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小柒来了!
王楚风也来了!
王泮林也低声道,“十二弟生死自管,只是又钦佩了小山姑娘一回。小山姑娘做事从来给自己留足后路,可我仍是没料到,冤枉小柒姑娘脾气不好,不知这是小山姑娘的分兵之计。”
“彼此彼此。九公子诡计多端,出其不意,待人待己都下得了狠心,我当然要替自己留一手。而且我看九公子这条船一点战斗力也没有,舱底却装那么多箱黑火,又jiāo待吉平和我先走,大有和谁同归于尽的意图。”
王泮林看节南一眼,刚张口——
马成均bào喝,“管你们手上是什么,飞火弩足以炸得你们灰飞烟灭,兔帮就地解散。”
王泮林笑声扬起,“三尺三弓长,两尺六弦长,安装足踏,距马寨主的脑袋四百步远,照样开弓she箭。马寨主曾是大将作,怎会不知他们手上是什么?”
马成均眼珠子bào突,他当然知道,可笃定对方就是装样子的,“放屁!神臂弓乃南颂军中神器,只有神臂署首匠才知造法。”
“当然不是神臂弓。”节南睨王泮林一眼,心里已不奇怪这人懂这些,但对马成均笑道,“我们既是兔帮,用得这东西叫兔儿蹬,箭头叫做三瓣嘴,可你也别小看它。”
马成均还就是小看它,哈哈大笑,“我造了半辈子兵器,没听过兔儿蹬的弓,也没见过兔子嘴的箭,来来,she一箭来瞧瞧。”
这边三人彼此笑言,那边柒小柒凝目观望。
柒小柒早先闹着下船的码头,李羊已在那里准备好江船和人手,而后根据柒小柒偷记下来的水道图,远远跟在王泮林和节南的船只后面。
王楚风也望。
到了这时,他不想深究自己为何坚持跟上船,但有一点确定,因为上了船,他才知道柒小柒的另一面。
两船隔开四百步,中间有三只**快舟,那边还有**尖头大船,对手人数上占优,武器也看似jīng良,他们这边几十号人几十张弩,只怕吓得一时,吓不走贼。
王楚风正想着,忽见九哥身旁的白兔冲这个方向打手势,小柒就从脚边拿起一张弩,连足踏都不用,深吸一口气就拉开了弓。
“十二公子到舱里去吧,这一仗在所难免啦。”小柒搭上箭,侧头,左眼瞄住准心。
王楚风眉心锁拢,退一步,却进两步,“那是我家的船,还有自家的兄弟,他能与贼头面对面,我离这么远,怎能退缩?小柒姑娘无须顾及我,我能照顾自己。”
“也对。是十二公子一定要上船来的,出了事别怨我。”小柒斜看一眼不远处的灰兔王小,“要不你把那小厮抓到身前当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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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明天给大家三更哈!白天没在家,实在码不出三章来。(未完待续。)
第219引 反贼无帽
王小本来就一肚子不高兴,听到小柒这么说,气呼呼道,“你身坯那么宽那么高,我家公子又是因为你才上船的,要当盾,也应该你当。”
小柒一想,没在意对方不善的语气,嘿笑道,“说得有理!我来就我来!”
王楚风还没来得及说不用,眼前立刻火红一片,再听小柒喝声——
“去!”
王小却喊,“公子!”
柒小柒瞥见王楚风从她身后站到她身旁,笑眯双眼,一时不看自己那箭she哪里去了,“好吧,看在十二公子今日痛快,我可以不埋怨你,上回的事一笔勾销!”
王楚风竟似松口气,“多谢。”
王小嘴快,“你还好意思埋怨公子?你大闹戏园子一走了之,被人栽赃成qiáng盗也不自知,要不是公子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哪里还能这么自在?”
柒小柒只是不爱动脑筋,却非蠢笨,一听就明白,顿时露凶煞表qíng,“真不能做好人!我自认放他们一马,想不到他们居然倒打一耙。好得很!好得很!”
王楚风看小柒的福娃脸化作恶鬼脸,又是一新鲜样子。多妙的姑娘,喜怒由自己,要笑就笑,要狠就狠,全无矫揉造作,让他心有所触。
“七姑娘快看!”比起船头三人的心不在焉,李羊眼皮子都不敢垂,一瞬不瞬盯着对面。
小柒的那支箭,扎进桅杆。
**船的桅杆。
目测五百步以上!
然后王楚风听小柒嘟囔——
“臭小山又跟谁较劲呢?这么显摆!”
这时,马成均回过神来,冷眼看回节南和王九,“我道自己拎着脑袋别裤腰,胆子已经够大了,想不到王九公子更是不怕死。神臂弓是弓弩司绝密,你们竟敢仿造,想造反吗?”
话虽这么说,马成均心里惊得无以复加。
不,这不是仿造!分明改进了突破了!
节南语调歪气,“都说是兔儿蹬,不是神臂弓了。神臂弓she程最多四百三十六步,兔儿蹬却she出五百四十七步,再说长白帮私造各种兵器暗器,黑市生意忙得滴溜溜转,马寨主别随便给我们扣反贼帽子,要反大家一起嘛。”
王泮林眼中含笑。他能说,这姑娘实在对他脾胃么?
