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一会儿”司徒祁颢紧紧地抱住秦思,一拉缰绳,向树林深处走去。
晌午过后的森林是温暖的,阳光透过树fèng照she到林荫道上,减少了密林深处的湿气。司徒祁颢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抱着秦思,马蹄声在林间有韵律般的响起。
“司徒,一直想问你,皇上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位?”秦思放松身体靠在司徒祁颢的怀中,看似柔顺平静,微眯的双眼却折she出冰冷理智的光芒。
“皇上……”司徒祁颢抿嘴笑了笑,没有丝毫迟疑,“他是能够让我甘愿臣服的唯一的君王!”
“可你的作为却不像一个忠贞的臣子。”秦思把头靠在司徒祁颢的胸膛上,懒洋洋地说道。
“英雄难过美人关。”司徒祁颢环住秦思的腰,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地回道。
“那皇上呢,背叛你所谓的‘唯一的君王’?”秦思冷笑了一声,嘲讽地说道。
“我不会背叛皇上,也不会放弃美人。”说着,司徒祁颢用力揽过秦思,让他不得不转头望向自己,“可惜的是美人放弃了我。”
“此话怎讲?”秦思的脸色暗沉下来,从而在两人间形成了一股迫力。
“秦思,你我心知肚明,在你心目中我连陈天涯也比不上。”司徒祁颢的语气斩钉截铁,透着咄咄bī人的控诉。
秦思心下一惊,他熟悉风流闲散的司徒祁颢,了解心狠手辣的司徒祁颢,却从不知道这个人也会有幽怨。日申的qiáng势使他俯视天下,司徒祁颢的qiáng势使他笑傲天下,因为世间没有什么是他在意的,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拴住他的脚步。
“我也只是一个凡人而已。”司徒祁颢似乎看穿了怀中人的心思,苦笑着说道,“有血有ròu,有泪有痛,害怕寒冷孤独……”说到这儿,司徒祁颢顿住了,嘴张了张却终是又咽了下去,他的眼看着远方,出现一瞬间的迷惘和脆弱,就在秦思心悸讶异的时候,司徒祁颢的嘴角开始微微上仰,像是一片迷雾慢慢地被掀开一般,先前的幻觉骤然停止了,眼前的男人还是那双jīng明锐利的眼眸,玩世不恭的笑容。
“秦思,我们回去吧,大家都该启程上路了。”司徒祁颢并没有把目光投注到怀中人的身上,而是撇过头,一拉缰绳,向来时的路走去。
刚才的一切,仿若昙花一现,永远地消失了。不知为何,秦思的心有着些微黯然,淡淡的惆怅……
第二天夕阳落山时大家才赶到聚闲山庄,出来迎接的人都是各门各派的顶梁人物,毕竟这一行人中有两名宗师,一个武林盟主以及‘江湖第一美人’白清婉。
似乎成了惯例,尹苍穹等人一定是人群包围的中心,而秦思、司徒祁颢则是被冷落到了一旁。如意气鼓鼓地噘起了嘴,吉祥站在秦思身后比以往更安静了,司徒祁颢和陈天涯带领尹庄奴仆打理着行装,秦思淡淡地撇了一眼离沧海、冥煌等人,脸上看不出任何意味。
喧闹的焦点唯一少了玄一云的身影,秦思发现尹苍穹的脸色有些苍白,玄一言则是一直冷冷地盯着他,暗含着一股浓烈的杀气,玄一末轻佻风流的笑容消失了,漂亮的眼眸闪烁着令人胆战心惊的yīn狠。秦思转过头,静静地跟随着接待的仆人向后院走去,衣袖下的双拳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他没有看错,玄一言和玄一末二人的怒意煞气是冲着他来的,那层暧昧的薄纱终于被捅破了,暗暗较量的对手已经变成了真正的敌人!
来到聚闲山庄三天,舒英贤等人忙着筹备武林大会,接待安排各门各派的住宿休息,司徒祁颢和陈天涯没日没夜地切磋武功,商讨着如何窃取武林盟主之位的大计。
难得空闲,不仅没看到别扭缠人的尹苍穹,连玄一云聒噪的声音也消失了,不知为何,秦思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他想起玄一言露骨的杀气和玄一末yīn狠的眼神,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件大事……
半夜,司徒祁颢和陈天涯相约去了后山比武论剑,舒英贤和白清婉等人在太阳落山后就赶往山脚等候少林方丈和武当掌门一行人。
秦思沐浴更衣后静静地站在窗前,这样清冷的夜晚令他想起一个人,一个深深爱着也逃避着的人。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害怕呆在日申身边,因为他会失控,会疯狂,而离开,他才能平静的感受这份爱恋,继续相思。
就在秦思陷入自己的思绪中时,突然脖颈一痛,眼前一黑,倒地的刹那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这个香气是……
第三部 第二十三章
当秦思被水泼醒时,如愿看到一袭轻纱白袍,“玄一末,果然是你!”秦思冷冷地看着面前狰狞的脸孔,心中升起一丝畏惧,因为他所处的地方像是一间刑房,中央浓妆艳抹的妇人装扮很熟悉特别,不难猜出她的身份,更何况她身后还站着四名色yù熏心模样的猥琐大汉。
“他就jiāo给你们了,记得割掉他的舌头和挑断手筋。”玄一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秦思,轻蔑地说道。
“还要挑断手筋吗?”妇人有点迟疑,这手不能动还怎么给那些大爷玩啊?!
