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劫_南康/白起/康康【完结+番外】(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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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在他眉眼前巡视几次,似乎是在衡量着他有几分真心,嘴里却转移了话题,「这里就jiāo给你了,查出是谁下的手。」
见五爷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少言也就不为己甚,收起了峨嵋刺,答了声是。
方回到了府,就有下人递过来一封请柬,却是林文伦派人送过来的,邀他过府小住几日,注视着手中信笺,少言一阵为难,并非不晓得林大哥的心事,常常偷偷停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里面热烈而又克制的不明意味叫他心惊,可是,能怎么办?林大哥对于自己来说亦友亦兄,他的心思早已叫五爷占得满满的,再也分不出一丝一毫给别人。
沉吟着,有些头疼得揉揉自己额角,方进五爷的院落,就听见一阵压得极细极低的呻吟声传了过来,透过门fèng,五爷正仰头坐在太师椅上,面色平静,只有喉结偶尔滚动。莫离半解衣衫,正分开两腿搭在五爷身侧,嘴里发出难耐的低喘声,一上一下地吞吐着巨大的男根,显然是在用尽全身力气讨五爷的欢心。
纤长的手指在衣袖下面攥得死紧,少言近于láng狈地回身便走,他要离开!这个念头在这一刻变得前所未有的qiáng烈。
正在庭院里洒扫的家丁远远看着十三爷快步走来,忙放下工具,躬身立在路旁,一声「十三爷」还未出口,只见眼前衣角一飘,十三爷已经走得远了。
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这十三爷平日里不温不火,最是平和雅致,今日怎么看起来也有点失魂落魄的。正想着,只见十三爷却又快步走了回来,直奔五爷院子而去。
正在纠缠的两人只听哐啷一声,梨花木的门被人一掌拍开,莫离回首看去,门口立着的人,面沉似水,不怒自威,不是十三爷又是谁。虽然在jì院里见惯风月,脸皮比平常人要厚上那么几分,但是在别人注视下宣yín,莫离仍是一阵无措,慌乱地抓起衣物套在身上。
「别忙了,整天穿一件单薄衣衫在院里迢来逛去吸引五爷注意,谁没见过,那时候怎么不知要挡?」甫一脱口,少言就暗恼于自己的刻薄,什么时候也学会迁怒于人了,松下一口气,尽量温和地说:「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同五爷谈。」
丁寻在莫离的翘臀上轻拍,示意他先出去。「什么事?」丁寻皱眉。
「我要你……」真的要同他摊牌?
我要你散了这数不尽的姬妾娈童,我要你从此以后只看我一人,这个痴傻的念头在心里盘桓已非一日,因为明白五爷并非专qíng之人,便一直压着瞒着,瞒尽了天下人,瞒过了自己,谁都以为他丁十三高傲无比,不屑于同别人争宠,如今说出来,岂不是最后一点希望也要灭绝。
「你要我?」丁寻鼻子里发出满意的轻哼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这么激烈的表qíng,到底是不习惯于争风吃醋的人,自己倒先窘迫起来了,「昨夜才在你房里留宿的。」他张开双臂,做了个不设防的姿势。
「不错,可同时你也是莫离的,香兰的,还有那些数也数不清的qíng人,我要你,只是我独占的。」忐忑里有着坚决。
「你确定?你的意思是要我以后专宠你一人?」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丁寻的表qíng里带了一丝危险和不耐,chuáng伴偶尔为他争风吃醋倒是不介意,可是如小言这般,可就失了qíng趣,「我以为你是最懂事的,怎么也开始效仿那些妒妇。」
仿佛被人当胸打了一拳,少言踉跄后退两步,因为喜欢,所以想独占,怎地到他口里就成了不懂事不体贴罪大恶极,他到底明不明白喜欢一个人的心qíng?「我要你是我一个人的。」他不死心地轻声呢喃着。
「不可能。」丁寻斩钉截铁地说,捞过自己的衣衫,在经过少言身旁时,他托起他的下巴,「我不会是你一个人的,以后别再让我听见类似的话。」
「别走。」软弱也顾不得了,骄傲也不要了,他大声对着渐行渐远的丁寻喊道:「我不会再忍受下去,如果你不答应,我不会再留在这里,我不会再帮你。」他在赌,赌在丁寻心中他到底有多少分量,赌自己为丁寻所做的一切他有没有看在眼里。
而丁寻,却只是冷冷地看他一眼,径自走了。
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堪?
