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风染的大哥风宛亘便是风染的父皇仁和皇帝的嫡子。风染比他大哥小了两岁,就算风染的母妃没有中毒早逝,风染正常长大,名份和年龄的巨大缺口,也很难跟他大哥争位。
在皇族看来,贺月一直未娶正妃,控制着不生孩子也是正常的事,倒不怀疑贺月在生育上有问题。兰选侍忽然在贺月迎娶皇后之前怀上龙种,反倒令得皇族和皇后不安。
啊忽然接收到这么多劲爆的内幕消息,阿奇有点反应不过来,半晌才问:这些跟风公子蹦哒不了几天有什么关系?
典儿道:你笨啊。板着指头,跟阿奇边数边说:你看啊,朝堂上的大人们,宫里头的兰娘娘,还有宫外头的皇后娘娘,哪一个是容得下咱府里这位的?只要陛下稍露一点疏远之意,风公子就要倒大楣了。
典哥,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呢?阿奇忽然对典儿充满了敬畏。他与典儿一同服侍风染,平时也没见典儿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只是比他略聪明一些,怎么典儿会忽然知道这么多皇宫和朝堂上的隐秘之事?
典儿笑道:嘿嘿,我自然有渠道打探知晓,只有你这种老实的,才会规规矩矩做事,什么事都不他正在那里炫耀自己,趁机踩踩阿奇时,忽然他与阿奇同住的小屋的门,格地一声轻响,门栓便断了,继而门被推开,风染站在门口,看着典儿,淡淡地问:典儿,我也想知道,刚才你说的那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小厮住的屋子与灶屋一起修在容苑的院落围墙之外,相距风染所住的主屋并不远。这样的距离,对一般人来说,也不可能听见小厮们在自己小屋里的说话。但随着风染功力的回复,练过的耳边远比常人听得远。风染时常听见典儿跟阿奇在小屋里嘀嘀咕咕的说话,不过说的多是府里下人们之间jī毛蒜皮的小事。然而典儿今天说的一句一句却全是事关自己的事qíng,他不能不来问个清楚。
风染忽然出现,典儿跟阿奇全都吓傻,他们背地里议论主家私事,可是要被重罚的,还被那被议论的正主儿逮个正着,又素知风染手段狠辣,这一下,只怕不死也要脱层皮,两个小厮只管葡俯在风染脚边磕头,话都说不出来。
风染退后一步,从门口让开,说道:私议主家,该如何处罚,阿奇,自己去刑房领罚。阿奇便如蒙大赦一般,飞快去爬起身跑掉了,留下典儿,吓得面如死灰,身体不住的筛糠。
风染在屋外站了一会,闭着眼,运起浅浅内力,使出听风辩形之术,静静地聆听辩识了容苑周围的动静:如此深夜,容苑又僻处后宅深处,风染隐约听见在不同方位的较远处隐匿着四道轻微的气息。除此之外,便是阿奇远去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息了。
对那四道气息,风染已经不再陌生。他住进容苑,第一次运使内力听风辩形,就探查到了那四道气息,距离远,气息微,风染开始并不在意。然而那四道气息却一直存在于他周围,如影随形,且对他呈包围之势。风染便猜到有四个武功高手隐匿在他身周,但他无法知道高手们是何人所派?用意如何?对他是监视还是保护?
而且风染很疑心,这隐匿暗处的四大高手,是不是就是大年三十那晚上,他一声呼救就立即冲进来的那四个黑衣蒙面人?如果是,就说明在他身周,很早就隐匿了四大高手,只是那时他内力刚刚被化,听不见四大高手的细微气息。
以风染现在的功力,他还达不到一举掩近将其中之一擒获揪出的地步,为免打糙惊蛇,他只能装作不知,不动声色。
上一次小觑了贺月,救人心切,心浮气燥地打糙惊蛇,导致自己错失反制贺月的良机,自己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一次,他要沉住气。
想要一举擒获,就得先悄悄掩近对方高手身边而不被查觉,这就需要极高的功力。风染并不想勤练武功而对贺月生qíng,可要想抓住身边隐匿的高手,又极需功力快速增长,这双修功法,是该勤练还是少练,让风染难以取舍。
勘查了周围的动静之后,风染从典儿身侧进了小屋,吩咐道:把门关上,我有话问你。给小厮住的屋子,自然修得极是简陋狭小。风染在玄武山上住过,也在军中呆过,倒不嫌简陋,只是这是小厮们住的屋子,他嫌脏,就一直站在屋子中间:我再问一次,你刚说的话,是谁告诉你的?
