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怎样的喧闹,疯狂,众人还是不敢随意在高居上位的那人面前过分放肆,齐齐举杯向身穿龙纹锦袍的宫月祝贺,宫月也微笑着回敬他们,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得意之色。
看着一个个明明很兴奋却不得不装作很严肃的官员们,宫月会意,道了句“众卿家尽兴!”便起身离开,留着他们尽qíng的庆祝。
大臣们知道,这是宫月对他们的格外体衅,都十分感激。
长夜漫漫,虽然时下已经入chūn,但还是能够感到阵阵刺骨的寒意。宫月随手披了件貂袍,信步走进花园。
第4章 不醉不归!
他对太子府的格局还不太熟悉,再加上这几天为了登基大典的事忙碌,更加没有空闲时间观赏。
花园空寂无人,隐隐还能听到后方传来阵阵喧啸打闹之声,大概守卫之人都去庆祝了吧,宫月怅然的想。
看着满园chūn色,鸟语花香,虫鸣雀啾,宫月的心也慢慢的沉静下来。如今的自己已经站在了万人之上的权力颠峰,天下之物,凡之所有便可信手拈来。他本该高兴才是,只是心中却盛了满满的空虚。
经历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在他功成名就,夺得天下之时本该有一双纤手温柔地扶慰着他,软声细语轻轻地支持着他。然而,她却过早的离去,因为疾劳成疾痛苦的离去。
这叫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悲?没有了她的庀护,自己就好像没有了大树遮挡的小树,任寒风凛冽,bào雨倾打,孤独地面对一切。
然而,男儿有泪不轻弹,这句古老的谚语,让他不能倾诉,无法表现,只能死死的把自己的脆弱埋藏心底。
“笃笃笃......”这时清寂的空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声,仿佛寺中和尚敲击木鱼的声音,一下又一下,低沉而又有节奏。
而宫月似乎并没有听到,只是沉静在自己伤感的思绪中。
和言初也懒得再敲,gān脆一施轻功,跳了下来,勾起唇角“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连我来了大半天都不知道,你这样毫无警惕可是很危险的呢。”
“这里是太子府,能有什么危险?”宫月见着来人,也不惊讶,只淡淡地道。
“那也不一定奥,你就不那些皇子余党潜入太子府,对你伺机下手?就比如说我,趁你不注意,一支毒箭便有可能送你归西!”和言初仍嘻皮笑脸的说着,但眼中却是无比地认真。
“恩。”宫月也不反驳,只是心不在焉地哼了一句,仿佛那些事根本和自己没关系。
“怎么了?”和言初不禁一愣,看出了他的异样,不免担心。要是往常他说了这些不正不经的话,宫月早就不屑地反驳了,有时候还会弄得举剑相向,今天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伤心的过往。”宫月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那邪气的俊脸在月光下变得澄澈。
奇了,宫月居然会这般心平气和的回答自己,要知道这在往常是根本不可能的。
他脸上的担忧之色是如此的明显,如此的真挚。也许是自母亲过后再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宫月看得渐渐有些痴了,只是直直地盯着他,一瞬也不瞬,直看得和言初心头发颤地微微别开头颅,他才收了回来。
不只怎得,此时的他只觉得面前满脸担心是如此的亲切,像是朋友,又像是亲人,还有一些他说不出道不明的qíng感。
“我要走了。”虽然此时明知他心qíng不好的自己很想去安慰他,但长痛不如短痛,他迟早都会离开的,追随了那么久,再纠缠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意义。
宫月一震,眼中迷离,随即便恢复了常态,淡淡道:“要去哪?”
“回家啊,出来了那么多年,也该回去了。”和言初当然不会错过他那一震,虽然他也很想留下来,只是他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已经到了无法相见的地步。他是高高在上,万人景仰的一国之主,而他只不过是一个只爱逍遥崇尚自由的市井百姓罢了。想来也觉得可笑,脱口时,话里已多了三分笑意。
“回家?从来也没听说过你有家的。”宫月皱眉。
“是人都会有家的,只是你不原听罢了。”和言初顿了顿,又继续道:“我的家在南方,大海的另一边,是个景色富饶的美丽小岛,可称得上是人间天堂呢,你若想去,我也可以带你去,你肯定会喜欢的。”
宫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漂泊了半辈子,也没有个完整的家,当然今后他也不会把皇宫当个家,只因为那里没有温暖。
见眼前人yīn沉了脸,和言初知道又该是自己踩中了他的痛处,只得笑起来,“走,陪我喝酒去,就当是为我送行。”说着便过来拉宫月的衣服。
出乎意料的,宫月第一次没有拨开和言初的手,随着他往外面的客栈走去。
他们点了一些酒菜,便在桌上猛喝猛灌起来,宫月是郁郁寡欢,苦闷难消,和言初也是一脸不忍,qíng难割舍。
“来,gān杯,今晚只管放开畅饮,不醉不归!”和言初高高举起酒杯,“铿”的一声和宫月的杯子碰撞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不醉不归!”此时,宫月已有了三分醉意,但仍不放手,喝掉杯里的酒,gān脆拎起酒壶,仰天灌了起来。
“小二,拿酒来!”和言初猛得大吼一声。
他们像是在拼酒,一壶接着一壶,喝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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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胆寒
渐渐地,两人似乎再也抵挡不了酒jīng的qiáng烈刺激,慢慢地倒了下去。
尚有几分神智的和言初,静静趴在桌子上盯着对面那张熟睡的绝色容颜。只有此时,两人相对,人前冷落疏离,人后的嫌恶嘲弄都没有了,只剩下满脸的gān净平和。
和言初缓缓伸出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他的眉眼前。慢慢抚上他那俊挺微皱的眉头,替他抚平,又顺着线条往下,滑腻的鼻头,红润的脸蛋,还有那因为酒jīng而变得鲜红的薄唇。
和言初看得几近痴迷,要是一辈子都能这么看着他,那该有多好啊!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很可笑,低低得笑了几声,突然有种不想让他回去的冲动,哪怕就这么看上一晚也是好的。
想罢,收回手指,聚起全身的力气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向旁边的小二朝了朝手,“准备一间gān净的上房,扶他上去,今晚我们住宿。”
“客官,只要一间吗?”小二迟疑着问,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付不起房租的人啊?两个大男人只定一间房不是太奇怪了吗?
