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卿_瑞者【5部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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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qíng景,已经跑回山dòng里的温小玉自然不知道,她正缩在白衣剑卿的身边,甜甜蜜蜜地睡着了。

  第二天,白衣剑卿醒过来,没有看到温小玉。走了?他刚要松一口气,却发现身上仍盖着那件大红披风,额头上的绣帕却取下来了,身上已经不觉得冷,他知道是烧退了。从gān糙堆上爬起来,稍微活动一下筋骨,觉着力气又回到了身上,只是下身私处仍旧隐隐传来的痛楚,虽然已不如前几日那般剧烈,仍是让白衣剑卿的脸色微沉,手掌禁不住握紧,隐约可见青筋。

  “剑卿大哥,你起来了,身体好点没有?”

  正在这时,温小玉走入山dòng,扔下两只野jī,冲到白衣剑卿面前,微冷的小手探上了白衣剑卿的额头。

  白衣剑卿后退一步,见温小玉头发上肩上都落有未融的雪花,不由一惊道:“下雪了?”

  温小玉没摸到白衣剑卿的额头,小脸一崩,正要生气,听到他的问话,却忍不住偷笑起来,道:“半夜就开始下雪了,雪很大,把下山的路封住,暂时咱们都出不去了。”

  她很高兴,巴不得雪下得越大越好,下个三五七日,她就能跟白衣剑卿相处更多的时间,荒山野岭,就他们两个人,多有qíng调啊。

  温大小姐的心思全挂在了脸上,白衣剑卿瞧得分明,也只能转头装做不知,走到dòng口,看天空里雪花片片洒落,远处的山岭,蜿蜒的山道,树上,糙上,全都覆上了一层白妆,一眼望去,只觉世间万物尽圣洁,大好河山壮丽无双。

  “瑞雪莽莽横无涯,放歌天地我逍遥,非借孤枝素梅色,不近绝崖青松迢,一冬任尔归来去,三chūn由我思暮朝……”

  壮丽的雪景,连绵的山脉,激起白衣剑卿天xing里的豪迈潇洒,一时间胸怀大开,不由吟咏出声。温小玉在dòng里处理那两只野jī,听到白衣剑卿的吟咏声,不由回头,只见他衣袂飘飞,发乱寒风,配以那豪气万丈的声音,当真如江湖所传一般,侧身天地一剑卿,茫茫飞雪之中,天地俱失色,唯一人当立。直将qíng窦初开的少女心迷得蹦蹦乱跳,爱慕又增三分。

  “剑卿大哥,外面冷,你进来罢。”

  白衣剑卿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吟咏完毕,豪xing大发,突然摆开架势,在雪地上练起了折梅手。地上的积雪,在他的掌风扫过之后,形成一个圆形的雪圈,雪圈之内,片片飞雪随着他的姿势旋转飞舞。

  他左手受伤,只有右手可用,折梅手的jīng巧之处难以尽现,其威力自然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他下身私处伤势未痊愈,这一动,撕裂般的痛楚阵阵传来,勉qiáng撑到一套掌法练完,已经站之不稳,腿一软跪倒在雪地中,被他掌风带起的雪花,晃晃悠悠地落得他满头满身。

  “剑卿大哥……”温小玉在dòng里瞧得清楚,惊呼一声,赶紧跑出来,把白衣剑卿扶进dòng里。

  白衣剑卿在她的搀扶下起身,只觉得下身私处隐约有一股热流缓缓流出,显然本已将要愈合的伤处因刚才动作剧烈而撕裂出血。他太冲动了,白衣剑卿一边暗责自己一边试图冷静下来,周身不知不觉笼罩上一层冷疑气息。突然眼角瞥见温小玉担忧的眼神,他暗呼一口气,什么时候他居然要一个小女孩儿来为他担心了,这么一想,他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平息心中骤然升起的郁结之气。

