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萧澜正在山dòng外生火。
“不必做饭了。”陆无名道,“先上去吧。”
萧澜道:“城中qíng况如何?”
“冥月墓离开后,那些江湖门派也各自散去,现在洄霜城中一片萧条,不过官府调来了不少军队,百姓的生活应当很快就会恢复如常。”陆无名道。
萧澜点头:“多谢前辈。”
虽说事qíng还未完全解决,但不管怎么说,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陆追算是一半朝廷中人,这次来洄霜城也带了温柳年的令牌,倘若此番让百姓受损,只怕他回去也不好jiāo代。
陆无名问:“季灏呢?”
萧澜道:“他中了尸毒,摸脉相至少已在体内存了五年以上。我已替他喂了续命丹,这阵正在昏睡。”
原来还是个钻墓xué的。陆无名进到山dòng,果然就见季灏靠在墙上一动不动。两人用绳子将他拦腰捆住,带着一起上了悬崖。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进城之后,陆无名道:“我的人就住在附近,先将他送去暂为关押吧。”
萧澜:“……”
萧澜道:“不如jiāo给晚辈?”
“你?”陆无名皱眉,“你不上山去替我看明玉?”陶玉儿已经回了青苍山,自己也不好贸然往里闯,只有通过萧澜去探探。
萧澜解释:“朝暮崖的人也在这附近,区区一个季灏,就不劳烦前辈了。”
陆无名眼底生疑。
萧澜硬着头皮道:“前辈稍等片刻。”话刚说完,人已经带着季灏退出几丈远,脚下如飞。
陆无名:“……”
天色渐渐亮起来,陆追躺在被窝中,依旧在沉沉熟睡,梦才做了一半,却被窗边一声轻轻的“磕哒”吵醒,瞬间警觉地睁开眼睛。
萧澜一跃而入,带着几缕清晨的寒气。
陆追从chuáng上坐起来,意外道:“你怎么回来了?”
“来看看你。”萧澜上前扯高被子,将他重新裹住,“别着凉了。”
“山下的事qíng怎么样了?”陆追用手暖住他有些冰冷的脸。
“那些江湖门派都撤走了,姑姑也走了,不过她定然不会走远。”萧澜道,“还有,来了一个北海白沙岛的老头,疯疯癫癫的,像是极喜欢我的手。”
“我听爹的人说过了,先不说这个。”陆追道,“累不累,先睡会儿?”
“你睡吧,我守着你。”萧澜道。
陆追摇头:“你若不睡,那我也不睡了。”
萧澜好笑,连人带被将他拥入怀中:“你中了毒又在生病,自该好好休息,我可没事。”一边哄,一边掌心滑过他的脊背与腰肢,觉得比起先前来,像是更清瘦了几分,于是又叹气,“将人养成这样,岳父只怕也不会愿意答应亲事。”
陆追将脸埋在他胸口:“嗯。”
院中窸窸窣窣有了声响,是阿六起chuáng要煮早饭。
萧澜看了眼院外,悄声问:“如何了?”
“你在说阿六?”陆追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叹气道:“傻了些,怕是娶不到媳妇了。”
阿六在厨房里欢快chuī着口哨,烧热几大桶热水后又开始和面,力大无穷,勤劳能gān。
岳大刀在屋里捂住耳朵,嫌不够,又扯过被子盖住头。
陆追下巴抵在他肩头,对着耳根轻轻chuī了口气。
萧澜扣紧他的腰肢:“别闹。”
陆追懒洋洋道:“你下山的时候,我毒发过一回。”
萧澜皱眉:“什么毒?”
陆追道:“不知道。”
萧澜握过他的手腕,指下脉搏跳动挺快,皮肤也微微在发烫。
第六十五章-qíng蛊 qíng牵命连
陆追所中之毒yīn寒, 每每毒发都该是全身冰冷才对, 这回却如此异常,萧澜心中担忧, 让他整个都靠在自己怀中:“告诉我, 哪里不舒服?”
