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玉纳珠_狂上加狂【完结】(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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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珠根本没有二姐的好胃口,只是看着二姐深吸了一口气,艰涩地说道:“二姐,你骂我吧,这次去行宫,我非但没有劝说皇上接你回宫,反而害得你被褫夺了妃子封号……”

  可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二姐伸来的一勺甜丝丝的奶酪堵了嘴。

  “你呀,还是同小时一样……”淑惠夫人用手帕轻轻地替她抹了抹嘴角道:“记得小时,我们几个顽皮,都不肯听祖父的话,他让我们临摹前朝的山水图,并吓唬我们,画不完的话,不准去茅厕,也不准吃饭喝水。可是那么长的一幅,哪里画得完?所以祖父离开书房后,我们都是画了几笔,就丢开手跑了。只有你小小的个头,坐在椅子上胳膊都不够长,便站在椅子上垫着脚儿,一笔一划地勾描着,愣是画了足足两个时辰全将它画完了,只是侍女过去抱你下来时,才发现你尿了裤子……”

  玉珠脸色微微一红,压根没想到二姐竟然说起她幼时丢脸的事qíng,便说:“二姐,好好的说着话,怎么说起这旧事来了,我都记不得了……”

  “你哪里是记不得?当时你还一本正经地跟侍女解释说不是尿裤子,是涮笔的水洒在了裤子上,母亲恼你撒谎,还用掸子打了你一顿呢。当时五妹还跟大哥笑你有些痴傻。不过后来,我才发现,不是你傻得不知解手,而是听了祖父话,便严苛执行,因为你知祖父真心疼爱你,你不忍心叫他失望。你总是如此,别人总会认为你xingqíng冷淡,虽然随和,却不易接近。可是我知道,对你好的人,你总是生怕亏欠了他们,便是努力加倍百倍的偿还,甚至超出了自己的能力也是如此,从不懂得拒绝。可是二妹,你这样,叫真心爱你的人,看着会心疼的。”

  淑惠夫人说着,爱怜地摸着她的脸颊道:“你与皇帝那般说的缘由,我就算不在场也大致能猜得到。其实我之前也是隐约猜到了皇帝的意思,却还总是无谓的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给自己腹中的孩儿赚取个锦绣的前程。而如今,圣旨下来了,我也算是彻底死心了,他投胎到我这个商户出身的母亲腹内,便注定了与那些世家的皇子们是不平等了。现在我被褫夺了妃子的封号,再也回不到那宫中,却又猛地松了一口气,竟然觉得前方有无限的希望,所以六妹你不要自责,这样,对于我和孩子来说,便是最好的安排了。”

  玉珠轻轻说了声:“二姐……”

  淑惠夫人又接着道:“宫里下圣旨时,我也听到了皇帝身边的总管之言,他叫我莫要因为被褫夺了封号生出恼意,又含蓄说了你似乎与太尉生了口角挨打了的事qíng。当时听得我心内很是不安,大致猜到大约也是因为我的事qíng,而叫你与太尉不和,那时,真是有些怨恨自己的不懂事,竟是连累到了你。玉珠,我现在一切都好,本就是一株野jú,移到深宫大内也是不自在。而你却不同,你比我要qiáng,聪慧,可千万莫要因为了我,而影响了你与太尉大人的夫妻之qíng啊!他才是要陪伴在你身旁一辈子的人……只是他毕竟是位高权重之人,说惯了上句的,就算再爱你,若是你一味不理,总是有叫人冷了心肠的一天,环绕在太尉身旁的燕燕莺莺何其多,我不说,你心内也是清楚,你可要拿捏好分寸啊!”

  淑惠夫人这般言语,自然是她方才看见了尧暮野是玉珠的相处。虽然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时间不长,也体察到了尧暮野这个平日话语不多的男子对六妹有些刻意的讨好,所以才说出这些话来。

  不过,看着六妹冲着尧暮野使xing子,她的心里倒是一阵宽慰。也许六妹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她在面对太尉时,不再一笔笔算计着他对她又付出了几多好处,将来该是如何清偿还回。而是颇有些心安理得的承受着他的娇宠。

  一个女子,也只有在真正爱她的人面前,才会渐渐变得无法无天。

  而这辈子,几乎从来没有被人娇宠过的六妹,渐渐有了普通女子的嗔怪喜怒,怎么能不叫人心生些许欣慰?

  但是……如果娇宠六妹的人,是个平凡的男子该有多好!

  大魏权臣的爱,与帝王之爱一样,叫人捧在手中,忐忑不安……

  第163章

  玉珠见二姐并没有因为不能入宫受影响,脸色比先前还丰腴了不少,于是渐渐放下心来。看到满桌的酸甜小食动得不多,似乎不合二姐的口味。

  只见二姐看了看后,转头儿唤侍女送来一盘麻辣香豆,玉珠看二姐吃得津津有味,说道:“二姐,不都说酸儿辣女吗,怎么你吃的辣食反倒多些?”

  淑惠夫人笑道:“是呀,就是因为有这个老令,我才多吃些,生个女儿该是有多贴心。”

  玉珠自然知道二姐话里的深意,虽然她现在已经彻底出了皇宫那个漩涡,若是能生个女儿的话便是彻底不碍那些贵人的尊眼了。

  想到这,她也微微叹了口气,信手捻起一颗辣豆放到了嘴里,可是玉珠平素不能食辣,这一下竟呛到了嗓子,连连咳嗽不止,捂着手帕,小脸涨得微红。

  淑惠夫人连忙端来茶让她漱口,说道:“你怎么也凑趣,跟着吃起辣豆来,刚才不是还嚷着嘴里没有味道,要食些酸的吗?”