第5章 yīn差阳错
“恩?”和言初迷糊着眼看他,此时连站都快要站不稳的他,不明白小二是什么意思。
“奥,就当我没说,客官,请上楼。”店小二只当是自己说错话冲撞了他,连忙要领他上楼,边过来搀扶趴在桌上的宫月。
一阵混乱过后,房间内便只剩下两人平稳而又安静的呼吸。和言初只是趴在chuáng上呆呆地看着宫月,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守着珍重致极的宝贝。
然而,宫月似乎睡得并不安稳,不一会便扭动着身子皱着眉,仿佛做了极其可怕的恶梦,不停地用唇型呼喊着。
和言初也感觉到了,连忙起身,“小月,小月......”抚摸着他的身体安抚他,想让他感觉到自己的真实存在。
但是,宫月却并没有因为他的抚弄而停止挣扎,反而挣扎的更加厉害,也许是从小到大经历的苦难太多了,就连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稳。
和言初没办法,头脑又浑浑沉沉的,只好将他揽在怀里靠在chuáng头,一边不停地安抚他。只是,不知怎么的,他竟觉得自己浑身燥热起来,看着他红润的脸蛋,不停开合的薄唇,上面还有饮酒过后留下的艳红,和言初竟有一种想咬上一口的冲动。
贴合着自己的身体温暖而又滑腻,和言初忍不住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渐渐地变成温柔致极的爱抚。从他的手臂一直往上,慢慢移至肩胛,勃子,胸前。
“恩。”宫月似乎低低地哼了一声,皱起眉头。
那一声似难耐又似叹息,听在和言初的耳里无异于邀请,身上燥热得越发历害,终于忍不住低下头来覆上那红艳yù滴一直诱惑他品尝的唇。
爱恋了那么久,苦苦压抑,苦苦隐忍,无数次想象着和他在一起美妙qíng景,那么的令他激动,满足。然而宫月却从不这么想,甚至无比的嫌恶,恶心。他也只能苦苦忍耐,直到他心甘qíng愿为止。
只是,此时的他已无半点理智,翻身压在宫月身上,深深地舔吻吮吸着他那饱满柔润的唇......
激qíng过后,两人疲惫的睡去......
天色破晓,晨光微露,大地一片宁静祥和。然而,就在人们想好好享受这一天美好时光的时候,流桑京都燕京的某处却传来一阵又一阵重物落地声音。
永来客栈里,宫月疯了似地砸着房间里的东西,地上一片láng籍,到处是未gān的水迹。然而宫月并不停手,拔出藏在身上的短剑,忍着全身撕裂似的痛苦,到处乱砍乱剁。
楼下的店家吓了一跳,连忙爬上楼来,拍着门板喊道:“客官,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一柄锋利的短剑穿过们板,直直地cha在了耳边,店家顿时瞪大了眼睛,随即便连滚带爬地下楼,招小二报官。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闯进来十来个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闯进来十来个身着黑衣手执佩剑的神秘人,个个冷峻肃穆,店家立时吓破了胆,瑟缩着往柜台里躲,客人也都跑了jīng光。
然而这群黑衣人并没有把他们怎么样,只是给了他张大额银票jiāo待了句“随他砸”,便一字排开立在旁边,像是在恭迎什么尊贵的大人物,空气一下子寂静的可怕,只有楼上仍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
半晌,房门被打开,宫月提着银剑踉踉跄跄地走了出来,浑身是血,衣服上隐约还有被利器割破的痕迹,看得人心惊。
然而谁也不敢开口,只摒着呼吸站在那儿,逃也不是,躲也不是浑身冒着冷汗。
宫月冷冷地看着旁边的影卫,寒声道:“抓住和言初,碎尸万段!”
影卫闷更是冷汗直流,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下如此狠毒的命令。那人,他们是极其了解的,虽然总是不正经,对主上嬉皮笑脸,但人还是很好的,主上也并不是十分讨厌他,现在却要他们杀了他,况且以那人的武功,他们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但又不能拂逆主上的意思,只有硬着头皮道了声:“是”
宫月不在看他们,眼里只是空dòng,大踏步向外走去。
等他们走了,店小二终于颤微微地从柜台里爬了出来,隐约觉得”和言初”应该就是昨晚和他一起喝酒的人。不经暗叹,昨晚还那么亲密,今天却要被这个人灭口,他真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而作为当事人的和言初早已在做下那惊世骇俗之事后逃之夭夭,也许是醒来时枕边人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他没想那么许多,只知道自己的心很乱,扑通扑通地狂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