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山中几日,估摸着是不可能有gān净的时候。
何生就着月光,在院子中将这次弄回来的野物整理好,还活着的几只野jī、兔子便栓好,死去的就赶紧抹上盐巴,先放置在一旁。
等他弄妥当,何曾氏也弄好了。
何生填饱肚子,痛快的将全身洗gān净,这才回房间,母子两人动作静悄悄地,连张惜花都没察觉呢。
张惜花紧紧地攀附在丈夫身上,觉得他脚还是凉的,就拿自己的脚丫子去揉搓,嘴里埋怨道:“怎不好好烫烫脚再睡?”
她的脚丫伸过来,他就顺势用自己的两只大脚丫包裹住她,何生一只手揽着她的纤腰,隔着衣物往上探寻。
忽地一用力,飞快的把张惜花置于自己身上,以搂着枕头的姿势将媳妇狠狠抱入怀。
明显感觉到丈夫身上的那处高高隆起,张惜花面红耳赤,便只轻轻地将脑袋抵在丈夫的胸膛。
躺在底下的何生喘着粗气,哑着嗓音轻声问:“那事儿gān净了吗?”
张惜花自然知道说的是啥事儿,她的月事早已经正常,每月固定那几天报到,每日睡在一起何生当然也早弄明白规律。离家前刚来了三天,他再回来,自然是没了。
张惜花柔柔道:“嗯。gān净了几天了呢。”
闻言,何生猛地又将她翻转,整个人想压下去时,忽而想到睡在一旁的榆哥,为防止动作时不经意间吵醒他,何生轻柔地将榆哥挪开一些,再给榆哥盖上小棉被不让他冷着身体。事qíng妥当,何生这才匆匆将媳妇团团搂紧。
油灯早已经chuī灭,虽看不见何生的表qíng,却从他急切的动作中感觉到愉悦之意。
张惜花很柔顺的任由丈夫行事,在他褪不开衣裳时,还很主动褪去自己的衣裳,并帮他解开裤带,随即何生迅速将棉被罩在两人的身上。
处得久了,夫妻间越熟稔越契合。
何生已经多日没开荤,张惜花也很是想念他,这种事儿两qíng相悦时,双方随意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带来的都是满满的愉快享受。两人便在chuáng榻上耗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实在困极昏昏yù睡,何生含着她的唇瓣好一阵吸 吮,见她睁不开眼皮回应了,他才舍得离开她身,又给她穿上衣裳。
他再把儿子给抱回大棉被中,一家三口终于沉沉地睡去。
翌日,榆哥一早就在棉被里滚来滚去,他推搡着娘亲,又好奇的凑到爹爹跟前,小爪子使劲拍打何生的脸,不时发出一串串依依呀呀清脆的童音,耳畔就似装了个小铃铛,何生却硬是没睁开眼睛,他潜意识中晓得是儿子在玩耍,只由得儿子闹腾,他照样能睡着。
爹爹唇间新长了胡须,模样有些变化,榆哥的行为充分表明他是在奇怪,这到底是谁呀?
小孩儿忘xing大,隔开几日不见,就对爹爹陌生起来。
张惜花掀开一点眼皮,瞧见外头天还没亮,也没听见公jī打鸣声,晓得现在还早着,她伸手帮丈夫掖掖被子,顺手将捣蛋的儿子揽入怀里,不让他再去吵着丈夫睡觉。
还困得很想睡呢,她自己也迅速合上眼。
发现两个大人都不理会自己,榆哥扭扭身体,想从娘亲的身上爬下来,便鼓着劲儿挣脱娘的束缚。
“小磨人jīng。”张惜花嘟囔一句,将他放开,自己也轻手轻脚披了件衣裳,再次把儿子抱过来,伸手探过他的小屁股,发现里面那几层尿布是湿湿的。
张惜花只好起来给他弄gān净。榆哥浑身清清慡慡时,他的肚子又饿了。从那一日长了一颗门牙后,连续几天又冒出两颗,有了牙齿,喂奶时还得防着小家伙不知轻重。
好容易喂饱他,见天色还是深黑,张惜花给榆哥穿上保暖的衣裳,戴上小帽子,幸好他们的chuáng大,扔下几个小木偶,只让他在chuáng里侧自己玩耍,她躺在一旁默默看着。
不一时,张惜花竟然睡着了。
恰过不久公jī打鸣声起,何曾氏听到榆哥声儿,她悄悄推开儿子夫妻的房门,两个大人头靠头相拥着睡得沉,榆哥却独自在一旁玩得起劲,何曾氏抿嘴一笑,上前将榆哥给抱起来,带着他出了房门。
下西村何家这边是平静温和的小日子。远在大良镇上的一处雅致小院中,罗香琴抚摸着自己苍白的容颜,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
长夜漫漫,那边儿烛火燃烧到深夜,自己这儿却孤灯清影,连那倒热茶的小丫头也睡得如死猪,喊了几句才将人唤醒,往日她得宠之时,那小丫头哪里敢?
