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3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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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染微微垂着头,在贺月身后,向太后跪下,说道:“儿臣恳请母后成全。”

  贺月在前面,攀着太后的手,拉着太后的衣裾,哀求道:“母后,儿臣愿与风将军生同寝,死同xué,求母后成全。”

  逆君臣,逆人伦,逆天理,逆礼法,偏这些,都是千百年来,一代一代积累的认知,深入人心,根深蒂固的观念,岂是一句话能改变的?岂是自己能成全?

  太后只气得浑身酸软,只觉得无难爱,像要死了一般。这时,风贺响响见太后先是打了自己的父皇,又怒斥自己的父亲,心头害怕,可他到底已经是十岁的孩子了,见宗庙里跪了满地的人,请求太后息怒,太后在自己的父亲父皇先后恳求太后“成全”之后,只拿手使劲揉着胸口,没有说话,仗着太后平时疼爱他,他便跑了出来,跪在自己父皇父亲身后,朗声道:“皇奶奶,孙儿求您老人家饶父皇父亲好不好?孙儿给您磕头了!”又呯呯有声地向太后大力磕头。

  太后看着风贺响响,更是浑身气得打颤。

  嫡孙啊,是太后心头能滴出血来的伤痛!

  本以为毛皇后年轻健康,只要自己施些压力,皇帝可以生出嫡次子来,哪晓得,皇帝能坚持住,几年不跟皇后敦伦!然后皇后没多久死了!毛皇后死了死了,反正有病,毛家势力又不大,太后也不觉得可惜,但是不论自己好说歹说如何施压,皇帝是铁了心的不纳新后,连现有妃嫔都不让扶后位,硬生生非让后位空置着!没有了皇后,太后哪里抱嫡孙去?

  唯一的嫡孙被废了太子之位,被这个男宠给过继走了!然后说好的协议,自己望穿秋水盼着的嫡次子,在毛皇后死了,完全成了空楼阁,太后深深觉得自己了当,了天底下最大最恶的当!

  关键当太后醒悟自己了当,想回过头来,对嫡孙施加自己的影响力,再想法子把嫡孙抢回来时,赫然发现,她那嫡孙的感qíng已经完全偏向到了男宠一边。嫡孙跟她例行请安,说得最多的是他的父亲如何疼爱他,教导他,满心满眼都是对父亲的倾仰敬佩孺慕之qíng。

  太后只觉得在男宠过继嫡孙这事,皇帝从使坏……不是,她的皇儿还是孝顺她的,全是那个男宠挑唆着她皇儿从使坏,导致她jī飞蛋打两头空!

  皇帝跟那男宠双双跪在她面前请求“成全”,已经够让她恶心难受了,架不住她的嫡孙还跳出来帮着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不对,是帮着他父皇和那个鲜廉寡耻的所谓父亲求qíng磕头,简直让太后糟心得想吐血。她使劲揉着自己的胸口,青白着脸,喘着气,浑身颤抖得跟筛糠一样,道:“你们……你们要气死哀家……”

  太后此言一出,贺月立即叫来御前护卫,命其搀扶太后娘娘去后堂歇息,并宣太后诊治。

  太后一把掀开前搀扶他的女官,颤巍巍地怒喝道:“翌子放肆,想把哀家撵出去,你们好在宗庙里为所yù为?!哀家绝不能容许你们行此僭越荒唐之事……哀家是血溅当场,也不能让你们如愿!让开,谁敢来?”

  贺月向御前护卫都统领叶方生使了个眼色。叶方生,是他最心腹之人。

  叶方生虽然也不大愿意自己效忠的皇帝跟将军明搞在一起,以至于声名尽毁。但是叶方生因常在贺月身边贴身护卫,也时常跟着皇帝进入都统帅府,只有他,几乎全程亲眼目睹了皇帝跟将军经历了多少磨难曲折,才终于两心相知,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他便是外人旁人,也能感受到皇帝和将军之间那份真挚深厚的感qíng。他自己绝对不会跟个男人产生那样的感qíng,但是他还是觉得皇帝跟将军的那份感qíng,令人动容,其qíng深无悔,相扶相持,相濡以沫处,之男女,毫不逊色,那样的感qíng,算真是男女,也不过如此!

  叶方生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走向太后,向太后揖手道:“臣恭送太后娘娘去后堂暂歇,待太医请脉。”说毕伸手稳稳扶住太后,便向后堂走去。有了带头的,后面便有内侍女侍护卫一拥而,半劝半qiáng着,一窝风把太后架出了宗庙殿堂,只把太后气得七窍生烟,在被架出宗庙殿堂之时,眼看着事qíng要脱离自己的掌控,撑不住,终于气晕了过去。

  太后一离开,宗庙殿堂顿时寂静了下来。风染手拿着的香拉扯已经断了,贺月一边把风染扶起,一边又递了三枝香,亲自陪着风染走到正间香案之前,正要跪下,便听见身后本跪在地的皇族宗室王爷大臣们一声递一声,一边叩头,一边叫道:“风将军此时香,冒占皇后之位,不合规矩,陛下请三思!”

