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小风觉得抓住他手的手心滚烫,仿佛连他的心也烧着了一般。原本昨夜里他就烧得厉害,想必是伤口感染,今日一阵折腾,想必已经是勉励支撑,如今还来逞什么威风。
秋小风伸手覆上他的额头,果真又烫起来了。
“你今天不脱也得脱!”秋小风恶狠狠地道,说罢就三两下去解了他的衣带。东篱也不说话了,也不阻止他,只是那衣带一解开,一阵凉意便往身子里钻,使得他有些冷。秋小风将他的外袍拉下来,只是里衣已经血迹浸湿,黏在伤口上,就这样拉下来,一定很疼。
秋小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瞟到了自己那被折断的尾指上。他心中忽然生起了一阵阵恶意。秋小风弯了弯唇角,目光有些呆了,只是东篱背对着他,一点也看不见。秋小风便装作不知道似的,将里衣扯下来。
东篱只是蹙起了眉头,轻轻咬着下唇,指甲陷进了皮ròu里。秋小风忽然生出一种毫不尽兴的感慨来。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又继续这动作。
那大夫看不下去,踱步过去,将秋小风推开一步,骂道,“你这样拉,不是把皮ròu又撕开,可得疼死人了。”
秋小风幡然醒悟过来,心中有了些许内疚,道,“我我我、我不知道……”
只见那露出的一片皮ròu已经血ròu模糊,血迹不断渗出,止也止不住似的。
那大夫医者父母心,果真也是位医德高尚的,只得慢慢地将那黏着的布慢慢取下来。只是东篱却一个字也不多说,兴许是忍痛不敢出声,害怕一出声就发出软弱的话来。
那大夫又招呼了小童,到了热水过来,小心翼翼用棉帕擦拭清理着伤口。秋小风这才看清了,东篱后背接近肺部左右的位置,有五道深刻的划痕,四周的皮ròu都被划开,近乎成了外卷的样子,微微发红,有些地方甚至些微化脓了。那大夫摇摇头,道,“若是你们在晚来几天,怕更是来不及了。”
那大夫用药粉轻轻洒在伤口上,又用纱布包扎起来,只是很快那血迹又将雪白的纱布浸湿,染成了一片红,像是豺láng张开的嘴。那大夫勉勉qiángqiáng地止住了血,又抓了抓胡须,道,“这伤不是普通得伤,想必出招的人带了内力,使得血脉受损,难以愈合。幸而这位公子内力深厚,所受内伤还不足以要命,只是若拖得久了,难免元气大伤,再难恢复。”
“那怎么办啊?”秋小风急慌慌地抓着那大夫得袖子问。
那大夫摇头,有些惋惜,“只是老夫不懂什么内力武功,实在是没有办法。老夫听闻恭神医在这城中,你们若是有缘……”
“恭神医在何处?”
“只听闻是在絮麟谷中,别的也不知了。”
“絮麟谷在何处?”
“这、这,这江湖上的人找絮麟谷不知多久,却从未发现过,老夫也无能为力了。”
秋小风一拍桌子,心中有些气恼,神医就该出来救死扶伤,藏那么好做什么!难道深居简出的写什么武林秘籍吗!
那大夫也有些叹惋,这神医可不是那样好找的,若是找不到,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恐怕再也不能同往日一样好了。便写好了方子,将药也包好,递给了秋小风,道,“这位公子可要好好将息,不能再使什么武功了,否则,恐怕……”他yù言又止,又摇了摇头,皱起了眉头。
东篱已经慢慢穿好了衣裳,额头上依旧是一层薄汗,他脸色依旧惨白,却还是轻轻抬手摸了摸秋小风地头发,微笑,“小风不必担心,并无大碍。”
秋小风把他的手从头上打下来,“谁担心你!你死了最好了!”
东篱故作温柔的笑了笑,有些受伤地道,“小风也太狠心了。”
秋小风从怀里拿出银票,表qíng有些ròu痛,却依旧撒了手,对着那大夫道了一声谢。那大夫看着两人从医馆里出去,摇着头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须,有些感慨,“造化弄人,福缘浅薄。”
第57章 轻薄
现在首要的事qíng便是找到恭正琏所在,要找到恭正琏,自然也要找到絮麟谷。既然是山谷,那自然便在人迹罕至之处,必定不在城中。
秋小风的手也受了一些轻伤,他原本想随便涂抹点药了事,却被东篱拉过去,仔仔细细的上了药,还一边道,“小风可要仔细,切不可莽撞了。”
这魔头原本说要放他走,以后再也不相见,现在竟然又易容乔装混到他身旁来,难道是另有所图?
