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妹……”郭孝志突然跳上了画肪, “孟大哥在到处找你,你怎么在这襄?”
看到有人来,孟舍秋赶紧偷偷擦掉眼泪,转头便跑,任由郭孝志在身后连嗅了几声”秋妹”,她却是理也不理。
郭孝志愣了半晌,才转回身,很尴尬对着白衣剑卿勉qiáng一笑,道: “兄台……呃……白……那个……”
却是不知道怎么称呼,没有听到流言的时候,他来找白衣剑卿喝酒,都以兄台称呼,现在知道了白衣剑卿的身份,却反而叫不出口了。
“人生难得一酒友,如果兄弟不介意,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你我不做朋友,只做酒友,可否?”还是试图挽留一下白衣剑卿对着他一笑,带着几分豁然。
得之所幸,不得我命,爱jiāo朋友是他的天xing,努力一下,结果如何,全凭天意。
郭孝志呆了呆,似乎有些迷失在这个笑容之中,眼中流露出几分挣扎之意,然后片刻后,却好似终被豪慡的天xing占据了上风,哈哈一笑,道: “好好,只做酒友,不做朋友,兄台,今口不便,改曰一定再上门来叨扰,只盼兄台不要舍不得美酒。”
白衣剑卿大喜,弯起眉眼脸上的笑意更浓,拱拱手道:”兄弟请自便。
郭孝志走后,他的心qíng却大好,想不到在这裹,居然还能遇上xingqíng如此豁达之人,一时间,白衣剑卿只觉得天高水阔,天蓝云白,眼前一糙一木,都是那般青碧可爱,讨人喜欢。
白福走了过来,道: “先生,还睡吗?”
他摇了摇头,笑了: “不睡了,小白福,去给先生灌一葫芦酒来,不要原来那酒,给先生换新的。”
短时间内,他可不打算再喝那虎鞭酒了。但今天注定要发生的事qíng还没有完,白衣剑卿这边正自得其乐的喝着酒,连喉咙都没润透,便听到远处有打斗声。
自从失去内力后,他的耳目,虽不如往日灵敏,但是多亏得穆天都不惜灵药,为他调养身体,比起普通人来,还是耳聪目明许多,是以这打斗声虽远,却也让他隐约听到其中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声音。
似乎有些耳熟。
“小白福,扶先生我过去看看。”
这个时候,白赤宫已经得了庄丁回报,先一步赶到了打斗处。
“什么人敢在白家庄……是你?”
质问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看清楚来人,顿时一张俊美变得极其难看。 ’
正在白家庄大门口教训白家庄内的庄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让他又头疼又忌惮的女人一一温小玉。
qíng敌上门,尽管明知威胁xing不大,但白赤宫的脸色还是很难看。这种事换了谁脸色都不会好看。
“白赤宫你这个混蛋,终于出来了。”
温小玉一看到白赤宫就瞪起了一双美目,手襄的剑挽出一个剑花,对着那张不知迷死多少女人的俊脸挥了过去。
有庄丁过来想拦,被白赤宫随手挥退,然后手中玉扇一挥,迎了上去,三两个击退温小玉,止要给这女人一点点小小的教训,便听旁边传来一声: “白庄主请手下留qíng。”
原来是上官渚,有温小玉的地方, 自然就有上官渚,只是白赤宫刚才没注意到而已。上官渚的面子不能不卖,白赤宫于是玉扇一偏,擦着温小玉的脸侧而过,随之飘落的,是一缕黑亮秀发。
“混蛋!”
温小玉大怒,正要继续上前,被上官渚一把拉住: “小玉,别忘了正事。”
这句话很管用,温小玉愤愤的收起了剑,瞪了上官渚一眼,才没好气的对白赤宫道:”混蛋,我问你,我剑卿大哥呢?是不是被你关来了?我警告你,最好马上放他出来,不然站奶奶我一把火烧了你白家庄。”
“我的妻子,我自会好好照顾,不劳外人cao心。”白赤宫脸色黑黑的道了一句,突然看见白福扶着白衣剑卿过来,马上转了脸色,跑过去挤开白福,讨好扶住白衣剑卿, “剑卿,你怎么山来了?
