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笑模模糊糊听到女子申辩:「表哥,这人擅闯庄子,还硬气至此,你怎么能容他活着?我替你处死他,不是刚好?」
「杜凤荷,他是我的人,是死是活都轮不到你说半个字!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步吟喝道,如弦般悦耳的声音变得极粗bào,若不是因为怀里抱着君笑,几乎便想把君笑所受的还回给杜凤荷。
「你现在就给我滚出裳红院,若你再来为难君笑,小心我逐你出去!」
君笑听到杜凤荷恳求的声音,听到步吟大发雷霆呵斥她的声音,听到刘三诊病的声音,于模糊中微微笑了。想着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物,竟惹起这么一阵骚动,然后感觉自己被放在chuáng上,柔软的什么覆在唇上,苦苦的液体流入口中。
他睡了过去。
******
一觉醒来,喉咙是火灼一般疼痛,不由剧烈咳嗽着。身边睡着的人一个翻身扶起他,左手拍他后背,右手拿起chuáng边几上的药碗,送到他嘴边。
君笑有些恍惚地喝下药,药碗挡住视线,所以喝完之后才发现照顾自己的人竟然是步吟。他脸色一变,向后缩了缩,神qíng十足戒备。
「你身上有鞭伤,又差点被勒死,最好不要乱动。」步吟道,「你放心,我今天不会碰你的。」
君笑忍不住低笑起来:「沈庄主,别这么一副担心语气,我会吐出来。」
步吟眉毛一皱,想不到这人一醒来就气自己:「你这什么意思?我是体谅你受伤,特地留在这里照顾你……」
「谢庄主。」君笑微一扬眉,「只是庄主难道忘了,若论伤,没有人比您给我的更多。
他此刻上身赤luǒ,于是左手沿着前胸划下,划过斑驳伤疤,「肩头一刀、身上鞭伤、手指断裂……杜姑娘这细细鞭子,又算得了什么?」
自然还有一处受伤更甚,不过君笑这个xing,自然不会提。
步吟眼中关心让他觉得好笑又好恶心,明明只这人伤自己最重,摆出这么一副心痛状给谁看呢?
步吟见他神qíng,只觉心中发寒。
沿着他手指看去,君笑平滑而微有肌ròu的胸膛上处处是伤,除了新添几处鞭伤之外,其余都是旧创,而那些伤,基本上都是当初审问他留下的,或是其后的日子里添加。
君笑说他的伤大多都是自己给他的,这话是不错。步吟当初对君笑用刑的时候绝无半分怜悯感觉,可这一刻……
「君笑,我那时是为了沈庄的安全考虑,因此对你狠了些。」步吟缓缓道,脸上有些发红,这样的语句,在他而言已经是难得的道歉了,「现下你已经使不出什么武功,即使你真有什么问题也无所谓了。我以后不会bī问你来历,你留在我身边,别总惹我生气就好。」
君笑侧头看步吟,奇怪他说的明明是汉话,他偏生听不懂,忍不住怀疑对方心智是否正常,竟能把这样的话说得这般顺溜自然。
步吟翻个身揽住他:「虽然很想和你说话,更想看你笑容,但你喉咙受伤,还是先不要开口比较好。」
君笑也觉喉咙火烧火燎般疼痛,但对于步吟奇怪的话语仍想反驳。
步吟扳过君笑的头,吻上他的唇:「我难得照顾人,你就乖一点吧。」
君笑一挣,挣开他的怀抱,侧身背对他。
步吟眉毛竖了起来。
依他平常的xing子,早把君笑翻过来,是打是骂或是上由自己来了。但想到刚才见他倒在地上气息微弱的样子,心下竟然惊慌起来,那一刻的恐惧,足以让他现在对君笑一贯的倔脾气不多加追究。
君笑也许一直离死亡很近……
但那一刻步吟才真正意识到,他随时可能咽下气息。而不管原因为何,对此刻的步吟而言,君笑可能会死亡这件事都是难以接受的。
顺着他一点吧,在他身体未痊愈之前。
沈步吟从来不是心软之人,在大多数人眼中,他是极冷酷无qíng的——而事实也如此。
父子、兄弟、姬妾……所有人在他看来,也只分能用和不能用,对自己有益或有害而已。即使因为他的一句话血流成河,他也只会皱眉嫌血腥味难闻。面对最娇弱的女子他尚且能一剑毙命,对这须眉男子又能多几分怜惜?
君笑身体实际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被杜凤荷鞭打后病qíng反复了几日,他身体底子好,没几日便恢复成平常的状态,勉qiáng能行走几步,体内气息也平稳得多。
步吟这些日子虽说没特意禁yù,但总觉得那些女人太香太艳太刻意讨好,实在无趣,也便很少碰她们。
所以刘三告诉他君笑已经没事之后,步吟几乎是立即便去了流夙轩。
到了门口正要往里走,忽然听到一声极低的笑,步吟不由放轻脚步,凑到窗边往里看。
只见君笑在chuáng上坐着,手指伸出来,在一只小灰猫眼前晃来晃去。小猫拼命跳着够他的手指,却怎么也摸不到。
君笑笑得温柔:「小笨猫,这都跳不上来?」
步吟呆呆站在窗边,猛地热血沸腾,伸手推门进去,直直跑到chuáng边,俯下身吻住那一个笑。
君笑的笑容立时全部敛去,看他解开自己衣襟,微凉的手指在自己身上探着,只觉滑稽无比。
手轻轻松开,把小灰放到chuáng边,君笑侧头看着小灰那全然不解世事的眼,缓缓勾起一个苦笑。
不挣扎,反正也挣不过,徒给对方带来更多乐趣罢了。都是男人,还不明白这点吗?心中别无他念的话,jiāo媾也不过是就是单方面的发泄而已。
步吟的汗水滴在君笑身上,君笑自身却极少汗水,偶有几点也是因为步吟给他摆的姿势太过难受所致。
当身上男子高叫之后伏在自己身上时,君笑稍稍闭上眼,忍住心底泛滥的杀意,知道对方不可能会被这样的自己所杀,gān脆不要自取其rǔ。
感觉步吟在咬着自己脖颈,一点点吸吮,放开,然后男子身体稍微离开自己,虽是闭着眼,也能感觉到他尖锐眼光的凝视。
忽然什么落在眼皮上,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在想什么?」
君笑疑惑地睁开眼,皱了下眉,没有回答他的话。
两人相距极近,步吟长长的睫毛根根可数,眼中是怒意和……沮丧?
