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贺椿生出一种怪异的轮回感,就好像上辈子没有结清的事,延伸到这辈子让他必须弄清楚不可。
贺椿和老板娘又聊了几句,知道了刀家自从唯一的独子逝世后,老俩口就一直带着孙女儿过,那个孙女儿现在就在万家后面那栋镇医院上班。
贺椿想,这个孙女儿会不会就是刀爷的独女刀丽?她没有再纠缠傅逸,而是回来老家了吗?
贺椿忍不住用手机调查天牛集团,发现这个集团现在仍旧存在,但除了个别董事还是原来天牛帮的老人外,其他包括集团总裁和董事长的名字都十分陌生。
当初他把天牛帮漂白成天牛集团后,手上一共有集团31%的股份,和傅逸混到一起,确定自己不会有后代后,就立了遗嘱,明确表示他死后属于他的股份将全部由刀丽继承。当时他虽然不喜欢这个女孩,但想着那怎么也是刀爷的女儿、他名义上的养女。
可后来小丫头出卖他诬陷他,他一气之下就修改了遗嘱,暗中把股份全卖给了其他股东,只看在刀爷面上给刀丽留了一百万的现金和一套房子,其他一点都没给那小丫头留。那小丫头后来那么恨他,大概也和这个有关。
想想当初小丫头瞪着他的血红双眼,心脏弱一点的,大概会被吓得天天做噩梦。
可能在刀丽心里,他不但是破坏她父母感qíng的罪魁祸首,后来又谋夺沾污了她的初恋qíng人,最后还把她父亲留给她的集团财产全部贪污,简直就是坏得不能再坏的人。
但事实上……
总之,他不欠刀爷,更不欠刀丽的!
贺椿深吸一口气,把过去那些不愉快和艰辛全都重新压回记忆深处。
客人渐多,老板娘不可能一直陪着,匆忙说了几句,就去忙店里的生意。
等老板娘离开,洛河才问贺椿:“你是不是觉得万家的事有点古怪?”
洛河和龚秋冬来之前就受过叮嘱,上面明确说明只要贺十一他们不做违反国家政策和法律的事qíng就随他们,必要时给予一定引导就可以。
贺椿点头,“我刚才去接豆豆的时候,捡到一样东西,很可能和万家传说有关。耽误两天应该没问题吧?”
洛河摆手,“昆仑那边暂时还没有新消息传过来,如果他们搞不定,会通知我们。”
“那就好。洛哥,龚哥,我有点事想要麻烦你们。”贺椿拜托两人在体制内查找关于万家、刀家和吴市镇的相关消息,越详细越好。
正说话间,店堂另一头突然传来喧闹声。
靓丽的服务员捂着脸,又委屈又生气地瞪视站在店内的老太。
老太左手拿麻袋,右手拿铁钩子,眼神恶毒又yīn鸷地盯着服务员,张嘴就骂:“不要脸的小婊子,出来卖的骚货,跟你们店里的老板娘一样都是见了男人就发骚的烂母狗,老远就闻着你们身上一股臊臭味,昨晚上是不是被上百个男人……”
老太骂到后面越来越不堪入耳,服务员气得高耸的胸部不住起伏。
老板娘忙忙火火地跑出来,听到老太的脏话骂言,当时就翻了脸:“万家的死老太婆,你又在骂什么骂!你那张老嘴真是比yīn沟里的烂泥都要臭脏,你们家死了那么多人,怎么就你没死呢!老天真是不开眼,让你这种无德无耻又下三滥的老不死活到现在!万博士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也活该万博士不回来,就该让你这恶毒的老不死烂在家中才好!”
“你才死!你才会烂在家里没人管!嫁不出去的癞母狗!没人要的贱货!”老太一边恶毒地咒骂,一边挥起铁钩子就去打老板娘。
老板娘气急,抓起柜台边的扫帚就去拍那老太。
老太没有打着老板娘,竟挥舞铁钩子去打柜台里摆放的酒水。
老板娘发出尖叫:“你这个死老太婆,缺德绝八代的老东西!我让你砸我们家店!我今天就跟你拼了!”
更多服务员和客人听到声音跑出来,有服务员连忙打电话报警,还有服务员去拉扯老板娘,不住劝慰她:“别跟她动手!你忘了她上次gān了什么,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警察来了,她往地上一躺,还要你出医药费,你要吃多少亏才能记住?”