马成均哑了哑,稍后qiáng横,“就算你们有一船兔儿蹬,今日也未必讨得了好处。”
王泮林说话,“不如你们也she一发飞火弩试试?”
节南附和,“没错,这又不是考秀才,全凭一手官样文章。我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来一发开眼,我再决定兔帮要不要和王九公子分道扬镳。”
“最毒妇人心!”马成均瞬间下了决心,一个手势打过去,“我就让你开开眼——”
几十条火信旋转出一圈圈青烟,对准的不是柒小柒的船,而是桑节南和王泮林两人。
马成均是贼,贼是不用同对手讲道义的!
然而,马成均不见血光,只见青光。剑影层层叠叠,却似昙花一现,再眨眼,惊见两三支反弹回来的箭,等他忙不迭闪开,láng狈望向对面。
嘭嘭火花空中绽,炸开的箭无力落在王九和那只白兔四周,未伤及两人分毫。
马成均盯住节南手中蜻螭,满眼狐疑。
节南没在意马成均的目光,只发现书童不见了。
“到底是问人借来的书童,丢下你跑了哪。”节南讥笑某九,突觉肩上多出一爪子,刚想瞪眼削他——
“我们也跑吧!”某九轻轻往后一掰,“小山,深吸气!”
王泮林的声音让风chuī散,节南眼前天旋地转,天色水色囫囵成球,下一瞬,后背撞弹一记,全身突然被凉气包围,耳里灌堵了,听到咕噜噜噜的闹响。
她立刻想,王九居然报复她!那会儿在成翔,她就gān过这事!
节南再睁开眼,四周浑浊一片,只能看到王泮林模糊的五官,还有他示意自己赶紧跟上的手势。她憋着一口气,跟在王泮林的身后,心里却犹豫。
要知道这家伙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但他显然一直在往深处游,她这么盲从,会不会活活化作水鬼?
可节南还没跟出多远,王泮林游返,往她手里塞了一条铁索。
节南脑中才闪过一念,铁索忽地拽起两人。
很快浑水变得漆黑,感觉一口气将要屏到底的时候,上方明光乱摇,节南终于浮出水面。她一边大口呼吸,一边打量,惊讶地张大了眼。
湿漉的山dòng霍宽,漩涡的江水乖顺,一条鸥舟稳稳载人。
悬崖下原来别有dòng天。
“小山姑娘。”一只大手伸来。
节南抬眼看着那人就笑,伸手握住,翻上船,“我说堇大先生怎么可能忙别的嘛?和九公子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王泮林也让堇燊的手下拽上船,闻言但笑,“小山你别这么说,万一堇大先生恼火起来,把我们重新踹回水里,让我们自己游回家去。”
堇燊一本正色,“小山姑娘放心,我这人恩怨分明。”
节南笑得哈哈哈,“别人不懂堇大先生,我却再明白不过,某人实在yīn损无赖,真是伴君如伴虎,你十分辛苦。”
王泮林神qíng不变,墨眼深沉,看着水面突道,“吉平来了。”
水泡哗哗,冒上吉平的方脸。
吉平道,“一切照九公子吩咐,我故意引马成均到底舱,他看到那么多黑火大喜过望,立刻下令把船拉走,顾不得对付我们了。”
节南想到一个人,“书童呢?”她说归说,并不真觉得书童会只顾自己逃生,虽然那种qíng形下,逃生一点不算错。
吉平顺答,“书童已成功钻进船侧孔窗,我看清楚之后,才来同你们会合。”
节南感觉自己耳朵让江水堵了,可能脑袋也被堵了,转问王泮林,“你到底打什么主意?”
“堇大先生,走吧,让小山看看我打什么yīn损主意。”王泮林嘴角勾笑,那双漆墨的眸子映满火光,却一丝不暖。
节南变眸,随即调头瞥开,听浆划水。过了三刻,看前方明明是石壁,却其实有一处几乎和水面齐平的缺口,上方不过一尺间隙。堇燊让大家往舟底躺平,和手下人按着头顶的石头,将舟身压到最低,没一会儿出了山dòng。
不过,这里已不是刚才的水道,前方江面无比开阔,一望无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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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啦,大家开心!(未完待续。)
第220引 联手胜棋
节南正疑惑这是哪儿,忽然鸥舟猛烈颠簸了一下,làng翻白沫,从旁边推过来,一条凶悍尖头高船猛地窜出。
她才认出那是马成均的贼船,就觉头上罩来一样东西,连忙捉下来,却看到一片黑褐油布。急回头,见欧舟被一大片油布罩住了,只有她这边露出一条fèng隙。顿时,这条快舟这些人与山石峭壁化为一体。
“小柒姑娘可会追?”王泮林忽问。
节南摇头,“我同她打过手势,一旦我跳水,她就赶紧撤离。水道太窄,对方飞火不可小觑,加上九公子那一船黑火,我怕把我这边的人都搭进去。能唬住马成均,让他顾忌小柒他们手上的弓弩,不找他们麻烦,足矣。”
王泮林若有所思,随即目光了然,“好一招虚张声势,连我都骗过了,以为有一船神臂弓,还犹豫是不是该借让小山姑娘发威呢。”
节南撇出一抹好笑,“耳朵长哪儿了?我早说那不是神臂,叫兔儿蹬。当然,除了小柒手上那把是特制的,其他都是纸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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