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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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染便服侍着贺月去洗浴。只是这番洗浴,洗得风光无限,真正实现了贺月想来个鸳鸯戏水的愿望。这一番,风染再没有丝毫推拒之意,只觉得两个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用彼此的身体,取悦着彼此,又在彼此的身体里达到欢愉的巅峰。

  这一切的感觉那么美好美妙,第一次,贺月明白了,什么是鱼水之欢,第一次,贺月觉得风染就在自己身边。

  风染专心地沉沦在身体上的享受与欢愉中。他喜欢身体上短暂而销魂的欢愉感觉,他想,他必须要喜欢上这种感觉。他如今不过是一具活着的行尸走ròu,不过是皇帝豢养玩耍的男宠,为什么不追逐一些身体上的快乐?给难以煎熬的日子找些乐趣?趁着还年轻,及时行乐,亦不枉人活一世。

  从浴池回来,两个人都筋疲力尽,便相拥而眠。

  一回风园,还没有练功,就跟风染欢娱了一回,贺月便挂念着还有奏折没有批阅,半夜一觉睡醒,便想着起来着紧的把带回风园的奏折批复了,然后再睡。贺月一动,就有在chuáng前伺候着的内侍赶紧来服侍着,撩起帐幔,点亮了烛火。

  风染侧着身,脸向里chuáng躺着。贺月一摸风染那边,被窝里又是凉浸浸的,贺月便像以前一样,抱着风染翻了个身,把自己这边睡得暖和的地方让给风染。这么一翻身,风染本向里侧着,就变成了向外侧着,就着内侍刚点的烛火,贺月看见风染双睫濡湿,一滴晶莹剔透的水滴,从风染眼角溢出,缓缓划过那玉色容颜,滴在锦褥上,不见了。

  贺月一惊,风染哭了吗?流泪了吗?忐忑不安地轻轻唤道:染儿?

  风染的呼吸极是平缓绵长,似是睡得正熟。

  次晨,贺月起来上朝,本来还有些担忧风染,但风染睡得仍酣,并无异样,想是昨晚累着了,便放了心。

  初尝这种妙不可言的鱼水之欢,不免使得贺月不自觉地沉溺其中,逮到机会就想来一次。只是依照风染的洁癖xing子,想做,必须得贺月提前吩咐,临时起意的,风染打死也不应承。恢复内力之后,风染的武功越来越比贺月高,贺月想临时硬来,却打不过风染。好在,风染很服软,隔三岔五的,贺月便不吩咐,风染仿佛食髓知味了一般,还会主动求欢。

  然而,几次之后,贺月就觉得不对劲了,风染的人,越来越消沉,消沉到死寂的地步。有时,风染会连接很长时间一动不动,贺月跟他说话,风染仿佛也没有听见一样,不理不睬,不语不言。这样的风染,常常令贺月生出错觉,觉得风染只是一具人偶,维妙维肖,却没有生命。唯一能感觉到风染还有几分活力的时候只在鱼水jiāo融之时,风染的身体会渗出汗水,身形会随着他律动,呼吸会显得粗重,也会在攀上欢愉巅峰时低声地呜咽。只有那时,风染才像活着。

  染儿,你想要什么?这样的风染,让贺月心疼万分又无可奈何,他想,他要什么,他都给他。

  可是大多数时候风染只当没有听见他的问话,被bī问急了,风染便回道:风染能得陛下宠幸,于愿足矣,再无所求。为什么不求盛宠不衰呢?风染压根就不在乎他的恩宠吧?

  chūn暖花开的时候,任嫔替贺月生了一位公主。女孩儿更加的粉嫩可爱,令贺月欢喜异常。同时,皇宫里传出一个更加振兴人心的消息:皇后怀孕了。

  原来只是新婚那一夜,皇后就怀了孕。

  那位白太医的父亲白回chūn也终于在chūn暖花开的季节来到了成化城,当即被请来替风染诊治。风染本来说自己身体已然大好,只是贺月硬要叫诊治,风染便无可无不可。

  白回chūn拿巾子垫手切脉后,避开风染,一脸凝重地禀告贺月:这位少爷公子身体极其空虚。jīng元损耗极重垂着头,不敢看贺月,说道:据糙民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就算是那些从小就夜夜笙歌,日日承欢的小倌们,jīng元也比公子充足。

  贺月暗暗吃惊,面上竭力不动声色:你说公子的jīng血亏得厉害?他与风染行那鱼水之欢,统共也没超过十次,不可能就让风染jīng元亏竭了啊?而且他也很肯定,风染在与他欢好之前,从未与别人行过此事,好好的人,正值青chūn年少,怎么可能就jīng元亏竭了?