  见地上cha着已经串好的两只野jī,白衣剑卿不由道:“小玉,瞧不出来,你这么能gān。”他倒是有些小看这位温大小姐了,难怪她敢一个人到燕山来寻他,可不是普通的千金小姐,恐怕从小就是野惯了的。

  温小玉得意,看了白衣剑卿一眼,哼哼道:“本小姐会的可多呢,你等着看吧。”

  她被白衣剑卿赞了一句,明显开心之极,烤jīròu的时候,口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儿,火光映着她俏丽娇艳的脸庞,红彤彤胜过天边云霞。白衣剑卿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心qíng也逐渐转好。

  也许是上天有意要成全温大小姐的一片少女心,大雪一连落了三日才渐渐停止,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山道,连下山的路也难以瞧见。

  这三日,白衣剑卿静下心来,全力养病养伤,除了左腕仍不出能动之外,其它伤病基本已都大好,自然不好让温小玉这个女孩儿再为他去寻食物。这一日,他出了dòng,正准备猎几只野味,忽然隐约听得马喷鼻的声音,绕到巨石后一看,从头黑到尾的黑水仙嘴里正咬着一把gān糙。

  这时候,他才明白过来,是让温大小姐给骗了,哭笑不得之余,也只能装作不知地走开。如今大雪已封山,便是有了黑水仙,他们也出不去。

  落雪之后,猎物比平时更难寻找,白衣剑卿寻了一整天,才用石子打下两只松鼠,回到山dòng里,却见两只剥了皮的野兔已经串在树枝上,一身红衣的女孩儿正得意洋洋地冲他笑。

  白衣剑卿举起手,无奈道:“我认输。”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位大小姐是不是猎户出身。

  温小玉发出了银铃般的咯咯笑声。白衣剑卿只得摇头叹气,眼里却难掩笑意,越发地喜欢这个可爱无邪的女孩儿。有温小玉这样的女孩儿陪着,白衣剑卿原本因白大官人而生出的郁结心qíng,渐渐消散,虽然有时候两人还在为大叔还是大哥的称呼而辨驳上几句,但每每总以白衣剑卿告输而结束,他把她,如妹妹一般宠着。

  又过四、五日,太阳出来了,积雪也开始消融,消失的山道又袒露出来,白衣剑卿连哄带骗,终于让温小玉同意跟他回燕州。

  离开燕山之前,白衣剑卿并没有忘记他来到燕山的目的,特地在山中搜寻了一天,没有发现花妖娘的踪迹,想来过了这些日子,花妖娘已不在山中。那夜之后,他身上的媚毒就不曾再发作过,自是解了,只是卡在左手手肘中的那根针,不知是什么来路,白衣剑卿总觉不妥,找不到花妖娘,他也无可奈何。

  到了燕州,白衣剑卿亲自送温小玉回了温家堡,她走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说,温家堡的人只当她失踪了,这几日,几乎快要把整个燕州城找翻了天。乘着温小玉被一众人等围在中间问长问短的混乱工夫,白衣剑卿借机脱身而去,回到了天一教分坛。

  陈鼎等人也正为白衣剑卿失踪几日而焦燥不安,一见白衣剑卿回来,不由大喜,将白衣剑卿迎进了议事厅。

  “右使大人,您回来太好了。”

  “出什么事了?”白衣剑卿瞥了陈鼎一眼,从陈鼎的神qíng看出此许端倪来。

  陈鼎低着头,道:“前日总坛传来教主谕令,请右使大人速归总坛。”

  “哦,有说是什么事吗?”白衣剑卿漫不经心道。

  “信中未曾言明,属下不知。”陈鼎递上一张纸条。

  白衣剑卿扫了一眼,只见纸条上只有二个字:速归,落款处是个一字,天一教的一,代表的是教主方宏隐。

  “给总坛回信,就说我两日后起程,半月内定会赶回总坛。”

  “是。”

  陈鼎正准备退下,白衣剑卿又吩咐道:“陈鼎,你去查一查,白赤宫是否还在燕州。”

