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痕沙_月佩环【完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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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抓得生疼,青阳也没吭声,随着玄冰走出门去。他知道玄冰是不想惊动了老夫人。
「你刚才跟我娘说了什么?是不是又和她说我对你不好了?」
「我没有……」
「得了。」玄冰不耐地打断他,「谁不知道你,就会拿我娘来压我,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的,让我娘对你这么好。」
青阳抿了抿唇。
「前几天你受了我一掌,有没有事?」
虽然玄冰表qíng冷漠,但他仍然忍不住胡思乱想是不是玄冰关心自己,忽然之间,不由得露出了笑容:「没有事……」
「是因为你练过嫁衣神功吧?」
「嗯。」青阳细声细气地答应着,此时满心雀跃,根本没在意玄冰在问什么。嫁衣神功其实只是疗伤时有用,但这武功练的时候极为困难,进境缓慢。他当初会选择练这套武功,一来是认为自己以后做乔家的媳妇,不用出去打打杀杀的,武功太高没用,二来玄冰身为教主,说不定以后会受伤。所以尽管嫁衣神功又难练又无聊,他还是坚持练了下来。
「这就好。我有个朋友受了点伤,你来帮他治一下。」
「是……是朋友吗?还是……你的……」尽管青阳显得有些畏缩,但仍然鼓起勇气问了出口。
如果是别的人受伤,玄冰绝对不会来求他最讨厌的人。既然他都肯拉下脸了,那毫无疑问,一定是他的小qíng人。
「没错,是我的心肝宝贝。你到底答应不答应?」乔玄冰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有些不耐,恨不得踹他一脚,但有求于他,不得不低三下四,心中憋屈,自然形之于外。
「我……我……如果……如果为他疗伤的话,会……会受内伤的……」他小声说。
「你不愿意么?」乔玄冰眯起了细长的眼睛,露出危险的眸光。
青阳鼓起勇气看着他:「玄冰……如果我答应的话,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
「我想……我想……我想,我救了他以后,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与我欢好一次?」他的声音低了下去,看着自己的脚尖。他脚上穿着一双圆口布鞋,与家丁穿的一样,都是最普通的那种。
乔玄冰的瞳孔微微一缩,眼里带着些许冷酷的笑意,冷冷道:「可以,怎么不可以?毕竟是我有求于你,你的要求我又怎能不答应?最好两清了,谁也不欠谁。可是他毕竟是我心爱的人,我不希望他会误会,你也最好答应我,不许你再对任何人提起我们之间的事,如果别人问你,你就说这是玩笑,我母亲那里,我自会解释。如果你对别人多嘴,就立刻给我滚出去!」
「我理会得。」他低下头,轻轻地说。
「这样最好,你先帮我治好他的伤,明天晚上子时,你就在神殿等我,我会过去找你的。如果你不到,可别怪我不守信用。」
「好。」燕青阳微微颔首。虽然为人疗伤后会伤得很重,但走到神殿只有一里多路,应该无碍吧。
「他伤得很重,你现在跟我来吧。」
看着玄冰转身离开,他随即跟了上去。脑子里空空的,虽然有酸楚的感觉,但能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一喜一怒,心里便是万千的欢喜。
穿过回廊,来到玄冰住的听涛小筑,青阳的脚步明显地一顿,才走了进去,绕过幽兰屏风,看到chuáng上闭目侧卧的男子,青阳便再也不能动了。
这个男子的容貌秀美异常,仿佛雌雄莫辨,却又让人觉得没什么不妥,似乎无一处没有十分的韵致。
原来……他依旧喜欢的,还是这样秀美的少年……自己再怎么长,也不可能长回去了……
难道就要这样放手么?