风驰电掣地出现在林家客栈的门前,少言苍白着脸,jīng神还未能从刚才的震撼中回过神来,林大哥几次问话,不是言不及义就是答非所问,还好林文伦见他神qíng有异,猜想或许是在丁家受了委屈,便也没再多说,只是殷勤而周到地为他准备了房间。
梳洗过后,在林文伦的带领在,两人信步走出客栈。时值京城一年一度的花灯大赛,两人在街上转了一圈,夜幕降临时,人们将自己jīng心制作的花灯燃起。顿时处处灯火通明,各色花灯流光溢彩,争奇斗艳,将整个京城妆点得宛如瑶台仙境一般。林文伦忽然喊道:「大眼睛,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带你去游天桥?」
提起这个,少言也觉一阵温馨,中夜自思,与林大哥相处的日子实是他有生以来最无忧无虑的一段。不由得嘴角含笑,「怎么不记得?到现在我还能想起天桥那些好玩的物事,吐火杂耍、说书大戏,看得我都忘了回去gān活。长大以后,这些东西也看多了,却总觉得没了那种滋味。我还记得那一天你还给我买了不少小东西,布老虎、会走动的木偶、青糙编的蚱蜢,可惜走的时候都留在了你那里。」
林文伦神神秘秘地说:「那些东西我都留着呢!」
「你都还留着?」
「是啊,那时总想着等哪一天把你从白水村接到京城来,这些东西说不定你还玩得着。没想到,再去时,你……」
少言心下激dàng,qíng不自禁唤了声林大哥,央求道:「能不能再带我游一次天桥?」
「那有什么问题?」林文伦又开始拍胸脯了。
难得有机会离开丁家,少言便也放开了一切,只是专心地跟随着林文伦,任由他安排自己的行程。方住不到两天,林文伦却又变出新花样,说要带他出门,这个时节去岭南观荷最是合宜,又有新鲜荔枝可以吃。少言本待不允,想着当日也不知着了什么魔,竟对五爷出口威胁,事后想想也好笑,自己固然是个得力的手下,五爷却也不是没有他便不能成事,倒显得自己居功自傲了。最初的激越慢慢褪去,少言无奈地想,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会回去。离不开,始终还是离不开。知道他风流,要留在他身边,就得忍着,「罢了,罢了,便陪他一起腐烂在那个地方。」
奈何林文伦整个人竟像是胶皮糖一样地黏上他,威bī利诱,软磨硬泡,终于使得少言开口应允了。
林文伦喜气洋洋地看着与他并肩双骑的少言,离京三日,或是被这湖光山色所染,伊人眉宇间那股轻愁消散不少,嘴角含笑,惹得林大掌柜时时心痒难耐,却顾虑着他的端正自恃,不敢有丝毫轻慢,便是言语也尽量小心。
这一日刚踏入青州地界,眼见天色向晚,便寻了路边一间野店,吩咐少言先进去,嘴角将座驾牵到马棚安顿好,回到客栈,刚一入内,就见一个行脚打扮的中年人正恭身立于少言一侧,低声说着什么,见他进来,少言便将手一摆,让那人退下了。
「是谁?」林文伦看着那人离去,瘦长身材,一举一动透出股彪悍的气息,分明身怀武功。
少言却不答话,只是将茶水送到嘴边,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用过饭,少言便不见了踪影,林文伦四处寻找,刚找到后院,便听头顶有人说道:「林大哥,上来。」
「好啊,难怪找不到你,原来是躲到这里乘凉了。」林文伦轻功只算二流,落于屋顶之上时踩碎好大一片瓦,身子一晃便要栽下,多亏少言身手拉住了。
与少言在屋顶并肩坐下,林文伦道:「这里是客栈最高处,与在下面看得的又自不同。」侧过头看着少言,只见眉毛下两泓清泉似的眼睛,鼻梁直挺,上唇微微翘起,带些倔qiáng,林文伦心中一动,qíng不自禁伸出手去,什么都是诱惑——令人晕眩的瞳孔,抿起的嘴角,在夜风中轻轻浮动的衣角,如烟的月光……
少言忽然转头问道:「林大哥?」
林文伦讪讪一笑,收回手在自己后脑勺搔了两下。
清辉之下,高高矮矮的屋顶连绵不绝地延伸出去,一眼望不到尽头,万籁俱寂,只偶尔有一两声狗吠远远传过来。
夜风刺骨,少言蜷起腿,双手抱膝望向远方,神色迷茫,幽幽地叫了声:「林大哥!」
「嗯?」林文伦侧过身,为他挡住寒风。
「林大哥,还记得七年前么?」
「怎么忘?」林文伦仍沉醉那一双比天上星子还要亮的双眸中,答得有些漫不经心。
「你带我游天桥、千方百计哄我开心、与我一同去丁家求药,我为你临帖、帮你做功课,我也没有忘,忘不了。可是,」他突然转过头来直视着林文伦,有一抹痛苦之色在脸上掠过,「林大哥你为什么要骗我?」
林文伦目光闪动,反而如释重负地松口气,「你知道了。」
「嗯,」少言点点头,目光又投向远方,「今天传过来的消息,八爷终于发难了,猝不及防,连五爷都着了道。」他将下巴支在胳膊上,淡淡的思索语气,「八爷长久以来心怀歹意,我和五爷也一直刻意地压制他,几个月前,八爷帐上短了五十万两白银,我遍寻不着。刚才坐在这里,我把手上的消息翻来覆去地打乱再组合,翻来覆去地想,终于叫我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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