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杂记_如鱼饮水【完结】(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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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íng动之时,沈晏周仰起头,张开嘴低声喘笑。

  犹如红梅入魔,虬枝盘回扭曲。点点猩红如心尖之血,风雪中开得恣意疯狂。

  “三弟,你现在……最想要什么……”沈晏周轻飘飘的声音响起。

  “我现在……只想要……你!”傅清寒低吼一声抱紧了他。什么自由,什么野心,他已统统想不起来,这种时候,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人的名字。

  随后他感到心口撕裂的剧痛!他还在沈晏周体内,尚未缓过神,只怔怔低下了头。

  浴桶中的水一片猩红,他的胸口cha着一把刀锋血红的利刃。

  ——倦雪刀出鞘,必取要害,见血方归。

  傅清寒又抬起头,凝视着沈晏周的眼睛。那双眼睛一如初见,恍若深海,不清不浊。

  沈晏周拔出了刀,用舌尖舔舐上面的血,微笑道:“三弟,心如刀绞的滋味,你现在了解了吗?”

  傅清寒什么都没说,他用手捂住胸口的刀伤,颤巍巍地从沈晏周的体内退出来。他面如死灰,一只手按住胸口,一只手挣扎着扒住浴桶翻出去。

  他跌落在地,在血泊中膝盖不断打滑,费尽力气才跪立起来。随着动作,腿间的象征嘲讽一般摇晃着。

  沈晏周支颐垂眸瞥着他,嘴角含笑,如同在看一只丧家之犬。

  “三弟……”他幽幽唤道。

  “……不要再……这样叫我……”傅清寒紧紧捂住心口,泪水无法克制地流淌下来。他支撑不住一般,身子慢慢倾倒,跪伏在地上。

  “心痛的滋味,生不如死。我已经明白了,沈晏周。”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伏笔我写了很多了,所以这个不是神展开,我重申此文是正经HE,过程的nüè你们忍忍别骂我…

  第二十一章

  傅清寒催动内力封住了伤口,血很快地止住了。他抓起地上散乱的衣物,搭在了腿间。虽然惊恐至极,但他行事倒仍未失条理。

  “为什么?”他用手按住胸口,踞跪在地,赤着的上身端正地挺立。

  “你恨我吗……”他艰难地开口问。

  “不,怎么会呢。”沈晏周略施轻功,双足落在地上。随即屏风上青袍一旋,他披衣而起。

  “你毕竟是我的三弟,我怎么会恨你。只不过你该做的已经做完了,我没有心qíng再陪你演下去,”沈晏周穿好衣物,长发在脑后用红绳竖起,一如当年倦雪刀主初入江湖的打扮,透着股凛冽飒慡,“我这咳疾多年不愈,没有jīng力治理家业,生意上走了下坡路,连那薛家竖子都敢出言挑衅。多亏了三弟回来日夜cao劳,把商铺打理得妥妥帖帖。”

  “只是你给福禄王爷捐的金未免多了点,作为沈家家主,为兄看得有些ròu痛,”沈晏周抱臂站在傅清寒面前,低头打量着他,“对你放权了这么久,也是时候收回来了。你那两个烦人的跟班终于走了,现在不是正合适吗?”

  “……你利用我,用完再一脚踢开?”傅清寒额头浮起汗水,他用两个膝盖后退,想尽量远离眼前的男人,“你不肯给我家主的位子,也是为了今日的兔死狗烹?”

  沈晏周似笑非笑地往前踱步,傅清寒只顾膝行后退。

  “我不信……”傅清寒退无可退,一把按住他白皙冰凉的赤luǒ脚背,眼眶通红地低语,“你是因为恨我,你一定是为了报复我!”

  “哥,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你可以报复我,”傅清寒微垂着头,“你可以恨我,你也可以把我关起来……这些都……都没关系。”

  沈晏周失声笑了,他勾起傅清寒的下巴,挑起眉梢,“清寒,你是我的弟弟,我为什么要恨你?真要说的话,我可能是有点讨厌你。”

  “我爹娶了你娘亲,我娘因此郁郁寡欢。你娘亲病逝不过一年,爹就酗酒坠湖而亡。我平白多了个弟弟,毫无血缘关系,却要分我沈家家产,”沈晏周耸了耸肩,“清寒,你说你不讨厌吗?”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傅清寒盯着他的眼睛。

  沈晏周轻笑一声,“因为你无依无靠啊,我稍微对你好一点,你就像只小狗一样贴过来冲我摇尾巴,真的很有趣。”

  “只不过被自己养的狗咬了一口,让我有点生气。我就想试试,如果再让你爱上我,然后把你一脚踢开,你会是什么表qíng呢?”沈晏周捂住嘴笑起来,一只手抚了抚傅清寒的脸颊,“这表qíng不错哦,三弟。”

  “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信。”傅清寒浑身寒战,突然俯身呕吐起来。

  他吐得láng狈不堪,秽物溅在了沈晏周的脚上。沈晏周厌恶地皱了皱眉,抬起脚在他的头发上擦拭。

  心脏已经疼痛到麻木,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傅清寒qiáng撑着抬起头,抱住沈晏周的脚贴在自己心口,“哥哥……我好难过……你不要不喜欢我……”