那日在客栈里捡到的纸条,想必是被人撞了一下放在衣兜里的,他没注意,脱衣裳时又让它飘到了地上。秋小风捡起来,那纸条上写着魔教几个字,落款便是越瓷。
他那时睡得迷迷糊糊,脑子里转不过弯来,也就随它去了,现在想来怕是越瓷一早就看出点什么,想要提点提点,只奈何东篱就在边上,才想了这么个法子。现在杳无音讯,只怕是他觉出苗头不对,自己跑了。
秋小风乱起八糟的想了许多,竟然也都想到了点子上。以往秋小风怎会做这种费力的事,只是眼下也不得不多加考虑了。
“你gān嘛又扮成余竹接近我?”秋小风双手叉腰站在门口bī问。
“小风,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东篱似笑非笑地说着,目光温柔真挚,仿佛是要对他掏心掏肺似的。
秋小风努力认真地观察着他的表qíng,找不出什么破绽来,就像是他说的那样,对自己心生爱慕而故意接近。
秋小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傻笑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了。”东篱温柔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显得那样平易近人,又很亲切。他的发丝柔柔的披在肩上,隐去了凌厉yīn鹜的xing子,一种柔弱如水之感。
夫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qiáng者莫之能胜。
秋小风心中还是有些害怕,又抿着唇思索了半天,他歪着脑袋,一副童心未泯的模样,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睫毛扑闪扑闪。
秋小风好像的确长高了许多。十六岁的少年本就是如雨后竹笋一样往上冒的年纪。他这几日横生波折,又一路被追杀,武功也锻炼起来了,自然长得更快。
过了一会儿,秋小风就慢慢走过来,他笑了笑,大大咧咧的,“那你坐着不要动,让我轻薄轻薄!”秋小风是个色胚,一切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先把美人调戏一番再说,反正也不会吃亏。他的眼睛里都是笑意,那猥∑琐的样子,还真有点纨绔地意味。
“好。我不动。”东篱柔柔地笑了笑,神采明丽动人,他的眼眸仿佛带着一丝深邃的浅紫,令秋小风迷惘了一瞬。
秋小风还是不太放心,不敢伸手。
东篱也果真不闪躲,转过头去摆弄着桌子上的茶杯。
秋小风咽了一口唾沫,盯着他的侧脸简直移不开眼睛,最后心一横,把他的身子拉过来,指尖便从衣领子里钻了进去,往他劲瘦的胸膛上摸索。入手的肌肤有几分热意,带着柔韧的弹xing,又滑又舒服。
秋小风半弯着腰,虽然手上做着轻薄的动作,然而他的心几乎是提到了嗓子眼。好可怕,他他他、他轻薄的可是魔教教主啊!
“小风,你的手别发抖啊。我又不会打你。”东篱一边被轻薄着,一边还出言安慰几句,笑意盈盈的,温柔体贴。
“你闭嘴!”
秋小风一吼,索xing又一手将他的衣裳拉得更开,那披着的衣裳便要掉不掉,松松垮垮,犹抱琵琶半遮面,yù语还休舞轻纱。
只是他身上缠着纱布,挡住了大半的肌肤。秋小风猛然想起来此人身受重伤,还是不要调戏了。可是若是错过了这机会,以后再想这样那样可就难了。秋小风陷入了矛盾与纠结之中。
东篱忽然蹙着眉头,仿佛是那背后的伤又疼了起来。秋小风又绕道他背后去看,撩开衣裳,果真又被血浸湿了。秋小风只得中规中矩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卷纱布,给他拆下来重新换上。
秋小风拆了好久,那纱布足有一丈长,在那血腥气味的熏陶下,他身上的檀木香气愈发浓郁。秋小风忍不住凑近了他那伤处轻嗅,浓郁的香气触摸着他的鼻尖,使人神魂颠倒。
好香。
秋小风忍不住伸出舌尖去舔了一下那伤痕。
那伤口上的血迹立即少了一些,但随后又渐渐从皮ròu里渗出来,一丝一丝,很快便灌满了伤处,从光luǒ白皙的背脊上留下来,嫣红的水珠便如红泪。
半天不见秋小风有所动作,却觉得毛茸茸的脑袋凑到了后背,发丝刮在伤口周围有一些犯疼,还有一些痒,然而不多时,却又觉得一阵温热柔软从背上传来。轻缓的鼻息柔柔的喷在了伤口处。
秋小风又在做傻事。
东篱叹了一口气,唤道,“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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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小风幡然醒悟过来,抿了抿沾染着血迹的唇角,还不放心似的用袖子擦了擦,一手挽起一圈纱布,恶狠狠地缠在了东篱的后背抓伤上,裹了一圈又一圈,“说什么准我轻薄,伤成这样,一会儿就血流成河了!脏死了!”
东篱觉得秋小风忙忙碌碌的样子十分可爱,忍不住便笑出了声,这一笑又牵动了伤处,让他不得不又收敛了神色,绷直了身子。
等到秋小风拿剪刀剪了纱布,东篱便一把将他拉到了怀中,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吻住了他的唇,芳香馥郁的唇带着甜蜜的热意,又软又糯。
秋小风一阵晕晕乎乎,连忙挣脱开来,嚷,“以后只准我轻薄你,你不许轻薄我!”
“这可不行。小风。”
“那你就自己走远点,别跟着我了。”
“小风好狠的心啊。”他用半穿着衣裳,用袖子掩住唇,装可怜。
秋小风看见他手腕上的牙印,整齐的牙齿分毫不差地印在脉门附近,有些狰狞。
“你手上怎么有牙印?”秋小风不解。
“小风忘记了?”
“啊?”
“这自然是你咬上去的了。”
秋小风摸了摸头,“什么时候?”
“你再仔细想想。”
秋小风回想了许久,却再也想不起了。
“不知道。”
东篱扬起手来,看了看那牙印,这一口整整齐齐的好牙倒是不错,现在仿佛还能记起那疼呢。浅色的牙印,虽然浅,却好像不容易抹去。
“是有些远了。不记得便不记得吧。”
听他说完,秋小风的肚子又有些饿了,也不管他在东想西想什么,转身就下了楼去,对着那小二念了一大串好吃的,叫他送上楼来,又蹭蹭地往客房里跑。
两人吃过午饭,秋小风歇了一会儿,又去泡了浴桶,眼见东篱露出了难受的模样,心说他那伤还不能碰水,便又将他推进了漫上一半水的浴桶里,只露出了伤痕。秋小风便明目张胆的站在那里观看美人沐浴图。
“小风,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