典儿跪伏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分辩:没没人,是小的偷听见掌事大人们私底下这么说。
哪个掌事?
不不记得了。好多好多掌事大人都在说。无定向地多拖几个掌事下水,想必风染就查不出来了吧。
哪个掌事敢在小厮过往的道上公然议论这些大事,何况还是好多掌事?风染没耐心慢慢跟典儿绕圈子,直接问道:是有人想让你说给我听,是不是?那个人是谁?是陛下?还是庄先生?
典儿一下子张口结舌,嘴巴张合了几下才道:总管大人是叫小的悄悄说给阿奇听。
果然是庄总管的小动作。贺月若是想自己知道这些事,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肯定会直接告诉自己。只是把这些朝堂宫里的事,说给一个小厮听?有什么用?这分明是想把这些事传给自己听的。难道庄总管知道自己内力回复之后能听到小厮们的谈话?庄总管又如何笃定自己正巧能偷听到?如果是这样,这位庄总管的心机就未免深沉得太深不可测了!莫非那四大高手,是庄总管派遣的?
或许,庄总管并没有想到自己会正巧偷听到,下人们对主家之事最是津津乐道,庄总管只是想把这些消息放出来让下人们议论私传,自己总会听到一些消息。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庄总管要告诉自己的。
风染又问道:庄先生在告诉你这些话,叫你把话传给阿奇时,还说了什么?
典儿很是恐惧地低声说道:总管大人说切不可让公子听见。
哈。风染轻轻一笑道:你自己去刑房领罚吧。
啊!,典儿几乎不敢相信风染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正想开了门跑出去,又听见风染道:没看出来,你这么机灵,留在我这里是屈了你的才,告诉庄先生,我说的,打明儿起,你便跟着庄先生办事吧。以后庄先生有什么话要说,叫先生直接来说。还有,请庄先生给我另寻个小厮。从偷听的话里,知道典儿心气儿相当高,对自己不够恭谨敬畏,甚至还有一些鄙夷,这样的人,早早打发了的好,让庄总管头痛去。
第80章太后驾到
相对老实一些的阿奇,风染想先用着,回头再打发掉。在这太子府里,每一个都是贺月的心腹,在自己身边服侍久了,熟悉了自己,下人们便会猜测自己的心思,因此有必要每过一两月便换一批小厮,换谁来服侍自己都一样。自从小远被打发走,风染就知道,他不可能在太子府里培殖自己的心腹。
名义上他是太子府的总掌事,实则,他不过只是客居。太子府的真正主人,是贺月。
从刚刚听到的消息来看,风染连客居都快客居不下去了,甚至连活下去都困难:因为朝堂上的大臣们已经恨不能置他于死地,除而后快。他的存在,威胁到了索云国的存国之本!
尽管贺月将索云国传于风染的可能xing极小,谨慎的大臣们也要把这种可能xing及时掐灭,不留任何有可能威胁到索云国生存和安危的后患。
更何况,风染还勾引着贺月刚登基三个月就连续罢朝一个多月,躲在太子府寝宫里夜夜笙歌,欢娱荒yín。贺月回宫之时,面色蜡huáng,一脸憔悴,身形消瘦,俨然一副纵yù过度的样子!虽然太医说只是累着了,不碍事,但是风染如此糟蹋贺月的身体,就罪大恶极,不可饶赦!
至于宫里的兰娘娘,和宫外的皇后娘娘,大家服侍着同一个男人,自然是怕他抢了她们的恩宠。而且,随着贺月后宫的充实,宫里的娘娘会越来越多,这股嫉恨与仇视的力量也会越来越qiáng。
不管风染对贺月是什么态度,贺月对风染的恩宠已经让朝堂上下有目共睹,甚至于在都城的街坊市井间,也把贺月宠爱风染的各种流言和小道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两位娘娘把他视为争宠的qiáng劲对手,不见容于他,也在qíng理之中。
贺月是说了,要妥善安置他,要给他一个家。风染丝毫不指望贺月会给他一个有温度的家,但想贺月是一国之君,总能给他一个安稳安静的容身之地。哪料到,一月之间,贺月对他备极宠爱的谣言会流传得满天乱飞,无端端给他招来朝堂大臣们和宫里宫外娘娘们的仇视,贺月这是把他许诺的那个家,给安顿在了火山口上?让他遭受着来自各个方面的炙烤?随时都有可能烈火焚身,被烧得灰飞烟灭。
风染在小院里慢慢散步,仰头透过竹叶的fèng隙,看着漏下来的点点夜光。他猜测,庄总管用那么委婉的方式把消息透露传递给他,是想暗示他要及早退步抽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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