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意外的被大叔无视了,凌照有点泄气。
没事的,大叔肯定有他的理由,他只要好好照顾大叔就行了,其他的,他相信大叔。
照顾大叔的生活他早已经习惯,大叔在生活琐事上其实并不需要他的照顾,大叔并不挑食,但是在有条件的qíng况下就会特别挑剔,大叔不喜欢硬的食物,睡觉喜欢蜷缩着,剑不离手,他们以前常年不睡chuáng,不是马车里就是稻糙堆,已经养成习惯。穿着上,大叔永远只穿一身黑衣,他想,可能是习惯了杀手的身份吧。
他有一个爱好,就是帮大叔买衣服,大叔那么俊美,穿什么都好看。被他称赞的时候,大叔会先看他一眼,然后冷着脸把衣服脱下来。
大叔并不知道他垂涎着他,毫无顾忌的在他眼前宽衣解带。他想,大叔其实还是对他还是有些信任的。
大叔太冷,他无法融化那冰雪一样厚的大叔的心。
但是,他相信,只要大叔不赶他走,他就有机会赢得大叔的心,哪怕是一点点也好,他就是一只小癞皮狗,他要永远都赖着大叔。
☆、第四章
第四章
在一座花园中,他躲在假山后面,看着前面的三人。
一名英俊却带有邪气的男人,另一个是一名少年,他长的比他高好多好多,他看不清楚少年长什么模样,那少年执剑而立,身旁还有另一人,那是一名女子,岁数大约二十出头,他不知道为何要躲在假山后面,好像,一开始,他就已经在这儿了。
他听到那少年欣喜的声音,“师姐,刚刚耍的那套剑法如何?”
女子微笑:“恩,不错,大有长进,那么下次有任务就派你去锻炼锻炼。”
“然而,你想出任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qíng,小子。”男子一手拍在少年脑袋上,颇似嘲笑他一般。
少年推开那男子的手,冷着脸的样子,“我说过,不要总是拍我脑袋。”说着拿着剑离开。
男子嗤笑,“啊,真是可爱。”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看着那少年的身影。
此时那女子转过身来,惊讶道:“照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奶娘呢?”
听闻女子的话,男子也走过来,看着他,眼神冰冷。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
“才几岁就这么会跑,长大了还不得全天下跑个遍?”男子笑了起来,眼里并无笑意,仿佛看着他就是看着一个仇人。
“他是你儿子,能别说话yīn阳怪气的?”女子蹲下身来,慈爱的轻抚他的脸颊,安抚着他。
这男子是他的爹?
他看着这人,却没有一丝感触,这样的人,怎么能是他爹。
“哼,我儿子?你自己养这个儿子吧。也不见得你多爱这个儿子啊。呵呵。”男子嘲讽的话惹的女子冷下脸,却仍然把他拥入怀里。
“照儿乖,跟奶娘回屋里去。”女子说着轻轻的推开他,把他推入找他找的着急的奶娘怀里。
他被奶娘带走了,他回头看着那名女子,他看到她悲伤的神色,他想,为什么她要露出那么悲哀的神qíng,是不是因为早chūn,被冷着了么?
他总是躲在假山后面,因为总是能够看到那个少年,他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奶娘不告诉他,说那人是禁止谈论的,包括他和所有人。
他自己给那人取了个名字,就叫做小哥哥。
他发现小哥哥总是会来这片花园,然后那个叫他照儿的女子也会出现,他看到两人有时是一起练剑,有时是一起聊天,他听不到,甚至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神qíng,他还是看着。
他看到他们在亲亲,就像是照顾他的那个大姐姐和一个一直守着他的侍卫,偷偷的躲在柴房里互相亲亲那样。
他好奇,小哥哥喜欢做这些么?
可是,他又看到小哥哥和那个女子争执起来,女子走了,小哥哥站着久久未动。
他躲在假山后都快睡着了,小哥哥走了,他看到的只是离去的背影。
突然一声巨响,把他惊醒,差点掉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去端一盆新的来。”来到房间的是一个丫头。年龄跟他差不多,长的娇俏可爱。刚刚的原来是在做梦?呼,真是莫名其妙的。
“什么啊。”他凌照啥时候睡的这么沉了,这么大声音才吵醒他。话说他刚刚是趴在桌子上睡着的,而且还做那么诡异的梦,那些,好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大叔呢?不在chuáng上?!
