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河山_天际驱驰【完结】(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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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月朝不久,小远被收拾gān净后,送进了宫。好在小远几次跟着风染倒霉,几次受到拷打,已经学乖了,在天牢里,官吏怎么问,他顺着官吏的意思回答,免了皮ròu之苦。

  风染一觉醒来,见小远候在自己chuáng前,只微微吃了一惊,很快恢复了平静,没有多问,想也知道应该是贺月从下了谕旨吩咐。只问:“你那案子结了?”能从天牢出来,案子应该了结了。

  “结了。”

  “你那……二夫人……”

  小远把风染扶着坐起来,一边替风染穿衣服,一边低声道:“他们说,她同珠儿绊了嘴,想不开,吊了……少爷,少爷……我不信。”小远絮絮地说着那天晚,他发现妾氏吊的qíng形,他不懂得伤心,只觉得心头难受,一遍遍告诉风染,他不相信妾氏好好的,会扔下两个孩子走了,言下颇有恳求风染替自己出头的意思。

  风染听了当时的qíng形,也不大相信妾氏会轻易吊寻死,他知道这案子针对的不是小远,是自己。不然凭妾家的家世,怎么可能惊动妾家族长来替一个出嫁十多年的妾出头打官司?可是,风染只是听着,什么话都没有说。妾的死因,如果真要一路查下去,只怕会查出一桩牵涉朝堂高官和后宫妃嫔的惊天大案来。贺月已经重掌朝堂实权,全面挫败了太后的bī宫,风染不想因为小远的案子,再起风波。

  风染未能替小远出头作主,心头有些愧疚,说道:“这几天,你在家里安心治丧吧,别来我跟前当差。”

  小远道:“少爷刚受了伤,需得人服侍。”

  “这点小伤,无碍的。”

  小远低着头道:“家里,有人主持丧家……我在家里,看着她住过的屋子,总会想起她在时的样子,心头难受……倒不如在宫里服侍少爷……见不着,便不多想了,心头还好过些……等过几天,她出殡,我再去送送她。”

  大约自己身边,这么一个贴身使唤的长随,想对付自己的人,每每总想从小远身下手,前几回,连累小远遭人酷刑拷打bī供,这一次,又连累小远的妾无辜丧命,还死得不明不白,风染想:总是自己疏忽了,未能很好庇护小远的缘故。说道:“既然你不想看见二夫人住的屋子,搬到府来住吧,叫皮总管给你家在后宅拨个偏院。住在府里,以后你照顾我也方便。”搬进都统帅府,不会有人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小远和他家人下手了。

  小远伺候着风染起了chuáng,洗潄了,用了早膳,便问风染何时回府。

  第438章为了大赦天下

  贺月带自己来见太后,是想恳求太后允准迎娶自己为后?风染停了脚步,侧头看向贺月。是了,贺月曾经试探过他。先不说有没有可能立一个男子为皇后,他作为外臣,作为兵马都统帅,他不能做皇后,不能进入贺月的后宫,同时他也绝不愿意进入贺月的后宫,跟一群女人为伍,整天争风吃醋。

  一直以来,他不在乎名分,为了名分的事,还跟贺月置过气,怎么贺月不听他的劝?非得在这事,跟太后闹不痛快?风染只是看着贺月,没有说话。他心头再不愿意,当着外人的面,他不能拖贺月的后腿,他必须表现得跟贺月同心同德。

  贺月回看着风染,喉咙间一个“是”字翻滚了无数遍,终究说不出来。当皇后之位跟兵马都统帅两者不可得兼,毫无疑问,风染会选择都统帅,舍弃皇后之位。贺月不能昧着心,抹杀掉风染的意愿,硬把风染收为后宫。可是,这是他跟风染正名分的最好机会,他怎么能凭白放过?然而,他到底能给风染一个什么样的名分?

  看着贺月和风染面面相觑,相对无语的样子,太后懒懒地一挥手,冯紫嫣会意,便带着宫人们退下了。等冯紫嫣把正殿的门关,太后才嗤笑道:“皇儿,是哀家说错了?还是说,你根本没能力纳娶新后?”

  太后这话说得太怪异了,让贺月和风染都无法理解。贺月明明是为了风染,不想娶后,哪里是没能力娶后了?话说,这“没能力”究竟指的是什么意思?是哪方面的能力?

  风月一时答不话来,太后看着,以为自己所料不错,只觉得心头邪火直冒,压低了声音,恨恨道:“哀家辈子作了什么孽?!怎么养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好好的男人不做,非要学那女人……”太后气得,实在说不出口,豢养男宠,把自己倒贴进去,反而成了男宠的玩物!

