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二郎吃鬼_小窗浓睡【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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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狂风大作掀得东倒西歪,一枝枯竹忽然从窗后挣扎着掠过,灰白的窗纸上投出长蛇似的影子,屋外忽然窜出一阵哄乱鸣笑,不知是哪个鬼欢喜发狂,趁着严风呼啸嗷嗷叫唤。鬼王闻声缓缓看去,瞧了半晌又转回脸宛作亲昵,扯起湛华的头发道:“幸而我喜欢你这付可怜样,畏畏缩缩倒像个猫,与其白白随了那吃鬼的,倒不如与我再享荣华,我替你取个号唤作毓疏小友,咱们日后便以主仆称,你久居尘世知晓人间快活,正替我打发时间廖解寂寞。”他嘻嘻笑着又朝湛华身上摸索,一双手伸进衣服缓缓揉搓,只觉对方周身绵软滑腻,落雪似皮肤几yù吮住指头,原本不过怀着玩笑态度,如此倒渐渐作了真,秉息凝视扯开湛华的衣服,揪起胸前红珠细细摩挲,一只手又扳起对方的大腿,隔着裤子朝腿间轻轻搔挠。

  湛华被鬼王牢牢压在chuáng板上,好似刀俎鱼ròu无得动弹,虽然胸前酸疼麻痒异常,却因下身穿着厚实察觉不出对方动作,连及他平日惯行此道,如此倒也不觉羞rǔ难堪。鬼王自顾自好奇研究,好像个学龄的孩子津津有味扯开对方的裤带,瞧着湛华赤luǒ的下体抖瑟如糠,伸出手捂在他腿间,顺着蜷缩yīnjīng微微搔摸,迫不及待摸至入口,覆在肛门上轻轻揉抚。湛华只觉下身刺凉,仿佛爬上一群蛇虫鼠蚁,鬼王越发感觉那dòng口似要一开一阖咬自己,更加兴致勃然得了趣味,褪下衣衫掏出阳物,揉搓几下试探着进入,奈何这俱ròu身本归属廖付伯,他有心无力难以驾驭,费尽力气终究不得硬挺,不禁气急败坏急出满头热汗,勉qiáng终将yīnjīng撸得抬起头,刚抵至对方腿间却又不争气软下来。湛华抬头朝他瞟一眼,翘起唇角忍不住冷笑道:“你不过这丁点本事,连个银样铅头的样子也没有,竟敢跟钟二郎争夺,还有颜面替人改名字。”鬼王既不得人事便也兴趣索然,心道卧塌之上无非是如此,自我安慰正要释然,听得湛华如此讥嘲不禁恼羞成怒,薅起头发将他的脑袋往墙上撞。

  湛华惊慌失措连忙抬手护住头,生怕自己脑壳碎了溅出脑浆,日后还要费力换新的,鬼王纵兴敲撞两三下,不过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甩手将湛华推下chuáng,怒气腾腾站起身,踏至门口正要拉开门,抬眼忽看见绛尘青着脸立在屋门口,越过自己瞧向房里的湛华,面无神qíng沉声问:“你怎么把他带回来。”鬼王打个哈欠侧开身,绛尘称势闯将过去,迈至湛华身边瞧了一晌,见得这鬼怪láng狈赤身luǒ体瘫在地上,称着满屋幽静昏黑,皮ròu白亮几乎耀眼,好似暗夜里默默绽开百合花,随着晚风微微摇曳。绛尘身上颤一颤,垂手站立不知上前搀扶,湛华被撞得头昏脑涨,脑子里嗡嗡乱响模糊不清,隐约发觉有人靠到自己身边,连忙摇摇晃晃爬起身,摸索着寻回chuáng上的衣服,哆哆嗦嗦穿回身上,因那布料破烂再难遮体,又把钟二给的裘衣裹上身,害冷一般抖了半晌,再抬头才看清身前的绛尘,疼痛yù绝哀声央求:“你救救我。”