  白赤宫?陈鼎一怔,忙道:“回右使大人,白赤宫和季惜玉,已于三日前离开燕州,从他们的行道方向来看,应当是返回江南了,您若想知道他们的具体行程,属下立刻飞鸽传书,命沿途教众盯住他们。”

  白衣剑卿眼神一冷,道:“你还没去查就知道,看来对他们两个,早就注意了。”

  陈鼎只觉身上一寒,忙躬身道:“右使大人,您这几日不在城中,是以不知道,五日前,季惜玉向温家堡下聘,yù娶温大小姐,温堡主亲口允下了婚事,约定待温大小姐年满十八,便来迎娶,季温两家联姻,满城皆知,此事关乎我教大业,是以属下关心一二,那白赤宫与季惜玉同行,所以属下才知晓他的行动。”他的消息灵通,知道白衣剑卿和温小玉是一起进城的,所以口中不敢直呼温小玉的名字,心里却在琢磨右使大人是不是和这个美人儿有关系。

  季温两家联姻?白衣剑卿早在山dòng的时候,就听温小玉对他吐了不少苦水,此时略略一想,已经明白其中关窍,温家堡半商半武,堡下产业众多,然而江湖地位却是一般,季家火器闻名江湖,可是制作火器花费甚巨,整个季家早已是空壳一个,难怪季惜玉会跑到这边境之地,跟八杆子打不着的温家攀上了亲戚,目的就是联姻,温家有钱,季家有地位,倒是各取所需了。

  陈鼎见白衣剑卿沉思半天没说话,小心翼翼道:“右使大人,您可还有吩咐?”

  白衣剑卿回神,缓缓道:“盯住白赤宫,随时把他的行踪报告给我,另外,让人注意花妖娘,若是可以,活捉她,若是活捉不住,那就当场格杀。”

  “是。”

  陈鼎领命而去,白衣剑卿独坐在大厅中,这时才露出复杂眼神。他深恨白大官人乘人之危,又不顾而去,以至不再称他为白大官人,可是命令陈鼎跟踪白大官人之时,他又心qíng复杂,想要下令格杀,话到临头却说不出口,不杀,他心恨难平,只得暗中告诉自己,他这是要亲手杀了白赤宫,才能消心头之恨。

  这般想法,难免有自欺欺人之嫌,只是白衣剑卿对那般耻rǔ之事不愿再多想,更不想知道自己为何心qíng如此复杂。略作休息之后,他把身上早已脏破的衣物换下,绑在左手手腕的树枝在进城之前就已经拆去,又在手腕上缠了厚厚的布条,衣袖往下一放,便瞧不出受伤的样子。

  准备停当,白衣剑卿从城里酒铺买了两坛酒,直奔温家马场,此时此地,天大地大,没有什么事比跟兄弟坐在一起痛快地喝上一坛酒更重要。

  “尹大哥,小弟又来叨扰了!”

  大冷天的,尹人杰正光着膀子站在马厩前面,给火影刷毛,闻声回头,只见一团黑影带着旋转时的破空声,正对着面门飞过来。他嘿嘿一笑,单手迎着那团黑影一举,牢牢地抓住。黑影停止了旋转,分明是一只酒坛。

  “哈哈哈,剑卿老弟,你几天不来,大哥我还当你不要火影了,正琢磨着是把它杀了吃马ròu,还是牵到大糙原去钓一只漂亮的母马回来给我下马崽呢。”

  话音未落,尹人杰身后的火影已经长嘶一声,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当着他和头砸了下来。尹人杰头也不回,脚下一移,人已经出现在两丈开外。

  白影一闪,白衣剑卿出现在火影身边,摸摸马头,安慰一下bào怒的汗血神驹,然后对着尹人杰长笑一声,道:“尹大哥,你怪责小弟来迟,何必惹火影生气,小弟这里陪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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