  太后骂得隐晦,不过风月身在局,倒有点明白了。但是,太后怎么那么肯定贺月是下面那个?是被进入的那个?风月两个更是大眼瞪小眼,一脸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再是母子,这个问题,申辩也不是,不申辩也不是。

  太后骂到气头,抚着胸口,指着贺月讽道:“还迎什么皇后?有胆子,你嫁个皇夫给朝大臣们瞧瞧!”

  凤梦大陆有过女帝,也有过女帝嫁皇夫的事迹。但贺月是男皇帝,男皇帝都是纳后,哪有嫁夫的?太后叫贺月嫁个皇夫瞧瞧,自然是气话。可是贺月听着,便觉得有个念头一闪而过,觉得太后无意竟是破解了他纠缠了好几年的难题。

  贺月赶紧回身,扶着太后坐下,并不安慰太后,但对太后唠唠叨叨的斥骂也不分辩顶撞。倒把风染丢在一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尴不尬地杵在正殿里。

  等太后骂够了,似乎气也消了,贺月过去,拉着不qíng不愿的风染回来,重又跪在太后面前,说道:“刚母后教训得是,儿臣宫虚空多年,正是想迎娶风将军为皇夫,还请母后赐福!”

  皇夫!

  皇夫不是后宫,是可以在前朝为官的!完美地避开了后宫不得gān政的禁制。

  风染不是女人,他与风染在明媒正娶之后,当是帝夫关系!是了,皇帝和皇夫,这才是他与风染,最真实最恰当的关系。

  风染只是淡淡地看了贺月一眼,并没有觉得太大的震惊,他知道贺月一直想给他一个名分,觉得贺月给了他一个皇夫的名分,跟女人不沾边,跟后宫不沾边,甚好。

  相于风染的淡然,太后气得浑身直颤,夫妻夫妻,风染若是皇夫,那贺月是什么?皇帝竟然是被进入被玩弄的那个!迎娶皇夫,岂不是要把他跟风染在chuáng的关系昭告天下?一个皇帝,还要不要点脸面?太后煞白着脸,叱道:“你敢!”气愤之下,顾不得什么太后风仪,一掌扇向贺月。

  贺月好歹也练过一些花拳绣腿,总太后功夫好,头一低,抬手稳稳地擒住了太后的手,然后放手,道:“儿臣迎娶皇夫,心意已决。不是恳请母后同意,是知会母后一声,希望婚礼之,能得到母后的赐福!”据凤梦大陆的传说,晚辈的婚姻,必须要得到长辈的赐福,才得鸾凤合鸣,和顺美满。

  太后狠狠道:“你休想!哀家不会赐福你们……不,哀家算是死,也不能让你娶什么皇夫!”皇帝娶皇夫,简直是凤梦大陆古往今来,空前绝后的大笑话!大笑柄!不对,自从贺月跟那男宠不清不楚纠缠在一起后,凤梦大陆的大笑话大笑柄一次次被贺月创新。

  贺月垂着头,听着太后的诅骂,并没有反驳。等太后骂累了,歇下来喘自己的空当,贺月从衣袋里掏出几张宣纸,递到太后手边,道:“这是关家人的招供。”另递了一卷圣旨样的东西,说道:“这是那道伪诏。”

  太后接过一看,那本来被气得煞白的脸色变得又huáng又黑,本来被气得直颤的身体,更是抖得如同秋风的落叶,随时都能倒下,有些底气不足地横道:“你敢!”

  贺月跪在太后跟前,叩了个头,说道:“祖宗教诲,后宫gān政,虽以太后之尊,皆当幽闭寝宫,终生不得外出。”

  太后几下把手里那几张“关家人的招供”扯碎了,那伪诏却扯不动,冷哼道:“这是关家胡说八道。”

  贺月平静地看着太后撕了招供,并无出手阻止之意,说道:“关家有没有胡说八道,只在儿臣相信与否。”

  “你便想拿这个,来要挟哀家同意你迎娶皇夫,为你们赐福?为了个男宠,敢胁迫你亲娘!哀家真真养了个好儿子!”自从朝堂,贺月及时回归,太后图谋摄政失败,她一直担心贺月会找她算帐。但贺月一连三天只是照常处理政事,收拾她丢下的烂摊子,请安照旧,便让太后略略放了心,以为贺月终是念在母子的qíng份,不跟她算帐。哪想到,贺月不是不算帐,贺月这帐算得谁都jīng!竟然会猝然之间跟她翻出后宫gān政的帐,并跟迎娶皇夫联系在一起。摆明了,她不同意儿子迎娶皇夫,儿子有可能幽闭她!为了个男宠,不顾母子qíng份,如此赤果果地威胁她!

  贺月跪着,又叩了个头,恭声道:“儿臣岂敢胁迫母后?儿臣是想,如果儿臣大婚,迎娶皇夫,可以大赦天下,自然可以宽赦了母后的过失。如此,岂不皆大欢喜?”没有大婚,没有大赦。用大婚大赦来胁迫太后,贺月的说法不过婉转好听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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