  第75章

  二狗,当着父老乡亲的面香一个~=3=

  绛尘转过头对鬼王道:“你若喜欢这样的鬼,改天我替你寻个更好的,这一只刁钻粗夯不如赏了我,免得日后冲撞你。”这人硬生生将话撂下地,不待对方回应便自行迈上前,拽起湛华的胳膊大步朝外闯,闷下头一股风似的冲出屋,跨过院子急风急火七转八拐,好像身后正撵着流星火pào,胆战心惊疲于奔命。湛华脑门上肿起一片青,眼冒金星满眼迷糊,只听耳旁一片“沙沙”作响踏步声,仿佛无数有人自四面八方奔袭过来,脚底下好像踩着棉花上,一条胳膊被绛尘钳得生疼,腿脚蹒跚几乎站不住,他晕头转向跑了半晌,似乎感觉这世界到处都在疯癜晃dàng,抬头忽见绛尘在自己身前猛然停下来,两眼一黑不由撞在对方后背上,腿脚不支几乎又跌倒。绛尘见状忙伸手撑住他,湛华挣扎着站稳脚,qiáng打jīng神定神朝周围张望,才知道自己原来已逃出廖宅,刚刚那场奇异凶险被甩到高墙后面,土坯里好像囚进张牙舞爪的shòu,废垣之后伸出gān枯的藤蔓,仿佛嶙峋枯骨招招摇摇,一股凉风沿着脖子蹭过去,硬将他满身冷汗抹下来,森森凉气渗入骨髓,湛华打个激灵长抒一口气,惊魂不定似是又活过一回。

  灰白的天上又飘下细细小雪花,白莹莹的细冰坠在发稍上,湛华吁吁喘着气,扶着墙壁弯下身子,雪花缀在头上化成水,留下细密晶莹的水沫子,一股寒风卷着冰渣刮过,几乎要将他chuī得摇摇yù坠。绛尘恐怕再生变故,跨步过去一把扯起他,也不顾对方头晕腿软寸步难行,昂首阔步转身又走,直到鬼宅被远远舍至身后他才渐渐放下心,回过头朝着湛华瞟一眼,却见对方衣冠不整冻得缩肩拱背,脸上青红jiāo揉触目惊心,因刚才屋里晦暗不甚清晰,这会儿见了不禁大吃一惊。绛尘忙掏出绢子递过去,湛华伸手接了垂头轻轻擦拭鼻血,他心中不颤悠悠猛然一紧,挨近了湛华轻声问:“你饿不饿?冷不冷?我带你吃点东西再换件衣服。”湛华捏着绢子脑袋晃得像波làng鼓,雪白的腮上犹存着一痕血迹,绛尘犹忧郁豫想替他抹下来,手举到高处又颓然落下,斜转开眼睛目光游离,万千话语缀于唇边,刚张开嘴却被冻成冰跎子,一颗心仿佛笼中困shòu拼命挣扎,恍然瞧见那人的身影若隐若现映于面前,前世今生呼之yù出,终究支离破碎无从言语。他心中好像掀起惊涛骇làng,默默涌出个绝决的念头,只想寻个缘由将上辈子分辨明白,如此也不枉自己一网烦忧,若果两人前世缘分销尽,他自当斩断念想与这鬼划分泾渭,从此了无牵挂专心修为,也算一了百了天大的好事qíng,然而如若万一他俩果然余qíng未息,那又该如何向湛华袒露心迹?绛尘思来想去,不由悲伤凄楚痛不yù生,恨不得当既将自己灵魂脏器剥挖出来,鲜血淋漓袒于案上。