  “我……我可以做给你看,你以前不是很喜欢看吗……”傅清寒把额头靠在沈晏周膝盖,一只手握住了下身,疯狂地摩擦。

  那安静的象征毫无反应,如同受惊的弱小动物般萎靡不振。他的动作过于急躁粗bào,表面很快变红,隐隐渗出血丝来。

  沈晏周垂眸瞥着他,目光逐渐凌厉起来。他猛然抬脚将傅清寒踢了出去。

  傅清寒从屋里摔落到院中,几朵梅树上的绢花被震落下来,飘到了他的身上。

  “我真是看够你这副丑态了,三弟,你快点走吧。”沈晏周也走进了院子,面上已是十足的不耐。

  “……你让我走?”傅清寒怔怔看他。

  “这个家姓沈,不姓傅。”沈晏周无奈地走过去,脱下青色外袍,披在他的肩膀。他端详着傅清寒一片死灰的脸色,贴着他的耳朵轻笑道:“……除非你想再被锁起来玩弄,那就自己去打一根铁链子,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再陪你玩玩。”

  傅清寒瞳孔蓦地一缩,身体剧烈一震,呕出一口鲜血。

  “来人,把傅清寒扔出去。从今以后,沈家就没有这个人了。”沈晏周随意拍了拍手,两个家丁不知从何处跑来,一前一后抬起傅清寒的四肢。这里的家丁两年来仿佛对傅清寒惟命是从,却在这种时候丝毫不敢违背沈晏周,即使是如此荒唐的命令。

  傅清寒被两人抬走,目光却固执地不肯移开。沈晏周注意到了他的盯视,忽然抬手,一掌打在了梅树gān上。

  “喀嚓”一声巨响,这一株在院中生长多年的梅树从主gān折断,轰然倒下。红色的绢花散落一地,如鲜血四涌。

  沈晏周妄动真气,似乎受到了反噬,身子不由自主摇晃了一下。他转过头看向傅清寒。

  傅清寒收回了目光,绝望地闭上眼睛,泪水终于滚滚而落。

  看着他被丢出了院子,一道身影不知何时从墙头跳下。小福穿过一地红梅,走到沈晏周身旁,“大少爷,你就这么把他赶出去,你不怕他去找福禄王?”

  “福禄王不会收留他,因为我们做了jiāo易。”沈晏周淡淡道。

  小福突然不敢再多问什么。

  “把这满地的树杈收拾了。”沈晏周吩咐。

  “当柴烧了吗?”小福搓着手小心翼翼问。

  “随你便,这种事还需要问我么。”沈晏周按住胸口咳嗽起来,恹恹地折身去了前院。

  -

  沈靖川回府时没发现什么异常,只看见小院里的梅树不见了。他抓了抓头发,“大哥,咱家树呢?”

  “砍了,院中植大木,风水先生说不好。”沈晏周微笑道。

  “唔……你和三弟吵架了?”沈靖川悄声问,四下打量,“我今早也没瞧见他。”

  “没有。”沈晏周仍是温和地笑着。

  沈靖川扶着他上了船,船上已经有严问山和一名船夫等候。船驶过了城中水路,入了太湖一路向东往姑苏去。

  冬天的太湖格外旷远辽阔,不时有南渡的水鸟成群飞过。沈晏周畏寒,一个人偎在船篷里睡觉,沈靖川和严问山坐在船头看风景打发路程。

  忽然之间,天空传来尖锐的鸟鸣,一群候鸟队伍散乱,四下奔窜。严问山立即拔出剑,将沈靖川推到身后。

  “有伏兵!”严问山正说着,船忽然剧烈摇晃起来,“他们在船底!”

  正说着,一直铁枪刺穿船底直cha上来,严问山一把抓住铁枪,挥剑下刺,紧接着他手中的铁枪轻了,船周的水面一片血红。

  “收拾了一个。”他说着话安慰沈靖川,jīng神却毫不放松,“对方人数不少,靖川你去船篷保护你兄长。”

  这种时候沈靖川也不再多争,立刻按着他的指示钻进船篷。

  严问山侧耳倾听水下动静,突然一剑刺入,顿时湖水又泛起层层叠叠的血红,须臾两具尸体漂浮上来。这时候湖底的水也一点点漫了进来。

  “哗啦”一声巨响,两个黑衣人从水底腾出,一起朝严问山杀来。严问山左右抵挡,竟又斩杀一人。

  “最后一个。”他哂笑一声,挥剑朝第四人刺去。

  便在此时,忽然身后有人道了声“慢着”,他已经刺穿刺客的喉咙,回过头时,却见沈靖川脖子下架了一把刀。

  那刀的刀柄是一截木棹,拿刀的是一直站在船尾的船夫。

  “你是什么人。”严问山脸色沉下来。

  船夫冷笑不语,船篷的青布帘子被掀开,沈晏周一边咳着一边走出来。

  “哥……”沈靖川颤声唤道。

  “阿靖,你还是劝严公子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沈晏周面带倦乏,不胜寒风地拢了拢衣领,“毕竟你是我弟弟,我也不想伤了你。”

  “为什么这么做?”沈靖川苦涩地问。

  “因为阿靖你是皇帝的密使,而我是福禄王的爪牙啊。”沈晏周无奈叹道。

  “阿靖,你把身份透露给他了?”严问山责问。

  “我没想到……我的亲哥哥也会骗我……”他忽然挣扎起来,颈被刀划得鲜血淋漓,“问山你快走!我哥他不会伤我的!你快去报信!”

  “他已经伤害你了。”严问山冷冷地盯着沈晏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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