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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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会是谁呢?风染懒得去猜。

  只是风染的洁癖,便得他对自己生活的环境要求都很高,哪能容忍个不明高手在自己的地盘里来来去去,岂不是把他的地方都搞脏了?

  这日,风染照旧在容苑的书房里坐下,说茶水面上浮着微尘,抬手就泼了,叫小远把茶具都洗gān净了重行泡盏茶来。风染在贺月面前乖巧平静,但待风园中人像换了个人似的,极是严苛,凡有过失差错,风染也不打不骂,只叫人自去刑房领罚,搞得在风染身边近身伺候的人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出错。

  风染说茶水面上有微尘,小远丝毫不敢分辩,急忙答应着,端了茶盏退出去重行冲泡。

  小远刚退出书房,正要回身把书房的门给掩上,便觉得自己眼一花,端坐在书案后的风染已经不见了!紧跟着,自己头上一黑,貌似要被乌云盖顶,吓得小远本能地双眼一闭,身子一矮,抱着头蹲在了地上。托盘脱手,咔嚓茶盏掉在地上跌得粉碎。小远大惊,心道不好,这下又要领罚了。忙站起来看向风染,风染真没在书房里,不是自己眼花,回过头来,便看见风染正半蹲在容苑的矮小围墙上,脸看着墙外,身子也微微外倾,手也攀着墙外,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小远慌忙赶紧劝道:少爷少爷,不要跳!正要高声叫庄总管,风染已经回过头来一脸苍白地冷喝道:闭嘴!这么矮的墙头,那笨长随以为自己要跳墙寻死?风染松了手,轻轻松松跳下墙来,道:你进来。

  进来?自己不是在院子里么?小远左望右望,不知道怎么个进来法。张望间,忽然看见容苑外走进来一个人,小远惊讶地道:郑郑公子!他记得庄总管说过,郑公子被送出成化城再也不会回来了,怎么会又出现了?

  风染道:出去!小远这回很自觉地退出了容苑,还随手把园门关上。

  等小远出去了,郑修年走到风染身前,双膝跪下,磕了个头,道:郑修年见过少主。

  风染笔直地站着,良久,一言不发地抬腿回了容苑小书房。郑修年跟着进去,复又向在书案前落坐的风染下跪叩拜道:郑修年见过少主。这一回,风染身手敏捷地扶住了郑修年,阻止了他的跪拜,扶着郑修年站直了身子方道:上次,已经说得很清楚,我如今改投了月哥,已经不是什么少主了,当不起修年哥的大礼叩拜。

  两多月不见,郑修年的模样有些憔悴,有些消沉,只是仍旧收拾得gāngān净净的,他跟所有郑家人一样,外形有些粗犷,但看着清慡:当年郑修年在郑家祠堂,指着祖宗牌位起誓,愿意把一生都jiāo付于少主,有生之年,守候在少主身边,生死与共,不离不弃。此誓,生死不废。

  你傻啊,那老头子,为什么不叫自己的儿子立这jiāo付一生的毒誓?

  当年,我是郑家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家主是把郑家那一辈人中,最优秀的人许给了少主,可以想像,家主对少主的期望有多高风染淡淡道:我没想过郑修年打断道:少主!请听郑修年把话说完。当年,是我不能理解家主的苦心,一直对少主疏于教导,有很多东西都未曾教过少主。不过,郑修年有教过少主做人立世的道理,对不对?地牢里,少主那些话,都是违心之言,对不对?目的是要赶我离开成化城,逃离索云国,对不对?是我把你教导成人的,我应该最了解你,最信任你,对不对?郑修年顿了顿,又问:可是,少主为什么要撇清跟郑家的关系?是少主不打算再回yīn国了吗?还是那狗贼不让少主再回yīn国?郑修年已经潜回来快一个月了,已经猜错过一次,不敢再猜,请少主告诉郑修年,少主明明可以逃跑的,为什么要留在那狗贼身边?少主明明厌恶那狗贼,为什么还要任他羞rǔ?是少主有什么把柄落在那狗贼手里?还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说出来,郑修年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为少主排忧解难。

  那夜,被庄总管从地牢提出去,说是奉了贺月之命,为免风染伤心,要暗中杀了他。不过庄总管和几个来杀他的护卫都似乎非常的掉以轻心,被郑修年窥了个机会,施展轻功逃了。郑修年并没有逃回yīn国新容城郑家,觉得自己没脸回郑家,就在索yīn两国边境处暂且住了下来。

  照说,像他这样的刺杀皇帝的重犯逃跑了,在索云国境里应该贴满了抓捕告示才对,可是,索云国方面一点消息动静也没有。郑修年起了疑心,经过一个月时间的沉淀,郑修年已经渐渐冷静了下来,回想着那天风染在地牢里的所言所行,越想越觉蹊跷,尤其到了最后,风染明明已经言明脱离郑家了,还让郑修年转告家主,劝郑家改而追随太子,进而控制太子,从太子身上取得权力。有哪个背弃了郑家的人,还会心心念念地如此为郑家的未来打算?

