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思拼命咬住下唇,日申充满yù望的眼神此时掠过一丝清冷,顿了顿,他终于俯身爱怜地吻住了秦思。
其实要说日申忘了司徒祁颢的放肆,原谅了秦思的任xing,那是不可能的,他不会凌nüè嗜血的报复,但独占的yù望决不会少一分一毫!
“啊——啊——”秦思随着日申的抽cha痛苦地摆动着腰,后庭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日申的每一次撞击都让他头晕目眩,但紧紧钳住腰间的双手却令其全身动弹不得,“日申……痛……”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隐隐明白日申粗bào的原因,却还是不由得委屈。
日申把头埋在秦思的颈间,感到他肩头的轻颤,轻轻的呜咽,心头一软,但想起那个站在大堂上要与司徒祁颢同生共死的人儿,还有月夜下清冷淡然的独酌,他想撕碎他,跟那天晚上的心qíng一模一样!
“啊——,不要……日申……”秦思到最后已经开始痛哭,他抱住日申,声声哀求着,放肆地流着泪,好多痛,一直以来所有的痛仿佛都在今夜爆发了。他哭着上官qíng的命运,哭着陈天涯的赤诚,哭着司徒祁颢的桀骜,哭着他对日申的爱恨纠葛……
日申……,为什么……,为什么……
第三部 第三十一章
这一届的武林大会,毫无悬念地让陈天涯坐上了盟主的宝座,先不说他身旁的玄一言和玄一末,单是昊天帝和秦思二人的支持就让江湖人士毫无怨言。
一个面貌丑陋的陈家弃儿,摇身一变,成为俊逸不凡,号令天下武林的少年盟主,这其中的曲折不得不说是秦思造就的。
所有人都思量明白这一点,唯独陈天涯毫不在意,他只知道自己是按照秦思的吩咐去打擂台,争夺武林盟主,只知道默默追随那个人的脚步。他不懂功成名就代表着什么,唯一的渴望是那个人赞许的目光。
天涯的生命很简单,追寻的yù望也简单得苍白。
当日申的身份被揭露那一天,郡里的卫军就包围了聚闲山庄,严密守卫。江湖中有不少人对朝廷不满,但一想到那天较场上昊天帝的冷冽气势就不寒而栗,心生退缩,这股怨气自然而然转移到玄家身上。
玄天老人助昊天帝亡了楚国,一统大陆,于朝廷有功,但对昔日的楚国百姓而言却是国破家亡的深仇大恨。这个时候他们才想起来楚国皇室唯一的后裔——上官qíng,不由得一阵虚吁感叹,到底谁负了谁,谁又欠了谁?
临别的日子,舒英贤白清婉带领着到会的武林人士为昊天帝和御史中臣秦思送行,每个人都聪明地没有过问这次乌龙的缘由,反正私下他们会细查的。
秦思看着一直站在舒英贤身旁的陈天涯,他的眼神有着浓浓的不舍和渴望,几次想要开口却终是生生地咽了下去。
碧衣的如意则是躲在玄一言和玄一末身后偷偷地瞧着秦思和陈天涯,心思单纯的她自愿留在陈天涯身边作一个小小的侍女,因为她明白陈天逸一定会好好照顾保护公子。而那个恬静细心的吉祥,随着司徒祁颢的离开,她也消失了。
断天崖上,青衫独酌,娇红同醉,可叹落花有意,流水无qíng。
魔教圣女能凭一己之力颠覆武林,奈何满腹相思谁能解?
回到京城,秦思居然有一种近乡qíng怯的感觉,他撩开骄帘,缓缓走了出来,抬头望去,云裳抱着幼儿含笑温柔地看着他,那一刻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妻儿和家原来在他心目中与日申同等重要。
他想,有些执着终于可以放下了。
过去的年少轻狂仿若南柯一梦,他的生命进入了各式各样的人和感qíng,不知不觉中已经冲淡了那种入魔的涅盘。
有一种遗憾,也有一种庆幸,红尘,到底想要教会我们什么呢?
院落中,秦思逗弄着幼儿,云裳轻笑着为他热酒煮茶,“难道陈天涯到最后都没有向你说点什么吗?”
秦思回头,看向越来越喜欢拿他取笑的娇妻,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说会做一个赏罚分明的武林盟主。”这样一句冠冕堂皇的话当然不会由陈天涯口中说出,那天昊天帝秦思一行人在卫军的护送下出了原郡才被匆匆赶来的陈天涯拦截住,他很惊慌无措,也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决。他看着秦思,喘着气脸红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直到最后在昊天帝命令启程的时候才拉住秦思,结结巴巴地说道: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生生世世!
秦思惊讶,但在看到不远处玄一言和玄一末绝望的眼神时,又不由得一声叹息。
“其实我想知道上官qíng、陈天逸和尹苍穹的结局。”身旁云裳的话拉回了秦思纷乱的思绪,只见他一手抱起女儿,潇洒地大笑了起来,“云裳,你知道上官qíng在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说:十年,一半的时间在爱着尹苍穹,一半的时间在学会忘记。如果守在心爱的人身边都能一点一滴地收回qíng意,那么才能真正绝然地放下。”
听了这话,云裳的手一颤,不带感qíng地叹道,“好狠的人!”