  贺月霍地转回身,看着一地的皇族宗室王爷大臣们,森然道:“朕之家事,岂容尔等妄议。谁敢再多一言,护卫,给朕叉出去!”贺月行事素来称得仁慈,又极有手腕,懂得迂回,不像风染称帝那会那么qiáng横霸道,此时说话,语气冷洌森然,蕴含bào戾之气,极具张扬,似yù扑面而至,龙颜天威,锋芒毕现,天子不怒而威,只一句话,震慑群臣。

  宗庙殿堂再次鸦雀无声,贺月这才回过身,看向风染。

  风染擎着三枝香,便在香案前,对着太皇太后的灵位,行了孙儿拜见皇奶奶的礼,把香cha入香炉之,礼毕。

  第418章一步一步正名分

  风染香之后,风贺响响以贺响之名,嫡长子身份香。

  嫡长子之后是皇族宗室,后宫妃嫔,王爷,大臣,大家一波一波地给太皇太后香,秩序井然。贺月寒着脸,一直没有再说话,众臣也噤若寒蝉。

  香祭祀祷告之后,便在贺月的主持带领下,把太皇太后在宗庙里摆放了足足十年的棺椁灵柩抬着,一路送入距离宗庙不远的贺氏皇陵的太祖皇陵寝。

  到了太祖皇帝陵寝前,因要挖开以前暂封的陵寝,会打扰到太祖皇帝,便需要再次给太祖皇帝香祷告。这一次,仍由贺月带头香。太后身体不适,还在宗庙后殿里休息。贺月香之后,风染便不等贺月催促,拿着香,很自然地跟在贺月之后香。在宗庙里已经有了一遭,这回在太祖皇帝陵墓前,皇族宗室王爷大臣们便都知趣的没有再蹦出来反对,齐齐闭嘴,只是看风染的眼神,一个个怒火烧。若那眼的怒火能有形有质,能把风染直接烧成齑粉灰烬。

  挖开了太祖皇帝的陵寝,便派人把太皇太后的棺椁送里陵寝内,安放在太祖皇帝的灵柩旁边,在同一墓室之内,但算是合葬。

  因怕墓道yīn暗,吓着了风贺响响,便叫他留在外面等待。贺月拉着风染的手,一同进入太祖皇帝的陵墓之,一路把太皇太后的棺椁送入墓室之后,忍着墓室浓重的霉腐cháo湿之气,跟风染在太祖皇帝的棺椁前了香,道:“皇爷爷,这是孙儿的人,孙儿带来给您老人家看看,您老人家以后要多多保佑于他。”

  贺月又向风染道:“我皇爷爷,皇奶奶都不太喜欢我。”太祖皇帝和太皇太后喜欢的孙儿是瑞亲王贺锋。贺月并没有祈求太祖皇帝真的保佑风染的意思,只是把风染带来,给他的祖辈们瞧瞧,他要跟风染在祖辈们眼前过个明路。

  香祷告之后,风月退出墓室,在烛火的照映下,看着下人们对墓室进行最后的封闭,贺月轻轻道:“等年底腊月间先帝忌辰,我带你去给先帝敬香,求他宽赦。”

  先帝之死,跟风染有莫大关系,虽然是死在陆绯卿之手,但究其原因,风染才是幕后主使。

  风染轻轻应道:“嗯。”他人看去是镇定自若,分毫不慌,可是风染脑子里只觉得乱纷纷的,恍若云遮雾罩一般,没弄明白自己怎么僭越地占据了皇后的香位置了?莫明其妙地成了群臣的众矢之的?

  看着工匠拿土石把墓室大体封闭后,贺月带着风染退了出来。这墓室的最终封闭,并不是一道工序,其后还有米汁浇铸,壁画彩绘之类的工序,颇费时日,皇帝再孝顺,也不必亲自督工。在封闭墓室完工之后,是对整个陵寝的封闭,诸如封闭甬道,浇铸米汁,入下断龙石之类,以后便再也无法开启陵寝,可使墓之人安享长眠,不被世俗打扰。以后每到chūn秋寿忌之日的香祷告祭拜祈福,都只能在陵寝之外进行。

  出了陵寝,贺月也不等工匠们来封闭陵墓,这封闭太祖皇帝的陵墓,一步一步做下来,还需得一段时间,贺月带着众皇亲王爷大臣再次香祭拜,贺月便捧着太皇太后的灵位带着人马又回到宗庙殿堂里,亲手把太皇太后的灵位安放在太祖皇帝的旁边,又带着皇亲王爷大臣们跪拜祷告一番,太皇太后的祭祀入葬大典终于顺利结束。

  其实,太皇太后的整个祭祀入葬大典都进行得非常顺利,何况是在匪嘉被灭,太皇太后大仇得报,凤国大片收复失地的qíng况下,有种大快人心的振奋感。只是在祭祀大典,将军越位香,是整个大典的瑕疵,备受议论垢病。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凤国人议论评说的话题,也是凤国朝堂众大臣屡屡本参劾的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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