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绥这心胸连关爱自己的师兄都容不得,对付红叶这天道之子自然更是嫉恨,这种自己过得不好就要别人也不幸的小人付红叶见得多了,此时也不怎么在意,只是平静地分析道:“现在看来,他将我拖入生死门中渡劫存的应当是掠夺修为的心思,只是没料到我会恢复精怪之身逃了出来,更想不到这心魔反倒让我开了窍,选择直面过去错失。”
魔教三位长老素来同进退,如今苏梅子恢复了容颜,沙礼耶虽觉老头的胡子编着小辫更为威风,还是随他回到了威猛汉子的模样,蛮族本就生得比中原人强壮,他这腰一挺直便比众人都高出了半个头,此时听着众人讨论便对苏梅子直言道:“你这个师弟是真能作妖,我不比你那菩萨性子,这小子若是落进我手里,老子扒了他的皮!”
苏梅子在魔道待了这么多年,性子也没过去那么温和了,闻言便鼓励道:“你若扒了他的皮,我当晚便做你最爱的炙羊肉给你吃。”
这个回答立刻让沙礼耶满意大笑,一巴掌拍在他肩上,很是豪迈道:“这个不错,备好你自酿的酒,我提着他的脑袋来找你喝!”
二人多年来一直如此,过去三个老头同进同出,白天一起喝酒骂教主,晚上还要勾肩搭背去泡澡,谁也不觉有何奇怪,如今他们都恢复了容颜,就三长老还顽固地做个老书生,这场景一出来,便让尤姜觉出了几分暧昧的气息。
教主对两位长老的袖子问题陷入了深思,三长老却丝毫未觉哪里不对,反倒横了他们一眼,很是不满道:“你们两个装断袖能不能认真点,尤其是老沙,就差摔了酒杯拜把子了,都学学教主那黏糊劲儿,含情脉脉懂不懂?眉来眼去懂不懂?”
当年整个惊风谷都传苏梅子与漠北马王关系不寻常,赵绥明显也是信了这事,经阅话本无数的三长老分析,此人对师兄绝对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若苏梅子喜欢上了旁人还和那个人相亲相爱,这人一定会像戴了绿帽子一样跑出来。沙礼耶觉这话有些道理,心道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也不可能那么在意脸,也就同意了他的计策,大胆地邀了苏梅子一起装一回断袖。
当然,对于“这两个人真的还需要装吗?”这个问题,尤姜是心里存疑的,此时突然被三长老点名,也只是斜了一眼过去,“眼神不好就多吃几颗龙眼,本座什么时候含情脉脉眉来眼去了?”
对此,付红叶低头看了眼二人骑着马仍然悄悄牵着的手,选择昧着良心附和道:
“我与前辈相敬如宾,三长老多心了。”
沙礼耶每天都在想方设法把教主嫁出去,对这情况自然是喜闻乐见,眼看篡位计划即将成功,对阻碍教主跑路的三长老便是没好气道:“呸,说好的三兄弟同进退,我们都驻颜断袖了,你这臭书生居然还是一副老头样,白占辈分便宜!”
当然,不合群的三长老选择策马又离他们远了些,很是正经地教训道:“老夫可是有女儿的正经男人,将来说不定还要做高堂呢,你们两个没伴儿的老鬼演就行了,我只负责运筹帷幄幕后指挥。”
这三个老头一直如此热闹,寸劫瞧着只觉不靠谱,顿时忧心道:“教主,你真的认为这样能引赵绥进埋伏吗?”
赵绥看见师兄断袖就会跑出来这个推测听着确实不怎么靠谱,尤姜也没把赌注押在这上面,此时摇了摇扇子便道:“那个人太自傲了,仗着自己是散仙修为就瞧不上我们这些后辈修士,总觉能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就冲这份心态,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寻二长老的麻烦。”
而这个机会,就要由他们来制造了。
付红叶瞬间理解了尤姜的意思,这便轻声道:“前辈,现在人多他未必会现身,我去趟东宫,这里就交给你了。”
这里对赵绥最具威胁的就是付红叶,有他在,那人未必会贸然出手,尤姜闻言也不留,只压低了声音道:“去吧,等本座信号。”
没有散仙保护终究容易出意外,好在付红叶也有了安排,这便将腰间挂着的不倒翁扔给了独活,只笑道:“给你个护身符,保护好你们教主。”
这举动倒是让独活有些懵了,他捏了捏这个不倒翁,也没看出有什么门道,只能挠着头纳闷道:“居然送我这么丑的不倒翁,果然是后爹啊。”
他不知道,尤姜却是明白不灭天子的厉害,心知这是付红叶留的底牌,只低声喝道:“闭嘴,好好带着它,片刻不许离身。”
付红叶交代完便向皇宫而去,那地方疑点重重,尤姜远远瞧着青年的身影,多少还有几分担忧,这神色三长老全看在眼里,这便指着他对大长老教训道:“看到没有,人都走了视线还粘在他身上,这才是真的断袖,都学着点。”
对此,沙礼耶直接就是给了个白眼,“肉麻至极,老子可学不来。”
指望漠北马王玩风花雪月的套路着实是痴心妄想,若他真含情脉脉起来,苏梅子还得起一身鸡皮疙瘩,此时也不为难这粗心眼的老大哥,主动给他递了台阶上去,“大哥,听说天下最好的厨子都在长安,你可愿陪我去看看?”
事实证明还是他降得住这漠北长大的野马驹子,沙礼耶闻言便是眼前一亮,立刻策马到了二长老身边,甚至抢了他的缰绳就往酒楼方向走,很是积极道:“行啊,你去学了他们手艺,回漠北做给我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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