罗香琴自认她并不期待那份宠,以前也不过为着钱财勉qiáng受着,她只是瞧不惯堂妹罗香园一副踩了自己后一脸的得意,似乎勾着老爷便比自个高了个头,还使了蠢笨法子离间自己身旁的丫头婆子。
“呵呵……”罗香琴低笑一声。心道:既然堂妹要这般作死,就别怪她这个做姐姐的不提醒了。
在临近预产期半月前,罗香琴发掘到一丝不对,就找了个由头打发掉身旁的丫头喜儿。
她大着肚子,杨老爷万事顺着她,不过是打发个花钱买来的丫头而已,挥挥手就同意了。
可是为什么要赶走喜儿,罗香琴半个字也没透露。
不止是喜儿有问题,她现在瞧着身旁的丫头婆子各个都有问题,看来当初是自己大意,该当全部人都弄走才是。
可那会儿罗香琴没时间,赶走喜儿不到两天,只稍微做了一些布置,她的肚子就突然坠痛,腹中孩子提前生产。
没能保下孩子,自己也去了半条命,若不是她提前知道有问题采取了一些防范,估计命也没剩下。
生死边沿徘徊一趟,罗香琴此时静静的躺在chuáng上,无法阻止自己想了很多很多……
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qiáng扯了个笑容:呵呵……再生不出来了呀。
另一厢,县丞杨府中,同样有一人未眠。
杨夫人身旁的婆子轻轻道:“夫人,早些休息吧。老爷估摸着是不会家来了。”
杨夫人端起矮几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轻笑道:“你这个老家伙,跟了我这般久,还不了解我呢。”
对于杨老爷,那是早就死了心的。只不过他竟然想弄个私生子出来,还想夺取自己儿子的财产,杨夫人冷笑一声:那也得她同意!她不同意,谁都休想!
那婆子帮她锤锤肩,跟着笑道:“瞧夫人几日没睡好,我是心疼而已。少爷这些日子jīng神已经好不少,您也要留着jīng神给他张罗一门好亲事。来年早日抱个大孙子。”
这话说到杨夫人的心坎里去了。杨夫人点点头,轻笑道:“我瞧好了李家闺女,待老爷家来说一声,便遣了媒婆上门将婚事定下。”
自己儿子伤了腿,不能再出仕,并且如今上头动乱,谁能话事还不定呢。儿子腿不行,根又不是不行,择一门第低自己好拿捏的儿媳,待生下孙儿,着重培养孙儿便是。
外头那些野女人生的肮脏玩意,也敢宵想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全身上下最漂亮的便只有修长保养得白嫩的手指,杨夫人摸着修剪得jīng致的指甲,这双手,早已经不声不响弄死好几个女人了。
也怪罗香琴到底生在小农之家,大户后院那些弯弯绕绕懂得不多,不然前头不明不白掉了个胎,她还当自己身体弱坐不稳呢。
杨夫人笑问:“那个新来的妹妹,怎么的?咱们老爷似乎很喜欢?”
那婆子皱着眉头道:“夫人别去想这些个,左右她们是坐不下胎的,老爷过了新鲜劲头,还不是用完就丢。”
杨夫人愉悦的笑了,再次躺回chuáng上,并吩咐婆子早上不要太早叫醒自己。
☆、第81章
张惜花醒来时,整个身体依然被何生团团搂紧,她偏头望向chuáng里侧,没见着榆哥,便晓得应该是婆婆将他抱走了。此时光线从窗户撒进来,将室内照she得一片明亮。
估计起晚了。张惜花无奈地叹口气,她稍微挪一点儿,身旁的何生便又不自觉加了力道将怀里的人儿圈紧。棉被里暖烘烘,何生的胸膛更热乎得像个暖炉。张惜花抿嘴笑一下,主动贴着何生的脸,相隔如此近,她可以清楚瞧见他脸庞上细微的绒毛,耳畔清晰的传来他一起一伏的呼吸声,她舍不得吵醒他,可静等片刻后,还是决定起chuáng。张惜花小声道:“何郎,让我起来吧。”
何生似乎听懂了,没一会儿便松开手,张惜花得了自由,迅速爬起来,穿戴整齐,复又转回身帮丈夫盖好棉被。
她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感觉到清澈的空气中带着一片凉意,抬头一眼就望见婆婆缠了腰带背着榆哥正在菜地中摘菜。
如今菜地里种有大白菜、茼蒿菜、还有莴苣等等,茼蒿菜此时长得老高,不少枝头开了花朵。
何曾氏掐了一朵茼蒿花让榆哥拿着玩儿,榆哥小手攥得紧紧,何曾氏弯腰垂低头砍下一颗大白菜时,榆哥饶有兴致地伸出小舌头费力舔着手中那朵huáng色小花,他砸吧几下只咬到一点儿花瓣,便立时用三颗小门牙磕着往肚里吞。
可能是没尝到啥味儿,榆哥皱着眉,嘟起嘴巴,“噗”地一声,迅速将花瓣吐出来……
尝过知道刚才的不好吃。小孩儿耐xing十足,又伸出小舌头,他也找到窍门了。对着另一片花瓣,犹如牛吃糙时舌头一卷便把花瓣儿卷进嘴里,没两下,意识到都不好吃,他“噗噗……”地连吐几声。
一张小脸皱起,盯着手中的花瓣片刻后,榆哥毫不犹豫的往地下一摔。他趴在奶奶的背后,四肢张开,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突然发现娘亲时,立刻就依依呀呀的冲着张惜花叫……
孙子的动静,让何曾氏抬起头。
张惜花走过去,先是眯起眼睛对儿子露出大大的笑容,再轻声对婆婆道:“娘。放着我来弄吧。”
何曾氏扶了下腰,笑道:“你手上gān净,先把我们榆哥给解下来吧,小人儿身子太结实,我年纪大咯,再大点估摸着背不动他咯。”
摘菜间,何曾氏双手沾了一层的泥土和露水,榆哥在背上兴奋得四肢不停晃动时,她只能由着榆哥闹腾,才背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感觉自己那不中用的老腰开始酸疼。
张惜花解开背带将榆哥抱紧,对着他白嫩的脸蛋就亲上一口。榆哥“咯咯咯”地笑起来。
一旁,何曾氏将摘好的菜装进篮子里,一齐提到水井旁边,打算清洗了拿来做朝食。
原以为起得太晚,不想并没有多迟,天光也才亮了不到两刻,张惜花就问道:“娘,朝食还没开始做吧?等下我来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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