“他可是文武双全的蛇蝎公子,就算失去了武功还能拿笔,要是让他给跑了,你们就等着被江湖门派和朝廷绞杀吧!”玄一末不耐烦地看着妇人,皱紧了眉头,“这瓶药拿去,记得十日一服!”说到这儿,玄一末得意地回头看向秦思,“这可不是普通的chūn药,它还能让你上瘾,再也离不开它,也再也离不开小官院和——男人!”
“玄一末!”秦思挣扎着想站起来,奈何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他惊恐地看着那四名摩拳擦掌的大汉yín笑着向他走过来,“我们能先试试吗?听说是江湖上的名人啊!”
“呵呵!”玄一末冷笑了一声,随手解下腰上的酒壶,从瓶里倒出一粒药丸扔进酒壶里,晃了晃,最后来到秦思面前,掰开他的嘴灌了半壶酒进去,“以酒化药,药效更快,也更猛!”说完,玄一末眼中闪烁着冰冷狠毒的光芒,“都是因为你小师弟才那么不开心,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一云借酒消愁!上官qíng,你算什么东西!在我眼里连狗都不如!”
“哈哈!”秦思看着平时风流自信的玄一末居然露出如此怨毒不齿的表qíng,不由自主地大笑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吗?!
“哼!”玄一末甩开láng狈不堪的秦思,轻蔑嘲讽地说道,“你慢慢笑吧,他们会好好调教你,再把你转移到那些乡野的小官院,你这辈子就别指望翻身了!江湖上少了一个上官qíng,只会大快人心,没有人会在意的。别以为司徒祁颢会来救你,他的xing格我们最了解,冷血冷qíng,过不了两天就把你忘到九霄云外了!”
“吉祥如意呢?你把她们俩怎么样了?”秦思咬紧了牙,握紧拳头,全力平复着自己纷乱的思绪,竭力拖住玄一末,让那些大汉不能靠近自己,暗暗祈求着司徒祁颢早点赶到。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预感,司徒祁颢一定会来的,一定!
“我只是迷晕了她们而已。”说到这儿,玄一末似乎想到什么,讥笑着,“你身边的暗桩还不少,居然有两个武功高qiáng的护卫,只怕在江湖上也算一流高手,可惜面对的敌人是我大师兄!他们现在估计尸骨无存了!”说完,玄一末轻蔑嘲弄地看了一眼秦思,转身,离去,“徐大娘,切记我的吩咐,否则……”
“是!是!是!”妇人一边低头作揖,一边跟着玄一末出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láng狈不堪衣衫不整的秦思和四名猥琐兴奋的大汉,他们围住秦思,大笑着渐渐靠拢,当一只陌生汗湿的手掌抚上秦思的脖子时,他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暗暗克制着自己沸腾的怒火。
他要活着,他一定要活着走出这里!玄一末,今日的耻rǔ他日必将加倍奉还!
‘嗤’的一声,布帛撕裂了,秦思握紧的拳头松开了,指甲cha进泥土里,很痛,却没有将要受到的刑罚痛!
肮脏腥臭的气息扑鼻而来,粗糙的手掌,令人作恶的抚摸,鼻子有些酸楚,日申,你在哪里……,如果我放弃了,你会为我心痛吗……,不该离开,不该离开……
就在秦思将要绝望的时候,突然身上的重量减轻了,只听见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缓缓睁开眼,一张熟悉担忧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秦思想也没想地扑上去,抱住对方的脖子,“司徒……”他的声音有着些微嗯咽,日申保护他太久了,太完美了,让他自不量力地踏入了江湖,这个有着它自己的一套王法、混乱的地方。
“上官qíng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朕不放心……”
也许季成风说得对,离开了日申,我就不是秦思了。
“没事了……,没事了……”司徒祁颢紧紧地抱住秦思,温柔地安抚道。他的眼扫向地上被劈成两半、肢解的尸体,微微眯了眯,抬手抱住秦思的头,让他靠在自己怀中,背向那一片惨不忍睹的血迹,“没事了……”司徒祁颢喃喃劝慰着,怀中人压抑无声的抽泣像在凌迟他的心一样,突然,他横抱起秦思,站了起来,“我们回家……”他知道自己在语无伦次,只是没有更好的措词了。
司徒祁颢刚把秦思抱上马就发现他全身滚烫得异常,皎洁的月光下,秦思的脸红得像要滴血一样。
“是chūn药,你送我去最近的jì馆,要找一个经验丰富的女人。”秦思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不是普通的chūn药,是针对娈童小官的禁药。
司徒祁颢听了秦思的话,回想起刚才屋内的qíng景,眼神暗了暗,并没有说什么。他抱住秦思骑上马,向原郡中心赶去。
烟花柳巷,奢华糜烂。
司徒祁颢抱着秦思飞身跃入一间看起来清雅别致的阁楼,里面娇美恬静的女人惊讶畏惧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在她将要张嘴呼救的时候,司徒祁颢从怀里拿出一锭金子放在桌子上,冷冷地说道,“出去!”
女人疑惑地看了看他,又低头望向那锭金元宝,再转头瞄了一眼司徒祁颢放在chuáng上的身影,心下了然。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拿起桌上的huáng金,再也没看眼前英俊潇洒的男人一眼,匆匆转身,离去,关上了门。
屋里的男人青衣锦缎,气势威严,非富即贵,岂是她小小猖女jì馆得罪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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