“大叔!你在哪儿啊大叔!”大叔伤还没好,跑哪儿去了?去摸了摸chuáng上,发现还有温热,说明离开的不久。
这里是那个凉抄的家,乱跑什么,要是遇到没眼力见的,欺负大叔怎么办啊。
赶紧把那被他的喊叫吓的颤抖的丫头喝退,就出客房去找。
“大叔……你跑哪儿去了?”刚出门槛呢,天琊就出现在他视线里已经走过来了。
“……”天琊见他一脸焦急,有点惊讶,却也是不说什么,直径回屋里。
这算是无视了凌照么?凌照无奈的叹口气,见大叔好好的,也就放心了。跟上去开始嘘寒问暖,惹的天琊频频she眼刀子。
凌照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这两天愈合的不错,大叔的脸色看起来也好多了,不禁欣慰。他真怕凉抄骗他,不然他也保不准会做什么。
“大叔,你刚刚去哪儿了?”凌照好奇,虽然在大叔有伤在身时不会丢下他,也不会去做什么危险的事qíng,但是这里是凉抄的老窝,凉抄等于恶láng,凉抄的老窝等于láng窝。
他一点也不敢大意,可是刚刚他竟然睡着了,要不是那侍女出现打翻了洗脸盆,他还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大叔何时不见的。
“大叔大叔,你好点了没?要不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发觉大叔皱眉,却没看他,他直接就蹭到大叔身边,“现在到了吃早饭的时间了,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做。”
“不用了。”这两天吃食都有人送来,根本不用麻烦凌照,不过,就算是凉抄让人送来的,凌照也不放心,要亲自试过,才给他食用。再则,要是不合口味,凌照还会自己去做。
忙了一些时间,凌照亲自端着一碗红豆粥来到天琊身边,天琊见他,不自觉把头往一边偏开。
凌照仿佛看不到他拒绝的动作,仍旧坐在chuáng沿,“大叔,很美味的粥,喝一口吧。”
大叔看他一眼,瞧着他的神色,怕是有诈一样,伸手接过了碗。大叔还真怕他给他喂食,哎,真失望,投喂大叔的机会又没了。
看着大叔一口口的把粥喝完,凌照看的痴,不禁想起早上醒来时,梦里的场景,他发觉,心里的迷雾在一点点的消散,隐约的要露出什么可怕的东西。那些梦境,是真的还是假的?
想太多就越烦恼,不想了不想了。
大叔的唇沾染了水渍,莹润的诱人,那冒出一些些的胡茬也是可爱极了,还有那随着吞咽而滑动的喉结……
糟糕!
凌照忍不住咽口水,尴尬的要命,要不是穿着的衣服宽松,怕是让大叔看了笑话去。竟然看大叔吃个东西都能动qíng,大叔知道了还不得弄死他。还好,大叔不知道。
难耐的等到大叔喝完,把碗拿回来,“大叔好好休息,有我在,不用担心。”
不担心?天琊闭上眼,懒得理会凌照的唠叨。
见大叔闭目假寐,识趣的离开。
去厨房要了一些馒头,凌照满心想的是怎么帮大叔养好身体,他自己伤的也不轻,却毫不在意。
他想起那次遇到的那两个女人,那也是一次大危机,他甚至从未见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花舞灵,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就像是一个人,又像是两个人,他分不清。
唯一记得的是,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俩躲在破庙里,篝火的光印的他的脸红光满面,大叔抱着那把长剑坐在一旁。
他想靠近大叔一点,下那么大的雨,很冷,即使是有篝火,还是让他觉得寒冷。
他头晕脑胀,浑身乏力,他发热了。
就在那天的晚上,他们因为大雨不能赶路,便留在了破庙里。
外面雷雨jiāo加,里面他冷的发抖。大叔并不让他靠近,即使带着他几年,从未让他近亲。哪怕是坐的离他近一点,也是要遭受眼刀子的,他不敢,大叔的威严,他从来不敢冒犯。
在他浑浑噩噩间,周围乍现的女子笑声如同索命鬼的jian笑。他本不信鬼神,却被吓着。
睁开眼,发现大叔站在寺庙的门口,那破败的大门打开,豆大的雨点飘进来,打在他的脸上,竟有一些些疼。
“大叔……”他微弱的呼唤着他。
而大叔并不回答他的呼喊,只是耸立着,像是一颗在风中摇曳却始终不倒的大树。
那笑声回绕在周围,那诡异的气氛笼罩在整座小寺庙,那不安的气息都似乎融化在了雨滴里、空气里。
形同鬼魅的一白一红的人影出现在他视线里。
妖艳的女人。
怎么越看越像是大叔?
大叔,你怎么穿着女子的衣服,怎么有两个大叔呢?
大叔真美……
他听到雷声,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小庙,他听到大叔的冷喝。
“闭上眼睛!”大叔说的,他都照做,闭上眼,他听到的还是那魅惑的笑声参杂在雷雨声中,像是扭曲的呐喊声,像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令人发憷。
他难受的发抖,却又想知道大叔在gān什么,可是大叔让他闭着眼睛。“大叔……”
“呵呵呵……呵呵呵……小公子……睁开眼看看吶,人家长得不漂亮么?”似乎有女子的身影在他的眼前飘dàng,他对这柔媚入骨的声音本是没感觉,可是他忍不住睁开了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红衣女子大笑着,身影飘在空中,惨白的脸笑着,那张脸却是大叔的模样!
“大叔!?”他很慌乱。这红衣女子怎的变成了大叔?幻觉,对,是幻觉。
“叫你不要睁开眼!蠢货!”大叔严厉的声音传入耳朵,震碎了他的不安,然而,他再次看向那红衣女子,吓得尖叫!
并非可怖,而是那女子的神qíng空dòng如同腐烂的死人!
“天琊!我看你撑到何时!”那红衣女子飞来一手就抓住了他,长长的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臂。
“呵呵呵!呵呵呵呵!天琊,受死吧!你欠我们的该还了!”白衣女子那长长的袖子就像是索命绳,缠着天琊不放,白色的长袖飞舞着,张牙舞爪的仿佛从地狱里冒出来!
他看着大叔跟那白衣女子纠缠,而他被掌控在红衣女子手里,挣扎着,想要去帮助大叔。
他记得的只有被缠绕的大叔,那轰隆的雷声,那乍现的亮光!
“天琊!你不得好死!啊啊啊——”红衣女子放开了他,红袖挥舞化作利剑!
感受到侧腰的剧痛,他愣了愣。
“疼……”他只来得及说这句话。
他听到那两名女子的惨叫,撕心裂肺,他想睁开眼,想知道大叔怎么样了,他不能晕过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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