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点点头。比试的过程jīng采,结果也算有趣,整体而言,他是满意的。
“很好的提议,就这么办吧!”国王命人取来两只酒杯,斟上八分满,赏赐给仍然手持断剑的两个人。
伊格纳提耶夫王子用两只手郑重接过酒杯,奥达隆却迟迟没有反应。
国王又叫了一次,他才回神:“什……什么事?”
在场没有一个人不感到诧异,也许这是他们此生唯一一次机会,见到奥达隆失魂落魄的模样。
奥达隆终于看见面前的酒杯,顺势接下,不清楚目前是要做些什么,伊格纳提耶夫王子已将酒杯举向他,说:“你很qiáng,我非常佩服!敬你,以及这个伟大的国家。”
话听进去了,却没有抵达大脑,奥达隆知道自己应该要回应,但是他抓不到半个词句。接著见对方微微一笑,耳里听见欢呼举杯的声音,北武神的酒杯在自己的杯身轻轻一碰,仰头饮尽,他便跟著把酒喝了。在四周一片热烈掌声中,他狠狠呛了一口,不住地咳嗽。
这个不该发生在奥达隆身上的失态,又让大家讶异不已。
“怎么了?记得你的酒量相当好啊!”国王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悦。
德拉夏诺瓦眼珠子转了转,正要开口,阿列维王子忽然抢在他前头:
“啊,陛下,您看将军把桌椅食物都搞乱了!他当然会害怕受到责罚,能否请陛下给我一点面子,不要责怪将军吧?”
国王半信半疑,并不认为奥达隆会惧怕这样的事qíng,可是阿列维王子已经这么说,面子必须给。
“那是当然!一点小事,不要放在心上,你做得很好,下去吧!”后面几句是对奥达隆说的。
德拉夏诺瓦的鼻子猛地皱了起来,他不方便当面和斯坦达尔的王子作对,只在心中盘算著,日后如何以自己的意思解释奥达隆的举止给国王外甥听。
和奥达隆反方向,两位王子并肩走回座席,阿列维王子望著自己的掌心微笑。
“绿翡翠殿下的手相当柔软。”
二王子不理解兄长的意思,也不打算勉qiáng接话。大王子接著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我本来会败的。”短短一句感叹。自从少年时第一次胜过剑术老师,直到今日,才有人敢在剑术上礼让北武神。
阿列维王子十分清楚弟弟的实力,惊讶地笑:“真的?对方这么厉害啊!”
从他们的位置望过去,是一幅忙忙碌碌的景象。这景象也没持续太久,一眨眼间,又是一张洁白崭新的长桌,器物几乎恢复原状,美酒佳肴也在倾刻间出现在桌面。配上惊魂未定的人们,气氛很奇妙。
奥达隆也回到安杰路希身边。他没开口说话,只专注望著那双翠绿眼睛;金色的长发微微晃动,仰头回视,同样没有说话。
阿列维王子一个细节也不放过,观察著这一切,小声自语:“难怪我们的挖角一直不成功,好一条镶著翡翠的huáng金锁炼,拴得比我预料得还要紧。”
然而,锁炼的另一头并没有固定得很周全。
午宴比预定时间更晚才散席。接下来,国王必须到王宫前的大广场接受人民的祝贺,然后是观赏各种表演活动,文武百官王公贵族当然别想偷懒逃避。
一整天排满了节目,安杰路希开始感到厌倦,尤其在jīng神上,看著兴致高昂的国王有双倍的疲劳效果。
奥达隆在比试前脱下的大盔甲,典礼结束之后没有必要穿回去,正遣人先送回去,安杰路希则倚靠在连接大殿的穿堂等他。
等到其他人走得差不多,奥达隆才过来。他的穿著轻便许多,没有随著脚步锵锵响的金属音,安杰路希发现他靠近的时候,手臂已经被一把拉住,拐进无人的走廊。
“你、你要做什么?轻一点,会痛!”
安杰路希拼命甩开对方的手,却因为用力过猛,背脊撞上墙面,还来不及抱怨,疼痛又转移到两边的肩膀。
奥达隆抓著他的肩膀,急切地问:“你真的没有事?擦伤呢?没有哪里受伤吗?”
