葫芦都没买不起。
这次某人乖乖站在一边没有乱跑。子非再次一手一串地向他走来。
子苍一手将两串一并掳走,一边一口地咬,脸上是无比满足的神qíng。
“我们回家吧。”说不清为什么,子非忽然觉得这一幕像是早就在梦里出现过一样熟悉,又是那样温暖,仿佛他等这一幕等了千年万年。
“嗯。”子苍抬头微笑,灿烂如同七月阳光。
第10章 扶桑娃娃
某日,子苍正在鸿胪寺工作,整理去年来往的外国友人和商贾的资料。
“子苍子苍。”一位相熟的鸿胪寺官员凑上来说,“今天接待一队扶桑商贾,他们送了我一个娃娃,我又没有妻妾儿女,就送给你吧。”说完,递上了一个盒子。
“我也没有啊……”子苍无力地抗议。
“少来,你和钦天监的徐大人不是连儿子都有了么?上次我娘亲的手帕jiāo的小女儿的小侄女还看见了呢,你们一边抱着婴儿散步还一边打qíng骂俏。”
“是啊是啊,子苍你就别不承认了。话说回来,你还真赚到了呢,徐大人那是多少长安闺中少女的梦中qíng人啊。”又一八卦男附和道。
“对啊对啊,我还看见徐大人常在鸿胪寺门口等子苍一起回去呢。”
“我还看见子苍也会去钦天监等,那帮老头子的表qíng,啧啧,准是嫉妒徐大人有艳福。”
“哎哎,话说那孩子到底是不是你和徐大人的?还是你和皇上的?”
……喂,怎么没人相信这不是我生的啊……这才是重点好不好……
……总之一句话,众人认定了这两人有jianqíng(也许是三个人)。
子苍无力与失去常识判断能力的众人争辩,郁郁地抱起盒子翘班去也。好恨……他们是清白的……
“子苍你去哪?”
“回家给孩子喂奶……”子苍无力地挥挥手,飘着出了鸿胪寺。
另一方面:钦天监。
子非正在细致地排算太岁星的轨迹。
“子非小子,你看外面那个是不是子苍小子啊。”一个老头默默胡子,用激动颤抖的声音问道。
“好像是诶,今天怎么这么早?你们有约会?”又一老头抖抖胡子猥琐地贴在了窗子上看。
“大概是,一家三口一起去外面吃一顿晚饭,真好。”另一老头说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酸的怪味。
莫非……您老还垂涎子苍人家粉嫩的美少年?为老不尊哦。
“去吧去吧,难得年轻嘛。”其中一个抽走了子非的笔,qiáng迫他离开了椅子。
子非抬头一看,子苍抱着什么,正远远地站在那里。
“喂,我只算了一半……”子非不满地冲门里低吼。这帮老头怎么比他还热qíng,他都不急他们急什么啊。
门内一片低笑声。子非无奈,回头看站在远处冲自己招收的人。
“今天怎么这么早?”子非问。
“还不是因为你。”子苍想起鸿胪寺里众人的调侃,忽然觉得有点脸红,心虚地大声嚷嚷。
其实这句话是有歧义的,导致子非同学一愣,gān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这个盒子是什么?”
“一只娃娃,送给我回家哄孩子。”子苍一脸不悦地打开了盒子,jīng致的木盒里垫着柔软的织锦,上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穿着做工jīng细的和服的娃娃。
子非与子苍俱是一惊,这娃娃做得太jīng致了,鲜活得不像人偶。
“连睫毛都一根一根数得出来。”子苍轻叹着赞赏,不知怎么的,觉得有阵寒意。
子非没说什么,关上了盒子自己拿在手里,冷冷地说:“回家。”
“回你家?还是我家?”子苍凑上来问,眨眨眼。
“你家。”子非没理会他调侃的语气,冷声回答。
“子非要负责做饭哦,算是住我家的住宿费。”子苍垂涎着某人的手艺,乐呵呵地说。
“你每天吃我的住我的怎么算?”