  玉珠喝了一口水,笑着道:“因为我也想像姐姐一样生个女儿啊。”

  淑惠夫人摇了摇头,“太尉大人甚晚成婚,想必尧家满府都期盼着你生个男孩。不想生男孩,反倒要生个女孩,这是什么道理?”

  玉珠没有说话,只笑着又捡了两个辣豆放到口中,细细地嚼着。

  淑惠夫人望着她的六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想当年,你我未嫁的时候,还曾经戏言将来若彼此有了儿女,一定要亲上加亲,结成亲家,那时的我们,在西北是多么不知忧愁……”

  玉珠也出神地想了一会,轻声道:“事在人为,你我尚还年轻,怎知没有一同回转故乡的那一天?”

  淑惠夫人觉得玉珠时话里有话,正要开口询问,玉珠却一眼却一眼扫到了隔壁内室屏风上挂着的男袍,有些惊异地问:“怎么,皇上这几天也来了这新宅院了?”

  她听了妹妹之言微微苦笑了一下:“圣上在太监来宣旨的第二天入夜便来了,大约是听了太监说我并没有哭闹,应该也不会惊扰了圣心安宁,便来看一看……”

  玉珠心内替二姐一堵,于是便不再往下说下去,径直又聊了别的去了,不过临去隔壁茶室时,她又瞟了一眼内室,岂止是一件衣袍?那明huáng色的便鞋摆在chuáng边,还有京城里男子甚是流行的按摩手xué用以刺激jīng阳的把件玉刺猬也挂在妆台上,诸如种种,倒像是要隔三差五常住的模样。

  玉珠收回了目光,走了出去,恰在这时,姝亭与哥哥骑马归来,玩得甚是尽兴,待回转了庭院,洗手净面后,便兴冲冲地对玉珠说:“当才听马夫说,此地东边有个娘娘庙,捏娃娃断男女甚是jīng准,嫂嫂要不要一会也去捏一个,早些知道天机?”

  听了这话,淑惠夫人也笑着道:“我前些日子才捏了一个,听庙里的女尼说,是女相挂。”

  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加之姝亭想去看一看究竟。于是尧暮野便带着她们姑嫂二人出了门。

  至于淑惠夫人,毕竟月份大了,不太适宜走动,所以便在宅院里等着他们回来一起吃午饭。

  此地乃是京郊风景宜人之地,有许多京城里的权贵在此修建别院屋舍,是以就连乡道也修得甚是曲径通幽。

  而这娘娘庙虽然不似京城里寺庙紫气霞光庄严肃穆,但因为不缺方圆富贵香客的香火钱,修整得也甚是整齐。

  而庙里的送子观音乃是用整块的檀木雕琢而成,玉珠倒是细细端详了一番刀工,断定这木雕一定是出自高人之手。

  而姝亭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一旁石槽子里和好的黏土,到庙里求子的善男信女都是要在这石槽子里取土揉捏的。

  玉珠看先来的香客揉捏,他们俱是被一块红布蒙眼,夫妻二人分出左手与右手,共同捏制而成,然后再由一旁的老尼判断是男向卦还是女向卦。她先前的那一对显然是盼着抱儿子的,虽然是盲眼单手去捏,可是明显可以看出那娃娃两腿之间还伸着一根小萝卜,都快有腿粗了。是以当呈给老尼姑看时,那老尼很快便说:“恭喜二位,将喜得麟子。”

  不多时便轮到了太尉与玉珠,因为先前这一行人捐的香油钱甚是丰厚,纵然是匿名而来,没有bào露名号,依然有领事女尼殷勤地在前边引路。

  待玉珠和太尉大人各自蒙了眼睛,一起伸手取土来捏时,玉珠才发现尧暮野的那一只大掌只是掬了一捧黏土后便一动不动,任她来捏。玉珠虽然蒙着眼,但是她曾练过盲刻,加之手指灵巧,没多大的功夫便捏制好了一个娃娃。

  待解了掩布一看,这泥娃娃捏得还甚是jīng巧。只见纤腰细细,胸脯微挺,双腿光滑,脑袋上还扎着两个团髻,一看就是个女娃娃的样子。

  那看卦象的女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者面前男客冷峻的模样,说到:“应该是个女相。”

  尧暮野倒是不甚在意地将那小泥人放在了玉珠的手上,然后对身后的侍卫道:“赏。”

  于是一锭成色十足的银锭便落到那女尼的手上,乐得那尼姑双手合十,连声直叫“阿弥陀佛”。

  待二人净了手,倒是一旁的尧姝亭小声道:“怎么,嫂嫂是想要个女孩不成?其实这第一胎生个男娃才好,女孩总要有个哥哥维护才稳妥。”

  玉珠倒是笑着小声说:“那你被你哥哥管得是否服帖?”尧姝亭想了想,一脸严肃道:“其实先生个女娃也不错,更会照顾弟妹,头上也无哥哥管教,活得更自在些……”

  尧暮野在后面听了妹妹之言,只微微冷哼了一下,倒也懒得跟妹妹计较。

  等出了庙门口的时候,也看到一个卦摊,前面人头攒动,围满了算卦的香客。尧暮野心念着珠珠这几日心qíng不适,原本今天就是要带她出来散心的,刚才捏泥人时,她那只小手在自己的手上翻转腾挪,细滑的指尖轻轻掠过掌心,真是让人心中难捺。若不是庵中尼姑百姓众多,她又怀了身孕,哪里有功夫在那捏娃娃,直接扯开裙子便再造一肚子的娃娃了。

  所以太尉大人连着几日的yīn郁之后,也是云开雾散心qíng甚好。

  现如今,看珠珠的目光又移向了卦摊,自然是挥手让侍卫过去,待看卦先生算好了手里的卦,侍卫便将他带到一旁的禅房,为自己府里的女眷看相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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