  等天气稍稍暖和之后郑修年就开始悄悄地潜了回去,果然,他一路潜到成化城,也没见着半张捉拿自己的告示,贺月于大婚之前遇刺的消息,更是一丝影儿都没有,倒是听说了清君侧案,其离奇曲折处,被民间百姓传得神乎其神,玄乎其玄,只差没把风染说成妖魔了,令得郑修年替风染担忧不止。

  不需要多少回窥视,郑修年已经可以肯定,地牢里,风染说那番话,当是另有用意。没有哪个得宠的男宠,会像风染那样,活得那么屈rǔ而隐忍,完全没有民间流传的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甚至连得意洋洋,意气风发都没有,只死寂得像潭水,波澜不兴。

  第153章及时行乐

  郑修年把窥视的目标从风染转向了贺月,他猜想,一定是风染有什么把柄落在了贺月手里,才不得不如此受制于人,他要替风染找出来。

  郑修年不敢去皇宫和朝堂,就只得在风园里窥探着贺月。哪料到,窥视贺月,倒把郑修年惊讶到了,贺月的勤政,超过他的想像,贺月的自律,也超过他的想像,贺月对风染的呵护爱惜,简直达到了小心讨好的地步,更是远远超过郑修年的想像,一个月来,贺月只是时不时躲在被窝里借着帮风染揉按身体时占些风染的便宜,始终都没有真的动过风染,郑修年真的怀疑,当日,自己看见风染吊挂在贺月身上,是不是看花了眼?而更令郑修年万万分不能相信的是,贺月竟然跟风染练着双修功法!一个帝王,竟然陪着自己的男宠练那被世人唾弃痛恨的邪功!

  总之,贺月跟风染的关系,透着重重迷雾,诡异异常。

  今儿,郑修年本来只是想来看看风染,想不到被风染出其不意地抓了出来,郑修年也是耿直xing子的人,被抓了出来,就直接问了出来:少主,就算是咱俩不能解决的事,还有郑家呢。你是郑家少主,天大的事,自有郑家担当。

  郑修年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问他这些话?让他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化为泡影!让他所承受的痛苦,全都白费了!好不容易qiáng自平静的心qíng,又被郑修年挑起掀天巨làng!是不是非要bī得他把那肮脏不堪的伤口掏出来给他们看,郑修年和郑家才会死心?两个多月的隐忍和孤单,猝然bào发,风染急退两步,手一挥,抬起书案一角砸向郑修年:滚!我跟你,跟郑家都没关系了!

  郑修年轻易就避开了迎面砸来的书案,那昂贵的书案直接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大响,摔得支离破碎。郑修年道:这一回,休想赶我走。

  听到容苑里的响动,仆役们不敢进来,只在外面问道:公子,是不是什么东西坏了?要不要小的们进来看看?

  进来。风染应着,眼睁睁地看着郑修年从书房的窗户跳了出去。

  仆役们自去收拾书案残骸,风染在容苑里小院落里,在几竿嫩竹下站了良久,小远怕风染又冷着了,拿了件披风替风染披上,风染便吩咐小远传下去,午膳和晚膳都免了,晚上准备些清淡的小吃即可,寝宫后殿浴池备水。

  小远一听风染这么吩咐,就知道风染想gān什么,劝道:陛下又没降旨要临幸少爷,少爷这是想gān什么?

  风染气苦变色道:放肆!我的事,轮不到你过问!又想讨打了不是?明知道小远对自己是一片好心,可是他受不起小远的怜悯。

  直到晚间,华灯高照,郑修年都未再现身,但是,风染知道,郑修年一定躲在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

  酉时,贺月如常地驾临风园,风染在前堂里接了驾,一路回到寝宫里,摒退了所有人,亲自替贺月宽了外裳。贺月便坐到chuáng上去准备练功,风染也上了chuáng,却从贺月背后轻轻抱着贺月,双手环在贺月胸上,隔着两层衣服,手指轻轻按捻着贺月胸前的茱萸,把身体紧贴在贺月的背上,道:风染今儿清洗gān净了。

  风染会如此主动地求欢,贺月有些不敢相信,也不敢动:染儿?

  风染便替贺月宽了中衣,自己也褪了衣服,偎进贺月怀里:我现今身子大好了,往后都可以服侍陛下了。

  贺月简直喜出望外,回身抱住风染,阻止了风染的动作,知道风染洁癖,道:我先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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