“他对自己更狠。”秦思点了点头,听季成风说尹苍穹已经找到了上官qíng,在他与陈天逸隐居的山谷外搭起了糙屋,而玄一云也半退出了江湖,一直劝说着尹苍穹忘记上官qíng。
其实,秦思就算没有亲眼所见,也明白尹苍穹晚了,晚了很多年。
“魔教送来的酒与皇城贡品相比也毫不逊色。”云裳拿起酒杯,浅酌了一下。
秦思放下一双子女,走到云裳身边坐下,“司徒现在jīng于此道。”
“你不也一样吗?”云裳轻笑着给秦思斟酒,揶揄说道。
“呵呵!”秦思一饮而尽,意味深长地看向云裳,“酒,是好东西。”
云裳抬眼注视着对方深不见底的乌眸,男人眼角已经有了些许皱纹,而眉间的愁绪却越来越少了。她低头,会心一笑,稚子哭闹着跑了过来,女孩扑进秦思怀中撒娇告状,男孩则趴在她的腿上,不住做着鬼脸。
这座秦府,这个院落,已经越来越像个家了……
第四部 第一章
秦思回到京城后,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人们所希望地步入了正轨。他孝顺母亲,照顾妻儿,对日申惟命是从,他习惯了等待司徒祁颢的美酒,习惯了轻笑着查看陈天涯的来信。
池旭然、袁子鹏兴奋于秦思的“幡然省悟”;范莘却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当家的心中压抑着一团火,迟早会烧死他自己;而魏士杰则发现自己对秦思再也恨不起来了,他知道秦思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他变了,变得令他心疼,唯有一声叹息……
御花园中,凤徵后大老远就看见那个褪了官帽,披散着发,一身朝服的御史中臣秦思。男人横躺在凉亭中的围栏上,斜靠着圆柱,脸颊有点些微氲红,他的坐姿不雅,却格外有一种恣意随xing的感觉。
这个秦大人,醉酒醉到皇宫大内里了!
凤徵后笑着摇了摇头,带着一gān宫女侍从走了过去。
也许是听到了脚步声,秦思突然缓慢地睁开了眼,那一瞬间,凤徵后仿佛看见了另一双日申的眼眸:冷漠无qíng。她的心跳了跳,随后望见男人潇洒地站了起来,拿着官帽行了一个大礼,等他立身站定时,又恢复了那个雅致风流,温润如玉的秦大人。
凤徵后的心中有着一股惆怅,皇城中的每个人似乎都把那份真实模糊进了骨血里,大家都习惯了伪装,习惯了麻木,并且视为理所当然。
披着华丽的外装,付出的代价如此沉重,到底值不值得呢?
“哀家正要去东宫看望太子。”说到这儿,凤徵后顿了顿,“秦大人,我要你做日冕的太傅!”
一听到“我”字,秦思的身体颤了颤,他抬头看向凤徵后,庄严坚定的神qíng不是来自天朝的皇后,而是一位爱子心切的母亲。
“娘娘,在下才疏学浅。”秦思沉稳地站在原地,没有低眉,没有垂首,他不是在推拒,只是害怕自己力所不能及。
“呵呵!”凤徵后眼眸一转,高贵端庄中自然流露出一股倾国倾城的娇艳妩媚,“日冕才智不及他父皇十分之一,但却刻苦努力,从不懈怠,而且宫内藏书经典何止千万,他想学什么还怕找不到吗?秦思,我不需要你照本宣科教他圣贤之论,治世宏图或者帝王权术,我只要你陪着他,让他看透看清这个天下,这个尘世,却绝不会放弃改变命运的机会!”
“娘娘……”秦思皱眉,凤徵后轻轻一笑:她要秦思把他一生的经验和领悟都教给日冕,她相信日冕能从秦思身上学到许多有价值的东西,她希望日冕的人生能顺畅一点,少些错过,少些遗憾……
“参见皇后娘娘,秦大人!”罗云略微尖锐的嗓音从凉亭外传来,他拘谨地望了皇后一眼,随后把目光落在秦思身上,“大人,皇上有请。”
秦思回头看向凤徵后,后者淡然一笑,“秦大人还是随罗公公去见皇上吧,不过哀家的提议希望你好好考虑。”
“谢娘娘!”秦思躬身行了个大礼,抬起头来时发现凤徵后注视着他的目光恍惚了一下,紧接着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一种黯然的担忧。秦思不着痕迹地甩头一笑,出了凉亭,跟着罗云向御书房走去。
凤徵后看着秦思渐行渐远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刚才秦思站定时的挺拔身姿,像一柄锋利锐气的宝剑,只是这把名剑已经被封在了剑鞘中。男子温柔淡然的浅笑沁人心扉,如果能一直维持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然而,世事无常啊……
秦思来到御书房时,日申正闭着双眼背靠在龙椅上小息,面前的奏折堆满了一桌,秦思从日申身上感到一股沉重悠远的孤寂和莫名惆怅的疲惫。
人,似乎只要换个角度,看到的世界就不一样了。
至少在过去,秦思从未想过,也许日申是需要理解和爱的……
秦思轻轻地走过去,爱怜地抚摸着日申的额头,突然,腰上一紧,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躺在了日申的怀中。日申的笑带着点点不容易察觉的幸福,他抱着秦思,深深地呼吸着对方身上混有美酒醇香的子兰华气息。
“今晚留下来陪朕。”日申磨蹭着秦思的脸颊,淡淡地说道。秦思轻轻“嗯”了一声,伸手回抱住日申。从年少相遇的蜀郡,到今日的皇城,两个人之间已经不再需要浓qíng蜜语,简简单单的拥抱轻吻就能让彼此胸中满溢着温暖和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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