明明是……自己先遇到他的……
「燕青阳,你没听到么?」
「什、什么?」被身边的玄冰推了一把,燕青阳吓了一跳。
「你还傻站着gān什么?还不给他疗伤?」
他应了一声,移步上前,将chuáng上昏睡不醒的男子扶起,靠在自己怀里,一掌抵在他背心的要xué上,正要运气为他疗伤,便听得乔玄冰冷冷地道:「你小心些,他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我定不会放过你!」
难道会怕他会加害他的意中人么?上次对那个女子,是因为一时紧张而错手,若真为了嫉妒而伤人,他自认做不出,但在玄冰心里,自己也已经是这样的人,无可否认。
燕青阳苦笑了一下,但不知从哪里涌来的倔qiáng骄傲让他抿着嘴唇不说话。
「你没听到么?」乔玄冰有些不悦。
「我知道了。」他咬着嘴唇,感到唇上有腥咸的液体渗出,竟似咬破了。
「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在旁边等。」他抬起头,看着玄冰,不说话。
如果在旁边看着,运功的人难免会分心,更何况燕青阳对他qíng根深种,极有可能会走火入魔,到时伤者和疗伤的人都会受伤。燕青阳这句话,自然是有些威胁挑衅的意思。
触到燕青阳带着倔qiáng的眸光正看着自己,略微有些许水气浮在上面,苍白的唇瓣有一丝鲜红血色,乔玄冰不禁微微一怔。
「我另外派人在门外护法,有事的话尽可吩咐他们去做。」
面对燕青阳难得一见的qiáng硬,乔玄冰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意思??他站起身来,缓步朝门外走去。
燕青阳呆呆看着玄冰仿佛天神一般的风姿,不由得又是一阵失神。
少年伤势很重,过了整整三个时辰才结束疗伤。等他结束时,汗水湿了全身。
这时已快半夜了。他出得门来,外面等着服侍里面男子的下人蜂拥而入,进去服侍。

他在人群中找到自己的丫环霓裳,见到霓裳上前,露出了虚弱的笑容,轻声道:「扶我回去洗个澡。」
霓裳连忙扶住他,满脸忧急之色:「公子……你……」
他摇了摇手,示意霓裳不要再说下去。
和玄冰说好了在神殿相见的,现在都快半夜了。玄冰是个爱gān净的人,自己一身臭汗他肯定不喜欢。不过吃饭是赶不及了,只好不吃。
急急忙忙地沐浴后,又过了一柱香。他想了一想,决定换上一套做好后一直没穿过的淡青色衣裳。
赶到教中的神殿时,他累得有些喘气,而玄冰早已在正殿等待了。
「玄冰,让你久等了。」他歉然地一笑,缓步踏进神殿里。
神殿中供奉着天一教的水神,那是一个负着长戟,表qíng庄严肃穆的女子,正是极致的美丽和刚qiáng的并存。
天一生水,地六承之。
在这里幽会,无疑是对本教的不敬。但玄冰是教主,即使真要做什么,别人也不能说不妥。
乔玄冰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自己把衣裳脱了吧。」他说完,袖子一挥,登时神殿上燃着的蜡烛尽数熄灭。
漆黑之中,??他感到被玄冰抱紧了身体,他一阵慌乱,仿佛依稀回到了他们初次*爱的那一次,凉风徐徐地,自廊上chuī来。外面竟然下了雨。细碎地。
这是初秋了。
神殿里忽然有些凉意。他下意识地靠近玄冰的身体,玄冰却没在意,只顾着脱他的衣裳。
衣裳很快就剥了个jīng光,揉成一团落到身边,没有任何的爱抚,他被玄冰按在地上,很快凶器便刺进柔软薄嫩的甬道里。
再qiáng壮的身体,那里依旧是脆弱的。他感到自己的内壁渗出血液,但剧烈的抽cha运动似乎永无止境。身边的衣物被摩擦到,他想移到一旁,以免明天没有衣服穿,但身上全是汗水,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玄冰按着他的身体,不停地发泄着。而他心里却一直在想着玄冰最初的那个拥抱,那应该不是他的幻觉。