他话音还没有落,温小玉就扑了过来,抱住白衣剑卿另一边的胳膊,喜笑颜开道: “剑卿大哥,你果然在这裹,小玉好想你。”
“喂,女人,放开剑卿。”白赤宫看她很碍眼,比苍蝇还碍眼。
“呸,混蛋,松开你那臭手,我剑卿大哥也是你能碰的。”温小玉可不卖白赤宫的面子,哪怕全天下的女人都会迷失在那双勾魂的桃花眼裹,她就是不待见他。
这副场景让那些庄丁,包括后来赶过来的孟舍南兄弟遗有郭孝志等人,全都不可思议的呆住了。
白衣剑卿左右看看,把手从白赤宫那襄抽出来,带着温小玉退后一步,淡淡道: “小玉不懂事,给白庄士添麻烦了, 白庄主还要收拾局面,不打扰了。”
说着,他向上官渚微微颔首,便拉着温小玉走了。温小玉得意的冲白赤宫扭扭鼻子,咯咯咯的笑着将头亲密的贴在白衣剑卿的身上。
白赤宫气得几乎跳脚,冲上官渚吼了一声: “管好你的女人,不然我早晚杀了她。”
上官渚摸了摸鼻子,木愣愣道: “我管不好小玉,是因为我喜欢她,你又为什么管不住白衣剑卿?” 谁说上官渚是木头来着,说出来的话,那是一针见血。白赤宫要是敢在白衣剑卿面前做什么,温小玉这条小命早没了。报应,造就是报应,当年白衣剑卿对他千依百顺,如今人家不甩他了,他也只能gān瞪眼。
到了画舫上,温小玉简直是欢呼雀跃: “剑卿大哥,你看看那混蛋刚才的脸色没有,气死他气死他,小玉为你出一口恶气。”
这个女孩儿,还如当年相识的时候一样的无邪,一样的热烈,像糙原上的火焰,奔放热qíng,像燕山顶上的皓皓白雪,纯净无瑕。
白衣剑卿忍不住宠溺的摸摸她的头,道: “白庄主毕竟是主人,在人前你要给他留些面子, 不然就算是大叔我也救不了你。”
“那是不是说,人后我就可以尽qíng给他难堪?”毕竟不是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儿了,几年的江湖历练,温小玉还是懂了些人qíng世故。
“如果你打得过他,想怎么给他难堪都可以。”白衣剑卿失笑,这个丫头,还是这么直慡。
“早晚有一天……”温小玉挥了挥拳头,虽然她知道可能xing不大,倒也不泄气。
白衣剑卿大笑起来,这丫头,太可爱了,怎么能让人不喜欢,不过……
“小玉,你怎么知道我在自家庄?”
如果这丫头是特意来寻他的,那可就不怎么妙了,当年小丫头qíng窦初开,就已经让他有些头疼,几年过去了,要是小丫头还不能忘qíng,可就让他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最不愿伤害的人,应该就是这丫头了。
温小玉嘴一嘟,道: “是那块木头,找那混蛋有事,我才跟来的。”
其实温小玉没说全,事实上当初在迷山上没见白衣剑卿下来,她就寻了好久,却不知当时白衣剑卿和白赤宫走的是另一条山路,后来两个人一路游山玩水,并未张扬,以致于温小玉打探不到他的消息,只好回温家牧场。没过多久,上官沅突然让人给上官渚捎来一封信,让他到江南白家庄办事,温小玉才猛然想起,他们会不会回到白家庄,于是一起跟了来。
原本上官渚有武林盟主上官沅的信印,白家庄的人白不会为难他们,将他们迎进了大门,谁知道还没走几步远,温小玉就听到旁边的树萌下有人在嘀咕什么白头发贱人,这下子她可就怒了,二话说拔剑就教训了那人。
在白家庄的大门口打了白家庄的人,那还了得,就算有盟 主信印,这口气也不能吞下。这才有了后来的大打出手。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给白衣剑卿的听的,所以温小玉把事qíng一推二五六,全赖到了上官渚的身上。
“木头?”愣了一下,白衣剑卿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上官渚,禁不住又笑道, “上官公子人很好啊。”
“他好不好,关本姑娘什么事。”
温小玉嘴巴很硬,不过面皮很嫩,红了。
有点意思呀,白衣剑卿心裹好像放下一块大石头,揉了揉温小玉的头,叹道: “小丫头长大了,是大姑娘了。”
跺了跺脚,温小玉想说什么,终究没好意思说出来。白衣剑卿心裹乐着,却没有继续刺激这丫头,拐过话题,开始谈论一段日子来游山玩水的趣事,温小玉这几年也走了不少地方, 跟他搭得上话,间或还捡小qíng儿的趣事说了一些。
于是白衣剑卿让白福取了酒来,这酒自然不是虎鞭酒,温小玉和孟舍秋不同,是典型的北方女子,xingqíng慡朗不说,酒量跟白衣剑卿也有一拼,两个人慢慢喝着,越喝兴致越高,就这样一直聊到了深夜。
温小玉并不知道, 自从身败名裂之后,白衣剑卿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这样畅谈了,只看到他谈兴虽高,但是已经渐渐露出疲倦,才想起他武功已废,于是把劝白衣剑卿去睡觉,才离开了画舫。
一出画舫,就见岸边的树下,两个男人正站在那裹,目光直刺刺的落在她的身上,只不过一是关心,一是妒嫉。正是白赤宫和上官渚两个人。
温小玉才不理白赤宫,要不是怕惊动白衣剑卿,指不定她还要拔剑相向,虽然不知道那几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白衣剑卿如今的落魄她全看在眼中,连头发都白了,可见白赤宫从来没有好好对待过他。
“木头,三更半夜你不睡觉站在这裹做什么,走。”
她把上宫渚拉走了,白赤宫尽管气得七窍都在冒烟,可是看看已经熄了灯的画舫,他只得忍下了这口恶气。
可恶,一个女人跟他的妻子,独自在画舫上待到三更半夜,他还不敢说什么,这世上还有什么事qíng比这更窝囊的。
第二天一早,温小玉突然跑到附近的山上,挖了一堆野糙,放在一起捣成浆糊,然后高高兴兴的拿着上了画舫,白赤宫看得直想跳脚,但是被上官渚堵着谈事qíng,只得由她去了。
白衣剑卿昨夜睡得晚,这会儿才刚起来,正由白福伺候着梳洗,温小玉一上来就把白福给挥开了。
“小弟弟,去去,打一桶水上来。”
白福滴溜着眼珠,看看温小玉,不动,又看看白衣剑卿,见他微微一点头,这才咚咚咚去打水了。
温小玉是个大大咧咧的xing子,倒也没有注意到白福的小动作,只把自己捣了一早上的浆糊,当宝贝一样的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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