  公子长期手脚冰凉,特别怕冷,便是jīng元严重衰竭的表象,好在公子习武,jīng元衰竭,但气血尚且充沛,一时不露衰败之象。糙民说句斗胆的话,公子已到了即将jīng尽人亡的地步。

  怎么会这样?风染何曾纵yù过?自己与风染才欢好了那么几次,风染就要jīng尽人亡了?贺月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白先生是不是诊错了?

  一边的白太医禀道:下官在诊过公子的脉象后,就有几分疑惑,不敢肯定,才修书禀了父亲,求父亲来替公子诊断。

  白回chūn跪下说道:糙民若没有十成的把握,断不敢如此禀告陛下。

  太医和他一生行医的父亲都如此说,贺月只觉得一颗心揪紧揪紧地疼,问:公子jīng元亏了,会有什么后果?

  不得长寿。白回chūn这话,说得委婉而空泛。

  贺月过了一会,忐忑地问:不得长寿的意思,他还能活多久?

  第154章堕落

  白回chūn道:这个,糙民医术尚浅,寿数之事,不敢断定。

  白先生既然是当世名医,又诊断得出病症来,想有治愈之法?贺月是何等jīng明的人?哪能听不出白回chūn话里的推诿之意,但他只能如此寄希望于白回chūn,他甚至不敢去bī问白回chūn,风染到底还能活多久?

  白回chūn却回道:人之jīng元是天生带来的,耗一分便损一分,人就老一分。jīng元是无法用药物来补益的,能补的,是气血。公子jīng元枯竭空虚,但公子身负内力,气血尚且充盈,不须补益。

  贺月低声叹道:还请白先生多用用心,想想法子,看怎么能给公子延延寿数。

  自那以后,贺月就控制了与风染欢愉的次数。一方面,他舍不得风染再损jīng元,另一方面他又舍不得不与风染尽鱼水之欢。轻轻拥着风染,道:染儿,这事不能做多了,对你不好。不管风染怎么主动求欢,贺月都控制在一月两次的节奏,其它时候还像以前一样,常常抱着风染睡觉,摸摸捏捏地过个心瘾,就觉得两全其美了。

  贺月没把白回chūn的诊断告诉风染,风染也一句不问,仿佛诊病的事,就没有发生过。

  这日,贺月去上朝了,风染懒懒地起身,漱口梳洗,吃过早膳后,回到容苑少坐,只觉眼前一花,郑修年就站在了小书房里,风染的小书案前。

  风染坐在书案后没动,只当没看见一样。

  倒是郑修年关上门,回身向风染叩头道:郑修年见过少主。

  风染仍是懒懒地坐着没动,只道:修年哥,在地牢里,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已不是郑家少主了,你的大礼,我受不起。起来吧。

  郑修年并没有起来,继续跪着说道:少主,住手吧,何必为了跟我呕气,作践自己?

  风染淡淡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如今该清楚了。修年哥,走吧,别回来了。

  不,我不相信!自己教导出来的孩子,本是那么清高孤傲的人,怎么会是沉溺于ròu体之欢的yín徒?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风染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怕连累了自己,连累了郑家,才会要跟自己和郑家断绝关系。郑修年心qíng一激动,膝行几步,绕到风染面前,想抓住风染的手,细细恳问。

  风染却见机得快,不等郑修年靠近,脚下一使劲,连人带椅,向后飘出三尺,避开了郑修年的一抓,叱道:别碰我!他现今,一身肮脏得连自己都嫌弃,脏得他都不敢回顾自己。

  别碰我这三个字,郑修年曾听风染对很多人说过,他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啊,他怎么能对他说出这三个字?那样的疏远而抗拒,撕裂着郑修年的心,道:少主,你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风染铁青了脸,说道:我说了,我就是贪图荣华富贵,贪图安逸享乐贪图鱼水之欢,这些是你们郑家给不了的!风家不是只有我一个皇子,别再死抓住我不放!

  话说到这个份上,郑修年磕了头道:你以为你说这些,做这些,我会相信?别忘了,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连这点伎俩都识不破,未免太小觑我了!少主,要我离开,给我个理由!挺直了身子,跪在风染面前,固执地盯着风染。

  风染没有再说话,只怔怔地出神,郑修年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风染。到午时左右,齐姑姑带着仆役们来给风染呈上午膳,看见小书房里,风染面前跪着个人,开始吃了一惊,不由多看了几眼,认得是去年曾在风园养了四五个月内伤的郑修年,知道郑修年是风染的表兄,便镇定了下来,如常地布了饭菜,服侍风染用了膳才离开。接下来,风染走到哪,郑修年便一步不离地跟到哪。

  郑修年虽说并不是风园的人,但大家都知道他是风染的表兄,风染是如何对待自己表兄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因此看见郑修年突兀在出现在风园里,大家虽有几分惊异,却也不敢大惊小怪,更不敢对郑修年无礼,非常有默契在只当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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