问了又没耐心等回答,迳自检查起安杰路希的衣领、肩头,察看衣服是否破损?有没有细微不容易发现的伤口?翻来翻去看了好几遍,才停顿下来,双手捧住那张白皙jīng致的脸,眼睛紧盯著,彷佛还在找寻某种没人看得见的隐形伤口。
“没有,我真的没事,阿列维王子刚刚就说过了。”难得有这样一次机会,安杰路希用安抚的语气,对焦急的奥达隆说话。
阿列维王子的话似乎不能使奥达隆信服,他拨开安杰路希颊边的长发,在被削断的头发周遭仔细察看,确定什么都没有,终于感到安心,一伸手,将安杰路希拉进怀里。
这一个拥抱也有点疼,奥达隆抱得很紧很用力,安杰路希却一点都不想抱怨,心满意足趴在他胸口,听他的心跳声,奇怪自己有一种等了好久好久的感觉。
“你吓到了,对不对?”
“没有。”
他们分开,安杰路希笑著仰望他:“我才不相信你!”奥达隆忧急的模样,令他开心。
奥达隆根本不知道自己正温柔地微笑著,早晨在武器厅的气氛,似乎又一次笼罩住他们,但是安杰路希不想又一次过度期待。
他转移话题:“刚才,是你叫我的名字?”
“好像是,我没注意。”听起来很荒谬,却是实话。
安杰路希靠回奥达隆的胸前,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是吗?”奥达隆轻轻抚摸他背上的长发。“我想你宁可被称呼为殿下。”
安杰路希没说话。其实,他也喜欢被叫名字,只是说不出口。
他迟疑著,慢慢、慢慢伸出双手,环住奥达隆的腰。闭上眼睛,庆幸那套碍事的大盔甲已经被送了回去,否则他就不能安安稳稳待在这里,舒服得几乎可以睡著……
神殿好安静,远处有善后人员的嗡嗡说话声,很轻微。比较近的地方,则有奇怪的咚咚咚、咚咚咚的敲击声,听了一会儿,发现那声音好近,竟然近在耳畔?
“唉,爱qíng女神尤特菈的叹息声简直清晰可闻!”
卡雷姆用剑鞘不断敲著墙壁,一脸不耐烦:“神所赐与的美好ròu体不是只让你们拥抱用的!枉费我在旁边看了这么久,需要大师的慷慨指导为什么不直说呢?那么多有趣的事qíng,那么多空无一人的房间,不心怀感激地利用可是会遭到神罚的喔!”
他们迅速分开,安杰路希的脸颊红得乱七八糟,连耳朵后方都是红的。
“胡、胡说八道!这里是神殿,你才小心遭到神罚!”
“你不管好自己的勤务,在这里gān什么?”
卡雷姆假装发抖:“噢、拜托不要!两位一致的责骂,我脆弱的心灵已经抖成碎片了啊!”眼看奥达隆的目光渐渐变得凶恶,赶紧又说:“但我是在值勤啊!杜里伯爵拜托我找到你,有一通一点都不紧急的紧急命令书,需要你的签名,最好是现在就去。”
奥达隆的脸色沉了下来。“我真希望他们不要老是这么紧张!”看了安杰路希一眼,转身离开。
卡雷姆在他身后大叫:“不要忘记吻别……啊、好痛!”
目送著奥达隆消失在视线内,卡雷姆摸著挨了对方一拳的后脑杓,另一只手从身后变出一套gān净的服装,和安杰路希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属下自作主张,刚刚请人替您拿来,也许殿下会想换掉脏衣服?”他笑眯眯地弯身。
安杰路希这才想起,因为午宴时的意外,衣服有好几处都被弄脏了。
“当然要换!你好周到!”
安杰路希笑容满面地接过衣服,卡雷姆帮他找了一间空房间,守在门口等候。
安杰路希换好gān净的衣服出来,卡雷姆上前帮忙他整理,不时流露出异样的目光。
“我有什么不对劲吗?”安杰路希低头检查,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不,不,”卡雷姆立刻恢复正常摇著手解释:“没有不对劲,殿下完美极了!属下只是忽然想到,这实在是让人心甘qíng愿脱掉衣服的便捷方法啊!”
安杰路希笑出声来。“什么嘛!真不像你会烦恼的事,你不需要弄脏任何东西也能轻而易举脱掉对方的衣服吧!”
“不尽然,不尽然。”
听他这么说,安杰路希歪著头,认真帮忙他想:“嗯……这个方法的先决条件……对方得是一个很爱gān净的人!”
“说得有道理,一个很爱gān净的人。”
卡雷姆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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