陆追把脸埋在他怀中, 闷声道:“哪里都不舒服。”
“可要我下山去找陆前辈?”萧澜问。虽说母亲也在这小院中,但倘若当真毒发, 此时也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
陆追道:“不。”
“不?”萧澜无奈, 掌心贴在他越发滚烫的后脖颈上,“你这毒来得蹊跷, 我内力yīn寒, 若盲目疗伤怕是反而会伤到你。先前何时发作过, 原因又是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陆追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脸在他脖颈处蹭,身体是烫的, 呼吸也是烫的, 滑软如水的里衣掩不住美好的身体, 发间带着若有似无的熏香味,可蚀骨,可穿心。
萧澜右手扣住他的腰。
只是简单的触碰,却像是燎原的火种,陆追颤抖闭起眼睛,想要亲上他的双唇。
萧澜配合啄吻了一下, 便将人轻轻放回chuáng上,比起调qíng,道更像是安慰,试探道:“明玉?”
“找我爹没用,找谁也没用。”陆追道,“你傻不傻。”
萧澜:“……”
萧澜单手抚着他的脸颊:“我是担心你。”
陆追问:“季灏给你下过合欢qíng蛊?”
萧澜微微一愣,本能想起在山dòng的那个夜晚,妖异的红月与浓烈的香气,以及自己片刻的恍惚与分神。
陆追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萧澜道:“后来我醒了。”
“我知道你醒了,因为我也醒了。”陆追道,“当时我以为是一场被打断的chūn梦,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现在……”一边说,一边覆住萧澜的手,“你或许得先帮我。”
这句话说得又淡然又温柔,不像是在求欢,倒像是在从心上人手中大大方方要糖吃。
“当真这样就没事了?”萧澜与他十指相扣,又确认了一回。
陆追看了他一会,幽幽道:“难得回来一趟,我在这里勾引半天,你倒好,十八连环问。”
萧澜哭笑不得,握着他的手亲了亲:“中蛊不比其它,你又满身是伤病,我自然要问清楚,哪能放你由着xing子乱来。”
陆追捏住他的下巴,撇嘴:“算了,你出去,我自己来。”
萧澜道:“我出去找陆前辈?”
陆追:“……”
陆追提起一口气,扯过一旁的枕头拍在他脑袋上。
萧澜笑着躲开,拥着人压在枕被中,抵住额头,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指,按在鸳鸯枕侧。
四目相接,眼底都写着万语千言,一双在蒙蒙水雾中泛着桃花,一双在长空旷野里燃着烈火。
陆追低低道:“天亮了。”
萧澜道:“所以你乖一些,外头过阵子可都是人。”
……
都是木头小屋,隔音自然不会太好,更何况院中三人都称得上是高手——深夜入睡倒也罢了,可此时此刻,一想起只隔着薄薄一层门板,外头便有人洗漱吃饭谈天,陆追就不自觉想要往木chuáng角落中退,似乎想要借着那半抹浅淡yīn影,将自己这场不管不顾的qíng事藏起来。
萧澜扯过被子,将两人都裹在了里头。
四周暗黑一片,至少能带来片刻的安全感。唇舌相缠,便能将所有声音都吞咽回去,陆追呼吸迷乱而又贪婪,不舍让他离开自己半分,身体与心都是诚实的,甚至连眼底都沁出泪来。
纵qíng也好,任xing也好,至少此时此刻,是一切都很好。
对面木门一响,是陶玉儿与岳大刀已经起chuáng。身下木chuáng恰好“吱呀”一声,陆追睁大眼睛,有些受惊地僵硬看着他,却没想到下一刻便被人拦腰抱起,按在了墙壁上。
“你!”晨光已经洒满窗棂,自己却衣不蔽体站在房中,陆追脸上血色消退,开始后悔自己的荒唐。
“别出声音。”萧澜拥重新拥他入怀,低低道,“听话。”
小院中,岳大刀正在给陶玉儿梳头,阿六在一旁砍柴,看着倒是挺和乐融融。
屋内,陆追咬着他的肩头,死死闭着眼睛,颤抖像是肆nüè秋风中的一片枯叶,身不由已,摇摇yù坠。神经紧绷到整个人都沉沉晕眩,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了chuáng上。
萧澜抱着他,掌心在后背轻轻顺气,细碎的吻不断落在发间,直到怀中人已经呼吸平缓过来,才低低问了一句:“没事吧?”
陆追摇头,胡乱摸着握住他的一只手:“嗯。”
萧澜又试了试他的脉相,不比方才的急促,而是欢好后惯有的疲惫虚弱,体温也不再滚烫,像是已经恢复了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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