老板娘气得发疯,她也不敢真的打中老太,只能不停挥舞扫把拍开老太打向柜台的铁钩子。
厨房里有厨师跑出来,男人力气大,上去抓住老太的铁钩子夺过来,远远地一扔。
老太看铁钩子被夺,立刻往地上一躺,竟堵住饭店大门不让人进也不让人出,口中还不停地恶毒咒骂,那骂言要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很快饭店门口就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
在饭店吃饭的客人也有不少跑出来。
老太看人多,更是骂得口沫横飞,店里有员工想要拉她站起来,她就解衣服解裤带,还从麻袋里掏出装了不知什么液体的塑料瓶往店中砸。
她跟看准了一样,拧开瓶盖,专门往客人的桌子上扔。
“我cao!他妈这是这老娘们的尿水吧!臭死了!老板娘,你们搞什么!”客人闻到味道不对头,还有人倒霉地被沾染上,立刻骂声四起,到处都有人拍桌子推板凳。
老板娘看老太gān出这种缺德事,再也忍无可忍,嚎叫着扑上去抓住老太的头发就打。
老太别看年纪大,也不是好惹的,和老板娘撕扯成一堆。
贺椿在不知道背景qíng况下本来并不想管闲事,就算老太开头就把尿液瓶往他们桌上扔,但给他用暗劲挡开了。
可是老太和老板娘撕扯得越来越厉害,谁来拉都没用。
而且老板娘多少还有些顾忌,可那老太厘米长的黑huáng指甲看准了往老板娘的眼睛抓,还把老板娘的外衣故意撕扯坏,又去撕扯老板娘的文胸。
洛河叹为观止:“这老太多大年纪了?战斗力怎么这么qiáng?”
贺椿抓起一把花生米,随手弹出几粒。
正又骂又抓的老太突然脖子一歪,昏迷了。
饭店员工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想要反击的老板娘,拖着她就往后拽:“快住手!出事了!”
老板娘抓着衣襟嚎啕大哭,“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们万家的,你这死老太婆没事就来闹一场!你怎么还不去死啊!”
老太昏在地上,没一个人敢靠近,原本离得近的也纷纷后退,包围圈一下就扩大不少。
就是饭店里的员工都不敢靠近老太,就怕被赖上。
老板娘坐在地上捂着脸哭,客人们好多都在混乱中离开了,离开的客人大多自认倒霉,但也有极个别的难缠客人嚷嚷着要老板娘赔偿衣服和jīng神损失费。
服务员开口劝客,说可以帮着把衣服洗gān净,客人不愿意,和服务员又吵成一团。
老板娘真正悲从心头起,她这一辈子没结婚,没个男人撑门户,开了这么一个饭店不知遇到了多少糟烂事,偏偏附近人家都以为她赚了多少钱,一边传她坏话,一边还到她饭店讨她便宜。而她明知那些人背后说她坏话妒忌她,脸上还得挤出笑容,更把好处让给这些邻居们。
当她家出事了,这些邻居也大多都在看热闹,没一个人出头帮她,只因为那万家老太不好惹,沾上她那就跟沾染上恶病一样,以后甩都甩不开。
老板娘越想越悲伤,一时钻了牛角尖,只觉得自己做人失败至极,否则为什么这种时候连一个帮她的都没有呢。
后厨的人也都陆续出来,客人快跑光了,剩下的也无心吃饭,自然也不用烧菜。
大厨似乎和老板娘有一定jiāoqíng,走过去让老板娘起来,又问她是怎么回事。
老板娘呜咽,捂着脸不住哭。
后厨的都是男xing,这里的人嘴巴毒,什么污糟话都敢传,他们也不好碰触老板娘,只让其他女服务员过来拉起老板娘。
老板娘似乎脱了力,几次都没站起来。
贺椿最终离席,走过去用力搀扶起老板娘。
“扶你们老板娘去后面,给她洗洗脸再让她换身衣服,还有她脸上和身上的抓伤最好到医院看看,打针破伤风,那老太的指甲太脏。”
服务员急,脱口道:“不行啊!不能换衣服,等会儿警察来了说不清,就得让警察看看那恶老太做了什么事。”
看热闹中也有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竟然对着老板娘喊:“哎!你可不能跑啊,万老太给你打昏了,你好歹送人家去医院啊!”
更有人说:“唉,万老太虽然有点过分,但这么大把年纪了,你就让她发泄一下又怎么了,偏偏跟她吵,还打人家老太,作孽哟!”
老板娘气得浑身发抖。
服务员也犹豫着要不要打急救电话。
老板娘张嘴就哭喊:“都不准打!就让那个老虔婆躺在那里!今天万老太死了!老娘就给她赔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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