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一笑:“我哪算得到那么远?没有然后了。先打完这几仗再说。能够一举拿下she凤堡,扼制住雾黑大陆联通我凤梦大陆的咽喉要冲是最好的。截断雾黑蛮子跟雾黑大陆的通道,就能把雾黑蛮子全歼在凤梦大陆上。他们胆敢入侵我凤梦大陆,我要让他们全都有来无回,客死异乡!包括那个苏拉尔大帝!”
一席话,只说得贺月听了,热血沸腾,击掌道:“说得好!”
说了许多话,风染端起散步前,他们放在正殿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道:“你少叫好。先想一想:昊国和荣国都是暂时合并入我国,咱们若是收复了西路,该怎么跟这两个国家jiāo待?是收复之后就把国土jiāo还他们,还是等收复凤梦全境之后再由他们复国?还有,你准备怎么安置白雪山六和军那些人?”
根据风染派人跟蔡和同所部的多次jiāo涉,蔡和同的意思是在跟凤国联手驱逐雾黑之后,六和军想要裂土立国。
第394章夜闹
反正早已经下旨休朝三天,这才休朝第一天,明后天还可以休息两天,难得的不必一大清早就爬起来上朝。风染受召回京,虽然依照朝堂律制,该去吏部报到点卯。不过像风染这类的一大员,一般都不会自己亲自到吏部点卯,都只叫自己的随从副手或文在回京当日,去吏部报个到就行了。
风月昨晚练功,直练到清晨才结束,白天的时候又睡过头了,虽然现在快要三更了,两人都还新鲜着,没什么瞌睡,便坐在正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风月闲聊的都是凤国大事,只是在他们嘴里说出来,却像拉家常一般,气氛轻轻松松,一点也不凝重,兼或还要打趣几句,斗个嘴儿……两人闲话得自得其乐。
贺月正在想,荣国和昊国都是暂时合并进凤国,等将来平息了战事,驱逐了雾黑,收复了失地,这两个国是要复国独立的。没想到这一天快得这么快,根据风染的计划,明年就要收复凤梦西路。看来,对荣国昊国官吏和军队的渗透分化要加紧进行了……
荣国昊国的事还没搞定,现在又多出来个六和军,想自持敌后抗战的功劳,便要裂土立国,跟凤国分廷抗礼。六和军所心仪的国土包含了一部分昊国国土和一部分原康成国国土,涵盖整个白雪山周边地区。
六和军想要的国土跟昊国国土重合,昊国若是知道六和军眼谗自己的国土,岂能善罢gān休?这是雾黑尚未驱逐,自己这方先要来个窝里斗的阵式?
贺月这里在想着怎么对荣国昊国的官吏军队进行分化拉拢,怎么平息窝里斗危机,怎么劝说六合军放弃立国……风染却远远听见一阵杂乱细碎的脚步声,从皇宫方向走了过来。听那脚步声,不下十多人。
这菁华宫乃太后赐予逊帝,太后后来又颁了懿旨,后宫之人不经许可,不得擅入菁华宫。因此,这菁华宫可算是宫中禁宫。风染想: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突破宫禁,向自己的菁华宫行来?
风染倚坐在椅上没动,瞧贺月正在出神想事,便没说话。过一会儿,风染听见脚步声在菁华宫外围就停了下来,继而便传来女子轻轻跟守宫护卫说话的声音。因为每次合体双修这几天,贺月都下了严旨,不放任何人进菁华宫,哪怕是太后亲来,仍然是只可通禀,不可放行。
不多一会儿,风染便听见有奉命守宫的御前护卫在殿外轻轻叩了叩殿门,禀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在外宫求见。”
听了这话,风染便想:深更半夜,摸黑前来的,果然是毛皇后。
贺月被人打断了思路,颇有些不高兴,问道:“皇后可有说何事求见?”
“娘娘说,听说陛下因身体不适,已休朝两天,在后宫休养,前来探望。”顿了顿时,又禀道:“小的看见皇后娘娘带来的人里头,有太医大人。”
能被叶方生选出来,在风月修练合体双修之时派来菁华宫守宫的御前护卫,都是绝对忠诚于贺月的人,这些御前护卫虽不是江湖中人,但都或多或少苦练过武功,对风月躲在菁华宫里gān什么,基本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因此,那护卫见毛皇后带了太医来,就特意禀报一声。
风月早上才刚练完合体双修,身体还没怎么休养,要是被太医把了脉,龙体泄了jīng元的脉象,一摸一个准,继而帝将练合体双修邪功的事就要被揪掀出来。
听说皇帝身体不适,皇后便带着太医来探病,这举动算是正常之至。可是,皇帝的脉,现在能摸么?再说了,整个白天不见皇后来探病,这都快三更了,还带着太医来探病,这探的哪门子病?