  湛华哪知他这般苦楚纠葛,不待绛尘出声忽然轻轻啜道:“我不挨这里,我要回家……”这声音又轻又软像花瓣坠在湖面上,泛起粼粼波纹dàng向石壁,绛尘万般无奈呼出一口气,刚才涌出的力气化作一团柔软糊涂,qiáng自将各式句子硬咽回肚肠,面上又换出一付冷然淡漠,昂起头来淡淡道:“我今天有一场法事要做,你陪我跑一趟,成事之后自会送你回去。”道士斩钉截铁执意要让对方跟随,湛华满心狐疑不明所以,奈何身单力虚无从反驳,只得唯唯喏喏点头应承,垂头丧气勉qiáng挪步。道士一只手仍钳在他胳膊上,仿佛生怕湛华一溜烟跑了,连拖带拽奋步前行,对方轻轻“嗯”一声,仿佛受了疼耐不得委屈,绛尘听得如此连忙松卸开手劲,唯恐湛华体弱跟不上,不知不觉缓下步伐。湛华歇息片刻渐渐不比先前难过,头脑清醒默默筹谋前后,他两个各怀心肠不知不觉行至市区里,偏僻路上人烟稀少,趁着漫天掀起的风沙,迎面忽走上一个年轻村妇,扎了葱绿头巾裹着花棉袄,怀里抱了个尚不会走的孩子,手舞足蹈嚎啕大哭,妇人一边哄慰一边低声忿骂,焦急匆忙与他俩擦肩过去时,孩子痛哭流涕涨红面庞,仿佛泄出所有积怨痛恨这个新世界,湛华禁不住好奇望去,眨着眼还未瞧清幼童的样子,却隐隐听着道士喃喃自语道:“你急什么,恼什么,日后要哭的时候长着呢。”

  绛尘拽着湛华走到路口便不再前行,道路一侧磐着青huáng的山岩,另一侧dàng漾着一望无际的麦田,橙红的太阳缀于天边,仿佛快走几步便能一把揪下来,湛华偏着脑袋痴痴观望,心道钟二郎出了商场寻不着自己不知该要如何bào跳如雷,原本说好了晚上要吃炸jī饭,淘净了米腌好了jī只差人来下锅。他晃着眼睛胡思乱想,忽看见远处驰来一辆车,风驰电掣扬起漫天huáng土,仿佛腾着仙云飘然而至,稳稳当当停在自己跟前。车门打开走出个年轻司机来,毕恭毕敬请道士上车,绛尘低声对湛华道:“我带你去一户姓罗的人家,那户人规矩大,你紧紧跟着我莫要走丢了。”湛华愣愣点了头,随着绛尘一同坐进车,屁股还未挨稳便被人拿黑布蒙上眼,他心中一惊qiáng自不动弹,眼前顿时被一团漆黑遮掩住,车子平稳在路上行驶,车厢里一片沉闷静默无声,湛华头回见这架势,只觉自己像被装进个铁皮匣,禁不住微微扭动挣扎身体,绛尘这一时也被蒙住眼,在黑暗里摸索着yù要挨上他的手,湛华猛然触着个冰冷的指尖,唬得全身一颤呆若不jī,连忙不动声色抽回手去,缩起身子再不敢动弹。

  他迷迷糊糊不知被车载至何处,劳累困乏昏昏睡过去,眼前不时晃过钟二郎的面孔,一会儿敲着锅底喊他起来做饭,一会儿又弯下腰嘻皮笑脸捏他的鼻子,心急如焚忐忑难安,满心只想快随钟二回家去,奈何身子沉似铅块如何也挣扎不起来,眼看钟二郎越走越远隐进黑暗,急恼jiāo加不禁失声大喊。绛尘忙拍着肩膀上将他唤起来,松开湛华脸上的罩布柔声道:“已到了,下车吧。”湛华战战兢兢迈下车,再获光明只觉世间各处都刺眼难耐,明亮日头几乎要将他的魂打飞,连忙寻一处yīn影匿进去,抬起头再打量天色,心道上车之前分明还在huáng昏,竟然挨过整夜才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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