身下的痛楚渐渐麻木了。他咬着牙关,没发出一声呻吟,然而脑海中晕晕沉沉,慢慢失去了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偏西,竟然过了午后。
他赤luo着身体躺在神殿里,玄冰早就离开了。庆幸的是,神殿没到庆典的时候是不会有人来的。
青的衣裳沾了红色的血迹和白色的*液,混合着凝结在一起,变成暗黑的污痕。
这件衣裳明显不能再穿了,可是再没有衣物,于是抖抖索索地,把又脏又皱的??衣裳穿回身上。
如果被人看到,这件事传了出去,玄冰一定会不高兴。
身体酸痛难当,他几乎无法站起身子,只得躺在地上,等待身体恢复一点力气。
好不容易等到太阳西落,天色暗了下来,他确定没人能看出他身上衣裳的血迹,才悄悄离开神殿。
回到自己住的偏居里,霓裳已看到了他脸色惨白地回来,大吃一惊,放下手中的事qíng赶来扶他:「公子,你怎么弄成这样?」
他qiáng笑了一下,低声说道:「我有些饿了,有没有饭吃?」尽管身体痛得厉害,但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如果能吃上一顿,说不定对养好伤势也有好处。
霓裳犹豫一阵:「现在厨房的人都休息了,可能……」
尽管有老夫人为青阳公子撑腰,但乔府里大家都知道是谁当家作主,乔玄冰既然如此讨厌燕青阳,下人也不敢得罪乔玄冰。
「没关系,有些冷饭就好。」他说完这句,便觉得一阵晕眩,摇摇晃晃地走到chuáng前,便即倒了下来。
迷迷糊糊地,他感到霓裳一边哭着,一边用调羹喂他喝稀粥,他想说霓裳不要哭了,但是张了张口,嘴唇gān裂,浑身疼痛,又晕了过去。
过了大半个月,他的伤势好了三分,才能勉qiáng下chuáng。这段日子以来玄冰并没有让人把他赶出去,但从霓裳支吾其词的样子看来,乔府的下人对她不假辞色,每次的膳食也十分粗劣。
他知道玄冰是bī着他走,但是离开乔府,他又有什么地方可去?
玄冰如此厌恶他,在乔府中,也只有老夫人始终对他极好。
他生xing软弱,此时又忍不住想去请老夫人定夺。虽然玄冰极为讨厌他让老夫人帮忙,但是此时此刻,也只有老夫人能帮他。或许玄冰能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对他不要那么绝qíng。
他犹豫再三,决定不让玄冰知道,偷偷去求老夫人。于是换了夜行衣。
霓裳看到他颤巍巍地穿了衣裳,不禁吃惊:「公子,这么晚了,你还要上哪去?」
「我出去一阵,要是有人来,就说我睡了。」不过,也不会有人来的。乔府的下人都是趋炎附势之徒,半个月都没人来看望病qíng,这时天色已晚,又有谁会来看他?
青阳自嘲地笑了笑,举步出门。
他刻意避开了下人,潜入老夫人住的房里,行走本来就已十分艰难,此时身形一快,更觉难受。此时已到老夫人门外,他慢慢稳了稳呼吸,正要推门而入。只听老夫人说道:「你当真要把他赶走?」
青阳吃了一惊,玄冰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娘,我以前年纪小,不懂事,做的事qíng哪能当真?妳不会真要我娶他吧?」
「你!我打死你这个畜牲!」老夫人仿佛震怒起来,青阳仿佛能看到老夫人举起拐杖要打玄冰,他十分焦急,想要进去阻止,但被玄冰发现,一定更是生气,想要离开,但又不忍玄冰被打,登时左右为难。
玄冰淡??淡说道:「娘,妳打死我得了!」似乎料到老夫人只有一个儿子,玄冰也并不畏惧。
老夫人低声哭了起来。玄冰也不说话。青阳恍惚着,似乎十分迷惘,看来即使是让老夫人求qíng,玄冰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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