贺月沉着脸道:“你出去回禀皇后,就说朕已经歇下了。传朕口谕,多谢皇后好意,龙体已无大碍,请皇后回宫歇着,不必担心,朕过几天去凤栖殿看望皇后和蓉儿。”二公主取名叫贺映蓉,尚未成年,没有封号,便以名字相称,叫蓉公主。这蓉公主已经六岁了,在宫中的学堂里跟其他几个皇子公主一起,开蒙了,正在认字读。
风染听见护卫应着,便一路走出宫了,然后又听见女侍跟护卫在宫墙外低声说话。贺月的话说得委婉,给足了皇后颜面,但对皇后提出的探病请求也回绝得非常gān脆,风染猜想,毛皇后应该翻不出什么花样来,一会儿便该被护卫打发走了。
不想,静静的宫墙外,忽然传出一声女子的尖叫:“风染,你个贱货骚狐狸!就会整天勾引陛下行那yín乐邪秽之事,忤逆君臣人伦,败坏礼法……唔唔……”后面还想再骂,似乎被人捂住了嘴巴,却仍旧大声地哼哼着。
虽然看不见人,却听得出来,分明是毛皇后的声音。
那些话,毛皇后绝对不是第一个骂出来的。
朝堂上众臣们只怕在心头早已经如此把风染骂了个千万遍;市井巷陌间,百姓们只怕骂得更毒辣,更yín秽;但是毛皇后是第一个敢冲到风染寝宫外叫着名字,直接骂风染“贱货骚狐狸,勾引皇帝行yín乐之事”的人!
两个男人行那欢好之事,首先便是忤逆人伦的。贵族们喜好男风,玩弄脔童,那只是玩乐,无伤大雅。但像贺月和风染这样,两个男人两心相许,走到这一步,便是乖张行径,不被世俗所容纳。跟贺月在一起,不管他们如何喜欢彼此,那都是逆人伦逆君臣的,始终是风染心头无法释怀的芥蒂,平素没有人敢当面骂风染,风染便可以假装不知道。但被毛皇后这么叫着名字,指着鼻子谩骂,骂的还是风染心头说不出口的芥蒂,只骂得风染心头便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酸甜苦辣涩,直涌心底,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
风染还没作出反应,贺月已然大怒,从椅上直冲而出,运起千里传音,高声喝道:“来人,把那个疯婆子,给朕扔回凤栖殿去!”一边厉声吩咐,一边几步冲到殿门口,“啪”地一声重重推开殿门,站在殿门口,遥遥望着宫门方向,继续以不甚入流的千里传音吩咐道:“传下去,叫太医好生医治!治不好,不许那疯婆子出来丢人现眼!”疯婆子不叫太医给她诊治,还带着太医来给自己诊治,真不知道到底谁有病!?
贺月气咻咻地挡在殿门口,目光炯炯地俯看着宫墙外,把风染挡在殿内,挡在自己身后,仿佛这样,就能给风染挡下毛皇后的rǔ骂,挡下世俗的rǔ骂。贺月的千里传音功夫练得虽然差劲,但把声音从殿上传到宫墙外这点距离还是可以的。
大约毛皇后亲耳听见贺月直接骂自己疯婆子,为了男宠,终于跟她撕破脸,终于撕下跟她相敬如宾,帝后恩爱的伪装,还下令要把自己囚禁在凤栖殿,顿时大受刺激,嗯嗯唔唔地拼命挣扎着想把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挣开,好跟贺月据理力争。
也不知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奴才,敢拿手来捂堂堂皇后娘娘的嘴,毛皇后一直挣不开,激怒上来,张嘴就咬!那手却把皇后的嘴捂得死死的,被咬得痛得直颤抖,也没放开,血水直流进毛皇后嘴里。
毛皇后挣了几下,没有挣开,只听得贺月的千里传音又从宫殿内传了出来:“还不快把疯婆子给朕拖回去?!”那威严冷漠蕴怒无qíng的声音,只听得毛皇后心下一片冰凉。她十八岁嫁与皇帝,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帝后恩爱。在所有人眼里,她是天之娇女,是这世上,唯一能与皇帝并肩的女人。世人都只看见她的无限风光,谁又能知道她背地里的心酸愁苦?不过七年,她在皇帝眼里,就沦为了“疯婆子”!
只有后宫女人才清楚,皇帝的心思,从来不在女人身上。不管是皇后还是妃嫔,嫁入皇宫,就注定了一世孤枕。七年了,毛皇后也渐渐明白了,自己再怎么贤良淑德,再怎么cao持后宫,再怎么生儿育女,也换不来皇帝多看一眼,更换不来皇帝多一分心思!什么相敬如宾,什么帝后恩爱,什么后宫和谐,全他妈都是假象,是皇帝做出来给大臣们看的!皇帝的心思和感qíng从头到尾,都在那个叫风染的男宠身上,雷打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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