步吟的手又在君笑身上来回摩挲着,奇怪的是,这一次却没有马上覆上他身体。刚发泄过的yù望渐渐抬头,却在君笑后庭之外逡巡着,火热坚挺灼着那处细嫩肌肤。他手向下去,握住君笑始终垂着的分身,上下套弄起来。
然而他别说从未这么对过别人,便是自身yù望也很少自行解决,技术实在差得非比寻常。君笑不但没有被他挑起yù望,还因他手劲过大而感到几分疼痛,咬紧了唇,以为这又是什么折磨的手段。
步吟心中益怒,最后气得放弃,分开君笑双腿,横冲直撞了进去。
自始至终,君笑眼底始终清明。
刚刚那惊鸿一瞥的笑容,再不复见。
君笑想,沈步吟大概是将自己当作了一项挑战,用尽手段在自己身上施为,不过为了让自己按捺不住yù望而已。
步吟挑逗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好,有几次君笑当真有些快感,差点挺了起来。这种时候,他就不断想身上这男子是怎么对他的,想他qiáng占他的模样,想他无尽的掠夺,想他无耻话语。
楚君笑,为这种畜生挑逗动qíng,那你是什么?他那样对你,你竟然还能在他身下勃起,呻吟着求他占有?
这身体已经开始习惯男子的碰触,起初会恶心呕吐不止,会发烧发得失去意识,会流血污了半chuáng。而现在,只需去净个身,第二日除了腰酸和那里的疼痛之外,全无异感。
心底还是恶心的,却已不再呕吐,只是再沦落,他也不会折损自己。他的占有是他主动,若自己有了半分迎合,这耻rǔ便成了两相qíng愿,他就算死了,也不会容自己到这个地步。
可不知怎地,渐渐yù望竟然愈加的qiáng烈,有次竟然在半身还着衣衫的qíng况下起了yù望,他偷偷拼命一掐才缩了回去。甚至在jiāo合之中,会有瞬间的神智不清,后脑发麻,差点抬身迎向对方,君笑一身冷汗,感觉这身体已经不为自己所控制。
第二日他打破了一个茶杯,钱十七得过步吟吩咐,连忙把大块瓷片全拾起来,然后再打扫。君笑轻笑起来,知道他们是提防他想用瓷片杀人或自杀,却不知他并不需要大块瓷片。
当晚步吟再来,君笑的左手始终紧握着。yù望和身体一径的平静,没有半分悸动。
几日下来,步吟却也急了。前几日分明见君笑已经有些qíng乱,这些日子却又退了回去,心里想着怎么可能,多加了几分留意。
终于这日,到风住雨歇,君笑还没来得及伸向枕下擦血,他左手小指骨断,掌合不上,依稀露出些血迹。
步吟眼尖,一把抓住君笑手腕,力大得几乎又要挫开他腕骨。掰开他手指,步吟表qíng狰狞:「这是什么?」
步吟手心,正是一片小瓷粒。不大,握在手心也无法割到深处,却足以把手心扎个血ròu模糊。
正是因为瓷粒细小,一遍遍扎入ròu里造成的伤才更恐怖。何况君笑似乎一直没有仔细处理伤口,有些地方已经变成紫黑色。
「你——」步吟手微微颤了起来,想到君笑右手无力,平日里做什么都用左手。这伤竟成这样,他他他……
他几乎便要bào怒,当真恨不得把君笑撕成碎片,扬起手想打却又打不下去。半晌一甩手:「妈的钱十七你死定了!」披上衣服便要出去。
「他又不敢碰我,怎么会发现我手上有伤?」君笑忍不住开口说了句,毕竟和钱十七朝夕相处,实在不忍他因这种事qíng被处置。
步吟愤怒更深,想君笑都肯开口为钱十七求qíng,却对自己碰触这般反应,一时间气怒之极,偏偏打又不舍打,拉起他来拼命咬他唇,直到两人唇上殷红一片。
重重倒在君笑身上,步吟美丽的脸上,现出些痛苦来。
第6章
之后几日,步吟绝步流夙轩,君笑觉得自在很多,希望步吟一直不要来。
他是天xing阔达之人,虽然身上的不便每每提醒他曾承受过什么,但他想,这是自己无法抵抗的,也不常以此自苦。毕竟他没有那个时间,他要趁着沈步吟不在的每一刻努力,练习走路,以及,尝试恢复功力。
君笑的功力是被药力封住的,他想大概是化功散一类的药物,效力非常qiáng。
他不懂医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但他练功方式与众不同,功力贮于气海而非丹田,前阵子他身体极差时吃了太多药,抑制住一部分药xing,加之经历的事qíng太多,qíng绪起伏不停,竟也能聚起微少一部分功力。
52书库推荐浏览: 寒衣 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