“呃……男人不能太小气……”子苍望天无视。
子非已经大步走开了,子苍一笑也追了上去。
*******************我是吃饭的分界线***********************
当晚吃过晚饭,子非懒得回家,就在子苍家住下了。子苍一边设想明天众人看见子非从自家大门出来会有什么感想,一边还是吩咐侍婢准备好他隔壁的客房。其实他住子非家的日子远多于住自己家的日子……跳蚤多了自然不会痒了,算了,反正他的清白早就被长安流言给毁了,子苍自bào自弃地想。
夜渐深,子非陪子苍喝了点酒赢了几盘棋就回房就寝了,丢下子苍一个人叫嚣一定要赢回来。
过了子时,长安喧嚣的夜市也安静了下来。
夜很静,静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子非警觉地睁开眼,是子苍的房门推开的声音。然后脚步声一直向左走去。
子非知道子苍没有起夜的习惯,况且茅厕是在右边吧,就起身跟上。
子苍一直晃晃悠悠往走廊深处走,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像是一道黑色的剪影,子非放轻脚步紧跟。子苍这个样子,好像是梦游,但是他没这个习惯吧,至少和子非睡的时候挺安分的。这个安分特指不梦游,这孩子的睡相可不好。
只见子苍推开了一扇房门,飘飘然晃了进去。子非站在门外,冷静地看着他将柜子门打开,取出了那个扶桑娃娃的盒子。这时要是子非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就不是子非了。他上前几步,小心地夺过了盒子,尽量不要弄醒子苍。他现在正处于类似梦游的被召唤状态,弄醒他不知道会不会伤害本体。
没想到子苍动作敏捷,反手一抓,结果盒子摔到了地上,娃娃掉了出来。面朝上,脸色苍白,笑容诡异。
子苍的眼睛猛地睁开,似乎是突然清醒了。
“没事吧。”子非拍了拍他的脸,有点担心地问。
“没事。”子苍微笑着摇摇头,靠到了子非身上。
“子苍?”子非瞥见娃娃的笑容,不觉皱皱眉。
子苍微微一笑,支起身子直视子非,眼神却没有焦距。忽然,他凑了上来,揽住子非的脖子,吻了上去。
子非一惊,愣愣地任他肆nüè了半晌,猛地将他推开。
砰地一声,子苍的腰撞上了桌脚,疼得他当下倒在了地上。
“Ouch——你gān什么呀!”子苍大喝一声,顿时清醒了过来。
“你梦游,叫醒你罢了。”子非冷冷地说,将娃娃捡起来塞进了盒子扬长而去,走得飞快。
“COW,徐云鉴,你给我回来,我的腰~~~~~~~~~”子苍扶着腰撑着桌子爬起,一瘸一拐地小步走。这下肯定闪到腰了,他悲哀地想。
子非回房间,点起蜡烛,在灯下审视这只扶桑娃娃。
“……”娃娃。
“……”子非。
“你表看着伦家,伦家多不好意思。”娃娃。
“……”子非,“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啊。”装傻中。
子非抓起蜡烛,凑近娃娃。一滴蜡烛油滴在了娃娃的脸旁。
“壮士,有话好好说……”娃娃汗,紧张地说。
“你说吧。”子非cha好蜡烛,坐正。
“……好好一青年居然喜欢SM……真变态……”娃娃小声抱怨。
子非眉毛一跳,装作没听见。
“其实也没啥大事,请那个小(及时改正错误)……小朋友帮个忙罢了。帮我解开封印好放我轮回去。人家绝对没有长期占据那个小朋友身体的打算,虽然是个美人……”娃娃笑眯眯地说,“您在这儿借伦家十个胆子也不敢啊,刚才那一招离魂掌拍得小生怕怕啊,差点没法回到娃娃身上,那就真得魂飞魄散了……”
“封印呢?”子非没理她灌的迷魂汤,冷静地问。
“在……”娃娃脸红着支吾起来,“哎呀,你怎么好意思要一个淑女说这么羞人的事qíng呢。”
子非伸手去拿蜡烛。
“壮士,我招!我招!”娃娃惨叫,“在人家背上啦,贴了符咒,撕掉就好。”开玩笑,它可不想体验一下被火烧死的死法呢。虽然她已经死了没错。
子非二话不说,开始扒衣服。
此刻,辛苦“爬”到子非门口的某人推门而入,见到子非的动作,再次惊呼:“徐云鉴你这个死变态!”
“骂得好,这位壮士,帮帮可怜的伦家吧,有色láng要非礼伦家啊。”娃娃可怜兮兮地说。
“你会说话啊?!”子苍赶紧凑上来,帮忙子非的扒衣大计,“扒开来看看,什么构造啊,好神奇哦。”
……遇人不淑啊,娃娃yù哭无泪,她不就是占了一个美人的身子亲了一旁的了另一个美人一口么……至于么……
终于,那十几层的和服被扒gān净了,娃娃的身子是木制的,完全没有脸来得jīng致。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绣花枕头什么糙’?”子苍撇撇嘴说。
子非看见它背上那张写满了密文的符纸轻轻一揭就掉下来了。娃娃瞬间变成了白色的粉末,散了一地。
“诶?伪劣产品?”子苍郁闷地看着一地尘埃,早知道就不扒了。
“两位恩公。”一个好听温顺的女生响起。
两个人回头一看,是一个扶桑打扮的和服女子跪坐在地上,温顺而柔婉的样子。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你是刚才那只娃娃?”子苍惊奇地问。
“是的,麻烦两位真不好意思。”女子俯下身道歉,又说,“我死后被困在了傀儡娃娃里,魂魄无法轮回,又一直找不到有通灵能力的人可以沟通,就只好被困在傀儡中。今日有幸得到了两位的帮助真是万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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